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梧身爲玄仙大能,倒是財大氣粗,硬着頭皮賠了兩塊極品道石。
張冶只是修復,修復的市價可要不了這麼多錢,但張冶心安理得的接了過來,誰讓沒人性殺過自己一次?歡天喜地的去修復靈寶去了。
不多時,張冶修復好了蘇錦的佩劍,樂滋滋的拿給蘇錦看,果然一點都看不出損壞的模樣,甚至威力還增長了幾分呢。
蘇錦開心得就像個小女孩:“張冶,你好厲害哦!”
張冶樂呵呵道:“一般厲害了。”
蘇梧看到這一幕,眼神怨念,估計心頭全是草泥馬在奔跑。
張冶炫耀了一圈,拿着蘇錦的佩劍又浪了過來:“沒人性,斬!”
蘇梧依舊面無表情,但嘴裡咔嚓一聲,估計把牙咬碎了一顆。
“照做。”蘇錦命令道。
蘇梧無奈,直勾勾的瞪着張冶的眼睛,一劍斬下,他恨不得這一劍斬在張冶的頭上,那真是斬得乾脆利落,斬得心狠手辣。
張冶沒有半點害怕,撿起斷劍:“賠錢。”
蘇梧心在滴血,只從牙縫裡蹦出兩字:“沒了。”
其實先前的兩塊極品道石,足夠張冶修復好幾次了,不過能趁機撈一筆橫財,張冶還是非常樂意的。
聽蘇梧說沒了錢,張冶本想拿他身上一樣值錢的東西,但看蘇梧一副即將崩潰殺人的樣子,張冶就暫時饒他一次。
就這樣,後面每次蘇錦來,張冶就勒索一次蘇梧,蘇錦的佩劍,斷了又修,修了又斷,蘇梧對張冶這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越發討厭了。
如此過了二十天左右,功夫不負有心人,鍛造系統叮咚一聲:“恭喜宿主鍛造等級提升,系統將會進行爲期三天的重大更新,等系統更新完畢再發放升級獎勵。”
張冶正要詢問鍛造系統更新後會有些什麼變化,但系統已經進入了休眠。
以往更新,雖然有些坑,但總的來說利大於弊,三日後自見分曉。
靈寶交流會還有不到十天就要召開,張冶必須立刻啓程中央仙庭,因爲從南天府前往中央仙庭還是有幾天路程的。
張冶和蘇錦告別,若非天尊不許蘇錦離開南天府,恐怕蘇錦也要和張冶一同前往中央仙庭。
至於鐵匠鋪這邊的工作,張冶特別交代,事情全權交給王主事負責,尤爲叮囑,提防靈寶司趁張冶不在伸手過來。
張冶因公出差,靈寶司還安排了兩名護衛,一個玉仙,一個金仙,規格很高,隨張冶一起踏上了前往中央仙庭的路途。
張冶離開南天府,許多人心頭就像挪走了一座大山,特別是二總管,睡得好了,吃得香了。
不過,二總管還在猶豫一件事情,一件值得爲之冒險的事情,他思前想後,還是下定決心要去完成。
“來人,給我把這封信,送到南天府泗水鎮……”
二總管的信,幾經週轉,迅速送到南天府城外的一個小鎮上,交到了一個正在種植仙稻的老農手中。
這個老農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當他擡起頭時,這竟然是被整個仙界通緝的白連山,靈寶司前任大總管!
別人都以爲他逃離仙界了,不曾想,他折了回來,就待在南天府,而且還是在南天府城下轄的一個小鎮上。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來這白連山深諳其道。
白連山雖然是逃犯的身份,但他在靈寶司依然有心腹,掌握着靈寶司動靜,說起來,二總管就是他的心腹之一。
不過白連山倒了之後,二總管就開始不受控制了,若非白連山還掌握着一些二總管的秘密,恐怕二總管早就告發了白連山的下落。
所以白連山看到二總管的來信,有些疑惑,這傢伙忽然聯繫自己做什麼?
白連山啓了信,信中都是些混亂的符號,但白連山看懂了,而且看得火冒三丈。
“這二總管不簡單啊,故意暴露張冶的行蹤路線,想引我去殺他。但張冶身爲大總管,必然有高手護衛,我就算僥倖得手,也會被其護衛反殺。但二總管知道我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所以這是一場一石二鳥的計策!”
白連山沉吟片刻,就算他知道了二總管的意圖,但也拒絕不了這個能殺張冶的唯一機會,因爲他覺得自己落得此等下場,都是拜張冶所賜。他苟延殘喘,活到現在,就是爲了不惜一切血債血償。
所以,哪怕這是必死之局,白連山也會鋌而走險。
“不過,二總管想坐收漁利,沒那麼簡單。”白連山邪邪一笑,重新戴上斗笠,向着張冶的路線追去。
從南天府到中央仙庭大約要飛四天,一路上不歇氣的飛行了三日,哪怕張冶是天仙也有些受不住。
隨行的玉仙護衛說道:“大總管,前面就到了中央仙庭的地界,不如找個地方落腳休整一番吧。”
“也好。”得到張冶的同意,另一名金仙護衛則加速前行,去尋找落腳的地方。
不多時,金仙護衛返回:“前面有一處散仙集鎮,可供歇息。”
這個散仙集鎮,好像是由某個小散仙家族建立的,裡面的散仙最高修爲不過地仙巔峰,張冶幾名大仙人爲了不引人注意,統統將修爲壓制到地仙境界,進入其中。
張冶的休整,除了歇口氣,還想找家館子吃上一頓,好不容易出趟差,可不能苦了自己。
叫了幾盤小菜,一壺仙酒,雖說比不得南天府城的手藝,但荒郊野外的,有肉有酒就不錯了。
張冶正要開吃,卻被玉仙護衛制止,護衛將每盤菜都吃上一筷子,隨即才交給了張冶:“大人請用。”
張冶有些怪異,至於這麼小心麼?看來今後吃飯,都得吃護衛的口水了。不過這是護衛的職責,張冶不好說什麼,便吩咐道:“坐下來一起吃吧。”
雖說這個散仙小鎮看起來一片祥和,又沒有可以威脅到幾人的大仙,但兩名護衛只分出一人吃東西,剩下的一名依舊在警戒四周。
其實吃飯的過程,並沒有意外的事情發生,倒是這兩名護衛疑神疑鬼的,讓張冶心情沉重,少了許多胃口。
總算酒足飯飽,張冶喊道:“結賬。”
店掌櫃是個中年人,笑呵呵前來,詢問飯菜是否可口,還給張冶打了個折,張冶多付了一倍的錢,並非說他大方,而是吩咐道:“就這些菜,再來一份,打包帶走。”
店掌櫃收了錢,立馬安排下去,張冶趁着這個機會消了會兒食,不多時,店小二端着打包好的食盒送上前來:“客官,這是您打包的飯菜。”
張冶略微掃了一眼,將飯菜收入乾坤袋,隨即起身上路。
“送客!”店掌櫃唱了一嗓子,店小二躬身相送。
張冶走到門口時,看似一場平凡的就餐,卻在店小二擡起頭的一剎那打破了。
一柄腥紅的劍,彷彿赤鏈蛇,從店小二的衣袖中忽然躥出。而且這一劍,竟然蘊含着玉仙的威能,一個小小的散仙集鎮,竟然隱藏着玉仙高手?
張冶來不及避讓,而且這麼突然的一下,張冶的兩個護衛恐怕也是救援不及。
不過張冶的玉仙護衛反應最快,全力一掌拍向店小二,倘若店小二不想死,必將收劍回防。
然而,那店小二眼神冷漠,寧願挨那一掌,也不願收劍回防。
張冶雖然來不及躲避,但他的面前,忽然出現一口丹鼎,不過對店小二的劍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直接穿了過去。
糰子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聲:“菊花!”
丹鼎的後方,又出現了一把骨刀,以刀面護着張冶的胸膛,店小二的劍撞到了骨刀上,骨刀乃祖龍之牙打造,材質不凡,倒不至於被洞穿,但也被撞出了許多裂紋,阿花悶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張冶雖然沒有被店小二的劍刺穿,但這龐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張冶的胸膛撞塌,肋骨盡碎,傷及心府。他噴出一口血,飛了出去,撞塌了鎮上好幾棟房子。
而玉仙護衛的掌力,也將店小二重創擊飛。
這一幕說起來慢,其實也就在電光火石間。
金仙護衛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去查看張冶的狀況,而玉仙護衛則和店小二纏鬥起來。
金仙護衛從廢墟中翻出張冶,張冶又是一口血噴出,但他連忙吩咐道:“我沒事,你去幫忙把店小二拿下來!”
這個店小二,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在人吃飽喝足之後動手,那是人的警惕性最低的時候,加上即將出門,誰能料到這麼一遭?
若非糰子和阿花護主,加上張冶穿了幾層靈寶護甲,抵擋了大部分的威力,他恐怕早就爆成血霧了。至於糰子和阿花受損,不用擔心,以張冶現在的鍛造技能,碎成渣渣也能修復。
店小二本就受了傷,已經不敵玉仙護衛,又有了金仙護衛的加入,店小二很快敗下陣來,被封了修爲,押解當場。
張冶備了一些療傷仙丹,一股腦吃下,雖然不至於痊癒,但也勉強能動了,他走上前來,看着店小二:“你是誰?爲何要殺我?”
那店小二神色怨毒,出聲道:“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你還好意思問我是誰?”
店小二伸手,從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面具,怪不得先前沒有發現店小二的端倪,竟然用真的人臉皮覆蓋在臉上,誰能料到這張臉是假的呢?
“原來你是……”張冶看着店小二的真容,愣在當場。
“沒錯,我就是!”店小二桀驁出聲。
“話說你是誰啊?”張冶想了許久也沒想起這張臉,便出聲問道。
店小二神情猙獰,怒吼道:“我是白連山,靈寶司的前任大總管!”
張冶恍然大悟,是說有點眼熟呢。其實不怪張冶忘記了白連山的長相,主要是白連山的長相太普通了,沒有一絲特點,就算他不戴人皮面具,恐怕也不會認出他來,算是白連山的一個特殊能力吧。
白連山已經被封住修爲,張冶不再關心他的威脅,倒是關心一件事情:“你怎麼知道我會路過此地,若是我不來吃飯,你豈不白忙活了?”
白連山一副刺殺失敗的懊惱模樣,但他的眼神卻出奇的冷靜:“有人故意泄露你的行蹤,而且以你天仙修爲,必然無法直接飛到中央仙庭,這個小鎮,這家酒樓,是你落腳的不二選擇,並不難猜。若是你肯放我一條生路,我就告訴你靈寶司泄密的那人是誰。”
白連山不可能會這麼好心告訴張冶誰是內奸,這無非是他刺殺失敗後的第二個方案!
白連山是這麼想的,他來刺殺張冶,有這麼幾個可能。
第一個可能,他沒有殺掉張冶,而是自己死了,二總管完成一半的心願。
第二個可能,白連山殺死了張冶,最終白連山又被張冶的護衛殺死,這是二總管最願意見到的。
第三個可能,也是二總管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那就是白連山沒能殺死張冶,而且白連山也沒有死。
當然,白連山最終逃不過一死,不過,他若是死前供出二總管的事情,那麼接下來殺張冶的任務,就會落到暗中觀察的二總管身上。二總管本身不想出手,但會因此被白連山拖下水而不得不出手。
這也是白連山一擊未中,就很快被擒的原因,他早已算盡機關。
張冶猜到靈寶司內有人幫助白連山,甚至也有了幾個人選,但他疑惑道:“那我怎麼知道你不會騙我?”
白連山似乎有些着急:“我身上有一封他的親筆密信,到時候一查便知!”
張冶狡黠道:“哦?原來在你身上,來人,給我搜出來。”
白連山彷彿在爲上了張冶的當而一臉懊惱,那封密信很快被護衛搜出,交給了張冶。
張冶詢問解密的關鍵,白連山垂頭喪氣,便告知了解密方法,只求殺他後能留下一縷殘魂。
張冶答應了,得到解密方法後,那些奇怪的符號,就成了關於自己前往仙庭的消息,落款不是別人,正是二總管!
至於爲什麼是二總管的親筆信,因爲找人代筆,白連山也信不過。張冶收起了信封,只要後面比對字跡,假的真不了,真的也賴不掉。
“滿足白連山的願望,留其一縷魂魄,殺。”張冶倒是信守承諾,結束了這場恩怨。
白連山被震碎經脈身死,他撲倒在地,嘴角掛起一個笑容,眼睛空洞看向一處小巷,不出白連山所料,二總管正在那處小巷暗中觀察,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