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循聲望去,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英勇,梅瘡加唧唧歪歪的奴隸都敢買。
但張冶這麼一看,頓時愣住。
出聲者,是一個長着藍頭髮的少女,她穿着一身小藍裙,連眼睛都是藍色的,彷彿藍寶石。雖然她頭髮和眼睛是藍色的,但少女的皮膚卻很白,如此映襯之下,少女顯得那麼的與衆不同,以至於張冶能一眼看到她。
藍髮少女正在數錢,交上了兩塊晶核之後,就來到張冶面前:“喂,你是我的人了。”
少女的聲音很好聽,有種空靈之感,一時間,竟然出了神。
奴隸商將張冶的狗項圈取走,因此,張冶恢復了力量,但奴隸商將主僕契約交給了藍髮少女,張冶依舊翻不起浪花。
不過張冶與少女有了某種心靈上的聯繫之後,更能感覺到她的溫柔。
“我叫張冶。”被一個美少女買走,好過那些糟老頭或者噁心的肥婆,張冶自以爲英俊的做着自我介紹。
“張冶?太難聽了。從今往後,你就叫旺財。”少女一臉滿意的摸了摸張冶的狗頭。
張冶愣住當場,他有些明白當初給阿花、糰子、通天起名的那種感覺了,這真是報應。
“那你叫什麼?”張冶沒有據理力爭,和少女打好關係,後面纔有可能會放了自己。
張冶詢問的時候,心底裡也猜測着少女的名字,以少女的起名水平,搞不好她叫來福。
“我?我叫深藍,但你得叫我主人。”少女一臉得意,“還愣着做什麼,跟上本主人。”少女說完,轉身就走。
深藍?看着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活像個藍色的精靈,這名字與她還挺搭的,但爲什麼要給自己起名旺財?
張冶正琢磨着,主僕契約的力量像閃電一樣擊中了他,這是少女在催促自己了,張冶只好跟在她的身後。
“那個,你把我買回去做什麼?”張冶猶豫片刻,快步上前。
少女揹着手,轉過身來倒退而行,嫣然一笑:“你猜猜。”
要張冶來猜,最好就是當個男寵,夜夜被鞭撻的那種,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張冶思索片刻:“當下人打雜?”
少女伸出白嫩的小手,晃了晃手指:“不對。”
張冶又猜了幾種,都沒猜中,少女這才說道:“我給你起名旺財,當然是要給本主人賺錢的了!”
張冶還沒反應過來,少女轉過身去:“到了!”
張冶擡頭看去,卻是一個龐大巍峨的圓弧形建築,建築大門上掛着“萬界角鬥場”的招牌,不少奇裝異服的修士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你是要我在這個角鬥場打工麼?”張冶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以算是打工。”少女很喜歡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她沒有過多解釋,領着張冶進入其中。
……
“虎叔,今天有什麼好安排?”少女找到個格鬥場的工作人員,笑吟吟問道。
那工作人員看到少女,眼神中有一抹畏懼,隨即打量了少女身旁的張冶一眼,說道:“有場車輪戰,他可以參加。”
“太好了,我報名!”少女說着話,拿出幾顆晶核就交給了工作人員。
此時,張冶好像明白了什麼:“等等,我要去打擂?”
少女吃吃笑道:“對呀,我親愛的旺財,等會兒在車輪戰上,你可得給本主人多贏幾場,狠狠賺上一筆,要是第一局就死了的話,本主人可是不會放過你的喲。”
少女的話,點出了後面的打擂規則,那不是一對一的對擂,而是車輪戰,勝利者需要一直站在臺上,等待別人挑戰,要麼打死別人,要麼被別人打死。
張冶想明白了這些,再看少女的笑容,忽然覺得一點都不可愛了,那是惡魔的微笑。
在自然界中,越漂亮的動物越具有危險性,此刻的張冶深以爲然。
繼而,張冶又有一絲怒火,無冤無仇,這少女就要把張冶弄到這擂場上折磨到死,太過狠毒。
張冶擡手一拳,仙帝中期的修爲噴涌而出,就準備將這少女打死。這少女看起來不過天尊的層次,絕對挨不住自己這一拳。
但顯然張冶忽略了主僕契約,少女青蔥的手指一點,張冶就像遭到了萬箭穿心的痛苦,在地上掙扎咆哮,根本無法對少女造成傷害。
少女發出銀鈴的笑聲:“旺財不錯嘛,等會兒記得把這個狠勁放到對手身上。”
張冶忍着疼痛,咬牙道:“我不會任你擺佈的。”
少女嘖嘖一聲,發動了主僕契約的制裁,張冶渾身的經脈暴起,彷彿要從血肉之中擠出來似的,張冶覺得就算粉身碎骨也沒有這樣的痛苦,恨不得一死了之。
但出了玄黃宇宙,系統無法提供復活服務,張冶不能死,硬生生忍受着這份痛苦。
少女可沒有半點同情,看到張冶這般痛苦,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好玩,真好玩。”
倒是旁邊那個叫做虎叔的工作人員看不下去了,說道:“深藍小姐,你要是把他折磨死了,等會兒可就贏不了比賽了。”
顧及到後面的比賽,少女才興致寥寥的放過張冶一馬,她又想到了什麼,對張冶說道:“旺財,本主人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倘若你能站到最後,我就還你自由身如何?”
張冶此刻筋疲力盡,但聽到這話忽然精神大作:“我怎麼信得過你?”
這個少女雖然長着人畜無害的美麗外表,內心卻極爲歹毒,搞不好是爲了讓張冶全力比賽,多贏幾場爲其賺錢,事後食言,張冶自然不願相信。
“旺財你怎麼能懷疑本主人?”少女的每一句話都彷彿在向愛人撒嬌般動聽,但已經無法再迷惑張冶半分,見張冶不信,少女眼珠一轉,當即舉起白嫩的小手,“小女子深藍在此立誓,若是旺財能夠一站到底,我就還他自由。”
這是心魔大誓,張冶這才放下心來。
“虎叔,那旺財就交給你了。”這裡屬於後臺,少女好似不喜歡這裡潮溼腐臭的環境,把張冶交給了那個工作人員,就蹦蹦跳跳的離去了。
“你還能動吧?”虎叔是個體格壯碩的中年人,他向張冶問道。
“多謝虎前輩出手相助,在下已無大礙。”先前若非虎叔開口,張冶肯定還要多受幾分痛苦,所以他道謝。
虎叔好似並不領情,冷冰冰道:“別自作多情,我只是怕你出了毛病不能上場了,既然能動就跟我去後場準備……”
虎叔在前邊領路,順帶給張冶講着一些比賽的規則,其實也沒什麼禁忌,只要盡一切手段將對手擊殺即可。
張冶一直在聽,虎叔問道:“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張冶思索片刻:“虎前輩,那個深藍,你很熟嗎?”
張冶沒有問比賽的事情,而是藉機瞭解那少女的情況,知己知彼,方能逃出魔掌。
虎叔看了張冶一眼,嘆息一聲:“等你能從擂臺上下來再說吧。”
張冶此刻已經來到後場休息室,看到滿屋子類似張冶的奴隸,他就明白了虎叔的意思。
這些奴隸除了極個別不是仙帝,其他的都和張冶相差不多,甚至還有幾個散發着仙帝后期的威壓,張冶能一站到底的概率幾乎爲零。
所以,知不知道深藍的身份對張冶沒什麼用處,能不能活下來纔是最重要的。
“好了,一共十五人,到齊了就開始抽籤吧。”虎叔沒再理會張冶,蒲扇大的手掌在懷裡掏了掏,攤開的時候,裡面有十五個小紙團。
因爲是車輪戰,上場的順序極爲重要,若能抽到靠後的序號,活命的概率就會大幅度增加。
不僅張冶知道,其他人也明白,當即涌向前來,搶奪序號。
這些紙團被虎叔的力量屏蔽,不能被神念窺探,只能全憑運氣,張冶隨手抓了一個紙團,小心翼翼的展開。
八號,不前不後,張冶苦笑。其他人或悲或喜,狀態不一。
有個天尊級的奴隸抽到了一號,當場就哭了起來,想要與人換號,但這是關乎性命的事情,誰也不肯與其交換。
虎叔決定了上場順序後,就開始給每個人分發兵器,無一例外,一個盾牌一把刀。
盾牌和刀具並非全新的,有豁口或者其他破損,甚至還有些血跡,不難想象,這些武器是前面場次那些死掉奴隸留下來接着用的。
雖然這些都是劣質寶具,但比赤手空拳上場好,所以再髒再破,奴隸們如獲至寶,生怕有人搶奪。
張冶對這盾牌和斬刀更爲看重,不爲別的,只因他想好好研究一番,看看能否在上場前改良精煉,到時候活命的機會更大。
不多時,比賽的鐘聲敲響,前臺擂場響起無數人的歡呼,一二號奴隸就要出去生死搏鬥了。
一號奴隸是個天尊,二號奴隸是個仙帝,那天尊奴隸當即嚇暈了過去,工作人員掐了會兒人中見其不醒,便直接丟到了格鬥場上。
片刻過後,工作人員擡着破碎的一號返回後場,已然氣絕身亡,工作人員吩咐道:“三號上場。”
就這樣,一個個活人上場,一個個死人下場,張冶坐不了太久。
張冶和其他未上場的人一樣顯得緊張,不過張冶更爲着急,他現在基本悟透了萬界寶具的打造方法,可那該死的本源之力,到底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