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月的千年慶典上,賓客盈門,王月半大腹便便的招待着客人,春風得意。
就在此時,東方西方北方,三道絢爛的光柱沖天而起,引得無數人停足觀看。
漸漸地,光柱中浮現出文字,分別是阿里拍賣行,古月拍賣行,多寶拍賣行!
得了,四大拍賣行,湊齊了!
“哎,我忽然想到,古月拍賣行今天有一批仙草要拍賣!”
“阿里拍賣行最近進了一批靈獸……”
“多寶拍賣行也有一批法器要拍賣。”
峨眉山月拍賣行門口的賓客一下走了大半,王月半怎麼都拉不住,他恨恨看着其他幾家的拍賣行的光柱,已然猜到他們也找張冶打造了招牌,畢竟大家的豔俗風格一模一樣。
“狗日的,動作還真快!”王月半罵罵咧咧了兩句,覺得其他幾家拍賣行的招牌,引發的異象比峨眉山月的還要大氣,那怎麼行!
王月半也不主持千年慶典了,交給手下人,自己要去找張冶,把自家招牌昇華一下。
就在此時,一個黑袍老頭叫住了王月半:“王掌櫃,你去哪兒?”
王月半行走的腳步一滯:“拓拔長老,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找人給我託句話就行了啊。”
這個黑袍老頭,是天道三百峰長生宗的一名長老,五星丹師,更是丹藥協會的榮譽會員。
峨眉山月拍賣行一半的神丹都是出自他手,所以王月半格外尊敬。
“我把今早剛剛出爐的續命丹給你送來。”拓拔長老情緒不高的樣子,將一個小玉瓶交給王月半。
王月半樂呵呵的接過瓶子,客氣道:“就爲這事?您一句話,我親自來取,何必勞您送來?”
話音剛落,王月半怔住:“拓拔長老,不對啊,怎麼只有兩粒續命丹?”
拓拔長老顯得有些不好意:“我親自送來,就是想給你說聲抱歉,爐子炸了,只煉出兩粒。”
王月半安慰了兩句,只要人沒事就好,根本沒把違約的事情放在心上,吩咐手下人把丹藥入庫,隨即說道:“不要緊,兩粒續命丹,依然能在我峨眉山月千年慶典上大放異彩的!”
“那就多謝王掌櫃照顧了。”拓拔長老拱了拱手,“我去天兵閣看看能不能修復我的丹鼎,就不打攪了。”
王月半客氣了兩句,忽然說道:“拓拔長老,你要去天兵閣?我剛好順路,要不一起。”
二人一路聊着天,向城南天兵閣走去。
不多時,拓拔長老罵罵咧咧的從天兵閣分舵出來:“什麼幾把玩意兒,老夫好好一個上品法器級別丹鼎,竟然被你整成了下品!”
“不滿意你自己修復啊,來找我做什麼?”天兵閣主事牛氣沖天,絲毫沒有羞愧的樣子,“不管你找誰,丹爐炸成那樣,能修復成下品法器很不錯了!”
拓拔長老恨恨罵了句煞筆,氣惱離開,王月半則跟在旁邊,勸他消消氣:“拓拔長老,要是手上沒有趁手的丹鼎,前段時間我剛好入手了件上品丹鼎,你就拿去用吧。”
王月半能在天道城把生意做這麼大不無道理,待人接物讓人欽佩,拓拔長老連忙道謝,心情也好了不少。
“拓拔長老您等會兒,我去前面找個人。”
“我陪你一起去吧。”拓拔長老反正閒着沒事幹,跟王月半一同前往。
張冶這邊,抱着告示牌有些發愣,他想註明鐵匠鋪的主營業務,可又不知道該怎麼來寫,畢竟自己會的東西有些雜亂,刀劍鍛造,防具鍛造,還有丹鼎鍛造……
張冶一琢磨,刀劍防具的鍛造都被天兵閣壟斷了,自己得要另闢蹊徑才能打開這個僵局,那就主打丹鼎鍛造吧,這是他唯一能打造的靈器。
張冶刷刷寫完幾字,只聽一個聲音念道:“有時過度勞累後,腰痠腿疼精神衰,好像身體被掏空,是不是寶貝壞了?且來鍛丹鼎,它好我也好!”
“好詩,好文采!”王月半歎爲觀止的拍着手掌。
張冶聽到這誇獎,饒是臉皮再厚也有些臉紅,他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怎麼好文采?連忙轉移話題道:“王老闆,你又來做什麼?”
“事情等會兒再說,看到張老闆這文筆,王某有首詩也想請張老闆品品!”王月半踱了兩步,“詠雪,什麼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呀篩石灰。”
大夏天的詠雪,你也是夠了,況且,這能叫詩?張冶一臉懵逼。
“張老闆,我與你若是不修仙,在人間怎麼也是個狀元之才,對不對?”王月半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樣子。
“沒錯,沒錯……”張冶尷尬的敷衍兩句,琢磨着回頭就把告示牌改了,和王月半一個水平,丟人。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有些哽咽:“閣下竟能體會我輩丹師的苦楚,小老兒感動莫名!”
一直沒有說話的拓拔長老感時傷懷,想到自己的丹鼎壞了,嗚咽出聲,老淚縱橫,張冶被驚得一愣一愣的!
有這麼誇張?
王月半連忙介紹道:“張老闆,忘了介紹,這位是長生宗的拓拔長老,五星丹師,也是我峨眉山月的重量級客戶。”
“拓拔長老?失敬失敬。”張冶暗道以後一定要遠離王月半,他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啊。
拓拔長老擤了一把鼻涕,情緒稍微平復了點,對張冶拱了拱手:“看到張老闆的詩,小老兒莫名想到我那損壞的丹鼎,倒是失態了。”
“等等,你丹鼎損壞了?”張冶忽然反應了過來,王月半說他是個丹師來着。
“對,剛纔去了一趟天兵閣,給我修復之後成了下品法器,氣死我了。”拓拔長老憤懣不已。
“你把丹鼎拿出來,我看看能不能修。”張冶心道總算要走上正軌了。
“你能修丹鼎?”拓拔長老有些訝異,張冶好像是開鐵匠鋪的,說這話倒也合理,可天兵閣都不能修好的丹鼎,張冶能行嗎?
“不敢說精通,但也有所研究。”張冶謙虛了一句。
王月半在一旁也說道:“拓拔長老,我那招牌就是張老闆打造的,上品法器,不如你讓張老闆瞧瞧?”
聽到這些話,拓拔長老嘆息一聲,將一樽丹鼎取了出來,反正都是下品法器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這樽丹鼎四足雙耳,通體鎏金,用料講究,只是鼎身不知怎麼回事,一塊黑色的鐵皮粗糙的附着在了上面。
“這就是天兵閣那幫孫子給我修的。”拓拔長老想起來就氣。
“此鼎採用天凰金、赤龍金打造,集龍炎鳳火之力,倒是製作丹鼎的不二材料……”張冶分析了一通,隨即肯定說道,“能修。”
因爲張冶分析得很透徹,比天兵閣好像還要專業,拓拔長老精神一振:“那能修成什麼樣?”
“反正比現在好。”張冶說道。
拓拔長老怔了怔,雖然還是有些信不過張冶,但他心愛的丹鼎已經這副死樣子了,也不怕折騰。
“要是張老闆能幫我修好寶鼎,小老兒做什麼都願意!”拓拔長老用了這丹鼎幾百年,換個新的他很難適應,此刻的他,有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不用爲我做什麼,一百上品靈石就夠了。”張冶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拓拔長老說是做什麼都可以,但聽到張冶一百上品靈石的報價,還是嚇了個哆嗦,握草,這麼黑?
要知道,天兵閣都才收費五十中品靈石。
拓拔長老茫然的看向王月半,詢問怎麼回事?
但王月半是多土豪的人,會錯了意,開始掏錢:“拓拔長老的錢我付了。”
拓拔長老愣了愣,一把攔住了王月半,交情歸交情,讓人付錢怎麼好意思?便取出一百上品靈石遞給張冶:“那就有勞張老闆了。”
拓拔長老其實有些不情願,一百上品靈石,都能勉強買件上品丹鼎了,只是修一下,太貴了。
若非看在王月半的面子上,他真捨不得一百上品靈石。
其實張冶要價這麼貴,並非獅子大開口,而是一分錢一分貨,他要做出品質,做出口碑。
張冶沒再說什麼,抓着丹鼎,走向後臺,熔爐的火熊熊噴涌,張冶將整個丹鼎放在火上煅燒。
拓拔長老好幾次想開口叫停,畢竟丹鼎是丹師的心頭肉啊,這種煅燒,看着心驚膽戰。
整個丹鼎都燒得紅亮起來,張冶拿着錘子,一把將那塊修補的鐵皮揭下,丹鼎的裂縫暴露出來。
拓拔長老實在忍不住:“張老闆,你拆我丹鼎做什麼啊?”在他眼中,這根本就不是在修。
然而拓拔長老話音未落,張冶手中多了兩塊拳頭大的金屬,拓拔長老忽然眼睛都看直了,這是天凰金和赤龍金?
張冶哪兒來的這兩種材料?要知道拓拔長老當初爲了弄這口丹鼎,積攢了無數年。這兩種金屬完全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寶材,沒想到張冶就隨隨便便拿了出來?
話說回來,張冶是要用這兩種金屬修補丹鼎?想到這兒,拓拔長老很想去把天兵閣打一頓,看看張冶,這才叫專業,像他們那樣拿塊玄鐵修補,算什麼?
在拓拔長老充滿希望的目光下,丹鼎被修復如初,拓拔長老激動得吼了出來:“上品法器,我的丹鼎回來啦!”
然而張冶並沒有將修復好的丹鼎交給拓拔長老,再次將其投入熔爐,赤龍金和天凰金本身就是靈器級別的寶材,若只是件上品法器,那便是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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