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臉黑得像要滴水,吳長老雖然輩分低,但也是個實權長老,被他抓到李星辰違抗宗令,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得善了。
不過二長老也聽出了吳長老的意思,若是敢殺張冶,他就會以違抗宗令爲由,逼死李星辰。
這讓二長老不得不放棄斬殺張冶,恨恨說道:“李星辰是我弟子,違抗宗令,本座自會責罰!”
吳長老也聽出了二長老的退讓之意,鬆了口氣,至少張冶是保住了,他見好就收:“二長老爲人公正,屬下信服。”
公正個蛋蛋,在場修士無不腹誹,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不然二長老發起瘋了,在場每人都得挨兩下子。
李星辰服了丹藥,氣色好了不少,對張冶冷笑道:“過幾天我養好傷,必殺你!”
“不用了。”張冶聲音幽冷。
李星辰笑道:“喲,是準備服軟了?”他的目光仿若毒蛇,“就算你現在跪地求饒,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修士們拳頭緊握,憤懣不已,這李星辰若非二長老相助,早就成了張冶的劍下亡魂,現在還恬不知恥的說不會善罷甘休!
“我是說,你不用養傷了,今天我就殺了你,省得浪費藥材。”張冶左手持劍,右手握着骨刀,殺氣沖天。
全場修士打了個寒顫,張冶還真是個受不得半點氣的主,明明今天這事已經完結,大不了下次再戰一場唄,可張冶卻當着二長老的面說要殺李星辰,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先前吳長老不惜得罪二長老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至於李星辰,驚愕之後便是狂喜,沒想到隨便一激,張冶就失去了理智,師父藉此理由,足以殺掉張冶了!
至於張冶能不能殺掉自己,李星辰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有師父在,自信天王老子下凡都殺不了他!
二長老本來已經打算放這張冶一馬了,但張冶完全不給他面子,這讓二長老勃然大怒:“來,本座倒要看看,你如何殺辰兒!”
修士們連忙勸說着張冶,闡明這是李星辰的激將法,千萬不要頭腦發昏,自尋死路。
其實二長老一出現,張冶就知道殺李星辰無望,也準備留李星辰幾天小命,但腦海中的鍛造系統叮咚一聲:“觸發支線任務,即刻斬殺李星辰,獎勵防具鍛造大禮包(法器級別)。”
防具法器,比刀劍法器更爲稀少珍貴,畢竟防具能保命,有命纔有美好明天。而且系統獎勵的防具鍛造大禮包,不像刀劍那般品種單一,涵蓋了所有的防具,什麼護腕、護胸、皮甲等等,只要是防具,都能鍛造。
雖然支線任務坑爹,但張冶心動了,哪怕二長老是元嬰老祖,他也要虎口拔牙!畢竟支線任務,一旦錯過,那就永遠的錯過了。所以,他甘願爲此冒險。
當然,張冶也並非有勇無謀之輩,右手握着骨刀阿花,就是準備全力以赴。
韓靈兒見張冶不爲所動,急得都快哭了,帶着哭腔說道:“張冶,別打了……”
張冶只是回過頭來,露出個笑容,隨即就像炮彈一般,射向李星辰。
“好膽!”二長老見張冶一動,虛空化掌,覆蓋住張冶的所有生路,一掌拍下,可見二長老是鐵了心的要殺張冶!
圍觀修士嚇了一跳,既是被張冶的瘋狂舉動嚇住,也是被二長老這絕殺一擊嚇到。身爲元嬰老祖,隨便一擊就能化解築基修士的攻擊,可是二長老卻用了虛空大手印,這是他的成名絕學,可以預見,張冶必死無疑。
虛空大手印狠狠砸向張冶,衆人不忍直視,這個靈臺鎮的天才鍛造師,必將夭折……
張冶也感受到了這虛空大手印的威力,但他並沒有退縮,右手的骨刀,一刀斬下,這是破天三刀的最後一式,日月同輝!
“轟隆”一聲爆響,生死臺的陣法直接崩潰,爆炸的餘威擴散,圍觀的修士們齊齊噴出一口血,摔倒一片。
整個靈臺鎮都瀰漫硝煙,好幾條街都塌了,這算是靈臺建鎮以來,受過最大的創傷吧?
吳長老不僅嘴上噴着心,看到這一幕,心頭也在滴血。
修士們來不及呼痛,目光灼灼的盯着生死臺,不知濃煙散去,張老闆又是何等模樣?死無全屍?
不過,張冶敢以築基境界,與元嬰老祖交鋒,勇氣可嘉!哪怕先前嘲笑張冶不自量力的修士,也心生敬佩。
“張冶,你來殺我啊?怎麼沒動靜了?”李星辰對着濃煙深處哈哈大笑,隨即他被濃煙嗆住,咳嗽不已。想必張冶早就灰飛煙滅了,怪不得這煙塵如此嗆人。
李星辰正如此想着,但忽然,一個身影從濃煙中飛出,身後帶起的煙塵宛若白虹,張冶一劍刺入李星辰的胸口,連二長老都沒能反應過來。
“張冶,你……”李星辰目瞪口呆,他甚至感覺不到胸口的疼痛,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張冶。
“不用誇,我會驕傲的。”張冶翻轉劍身,劍氣噴涌而出,攪碎了李星辰的五臟六腑,一個大洞貫穿李星辰的胸膛,死得不能再死。
二長老最先回過神來,他本以爲已經拍死了張冶,不曾想張冶毫髮無損,反而一劍把李星辰殺了,氣得他眼睛血紅:“張冶,給我死!”
張冶先前以骨刀施展日月同輝,當然不敢暴露王器的品階,只是用到了靈器的威力,堪堪抵住了二長老的虛空大手印。但盛怒之下的二長老,必然全力以赴,張冶自知不敵,抽劍暴退。
暴退的過程中,張冶折斷了一枚玉簡,這是張冶刺殺李星辰計劃的最後一環,召喚大長老,保命。
不過,倘若大長老來之不及,張冶也決心暴露王器,畢竟小命要緊。
二長老身爲元嬰高手,一閃就出現在了張冶面前,揮掌就打,張冶神色嚴峻,手中的骨刀,亦要全力斬出。
但在此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憑空出現在張冶身前,大長老總算來了。
大長老看到二長老的一剎那,有些懵,他還以爲張冶折斷玉簡,是有血神教的殺來了,但他還是出了一掌,化解了二長老的攻擊。
張冶一個旋身就躲到了大長老身後,懸着的心總算放下。
二長老退了幾步才化解了大長老的掌力,他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大長老來阻攔自己,氣得渾身發抖。
在場修士也回過神來,他們倒是不敢出聲喧譁,但神念炸開了鍋。
“臥槽,我在做夢嗎,張老闆這瘋子,在二長老眼皮子底下殺了李星辰?!”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張老闆竟然抵擋住了二長老的虛空大手印!”
這一刻,張冶徹底刷新了人們的認知,以前的修士,覺得張冶最多不過是個擁有鍛造天分的小修士,但現在看來,張冶是個足以斬殺金丹,甚至撼動元嬰的妖孽!
修真界中,實力爲尊,就算平日裡求張冶的人多,但修士們還是打心眼裡瞧不起他,就好比張冶突然漲價,那些修士就會蹦出來喊打喊殺。
但從今過後,再也沒有人敢說張冶的不是,甚至背地裡悄悄說都不敢,這便是對強者的敬畏!
韓靈兒震撼的看着張冶,她爲張冶感到高興的同時,卻又衍生出了一種深深的自卑。以往,她覺得自己和張冶,各有所長,可以互相幫助,但現在,張冶已經成了他遙不可及的存在……
就在此時,張冶躲在大長老的背後:“大長老,這血神教的老玻璃要殺我!”
血神教?在場修士一臉懵逼,二長老來的時候就說了他的身份,張老闆什麼記性啊!
“本座靈臺宗二長老,跟血神教什麼關係?”二長老咬牙切齒,又要動手。
大長老一頭霧水,攔住二長老:“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是靈臺宗的二長老!”張冶故作驚訝,搶先說道,“我爲靈臺流過血,神兵結界立過功,你身爲靈臺宗的二長老,不知感激,反而要殺我,害我以爲是血神教的內應呢!”
張冶這話一說出口,修士們憋得面紅耳赤,張老闆不僅刀劍雙絕,損人更是絕上加絕。
“血口噴人!”二長老氣得渾身發抖,“大長老快讓開,此獠殺我弟子,我必將其碎屍萬段,還我辰兒一個公道!”
大長老看了一眼死絕的李星辰,有些錯愕。他是知道張冶和李星辰的矛盾的,當初交給吳長老一枚宗令,就是防止李星辰殺了張冶,可沒想到,張冶倒把李星辰殺了。
但上了生死臺,生死自負,二長老要爲李星辰報仇,倒是有點仗勢欺人。大長老再次攔住二長老,說道:“既然你要公道,本座就來主持公道!”
大長老說完,看向吳長老,呵斥道:“小吳,本座借你宗令,就是防備張冶或李星辰有性命之危,現在李星辰死了,你該當何罪?”
吳長老鞠了一躬:“屬下無能,先前出面阻止,李星辰不顧宗令,依舊要殺張冶!”吳長老頓了頓,“若非張冶出手相助,恐怕屬下早已死在李星辰手中。”
大長老神色冷了幾分:“那中途,李星辰可有求饒認輸?”
吳長老搖了搖頭:“李星辰臨死前,都說要殺張冶。”
大長老再問:“二人之爭,可有離開生死臺?”
“雖然生死臺塌了,但並無超越界限。”吳長老如實稟報。
大長老沉吟片刻,一捋鬍鬚道:“本座宣判,張冶殺李星辰,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