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的是戳到了她的痛處。
若不是溫濘突然出現的話,我還真沒發現這個問題。
畢竟夏青禾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沒想到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閉嘴!這些跟你沒關係,你沒資格說!”
夏青禾的聲音更尖銳,臉上也閃過濃重的怨毒情緒。
“我沒資格嗎?”
我突然笑了笑。
夏青禾臉上那些負面的情緒還沒消失,還是怨毒的看着我。
她的負面情緒越是重,我的情緒越是平穩。
甚至都沒管旁邊的湛小五威脅的話。
“你什麼意思?”
夏青禾怒聲的說道:“在這邊唬我可沒意思,我都跟你說過了,等級就是跨不過去的,你這樣的人,一輩子沒資格跟我搶什麼。”
她的話和剛纔說的那些‘下三濫’之類的話,全都混到了一起。
我彎腰逼近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緩緩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那可真可惜了,如果我都沒資格說話的話,那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對了,他要娶我,就算是我不答應,這照樣是落不到你的頭上來。”
我說的平緩而吐字清晰,輕蔑的掃了她一眼。
每個字都清清楚楚的從脣間吐出來。
看着夏青禾的臉色逐漸的難看下去,竟然是沒一絲的恐懼情緒。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大概是覺得走不出去了吧,反倒是多出了幾分惡向膽邊生的情緒。
“滾啊!別做夢了!”
夏青禾的情緒果然是被一步步的擊垮了。
現在身上哪裡還有驕矜的大家小姐的樣子,活脫脫的就是個街頭罵人的潑婦樣子。
在夏青禾情緒激動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別的,只是平靜蔑視的睨了她幾眼,就足夠的刺激她那些暴動的情緒。
這邊氣氛愈加的緊張。
鼻尖的汽油味卻遲遲的沒散去。
並且越來越濃。
我心下不好的預感更重,視線掃過周圍,卻還未想好如何下一步行動。
夏青禾就已經伸手要扯我的胳膊,尖銳的說道:“你頂多就算個替代品,連替代品第不值錢,你不過就是個下三……”
濫字沒說完,我揚手一巴掌下去。
清脆而直接。
甚至夏青禾都微微的張大了嘴巴,壓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在她準備動手之前,下邊的湛小五怒喝了一聲,“操,人都來了,再不走你是真的想完蛋嗎?”
“走啊!”
跟他這怒喝的聲音一起而來的,就是漫天的火光。
幾乎是一瞬間騰昇起來的,從外到內,席捲而來。
像是一條火龍。
湛小五兩步並一步的上來,伸手去拽夏青禾的時候,出其不意的狠狠地一掌下來。
我下意識的去躲,卻沒躲開。
只是脖子後邊猛然的一疼。
咬牙使勁的攥着欄杆,纔沒讓身體倒下去。
耳邊嗡嗡的,卻還是能聽到夏青禾尖銳的嘶啞的聲音。
“幹什麼啊,那一巴掌那麼輕,她根本沒暈倒,你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爲什麼不直接殺了她,反正都是毀屍滅跡!”
脖子後邊的疼痛感更重,我使勁的撐着身體纔沒昏厥過去。
外邊的火焰滔天,像是一條火龍,勢不可當的往屋內蔓延。
灼熱的氣息包裹着我這邊。
幾乎要窒息。
我支撐着身體,腦子裡空白一片,什麼都不剩下了,只是託着麻木的身體往外走。
活下來!
至少活下來纔會有希望!
有汽油的助攻,火勢蔓延的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快。
等着我下去的時候,客廳內轟然倒塌下來的東西,阻攔了我的路。
周遭全是蔓延席捲的火焰,無路可走。
喉嚨都嘶啞的說不出來聲音,身體要不是剩下的信念支撐着,早就暈厥過去了。
眼前發黑,我試圖找到前邊可以出去的生路,都很難控制顫抖的雙腿。
哐當巨響。
我胳膊被砸下來的東西狠狠地擦過,帶着灼燙的火,燙的我甚至都沒感覺了。
“救……我……”
乾涸的喉嚨,幾乎說不出來話,最後的意識也都徹底的歸爲黑暗。
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似乎聽到什麼動靜。
可也都沒任何的力氣去想了。
……
原以爲這一場刻意製造的‘事故’,會讓我徹底的葬身火海。
可卻沒想到,睜開眼的時候,卻是在醫院裡。
我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腹部上,視線都沒徹底的恢復了,整個身體就繃緊了。
腹部沒動靜。
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還不到胎動的時候,我甚至都不清楚,孩子是不是還好。
“醒了?”
順着聲音,我幾乎是下意識的看過去。
刺眼的陽光下,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個女人。
對着我溫溫和和的莞爾一笑。
可是這樣的笑容,卻絲毫的不走心。
甚至說沒有多少的溫度。
溫濘。
喉嚨被嗆進去不少的煙塵,幾乎說不出來話,我也乾脆不說。
還沒死啊。
我垂眼看了一下手臂,被層層的包裹起來。
剛纔一瞬劫後餘生的驚喜,也被現在的情況沖淡了不少。
“不過說起來也真是驚險,唐小姐的命數不錯呢,都燒燬到這個程度了,沒想到還好端端的,真好呢。”
溫濘說。
她的膚色本來就偏白,五官也是比較的柔和,帶着一種違和感的溫和。
可說出來的話,卻聽着不像是那麼祝福的話。
的確,也不是多麼走心的祝福。
我只淡淡的沒表情的掃了她一眼,看向門口的位置。
“他去處理公務了,剛纔正好我跟他在一起,就順便來這邊照料你一下了。”
溫濘笑着說。
這些話雖然是柔和的幾乎像是沒刺的,但從她的嘴巴里說出來,卻更像是裹挾着軟刀子的譏諷,直逼而來。
我清楚她現在想要做什麼。
可她越是想要刺激我,越是想要挑撥離間,我嘴角的弧度越是真誠。
真誠的對着她笑了笑,真誠的對着她頷首。
從頭到尾沒多餘的情緒。
這溫濘,我不瞭解,可卻也由不得她來操控我的情緒。
“我的確是對你很感興趣,你不能說話沒關係,聽我說也不錯。”溫濘聲音柔緩,起身走到我的牀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