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蛇羅漢大怒,又把張冶的另一隻胳膊捏碎了,張冶沒有呼痛,直勾勾的看着操蛇羅漢,他這個人記仇,問名字就是想着以後
報復回去。
操蛇羅漢是吧,總有一天,小爺讓你變成蛇操羅漢。
蛇操羅漢……好吧,現在還是操蛇羅漢,乃玉仙大能,抓着張冶,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一處佛城。
佛城內住着不少善男信女,也住着剃度的僧尼,每個人都笑眯眯的,一片祥和。
操蛇羅漢見張冶看得出神,自豪道:“比南天府城如何?”
“差遠了。”張冶說道。
操蛇羅漢又想捏碎張冶一隻胳膊,但張冶已經沒有胳膊可以給他捏碎了,操蛇羅漢便氣道:“嘴硬,南天府城,餓殍遍地,爭勇鬥狠,哪有我佛城安寧!”
張冶說道:“你看那個家徒四壁的男人,他母親死了,不爲親人的逝世悲痛,反而擊鼓奏樂,說母親修得正果。”
“世人多煩惱,庸人自擾之,放下執着,有何不可?”操蛇羅漢喝問。
張冶沒有回答,又看向另一處:“禮佛的那個老婆婆,她兒子做苦力掙得一日三餐,轉眼就被老婆婆拿去供奉佛主,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些食物,但那是她的所有,然而佛主卻並沒有爲她做什麼,連她身上的疾病都沒有祛除。”
這個佛城,不像仙界的城市只有仙人,佛城內除了修佛的大能,也有凡人,估計是被那些佛門大能彰顯神蹟,直接接引上了天界,又或者是佛門大能的修行需要被凡人供奉、信仰。
總之,佛國有凡人生活,張冶口中提到的,就是那些生活在佛城的凡人。
操蛇羅漢也看到了那個禮佛的老婆婆,狡辯道:“生老病死,是註定,也是在還前世的債,她禮佛,說明她誠心向善,可以減輕這一世的罪孽。”
“荒謬,輪迴之說,只能騙騙凡人,在我面前,說這些都不臉紅?”張冶譏笑。
操蛇羅漢慍怒,把張冶左腿打斷。
然而張冶沒有停止,繼續說道:“再看那邊,有一對去寺廟求子的夫妻,丈夫離開了,爲何偏偏妻子被帶進了寺廟廂房?嗯?這會兒進去了三個和尚,是去普度衆‘生’?真是佛法無邊啊!”
這一下操蛇羅漢不知道該如何狡辯,凝空一指,那三個和尚衣衫不整,哭喊着從廂房跑出,磕頭求饒。
張冶笑道:“所以你們只是以教義愚弄凡人罷了,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苟且之事還少嗎?你們也只不過是修行有成的人,真以自己是無情無慾的神?不知哪來的優越感。”
“住口!”操蛇羅漢惱羞成怒,把張冶的右腿也打斷了。
最終,操蛇羅漢降臨在佛城中心的一座寺廟,大步走入正殿,一把將張冶丟在地上:“尊者,張冶已帶回,此獠桀驁,可要屬下度化了他?”
張冶四肢都被操蛇羅漢給廢了,趴在地上倒是動彈不得,他擡眼看去,兩旁皆是形態各異的羅漢,或操蛇、或騎虎、或耍龍,張冶感嘆道:“貴圈真亂。”
“大膽!”操蛇羅漢覺得不殺了張冶,他羅漢果的修爲就要跌落了,擡腳就要踩死他。
“住手。”主座的金蟬尊者不疾不徐的說了一聲,那操蛇羅漢只好恨恨作罷,回到兩旁屬於自己的位置,操蛇去了……
金蟬尊者看向張冶,聲音依舊不疾不徐,或許張冶落到了他的手中,就不那麼着急了:“張冶,你可知罪?”
“不知操蟬……金蟬尊者,爲何認爲在下有罪?”張冶一路過來很猖狂,因爲他猜測金蟬尊者這邊暫時不會殺自己,因爲要殺早就殺了,現在看到了金蟬尊者的態度,更是篤定了這個想法。
金蟬尊者的嘴角明顯抽了抽,呼出一口氣,以大法力忍下了怒火,繼續說道:“害我座下數百天仙、上千地仙折損,這不是大罪?”
“兩軍交戰,各憑手段,不能說你打不贏別人,就把責任怪到我頭上了吧?”張冶反駁道。
佛門擅長辯法,這金蟬尊者更是精於此道,他沒有被張冶激怒,反而嘆息道:“仙界種下惡果,執迷不悟,我佛國纔不得不出兵討伐,你的罪,不在於說折損了我佛國多少人手,而是違背了天道,禍害了整個天界。”
張冶聽說過,佛國出兵仙界,是爲了逼迫仙界交出宇宙之心。
聽到金蟬尊者說這件事,張冶笑了:“若是這樣,我可幫了你們大忙!因爲那塊藍色晶石,被我識破是陷阱,已經送出天外啦。按你們佛門的話來講,我是不是功德無量?”
金蟬尊者眉頭一皺,一個小小的靈寶司執事爲何會知道那藍色晶石的事情?
所以金蟬尊者肯定是不信的,畢竟仙帝的話他都不信:“執迷不悟!那邪石會禍害天界,只有我佛門才能將其鎮壓,因你阻撓了因果,必將遭到天譴。”
張冶有些無語,執迷不悟的是你們好吧:“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金蟬尊者繼續說道:“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皈依我佛,爲正義效力,就可化解因果,贖去你的罪孽。”
操蛇羅漢等人有些不滿尊者的決定,但不敢插嘴。
張冶先前就預計過,佛門不殺他,可能就是想利用他鍛造靈寶的才能,這是他可以活下去的唯一機會,也是金蟬尊者的底線,張冶沒有再敢擡槓,只是問道:“我該怎麼做?”
“既然你會鍛造雙道意靈寶,就爲我佛軍打造一萬件,即可抵消了你的罪孽。”金蟬尊者獅子大開口。
如果有一萬件雙道意的上品先天靈寶,可以彌補金蟬尊者此戰失利,甚至還能賺上一筆。
雖然張冶早已料到是要爲佛門打造靈寶才能存活,但一萬件,這特麼不是要命嗎?佛門肯定不會出錢,最多出點材料,但張冶鍛造靈寶可是要花錢的。
哪怕張冶討價還價成一千件也無法完成,乾脆答應下來,先穩住金蟬尊者再說。
張冶便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我現在手腳都斷了,可打造不了靈寶。”
金蟬尊者沒料到張冶這麼爽快,便說道:“這不是問題。”
說完,金蟬尊者一指點去,張冶手腳骨骼重新長好,比以前都還要靈活幾分。
張冶又問道:“我打造好了一萬件靈寶,就可以放了我嗎?”
“那是自然。”金蟬尊者笑得很深邃,隨即吩咐道,“今天你先歇着,明天我把材料送去,每天鍛造三十件,少一件唯你是問。”
張冶被一個沙彌帶了下去,操蛇羅漢問道:“尊者,真要讓張冶將功贖罪?”
金蟬尊者說道:“讓張冶打造靈寶是彌補我們的損失,他的罪孽,只能以死償還。”
操蛇羅漢恍然大悟,說放了張冶只不過是給他留一線希望,好讓其盡力鍛造靈寶罷了,最終還是要死的。
“尊者,懇請到時候讓我來度化了他。”
金蟬尊者微微一笑:“不,此獠罪孽深重,只有本座纔可以度化他。”
金蟬尊者這是要自己親自動手啊,看來菩薩果大能也很記仇嘛。
……
張冶被帶到寺廟後面的一處客房,但他不是來做客的,而是坐牢的,有高手監視着他,想要出去轉轉都不行,只能留在客房。
張冶冥思苦想,沒有任何辦法。他猜到打造完了一萬件靈寶也會被殺,但他自己清楚自己壓根活不到那個時候。
張冶前些日子賺了不少錢,系統提成後,勉強能打造一百多件上品先天靈寶,每天要上交三十件上品靈寶的話,也就是說張冶還能活個三四天。
必須要在三四天裡,想到脫身之法才行。
絞盡腦汁想了一夜,這是必死之局。
第二天大早,有人送來了齋飯和海量的鍛造材料,張冶沒有心情吃東西,倒是看着這些質量上乘的鍛造材料有些出神。
這金蟬尊者也是放心,這麼多材料都可以打造幾千件上品靈寶了,一股腦的拿來,也不怕自己帶着它們跑路。
守在門口的佛門高手彷彿看出了張冶所想,冷哼道:“放心,有我看着,跑不了。”
張冶想了想也是,自己都搭進來了,還是先想想怎麼脫身吧。
第一天,張冶自費打造了三十件雙道意的上品靈寶,那叫一個肉痛,打造靈寶本來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但如今的他痛不欲生。
就好像你媳婦兒拿着你的錢說去做頭髮,結果是去跟別的男的幽會了,那感覺肯定不好受啊。
張冶自費打造的靈寶要給金蟬尊者,就是這種感覺。
就這樣,張冶痛不欲生的交了第一天的差,他發誓若是自己能脫身,一定加倍奉還。
到了第二天,張冶遲遲下不了手,看守張冶的佛門大能催促他開始打造,張冶便藉口要去上廁所,能拖一陣是一陣。
那佛門大能冷笑道:“你想拖時間可以,但是尊者說了,要是你無法完成每天三十件的任務,就把你丟油鍋裡去炸一炸。”
仙人炸不死,但肯定會很痛,張冶打了個寒顫,說聲知道了,便在佛門大能的監視下,去了趟廁所。
也不知是不是人一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或者上廁所也能碰到廁所維修,寺廟的廁所竟然堵了,有個沙彌正在通廁所。
張冶本來就是拖時間的,也不着急,準備先折回去,但他覺得那個通廁所的沙彌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阿通?”張冶嚇了一哆嗦。
有朝一日刀在手,屠盡天下斷章狗。我幫你們說了,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