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復飛劍的鐵匠鋪?”痦子哥面露難色,“師兄師姐,若是想買飛劍的話,我倒是可以介紹幾家法器行……”
“但鐵匠這個行業,自從上次兩域大戰,東域的工匠十不存一,別說能修復飛劍的鐵匠鋪,現在的靈臺鎮,連正常營業的鐵匠鋪都沒有……”
聽完痦子哥的介紹,韓靈兒神色黯然地看着手中飛劍,獨孤策勸慰道:“師妹,你也聽到了,現在的鐵匠鋪都倒閉了,不就一把下品法器的飛劍麼,師兄帶你去法器行買一把新的!”
韓靈兒搖了搖頭:“不必了師兄,雖然飛鴻劍只是下品法器,但這是我剛修行的時候,孃親送我的禮物,就算其他再好的飛劍,也沒有它意義重大!”
獨孤策見狀,心疼不已,氣惱的揪着痦子哥的衣領:“這麼大個靈臺鎮,難道真沒有一家營業的鐵匠鋪?”
痦子哥被這麼一嚇,還真想起了什麼:“師兄息怒,我想起來有一家鐵匠鋪剛剛營業,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修復飛劍……”
張冶這邊雖說開始營業了,但他煩不勝煩,因爲上門的顧客五花八門,有的要訂做防盜網的,還有的要磨剪子戧菜刀……
豈有此理,作爲未來的鍛造之神,怎麼能做這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活?當然這只是張冶不會的藉口,最終他一琢磨,在門口豎起了個告示牌:“修復飛劍(僅限下品法器),每例一百塊下品靈石,因爲心情不好,其他業務一概不接。”
這樣一來,鋪子裡清淨了不少,但靈臺鎮匠人稀缺,客人們不肯離去,依舊在店鋪外指指點點:“不就一個鐵匠鋪麼,用得着這麼傲嬌?”
“傻子才花這麼貴的價錢修復飛劍,還不如買把新的!”
“竟然不接我防盜網的活,老夫坐等你關門!”
……
當然,還是有那麼幾個修真者拿着飛劍進來:“老闆,你看看我的飛劍能不能修?另外,價錢可以便宜點嗎?”
又或者:“老闆,你看我這麼漂亮,二十塊下品靈石幫我修一下飛劍唄?”
以張冶現在窮得叮噹響的狀態,巴不得有錢就接,但系統規定死了價格,讓他不得不拒絕:“你漂亮不假,等我下班一起喝個茶是可以的,但是不能給你打折。”
客氣點的修士,恨恨甩下一句話:“你給我等着!”
不客氣的修士,直接拔出飛劍架在張冶的脖子上威脅。
“身爲未來的鍛造之神,怎能認慫?不服就是幹!”系統叮咚一聲。
張冶大喜:“你會保護我?”張冶畢竟只是凡人,如何與修士抗衡?
“宿主需要自力更生,不能什麼都靠系統。”系統撇得一乾二淨。
這不是作死嘛!不過張冶靈機一動,對威脅自己的修士輕描淡寫道:“這裡是靈臺宗管轄的地方,你若殺我,靈臺宗必殺你,在下一介凡人換一修士性命,血賺不虧!”
靈臺鎮,有靈臺宗的金丹大能坐鎮,維護秩序。
聽到靈臺宗,拔劍修士忌憚不已,喝道:“有本事你別出靈臺鎮!”隨即,憤然離去。
張冶鬆了口氣,看來此路可行,膽子大了不少,也懶得再和這些人討價還價,便到牌子的末尾加了句話:“議價木有小鉤鉤。”
看到這一幕,先前被拒之門外的客人們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口水都把鐵匠鋪的門口潤溼了。
過了一陣子,張冶端着小馬紮走出鐵匠鋪,客人們以爲自己的痛罵管用了,更是精神抖擻的開噴,可張冶接下來的一幕,讓衆人大跌眼鏡。
張冶四平八穩的坐在側門,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張冶從懷裡掏出一袋瓜子,咔嚓咔嚓的磕了起來,不時的點點頭,彷彿事不關己,專心看戲。
“老夫活了幾百歲,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幾個上了年紀的修真者,被這一幕氣得心臟病都快發作了,捂着胸口,上氣不接下氣。
更有幾人,恨得咬牙切齒,直接放出狠話:“打鐵的,老夫就在靈臺鎮外守着!”
“奸商,我十八米的大刀早已飢渴難耐了!”
張冶短時間裡還真不打算出靈臺鎮,對這些威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就在此時,有個男聲響了起來:“都圍在這兒做什麼,讓開!”
一個男子護着一個漂亮女孩擠到前面,來人正是靈臺宗的內門弟子獨孤策和韓靈兒。
衆人看見二人身穿藍衣,又是築基期的修士,明白來人是靈臺宗的內門弟子,敬畏地讓開道路。
“師兄,這裡真的可以修復飛劍哎!”韓靈兒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告示牌,興奮出聲。
獨孤策也看到了那面告示牌,越看到後面,臉上越陰沉。
“這位仙子,你千萬不要上了這鐵匠鋪的當,要修飛劍,還不如去買把新的!”
“靈臺宗應該管管這些奸商!”
衆人七嘴八舌,恨不得讓靈臺宗的內門弟子一劍斬了這家鐵匠鋪。
若是其他顧客,張冶不用放在心上,但來人是靈臺宗的內門弟子,權力大得可怕,他猶豫了片刻,起身說道:“我明碼標價,怎麼就奸商了?”
“你修把破飛劍,收費一百塊下品靈石,這難道不是奸商?”衆人憤憤。
“你可以不修啊?”張冶一句話就懟了回去,氣得一羣人跳腳,對啊,人家又沒強迫你修!
“我就算把飛劍撅斷,買新的,也不來你這兒修劍!”人們破口大罵,靈臺鎮就只有這一家還在營業的鐵匠鋪,擺明了是趁火打劫。
“對,誰花一百靈石,誰是傻逼!”更有人叫囂着。
“那個……老闆,你看看我這把飛劍能修復麼,一百下品靈石,不是問題。”韓靈兒忽然上前,將手中的飛劍遞給張冶。
先前那些罵罵咧咧的顧客眼珠子一瞪,臥槽,還真有人願意花一百靈石修飛劍?最關鍵的是,這個小姑娘是靈臺宗的,先前罵人傻逼的顧客如墜冰窖,這不把人家內門弟子給得罪死了?
靈臺宗的內門弟子,代表的就是靈臺宗的顏面,絕不是這羣散修可以褻瀆的,先前那些說錯話的,腳一軟就跪了下來,扇着自己的耳光:“上仙饒命,我不是罵你們的,只是在罵傻逼纔來這個鐵匠鋪消費!”
“不對不對,也不是在罵鐵匠鋪,是罵我自己,我是傻逼!”
一羣人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語無倫次的解釋着。
獨孤策也知道這些人不敢罵師妹,屬於無心之過,但還是殺氣沖天的喝了一句:“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多謝上仙饒命!”一羣散修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街頭,只是心中對這個鐵匠鋪又恨上一分。
張冶注視着面前的女孩,仙氣十足,又不失親切,加上她願意花一百下品靈石,那就是顧客了,張冶點了點頭,準備伸手接過飛劍。
但張冶拿了個空,飛劍被獨孤策抓在手中,他兇狠的瞪了張冶一眼,隨即對韓靈兒說道:“師妹,這個鐵匠只是一介凡人,怎會修復法器,可別讓他弄壞了!”
被人看不起,張冶並未生氣,畢竟自己這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此處省略1000字)的樣子也的確不像個能打鐵的,因爲系統規定他不能主動拉客,加上張冶本身也看不慣獨孤策這副頤氣指使的模樣,大不了不做這筆生意,便說道:“我很忙,考慮清楚再來找我。”張冶轉身回鋪。
獨孤策差點破口大罵,你忙個卵!但韓靈兒咬了咬牙,從獨孤策的手中奪回飛劍,氣惱道:“師兄,要是你再搗亂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說完,韓靈兒向張冶追去,獨孤策眼中有一抹憤怒,但強自忍耐,也跟進了鋪子。
“老闆,你別見怪,我師兄雖然說話難聽,但本性不壞的,這把飛劍,還請您幫我看看,能不能修復。”韓靈兒賠着笑臉,將劍平舉。
張冶白了一眼旁邊的獨孤策,見他不敢再來搶劍,才點了點頭,從劍鞘中拔出飛劍。
獨孤策見張冶仔細打量着飛劍,有一抹譏誚:“你一介凡人,難不成還能看懂這把劍?”
“嗯,好劍(賤)……”張冶擡頭,瞥了一眼獨孤策,感嘆了一句。
“你!”獨孤策聽出了張冶的暗諷,把手按在劍柄上,就要動手殺人,但看到師妹責備的目光,又不敢放肆,便沉聲說道,“既然你說是好劍,那你給我說說這把劍好在哪兒,作爲能修復下品法器的匠人,若是沒有這個眼光,只能說明你是個騙子,到時候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韓靈兒雖然對師兄的說法有些不悅,但也有些好奇,這把飛鴻劍外表看不出任何損傷,也不知鐵匠鋪老闆能否看出端倪?
系統叮咚一聲,張冶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如數家珍道:“劍長三尺又三,重約三斤三兩,寬二指,女士用劍,採用精鐵兩斤、玄鐵四兩、地精三錢等材料打造而成……”
張冶一出口,獨孤策和韓靈兒愣在當場,如果張冶只是說出飛劍的外在規格,他們也不會如此驚訝,但關鍵就是,就那麼看了一眼,竟然把鑄造材料都給報了出來,而且分毫不差!
就算那些成名已久的鑄劍大師,也斷然不可能一眼就分析得如此透徹!
韓靈兒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獨孤策有些不服氣,冷聲道:“就算你知道這把飛劍的基本構成,那你能看出它哪裡損壞了嗎?”
法器,顧名思義,擁有着玄奧的力量,雖然這把飛劍外表完好無缺,但刻錄在飛劍內部的法陣出現了問題。只有修士注入靈力,纔可知道問題所在,所以獨孤策篤定,身爲凡人的張冶,絕對無法看出這個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