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冶趕到城守府,一片大戰過後的景象,城守府官兵正在收拾殘局。
“張大師,您來了!”守尉大人一眼就發現了張冶,迅速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城守府配備了巨量捆仙索,加之城守府被張冶佈置了陣法,固若金湯,就算被人襲擊,也不該是此等景象。
聽到張冶提問,守尉大人嘆息一聲說道:“暴徒們拿着一種玉符,無視捆仙索的攻擊,若非張大師加固了城守府的防禦,恐怕,城守府又會跟上次一樣,殘垣斷壁,屍橫遍野。”
捆仙索被破解了?怎麼可能!要知道,每條捆仙索都用的是最高防破解技術,就算白眉老祖要破解,也得花上不少時間。
見張冶不信,守尉大人拿出一塊玉符:“從暴徒手中繳獲的,張大師一驗便知。”
張冶接過手,初步檢查,這玉符是白眉老祖的手法,而且的確可以免疫捆仙索。在深度剖析後,張冶恍然大悟。
其實,這玉符不算是破解了捆仙索,只是它蘊含了天道城護城大陣的破解銘文,不僅捆仙索沒用,任何借用護城大陣陣法之力的法寶,在這玉符前都將喪失作用。
打個比方,兩個小孩玩石頭剪刀布,一個小孩出了布,想要勝過他,只能出剪刀,但另外一個小孩出了石頭,卻硬是把出布小孩揍得頭破血流,以違背遊戲規則達成了勝利。
白眉老祖製作的這批玉符,就是不顧遊戲規則,仗着自己是天道城護城大陣的創造者,藉助陣法漏洞來免疫捆仙索。
若是這批玉符落入敵人手中,譬如北域修士,天道城的防禦將形同虛設。白眉老祖這麼做,完全就是不把天道城民的性命放在眼中!
張冶生氣之餘,也明白白眉老祖爲何這麼急迫,無非是在捆仙索的問題上再三吃癟,急於證明自己。
又或者,這就是在玉虛真人的授意下,對城守府的一次嚴厲警告?
在張冶的分析下,守尉大人也明白了這玉符可以隔絕天道城的大陣之力,那就相當於扼住了城守府的喉嚨。這使得他悲憤莫名,難道城守府真的沒有辦法抗衡天道宮嗎?
看到守尉大人和其他將士皆是沒了鬥志,張冶沉吟片刻,說道:“不過,這玉符既然落入我的手中,倒是可以借它將白眉老祖的護城大陣替換。”
以往,護城大陣和天道城融爲一體,張冶不敢暴力拆除,以防牽一髮而動全身。但白眉老祖製作的玉符,包含有護城大陣的破解銘文,就像一把鑰匙,張冶完全可以憑藉它,將天道城護城大陣拆掉,然後替換成自己的。
聽到張冶的話,守尉大人精神一振,城守府每次有所成績就會被打回原形,就是因爲什麼東西都是天道宮提供的!要是把最關鍵的護城大陣控制在手,城守府就成了硬骨頭,天道宮再也無法輕易啃動。
“我這就去告訴將士們,他姥姥的,再也不受這鳥氣了!”守尉大人就要把這個好消息通知所有人。
張冶說道:“且慢,護城大陣的事情,暫且保密,以防天道宮中途破壞。”
“可是將士們一再挫敗,士氣低落,需要一個好消息來鼓舞士氣。”守尉大人也找不到其他辦法。
張冶沉吟片刻,沒了士氣,城守府官兵將會成爲一盤散沙,的確需要鼓舞,但不能用這個方式鼓舞。
“守尉大人,這件事情,交給在下了。”張冶說完,走向高臺。
守尉大人不知道張冶要做什麼,但他相信張冶,便跟了過去。
張冶登上高臺,諸位將士看到他,眼中有一抹抱怨,他們已經被打怕了,不敢怪罪天道宗門的暴徒,反而怪罪張冶的捆仙索沒能生效。
張冶聽着衆人的議論,聲音郎朗:“諸位,今夜捆仙索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乃白眉老祖製作的玉符所致,要是玉符真正破解了捆仙索,我張某願意承擔責任,可是……”
將士們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打斷了張冶的話,嚷嚷道:“玉符本來就破解了捆仙索,你得承擔責任!”
“一上來就推卸責任,算是我們看錯了你!”
羣情激奮,張冶並沒有生氣,畢竟大家被打了一頓,心底裡有火,情有可原。
等守尉大人維持了秩序後,張冶繼續說道:“請聽我把話說完,玉符並非破解了我的捆仙索,只是白眉老祖利用護城大陣的後門,讓玉符屏蔽一切陣法之力,因此才導致捆仙索失效!”
“將士們,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張冶將玉符拿在手中,聲音漸漸提高,“這玉符,包含有護城大陣的漏洞,若是落入敵人手中,天道城的城防,將會形同虛設,屆時,我們保衛的親人、子女、朋友,將會被趁虛而入的敵人屠戮一空!”
這也並非張冶危言聳聽,實事求是罷了。
得知了真相的官兵,一個個怒火翻涌,就連旁聽的天道城城民,也跟着罵了幾句無恥卑鄙。
守尉大人心裡鬆了口氣,有了共同的目標和仇恨,士氣也算是鼓舞起來了,張冶可真有一套。
然而,張冶要做的不止於此,他聲音高亢:“上一次,白眉老祖瓦解地牢陣法,窮兇極惡之徒傾巢而出,導致我城守府官兵死傷無數,但天道宮不管!”
“白眉老祖不思悔改,變本加厲,以天道城的漏洞,協助暴徒,再次對城守府發起衝擊!”
“這一次,不管天道宮管不管,反正老子管了!”
張冶拔出佩劍,劍指天道宮,聲音滾滾,整個天道城的人都能聽見:“白眉老兒,敢與我張冶一戰!”
官兵們愣了愣,明白張冶要通過鍛造技術打敗白眉老祖,爲大家出氣!一個個按捺不住翻滾的熱血,紛紛怒吼:“白眉老兒,敢與我張冶一戰!”
官兵們重複着張冶的話,一聲又一聲。他們眼睛血紅,哪怕把嗓子吼破,把胸腔炸裂,只要有一口氣,他們也會聲嘶力竭的吶喊。
官兵們喊着喊着,市民逐漸加入,到了後面,整個天道城的人都在怒吼。
看着張冶意氣風發的樣子,守尉大人崇拜不已:“豪傑如張冶!”也開始爲張冶吶喊助威。
若是有人注意,會發現張冶熱血沸騰下,眸子卻出奇的冷靜,這說明張冶宣戰白眉老祖的決定,並非昏了頭,而是早有預謀。
那白眉老祖在天道宮,緊盯着神奇道人不放,張冶琢磨着,藉此機會,不僅可以壯大城守府的氣勢,還能將白眉老祖打下深淵,可謂一箭雙鵰!
消息如雪片一般飛進各宗宗主的辦案桌,畢竟張冶是天道城數一數二的名人,他宣戰白眉老祖的事情,算是頭等大事。
各宗宗主猶豫片刻,這件事情該天道宮頭疼,關我們卵事?便採取隔岸觀火的態度。也有唯恐天下不亂者,不妨在暗中推波助瀾一番。
天道宮,煉器堂。
執事弟子將天道城的消息傳給白眉老祖。
白眉老祖正在閉目打坐,沒有掀起一絲波瀾,以七個字迴應:“區區五星鍛造師。”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倒也迅速傳播開來,有人猜測,可能白眉老祖覺得張冶只是五星鍛造師,根本瞧不起。
但也有人不服:“他白眉老祖一顆星都不是,憑什麼敢說張大師!”
這時,有老輩站出來說道:“白眉老祖,其實是有過鍛造師評級的。也不知那是多少年前,法寶協會的會長還不是司馬會長,天兵閣也只是個三流宗門。那時,白眉老祖就去做過鍛造師評級了,他算是東域的第一個八星鍛造師。”
“不過,當年的白眉老祖年輕氣盛,又格外自負,揚言‘九星不摘’,意思是根本看不上那八星徽章。”
“所以,並非說白眉老祖不是星級鍛造師,而是他放棄了星級。”
聽到這話,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得了八星的評級,竟然放棄了認證?這是多狂的一個人?
而且這麼多年過去,白眉老祖的鍛造實力肯定更上一層樓啊,搞不好他已經有了九星的實力,只是懶得去認證呢?
這個說法流傳開來,修士本來特別看好張冶,但也變得沒那麼有底氣。當然,有些人不服氣,去法寶協會請司馬會長證實。
司馬會長查閱了法寶協會有史以來的所有記錄,還真找到了白眉老祖當年的鍛造認證,的確八星無疑。
天道城討論張冶挑戰白眉老祖的聲音,漸漸歸於平靜。或許在衆人心中,張冶是個後起之秀,某些方面,可以和老一輩鍛造師平起平坐,但是,比起白眉老祖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猛人,衆人覺得張冶還是差了些沉澱。
當守尉大人將白眉老祖的迴應和天道城的民心特意告知張冶時,張冶瀟灑一笑:“不說都差點忘了,本座是該重新認證一下鍛造等級了。”
這話什麼意思?不是跟你商量對策,你說去認證鍛造等級做什麼?守尉大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但隨即,恍然大悟。既然白眉老祖以張冶的鍛造星級不足爲由拒絕,張冶就拿出一個他拒絕不了的等級。
張冶是個只測驗了五個項目,就成爲五星鍛造師的人,科科滿分評級。他若重新評測,怎麼也得是七八星的水準吧?又或者說,是東域史上第一個九星?
不僅守尉大人疑惑,天道城的人知道這個消息都很好奇,紛紛跟着張冶來到法寶協會,萬人空巷。
法寶協會哪能接待這麼多人,而且來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讓誰進入或者不讓誰進入,都很得罪人啊。爲此,司馬會長格外苦惱,不過張冶給他出了個主意,但要求好處對半分,那就是售賣門票!
司馬會長本來是不屑這點門票錢的,但實在沒辦法,就試試嘍。可是,當門票賣到五塊仙石一張依然供不應求時,司馬會長傻眼了。
司馬會長生平第一次發現,賣門票竟然比賣法寶更賺錢,以後還煉個幾把的法寶。
話說張冶,你到底是個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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