шшш★Tтka n★¢O 趙楷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先敲了下門,“進來。”裡面傳來姐姐趙麗的聲音,趙楷小心地推開門,就看見姐姐和一個很帥的年輕男人坐在一起,男人的真實年齡看不出來,像是三十歲,又像是二十五六,雙眼清澈深邃,似乎能一眼看到人心底。桌上擺着四五個菜碟,看樣子還沒動筷子;還有幾瓶酒,姐姐的臉有點紅,應該是喝酒了。
“小楷,你怎麼找到這的?” 趙麗瞪了一眼趙楷,問道。
“我是路過,看到你的車停在門口,就進來了。”趙楷編了個謊話。
“吃飯了嗎?”趙麗關心地問。
“沒呢,公司放假了,我就想着和姐一起吃午飯。”趙楷說。
趙麗心裡一軟,語氣輕柔了許多:“坐下一起吃吧。”給趙楷介紹:“這是周揚,就是你一直想見的揚子哥!”
雖然趙楷之前有就所猜疑,此時從姐姐口裡得到確認,還是有點激動:這就是連濤哥都敬重的揚子哥!看姐姐和揚子哥坐的這麼近,兩人關係很親密啊,好!真好!趙楷暗自高興,恭敬地叫了聲:“揚子哥!”周揚微笑點頭:“嗯,坐吧。”
趙楷有些拘謹地坐趙麗旁邊,趙麗遞給他一雙筷子,說:“先吃點,待會陪揚子哥喝兩杯。”趙楷乖寶寶似得:“哎!”拿起筷子斯文地吃菜。
海達公司董事長辦公室。李濤在想事情:年底了,給揚子哥送點啥禮物好呢?自己能有今天,成爲一個資金十億的大公司董事長,在通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書記、縣長見了自己也是客氣相待,這一切都是因爲揚子哥,人要知恩圖報!送錢?揚子哥貌似不缺錢,送樓房?那是肯定的,可還沒完工呢。送車?對呀,送揚子哥一輛好車。古人言:良駒美人配英雄。美人嘛,揚子哥有了,良駒不就是好車嗎?拿定主意後,李濤給齊老二、吳明宇和李強打了個電話,說到五味居聚一聚,有事商量。酒桌上,李濤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三個人很是贊成,說明天就去青州看車去。吳明宇正好要回青州,李強也說要去,哥幾個說完正事,擺開場子大喝起來。
趙楷陪周揚喝了兩瓶啤酒,就被趙麗趕出來了,下樓來,沒看見老k,一陣輕鬆:終於可以一個人找點樂子了,揚子哥是自己的準姐夫,是濤哥都要敬重的人,我是不是可以在通海橫着走了?出門的時候,很有禮貌地和周母告別:“阿姨,您忙着,我走了。”
周母很是熱情:“哎,有空來吃飯啊!”
正要開車門,冷不丁地,“經理,吃完啦?”秘書就站在身後。趙楷無比沮喪地問:“你從哪鑽出來的?”
“我沒去哪,就在門口蹲着呢。”老k嘴一咧,齜牙說道,鼻子嗅了嗅:“你喝酒了?濤哥說了......”
“喝了,陪揚子哥喝的。怎麼,不行嗎?”趙楷得意地打斷老k。
老k頭一縮,“行!咋不行呢。”
“你認識揚子哥?”開車走了一段,趙楷忍不住問老k。
“當然認識,通海誰能不認識周大夫呢?不過,周大夫認不認識我,就不知道了。”說起周揚,老k很是尊敬。
“周大夫?揚子哥是醫生?”趙楷很詫異,“還有,你怎麼不叫揚子哥?”
老k囁喏了半天,才說:“揚子哥可不是誰都能叫的,據我所知,全通海有資格叫‘揚子哥’的人不超過五個。”
趙楷一聽,不由來了興趣,“哦?哪五個人?”
“不知道了吧,聽好了,咱們老大濤哥,五味居的齊老大,藥監局的吳明宇吳局長,濤哥的弟弟,城建監察大隊長李強。”老k說出了四個人名。
這幾個人,趙楷只知道李濤和齊老大,李強是李濤的弟弟,叫揚子哥也說的過去,吳明宇是怎麼回事?還有一個人呢?於是問老k:“你才說了四個,還有一個是誰?”
“當然是瑞麗的趙老闆嘍!”老k一副“你就裝逼吧”的表情。
趙楷恍然,“是啊,姐姐自然是叫‘揚子哥的’。”接着,得意地對老k說道:“現在有六個人了,那就是我,趙楷。”
老k翻了翻眼睛,一陣鬱悶:幹得好,不如生的好啊!你趙楷就一個花花公子,有什麼資格叫“揚子哥”?還不是你有個好姐姐。
“揚子哥是醫生嗎?爲什麼濤哥等人對揚子哥那麼尊敬?”趙楷得意之餘有些事情還是不明白。
“梅琳餐廳隔壁的那家藥店就是周大夫的,賣藥,也看病。”接着,老k臉色突然一沉,“另一個問題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說,濤哥說了不許打聽,不許亂說,否則,打斷一條腿。。”
趙楷一激靈,乖乖閉上了嘴。李濤的狠厲給趙楷的影響很深刻,一想到那晚的經歷,趙楷小腿就發抖。沉默了一陣,又問:“吳明宇是誰?”
“這個問題可以回答。你知道省委組織部長吳志吧?那是吳明宇的老爹。”老k解釋道。
趙楷不太清楚政府官員的級別,不過聽起來應該是個很大的官。
“這幾個人黑道、白道都有,還都是揚子哥的小弟,揚子哥真了不起啊!那以後要是揚子哥成了我姐夫,那麼.......”趙楷沉浸在美夢裡。
“小心!”老k突然喊了聲。晚了,“咔嚓”,車子好像撞上什麼了。趙楷一踩剎車,打開車門下去,就見一輛很破舊的自行車躺在車前,幾米遠的地方躺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着軍綠色棉大衣,抱着腿哀嚎:嗷-------我的腿折啦!
趙楷頭皮發麻,心跳得咚咚咚地,不知所措地看着男人,男人觀察了下趙楷的表情,加大了音量:“疼死我啦,腿折啦!”
趙楷走到跟前,緊張地有些結巴,說:“我、我送你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賠錢,你賠我點錢就行。”男人看似很好說話。
趙楷放心了,要錢好啊,上次醉酒出了事,要不是姐姐託人說情,駕照就吊銷了,最後扣了6分,罰了兩千塊錢了事,這次要是再被逮住,駕照怕是保不住了,不就是要錢嗎,老子有的就是錢。輕鬆地問道:“你要多少錢?”這時,老k過來站在一邊看着。
男人心裡一喜:這是個有錢的主。一邊哼哼着,一邊紮了五個手指頭。趙楷一副大款樣:“五千是吧?行。”
“五千?你他媽打發叫花子呢?五萬!”男人本來是打算要五千,可一看趙楷一副大款樣,又是着急要走的意思,就把錢翻了十倍。
其實五萬塊錢趙楷也不在意,問題是他沒有那麼多現金,包裡只有一萬多,於是皺了下眉頭,說:“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要不,你跟我去銀行去取?”
男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拿出一個pose機,“不用去銀行,我這可以刷卡。”
趙楷再愚蠢,此時也明白了:這傢伙就是個專業碰瓷的。明白歸明白,可自己確實撞人了,怎麼辦呢?給不給錢呢?這時,老k說話了:“兄弟,我說你見好就收吧,五千塊,拿錢走人,行不?”
男人看了眼老k,這人一副憨厚樣,眼中還有笑意,“嗯,這也是個老實人,不用怕。”想到這,眼睛一瞪,“沒五萬塊錢,你們別想走。”
此時,周圍圍了一圈人,有說男人可憐的,有說送醫院的,也有明白人說“碰瓷”的。老k朝人羣瞅了瞅,指了兩個小夥子,說道:“你倆過來,把自行車放後備箱裡。”兩個小夥子過來把自行車放後備箱裡,老k指着男人,吩咐:“把他擡上車。”倆人就要去擡男人,人羣裡站出來一個穿羽絨服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嚷道:“你們要幹什麼?把人撞了不說,還要抓人?”
地上的男人聽老k說要把自己擡上車,眼神有些慌亂,本能地看了一眼人羣,然後,這個年輕人就站出來了,這一切都被老k看在了眼裡。老k心裡冷笑,面上憨厚地笑道:“兄弟,來,來,我們私下裡商量商量。”邊說邊朝車門走去,羽絨服男不不疑有他,跟了過去,老k打開車門,說道:“我們上車裡說。”羽絨服男有些猶豫,老k熱情地在他後背推了一把,羽絨服男便上了車。老k搖下車窗對倆小夥說:“把那位兄弟也弄上來。”
羽絨服男看出不對勁了,就要開門下車,老k鉗子一樣的大手抓住他的胳膊,嘿嘿笑道:“急啥?還沒商量好呢。”羽絨服男知道壞事了,裝出一副可憐樣,“大哥,這事和我沒關係,您讓我走吧。”
老k仍然一副憨厚笑臉:“有沒有關係,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老k說了個地點,要趙楷開過去。
老k 和一個小夥子在後排把那兩人夾在中間,擠是擠了點,湊活着坐吧。車子拐來拐去的,來到一個建築工地。工地上工人回家了,但還有看工地的,都是李濤安排的小弟。車子停在一排彩鋼房前,屋裡呼啦出來五六個大漢。大衣男見了這架勢,一下車就跪下了,嚎着嗓子說:“大哥,我錯了,您饒了我吧,求您啦!”
老k一改憨厚面孔,兇相畢露地哼道:“現在知道錯啦?晚啦。碰瓷碰到老子頭上,活膩歪了你。”幾個人把倆“碰瓷”推搡進屋裡,老k提了根螺紋鋼,笑嘻嘻地看着穿軍大衣的男人:“你的腿不是折了麼?咋好的這麼快呢?”
“沒折,大哥,我的腿沒折!”大衣男尖叫着。
“沒折?沒折怎麼能行?沒折,我這錢不好給啊。”老k一副左右爲難的表情。
“不要錢,我不要錢。”大衣男眼淚都快出來了。
老k不管他了,問羽絨服男:“你認識他不?”
“大哥,我不認識他。”羽絨服男目不斜視地回答。
老k點點頭:“嗯,不認識呀。你說我打斷他的腿好不好?”
羽絨服男眼角抽了一下,心道:“你打就打嘛,問我幹什麼?這不是坑老子麼?”看了看老k手裡的螺紋鋼,心知這是個套,自己要是說“不好”,對方就會說“那就打斷你的腿好了。”吭哧半天,小聲說:“好。”
“你說什麼?大聲點。”
“好。”羽絨服男聲音大了點。
“姓張的,你他媽的是不是人?哪次弄來的錢不是分你一半?”大衣男怒了。
羽絨服男一下跪在地上,哀求着說:“大哥,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回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趙楷膽子小,沒見過這場面,害怕事情鬧大,扯了下老k,悄聲說:“算了吧,讓他們走吧。”
老k嘆了口氣,說:“唉,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跟你快半年了,日子過得實在單調,有人把樂子送上門來,不樂呵樂呵怎麼能行?”
趙楷心裡一陣惡寒:“什麼跟我快半年了,過日子什麼的,我跟你過什麼日子?啊,不對。我跟你,也不對,你跟我,你、我,怎麼這麼彆扭呢?”趙楷小心地退後幾步,離老k遠遠地,一副我不管了的表情。
老k拿着螺紋鋼在大衣男腿上比劃着,“打折那條腿好呢?”比劃了半天,認真地問大衣男:“你平時哪條腿沒用?”
“都有用!大哥,兩條腿都用!”大衣男聲嘶力竭地。
“那你身上哪個零件沒用呢?”老k在大衣男渾身上下打量着。
“大哥,您說吧,怎麼才能放過我們?”羽絨服男看出老k在玩貓捉老鼠的把戲,直奔主題。
老k一伸大拇指,“聰明。爲了你倆,我們這些兄弟折騰了這麼久,工作都耽誤了;還有那位兄弟擔驚受怕的,精神上受了損失,這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啥的總要算一算,對了,還有拉你倆到這的運輸費。我算算,我們這有十個人,一人一萬,這就是十萬;這位兄弟是貴人,精神比較值錢,算五萬吧,運輸費就免了吧,總共十五萬,拿錢來。”趙楷一臉鬱悶:我的精神值錢才五萬,那要是不值錢呢?
“我們沒這麼多錢,您還是打斷他的腿吧。 ”羽絨服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也行,一條腿五萬,兩人一人一條腿,那就是十萬。拿五萬塊錢出來,我再打斷你倆一人一條腿,我們就兩清了。”老k一本正經地說道。
倆“碰瓷”對視了一眼,羽絨服男一咬牙拉開衣服,掏出一個紙包交給老k,“大哥,我們認栽,我身上只有這麼多。”老k拆開紙包,估摸了一下有一萬多,又看着大衣男,“你呢?”大衣男解開大衣,撕開一條針線縫,掏出兩沓錢交給老k說:“我就這麼多了。”老k接過,捏了捏,差不多也是一萬多。覺得玩得差不多了,老k叫一個小弟拿來紙筆叫羽絨服寫了個借條,自個寫了個收據,大意是收到XXX還的借款三萬元整,下面是年月日,簽名。又讓兩人摁了手印,把兩人的身份證要來用手機拍了照,給兩人也拍了照,就叫兩人滾了。老k數了一萬裝口袋裡,剩下的叫幾個小弟分了,和趙楷出來,上車走了。
路上老k要給趙楷分五千,趙楷不要,老k臉一沉:“趙經理,你是不是有啥想法?”趙楷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這是怕我說出去呢。於是笑着說:“你誤會了,這是你的辛苦費,再說,你這都是爲了我,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能要你的錢?”
老k這才笑眯眯地把錢收回去,說:“我知道趙經理也看不上這點小錢,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趙楷撇一撇嘴沒吱聲,心道:“你請我吃飯?不要時時跟着我,比啥都好。”轉了一圈,覺得沒意思,叫老k找兩個小弟去瑞麗酒店開個房間打牌,老k也悶的慌,卻不敢答應,給李濤打電話請示了一下,李濤許可了,二人高興地回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