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秦坐在再沙發上面無表情地聽着田中講他的計劃。
“秦先生,你覺得怎麼樣?”田中說完客氣地詢問秦。
秦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一個月,全部收益的百分之五十。”
“納尼?”田中一怔,“你的意思是... ...”
秦盯着田中緩緩說道:“比賽時間一個月,不管你們賺多少,我拿一半。”
田中臉色一變,忍着怒氣叫道:“那不可能!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拳手嗎?少說也有好幾萬!其中能打的,按十分之一算也有幾千人,你一天能打幾場?就按十場算那也要差不多一年才能輪完。還有,你要求的百分之五十太高了,最多百分之十。要知道,... ...”
秦一擺手阻止田中說下去,用不屑的口吻說道:“我只跟最頂尖的拳手打,這樣的拳手全世界應該不到一千人。至於一天打幾場,我無所謂,十場、二十場都沒問題。可能的話,一天內打完全部比賽也行。”說到這,秦站起來,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百分之五十,沒有講價的餘地。”說完就走,身後田中三人張着嘴,處於石化狀態。
野村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他也沒那個資格,說他是秦的經紀人不如說他是秦臨時僱的跟班。跟班嘛,伺候好老大就行了,儘管這位老大似乎不需要他伺候。秦開出的條件把野村震得不輕,和山口組平分利潤?秦也太囂張了!這可是山口組!是日本最大的黑社會組織!勢力遍佈全世界,有好幾萬會員。秦得罪了這些人,要是... ...
野村不敢想下去了,作爲秦的經紀人,要是秦出了什麼事,他肯定也跑不掉,山口組做事絕對不會留尾巴。
野村越想越害怕,想要解釋幾句,卻嘴脣哆嗦着說不出話,見田中三人沒注意自己,就想悄悄溜走。剛走到門口,身後突然響起田中嚴厲的聲音:“野村!”
野村嚇得渾身一抖站在門口一動不敢動。
“野村桑請留步。”
“嗯?田中先生的語氣好像挺客氣啊,看來沒有危險。”野村心裡寬慰了些,慢慢轉過身強擠出一絲笑容討好地看着田中,鞠躬說道:“田中先生,有事請吩咐!”
田中微微一笑,“野村桑,不要拘謹,來,請坐。”
“謝謝!請多多關照!”野村沒敢坐沙發,彎着腰走向最近的一把椅子,欠着屁股坐下。
還沒等他坐踏實呢,田中說道:“請你轉告秦先生,他的要求我們會認真考慮的。好了,你走吧。”
野村的屁股剛剛捱了一下椅子又不得不站起來,點頭哈腰地朝田中三人鞠了一躬,倒退着離開房間。
“太狂妄了!”高野一臉怒色,“他難道不知道與我們山口組作對的下場嗎?”
“田中先生,要不要教訓一下那個秦?讓他明白他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岡本也是一幅怒氣衝衝的樣子。
田中不爲兩個手下的話所動,擺擺手,“稍安勿躁。”來回踱了幾步,聲音低沉地說:“其實,他有和我們談條件的資格。”
高野和岡本胸脯一挺想要反駁,忽然想到秦的厲害,立刻泄了氣。田中看了看兩人沮喪的樣子,暗暗搖頭,冷笑着說:“條件可以談,但他必須付出代價!”
“嗯?”高野和岡本一怔,“您的意思... ...”
田中招手把兩人叫到跟前,低語了幾句。
“吆西!田中先生這招真高明啊!哈哈哈!”聽了田中的打算,高野兩人同時奸笑起來。
田中正色說道:“不過,此事還需上報總部。”
“那就拜託啦!”
青木庵,這不是寺廟,而是旅館,也就是秦住宿的地方,位於一條僻靜的小巷。旅館主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寡婦,名叫樹下千代。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除了身高矮一點,奶白色的皮膚和前凸後翹的身材很是吸引男人的目光。三年前千代的丈夫在一場車禍中去世後,她便繼承了這個小旅館。神戶是個港口城市,還是日本的旅遊勝地,所以,旅館的位置雖然偏僻,但價格便宜,還提供免費的早餐,倒也吸引了不少遊客。
時間剛過晚上十點,旅館前廳沒什麼客人,千代活動了幾下四肢,放鬆放鬆站了幾個小時的身體,正想悄悄伸了個懶腰,眼睛一瞥有客人來了,立刻端正了身體站好。
看到來人,千代眼睛一亮,臉帶微笑殷勤地迎上去,兩手按膝微微彎腰,語調溫柔地說:“秦先生,您回來啦!”態度如同迎接回家的男人。
“這個日本娘們每次都這樣,真叫人受不了。”秦暗自腹誹道,臉上卻毫無表情,點了下頭,“嗯”了一聲朝樓梯走去。
“您要吃夜宵嗎?要不我給您送上去。”千代衝着秦的背影柔聲問道。
“不用。”秦頭也不回淡淡地回了一句,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態度過於冷淡了,秦轉過半個身子補了一句,“謝謝!”語氣溫和了一些。
“啊?不客氣!那就不打擾了!”千代依舊保持彎腰的姿勢,直到看不見秦的影子才直起身來,竟然一臉滿足的表情。
房間裡,秦看着鏡子裡的面孔,忽然手在臉上一抹,鏡子裡的面容瞬間變了。這張臉不如之前帥氣,但很有男人味,棱角分明的面孔透着冷峻、堅毅,竟然是李濤!
李濤怎麼到了日本?
師兄弟五人築基後一直想試試身手看自己到底有多厲害,私下裡五人不是沒有比試過,但大夥是兄弟,說是比試其實就是做個樣子,實在不過癮。想找外人比試,可滿世界卻找不到對手。築基相當於半個神仙了,在這個凡人的世界哪兒找對手去?國內的那些傳統門派?還是算了吧,就他們那三招兩式的,那不是欺負小孩子麼?把國內的那些雞鳴狗盜、作奸犯科的螻蟻教訓一遍?也不合適,現在是法治社會,行俠仗義那一套行不通了。再說了,詭異事件出的太頻繁難免會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不符合師父周揚“低調”的原則。
那怎麼辦?“身懷絕技”卻無處施展實在令人鬱悶。吳明宇還好,性格沉穩,能耐得住寂寞,實在手癢癢了就半夜跑到大青山對着那些石頭大樹泄氣,弄得某塊地皮像遭了地震似的。
李強呢,是個好動的性子,可是人在體制內身不由己,想找幾個地痞無賴懲戒一番,可通海的治安太好了,幾乎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他根本沒“行俠仗義”的機會,鬱悶的他只好學師兄吳明宇的樣半夜跑去大青山拿山石樹木發泄。
李濤對吳明宇和李強的發泄方式很不屑,說“你們那算什麼?玩土木工程?要不來我這兒打幾天小工?實戰!只有實戰才能衡量自己的高低強弱。”
李強和吳明宇同意李濤的說法,但是,李強一撇嘴,“大哥,那您給我們找個對手吧。”
李濤呆立無言。
後來齊老二出了個主意,“國內不行,那國外呢?”
李濤眉毛一揚,“國外?難道國外有什麼厲害人物?”
齊老二笑着說:“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在國外行事少了許多顧忌。”
李濤一聽大爲心動,吳明宇和李強也躍躍欲試,但是,先要得到周揚的許可。於是,
一次喝酒的時候,李強在大哥李濤的攛掇下對周揚說:“師父,您看,我們哥幾個受您教誨學了點功夫,可這功夫到底有多厲害我們弟兄幾個之間也顯不出來,所以,我們想出去走走。您看... ...”
周揚的神識何其強大,瞬間就明白了幾個徒弟的想法,點頭答應了,“你們也該出去歷練一番了,國內不合適,一人挑一個地方去國外玩玩吧。注意不要過於驚世駭俗,不要傷及無辜,其它的隨心。”
周揚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人配作五個徒弟的對手,這哥幾個出去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即使遇到什麼隱藏很深的厲害人物也不怕,不是還有自己嘛。他現在的神識強大到足以覆蓋大半個地球,若真有徒弟對付不了的存在,呼吸間他就可以到達彼處。
所以,幾個徒弟說是歷練,其實就是起了玩的心思,就好像功成名就後總要還鄉炫耀一番,不然,那不是錦衣夜行嗎?
得到了師父的許可,哥幾個便開始挑選目的地。李濤想都沒想就挑了日本,爲啥?他不喜歡那個島國唄。在國內有所顧忌,到了那邊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其實哥五個都不喜歡日本,都想去禍害禍害那個矮子,但被李濤搶了先。幾個人只好選其他地方。吳明宇選了歐洲,齊老二選了東南亞,李強選了俄羅斯。趙楷,大家都知道了,去了美國。
最後出去的只有李濤和趙楷,其他人都走不開,吳明宇和李強是因爲公務纏身,而且他們出國的手續審查非常嚴格,沒有充分的理由根本得不到批准。齊老二呢,製藥廠那攤子事都壓在他身上,確實離不開,只有等趙楷回來了替換他。
有人說,那孫炳乾不算周揚的徒弟嗎?算,但他是周揚醫術的繼承人,替周揚守藥店的。周揚暫時不打算給他提升,先打工吧。
自從收了孫炳乾,周揚再沒有給人看過病,處於半隱退狀態,和趙麗、蘭玉潔兩個美女除了修煉就是到處遊山玩水,俗事都交給了幾個徒弟。而孫炳乾接管了無恙藥店後沒多久就聲名鵲起,成了海內外知名的“神醫”,周揚卻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這正是周揚所希望的。
趙楷沒有牽扯,說走就走。李濤就不一樣了,有嬌妻張天,還有丫丫學步的兒子,難免有些纏綿難分的樣子,對張天說的理由是去日本考察化工,纔算脫身。
出去禍害別人當然不能用真實身份,通過腓特烈,趙楷和李濤弄了個假身份。爲了行事方便,李濤不想以本來面目出現,就問腓特烈要了個面具。趙楷覺得面具沒自己帥氣就沒要。其實,這小子是覺得面具沒有表情會影響自己勾搭妹子。
李濤到了日本後就直撲神戶,這兒是山口組的大本營。山口組,這個日本極端右翼組織和覆滅的黑龍會一樣是反華組織,曾經在侵華戰爭中做了無數壞事,至今仍然在散佈反華言論。
李濤本來想直接打上門去滅了這個邪惡組織,要對手時才發現自己對這個組織居然一無所知,山口組總部的具體位置在哪?主要成員有哪些人?勢力分佈如何?等等,他都絲毫不瞭解。後來從網絡上查找資料,這才瞭解到山口組的實力竟然遍佈日本、東南亞、歐洲和北美。這怎麼玩?太分散了,不可能一次性解決。
李濤鬱悶之下就出去轉悠,一來看能不能打聽到山口組的總部所在,二來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接觸到山口組的人。運氣不錯,在小酒館裡他遇到了野村,於是李濤有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