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黎安安放下手裡挖甜點的勺子,一臉震驚的看着正在點餐的邢蕾,“你和陸非白離婚了?!”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大,導致服務員拿着菜單的手都抖了抖。
邢蕾瞪了她一眼,隨便點了倆菜,打發了服務員,才抱怨道:“我說你小點聲行不行,我只是說他答應離婚了,但是我們還沒辦理手續呢,他忙得跟狗一樣,找他還得預約。”
“可這有什麼區別嗎?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得離?”黎安安瞧着她,皺着眉頭。
邢蕾咳了一聲,只覺得黎安安眼裡的同情卻讓人很不舒服,於是道:“你別一副瞧棄婦的眼神好麼,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反正陸非白又不喜歡我,你也知道,跟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生活有多累。”
“可你呢?你不是喜歡他嗎?”#_#
邢蕾愣了愣,又低下頭,低聲道:“婚姻是兩方面的事,你不懂。”
黎安安一拍桌子,恨鐵不成鋼道:“那你就把這件事變成兩方面的事啊,以前叫你離陸非白遠點,你不聽,現在我盼着你倆好好過日子了,好嘛,才一個月,你就要離婚。我說你腦子是被驢給踢了嗎?”
邢蕾攪拌着眼前的咖啡杯,沒有說話,黎安安說的對,她的腦子從認識陸非白那天起就已經被驢給踢了。
當初黎安安問過她,爲什麼一定要喜歡陸非白不可。
她當時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反正就是從小時候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應該喜歡他。
這種感情來的莫名其妙,卻又深扎心底。
其實那天他倆從酒店的牀上醒來的時候,說實話,有那麼一刻邢蕾是慌張的,但慌張過後,她就只剩下坦然了,甚至還有那麼一丁點小甜蜜。
陸非白當時抽了半包煙,邢蕾從沒見過他那樣侷促,一張臉氤氳在煙霧裡,好看的眉毛緊緊的皺着。
之後他說:“發生這種事大多是我的責任,但蕾蕾你放心,如果你願意,我就娶你。”
求婚的場景她腦補過千百萬次,但是沒有一種是當時那種情況的,她那點甜蜜不知何時已經煙消雲散,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最後她猶豫了。
但當她下了賭注,和他領了證之後,她才明白,一個男人結婚真的僅僅可以是爲責任。
所以在club裡,她說離婚時,陸非白答應的那麼痛快,她絲毫不覺得驚訝。
無愛的婚姻和不加糖的濃咖啡一樣,苦澀的讓人難以忍受。
見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黎安安不悅的敲了敲桌子:“你究竟什麼意思?”
邢蕾回過神,擡頭看了看她,又拿起溼紙巾擦了擦手,道:“沒什麼意思,反正吃完飯,我要去陸非白的公司,然後我倆去民政局辦手續。這事就這樣了。”
黎安安忍不住伸手戳她腦袋:“你……你氣死我得了。”
“禍害遺千年,你哪能那麼容易死啊。”邢蕾推開她的手,但到底是心虛,低着眼睛,看着桌上的菜品,勉力笑道:“行了,吃飯吧。我都餓不行了。”
但終究這頓飯吃的很不是滋味,之後黎安安非要親自送邢蕾去陸非白公司,但邢蕾實在是怕她再惹事,就堅決沒帶她。
最後黎安安離開的時候,依舊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她說:“你放心蕾蕾,這事不會那麼簡單。我堅決不能讓你吃了啞巴虧。”
說完甚至不給邢蕾開口的機會,就踩了油門絕塵而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