從葬禮之後,安勳幫我離開了這邊。
很久我都不願意聽那邊的事情,不願意聽到任何牽扯到‘秦家 ’的事情。
就像是創傷後的應激反應一樣。
我去的地方是安勳安排的。
至於會不會被秦琅鈞發現了位置,我沒去管,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一樣。
任憑安勳安排。
不過事實的確也是證明了。
安勳在這一方面的辦事上,還是比較靠譜的。
很久都沒人來打擾我。
也只有林株偷着來找過我幾次,告訴我外邊發生的事情,但是我也聽不進去很多。
“秦斯那是自己自殺的,跟你又沒關係,你非要拿着別人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嗎?!”
林株到最後還是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可罵着罵着眼圈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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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說是因爲愛秦斯嗎?
那倒不是。
在那麼漫長的歲月裡,我跟秦家的糾葛,足夠的讓我消磨掉了所有的情緒。
只剩下無邊的牴觸。
可秦斯的自殺,卻是真真正正的刺激到了我。
像是重磅,狠狠地砸下來,把我砸的不知所措。
“可你說,人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
我茫然的看着院子裡的景色。
越是隨着年紀的增長,我越是喜歡這種安逸的日子。
窩在椅子上,在外邊曬着太陽,就這麼發呆。
可有時候也不是很好。
因爲發呆的時候,會忍不住的想起來很多的東西。
關於之前的那些事情,現在卻很清晰的冒出來了。
哪怕我牴觸,也都控制不住這樣的想法,全破竹勢的從腦子裡鑽出來,幾乎要把我的腦子給擠破了。
林株坐在我身邊不說話。
狠狠地擦了擦眼睛,說:“你就想一輩子這麼呆在這邊嗎?”
“秦琅鈞那邊可不會讓你那麼如意的,之前還到處的找你,要是讓他發現你在這邊的話,他肯定會瘋了。”
“不,他現在就瘋了,就是個瘋子,到時候他真的來了,你會跟他走嗎?”
我沒回答。
因爲還不到達那個地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跟他走。
但是大概不會吧。
我跟他之間早就不純粹了,中間摻雜了那麼多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做到熟視無睹。
若是秦斯還在的話,也許還會有些轉機。
但是現在註定是不可能了。
逼死秦斯的,不光是秦家的人,同樣也是有我。
好幾次我從夢裡驚醒,枕頭都是溼透了的。
我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事情怎麼會一步步的變成了悲劇。
“不回去你是想在這邊一直陪着我?”
好幾天了,我終於開口說話了。
但是很久都沒說話,喉嚨很沙啞,說出來的聲音都是沙啞到了極致。
我覺得要是再不說話的話,時間久了,也許開口說話這個功能我都會徹底的喪失了。
這不是玩笑,而是真的。
林株驀然的回頭看着我,又驚又怒的。
“你還會說話,我還以爲你都不會說話了!”
她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
又像是哭,又像是在笑,眼圈還是紅彤彤的。
帶着惱怒的打了我一下,只是不重,像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
“怎麼樣,到底跟我回去嗎,其實你避開他不見也沒事,住在我那邊不照樣是很好,非要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國內都被他掀翻了,早晚他會查到你的地方,何必躲着呢,做錯事的又不是你,爲什麼要避開?”
林株在問我。
這幾天的時間內,她給我講了不少這樣的事情。
哪怕這麼久的時間,我沒在國內,也故意的不去聽秦家的事情,裝作是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林株來了,把消息都給我帶來了。
我也差不多的知道了一些消息。
秦家動盪之後,被秦琅鈞掌權了。
也就是在他對付秦家內亂的時候,我藉着機會走的、
而現在,他的確是有本事能夠鎮壓。
秦氏比之前發展的更加的壯大,似乎之前的那些笑話和熱鬧都只是個幻覺。
現在這個時候,可沒人敢去說秦家之前的事情了。
畢竟秦家在那邊可算是一家獨大。
幾乎是龍頭的地位。
誰還敢不要命的湊上去。
而我沒怎麼聽到溫濘的消息,之後的溫濘像是徹底的消失了一樣。
當初出現的多麼的轟轟烈烈的,現在消失的就多麼的乾淨。
好像是從未出現過那樣,也像是人間蒸發。
林株跟我說話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我是那個容易破碎的玻璃那樣。
“溫濘呢,溫濘現在去幹什麼了?這麼久了還沒上位成功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若是不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平心而論的話,溫濘的確算的上是很有心計並且有手段的了。
不光是有本事,並且還很清楚,到底什麼時候應該下的去狠手,什麼時候應該收斂起來自己所有的性格。
本來應該可以混的很好的人,要不是摻和進去這樣的事情的話,也許過的不會像是這樣,一路破產,甚至連她自己也沒過的多麼的好。
說起來溫濘的時候,林株臉上全都是不加遮掩的厭惡。
因爲我的原因,林株向來不是很待見溫濘。
甚至說都不是很願意多說、
“鬼知道呢,誰知道她去哪裡了,反正之前還不死心的去找過秦琅鈞,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媒體拍到了,還發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緋聞。”
“我看啊,那緋聞八成就是她自己給弄的,看着自己行情不行了,想要把自己給逼上這個位置,可是嫁到秦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就算是秦家沒好東西,可也不是她能進的去的。”
林株一邊澆水一邊說道。
語氣裡都是滿滿的嘲弄。
剛纔林株的語氣還有些低沉,現在說起來這個,情緒好了不是一星半點的事情了。
帶着幸災樂禍的語氣,似乎很樂意見到這樣的事情。
我有些失笑。
林株還是跟原先一樣沒怎麼變化,性格還是大大咧咧的。
比較起來原先,更是多了那麼幾分的開朗。
果然啊,一個女人過的好不好,她的身上她的臉上就全都是答案,無需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