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股東劉二哥瘦長的身體往後一躺,翹着的二郎腿擡得高高的,“我看是儲兄的兩個公子在爭鋒相對吧。”
儲良棟褐色的眼睛略微帶着一絲恨鐵不成鋼,“二哥教訓的是,他們難成大器,不過祖上這份家業既然到了我這裡,也不能廢掉。儲厚與儲德,必選其一成爲繼承人。”
大股東盧章拍着腿說:“要我選,就儲厚吧,儘管行事爲人有問題,卻很直率。”
劉二哥立即接話:“儲厚那點本事,如何服衆。心胸沒有大格局。儲德卻沉穩,南方分舵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
“井井有條還會出一個抽逃欠款的叛徒,要不是及早發現,組織損失就大了。”盧章毫不客氣。
而三股東孟君子,卻並沒插一句話,等他們吵夠了,他才點着雪茄,抽了抽說:“這事就看總舵長你怎麼看了,我們雖然是大股東,也有決定權,但總舵長才能決定誰可以是繼承人。我需要提醒的是,我們是幾面被人夾擊。拳王勢力,政府方面,還有同屬黑暗勢力的其他幫派。”
這正是儲良棟傷腦筋的地方,一年來,好幾個據點,不是被拳王勢力摧毀,也不是被政府打擊了,而是被同屬於黑暗勢力的黑鷹王集團滅掉了。如果說劍無影組織做的大多是暗殺買賣,那麼黑鷹王集團則乾的都是倒賣軍械買賣,活動地多爲邊境地帶。因爲劍無影組織雖然搞暗殺,但一般都在國內,黑鷹王集團卻與國外勢力勾結,影響極壞。
黑鷹王集團爲了擴大勢力,不甘心只在邊境地帶做買賣,近年來活動範圍觸及到了內地沿海一帶,好多起政府打掉的販毒造槍團伙,都跟黑鷹王集團有關。爲了尋得隱秘地點,壯大聲勢,黑鷹王集團不惜黑吃黑,滅掉了劍無影組織的好幾個據點。儲良棟本想報復,三個股東卻並未達成一致意見。
孟君子這時說道:“二哥此言有理。劍無影組織,缺的是錢,也缺真正的扛鼎人物。黑鷹王集團仗着先進武器,橫行無忌,的確勝過一籌,而且他們的拳法功夫高手也不少,據說擁有一支拳氣軍隊。未免誇大,但我們必須謹慎。”
盧章卻不認同兩大股東的縮手縮腳的看法,“哼,我們也有一支死士軍隊。雖然不是每一個都是初級拳王級別,卻都堪稱頂尖高手。”
劉二哥反擊道:“上次跟寡婦拳合作,不是損失了十幾個高手嗎?”
孟君子鷹眼暴露兇光:“二哥埋汰誰?你直接說我好了。跟寡婦拳合作,是我的主意。他要殺沈膏,就先殺她女兒。後來又讓我們殺李楓。媽的,提到這樁買賣,老子就氣,目標對象,一個都沒殺成。”
儲良棟大聲說道:“三位兄弟,以團結爲上。不可自家亂了陣腳。午後便進行選取人才的比武活動。我們每人負責五十個成員。初選十個高手。明日再選出勝出的十個高手。”
三位股東便不再廢話,都
去準備了。
儲薰跑進客房來,叫着說:“老爸,組織要選人才,我看屠一刀肯定不錯,你就選他得了。”
儲良棟輕輕訓道:“沒大沒小,進屋也不敲門打招呼。屠一刀,你認識多久,就這麼替他說話了?”
儲薰在屋子裡來回走着,講到:“屠一刀很有膽識啊,昨晚你們開會的時候,不也看到了,他功夫好,也很聽話。這樣的人才,不重用可惜了。”
儲良棟就說:“這可不是我說了算,他要真有本事,就一拳拳打出來,不然休想靠着你的關係被重用。”
“那你以前怎麼表彰他?”
“那是做給其他手下看的,讓他們知道,只要完成任何,就有榮譽。而且以前是以前,不能混爲一談。”
“我相信他行的。家產的事,老爸一定記得,不然我就不回劍橋學院了。”儲薰說完,就蹬蹬的跑出去了。
儲良棟頭疼,眼下劍無影組織缺錢,哪有錢給幺女兒,再說,真的分家產,估計也沒人願意給幺女兒,也難以服衆。
下午的比武選材,負責寵彬分舵的正是三股東孟君子,同時還有兩個分舵的成員一起參與。李楓要打入組織內部核心,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成爲總部的十個人才之一,那麼就能直接到總部去,到那時,摧毀總部,劍無影就如屋頭之蛇,必將完蛋。
李楓,馮憨,包括寵彬三人,順利進入前十。明天如果他們還能保持在前十,那麼就一定會被選上。寵彬很得意,與儲厚在房間裡聊了很久。李楓卻在思忖着小樓裡的珠寶首飾怎麼弄出去。
很快又到了晚上,等所有人都睡熟了,李楓便又潛入了那棟小木樓。還沒動手,就聽到木樓的門被打開了。
李楓迅速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剛躲進舊木衣櫃裡,就驚呆了。衣櫃里居然還有兩個人,跟他一樣,都是黑衣黑麪。那兩人正要動手,也聽到了腳步聲,那塊到地下的木板被人取開了,一盞光亮照到了下面。
“噓——”李楓朝另外兩個黑衣人輕輕噓聲。兩個黑衣人只好收住手,跟李楓一起屏住呼吸。
李楓心裡在想,這兩個黑衣蒙面人,一定是上次來過的那兩個人,一個身材高大,一個身材矮一些。這兩人一定也是想來弄首飾珠寶的。看樣子,他們跟自己想的一樣。
李楓想到這裡,嘴角不經意露出笑意,已有了萬全對策。
那個提着燭燈走到地下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儲厚。他每隔一段時日,便要到這棟小屋來走走看看。因爲這棟小木樓,有很多他的回憶。他和那個女人,在這裡渡過了很多個激情甜蜜的日子。如果沒有儲良棟無情的逼殺,他跟那個女人,一定過着很快活的生活,哪像現在這樣寂寞和憤怒!
儲厚去把所有箱子都打開了,首先是摸了摸那箱子裡的衣服,甚至還拿到鼻子跟前嗅着。李
楓透過衣櫃縫瞧着,心說,這儲厚雖然是個昏庸無用的男人,卻對自己愛的女人,有如此的深厚感情,也算是性情中人。
然後儲厚又去撿起箱子裡的珠寶首飾,這些首飾,幾乎花掉了他在西部地區的所有積蓄,爲了自己愛的女人,他花錢如流水,到了沒錢發給手下的地步。最終這事被儲良棟知曉,結果可想而知。
最後,儲厚又將那個女人的屍骨抱了起來,手在屍骨的臉上,胸上,下身撫摸着,甚至還低頭去聞屍骨的下身。這讓衣櫃裡藏着的三人見了,都噁心得要吐了。這儲厚深情得變態啊,變成乾屍的屍體也要搞一搞?!
儲厚放下屍骨,目光對準了衣櫃,正要走過來打開,卻一下子暴怒的將所有箱子關上,衝跑出了小木樓。他跑進酒店裡,抓着一個女服務員,就拖進了客房,嘿咻嘿咻的發泄着,彷彿要將所有憤怒噴出來。
李楓從衣櫃裡走出來,拍拍手說:“你們就別怪老子了,那箱首飾珠寶是老子的。”
那兩個黑衣蒙面人,站在衣櫃裡,一動不動。李楓的銀針術可不是吃醋的,兩根銀針一紮,他們就不敢動一下了。
李楓打開帶着的麻布口袋,將箱子裡的珠寶首飾裝進去,足足裝了兩隻麻布口袋,分量有七八百斤重。
他便提着一袋送出了小木樓,然後又回來拿另外那袋。一切超乎想象的順利。臨離開前,李楓想去扯下那兩個人的面罩,但麻布口袋已經扛到了身上,於是朝那兩人說:“哎,老子就放過你們,記住,以後做賊向我學習。”
等到兩個黑衣蒙面人靠着體內的拳氣衝開銀針後,兩人都氣大了,要是李楓還在這裡,一定將李楓剁碎了。
那個身材矮一些的黑衣蒙面人,撿起地上的銀針,眼睛裡滿是怒火:“他媽的,老子知道他是誰了?居然使用這種東西暗算老子。”
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問:“是誰?”
“咱們還會跟他見面的。那些珠寶首飾,老子一定要奪回來。”
而此時的李楓,已經將兩麻袋的珠寶首飾裝進了儲薰小姐那輛大油箱的跑車後備箱裡,爲了安全起見,李楓還加了一道暗鎖。
“人窮志短,錢多好辦事。不管那麼多了。”李楓回到酒店客房後,平靜如常,沒有絲毫做賊心虛。
儘管民間有種說法,用死人的錢不吉利,但李楓覺得,既然那錢是陽間生產的,就屬於陽間,死人是陰間,陰間的人用陽間的錢,那就投不了胎了。
第二天的比武選材在體育場舉行,經過昨天下午的比試之後,產生了五十個候選名額。再經過今天挑選,那就只剩下十個名額了。所有組織成員都非常期待,能夠成爲總部培養的人才,從某種意義上講,很多時候的權限比一般分舵長要大。當然除了儲厚與儲德,人家畢竟是總舵長的親生兒子,肯定不能相提並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