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銘之在周揚走後,給南方的客戶打了個電話,你來我往討價還價之後,交易達成。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單買賣,尚老闆能賺二百多萬,他賣了二十個,留下四個自己玩。幾年後,價格漲到一百五十萬,尚老闆後悔的只跺腳,兩千萬就這麼沒了。這是後話。
周揚和李強回到酒店,停好車,找個地方吃飯。二人隨意在街上逛着,周揚上次來青州,匆匆而過。這時走在大街上,看得很仔細,似乎對一切都很感興趣。李強心裡不解,“揚子哥喜歡逛街呀?”卻沒問出來。走走看看地,周揚站在一個大牌子上寫着“數碼超市”的大樓前,李強擡頭看了下牌子,“揚子哥,你是要買電腦?” “嗯,進去看看。”
周揚對現代電子產品非常感興趣,他認爲這些東西在某些方面已經達到甚至超過仙人之能了,尤其是把有關計算機的知識存入識海後,周揚就喜歡上了這個“神器”。轉了一圈,對品牌和配置有了個大概的瞭解後,來到一個較大的攤位前,先問老闆能不能送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周揚也不問價錢,手指連點:這種電腦要兩個,這種筆記本兩個,這種打印機三個... ...老闆直接宕機。
半晌,“嗨,對不起,請您說慢點,我記一下。”周揚又慢慢說了一遍,老闆列了個清單,給周揚確認了,老闆算出錢數,近十萬塊,打了個折,把零頭抹去,整九萬。周揚把銀行卡遞給老闆,pos機分兩次刷了,留下地址和聯繫電話。
周揚和李強出來,找了家比較體面的酒樓,在大廳靠窗戶的位子坐下,要了兩箱啤酒喝着,一邊看着街上的情景。李強現在是死心塌地要跟周揚混了,這些時候,一看到周揚,那天晚上週揚救人的奇詭身影就浮現在李強的腦海中,自己幫着跑了跑腿,隨手就丟給自己四、五十萬的“小”玩意。以前那個本本分分,規規矩矩,只知道學習,口袋裡從沒超過十塊錢的老同學,怎麼也和對面坐着看街景的這個大方,豪氣的揚子哥對不上號。哎,不想了,頭疼!
周揚一瓶接一瓶的喝着啤酒,不一會兒,桌子上擺了七、八個空酒瓶,這菜還沒上呢,半箱酒沒了。李強見過一次,也不奇怪,陪着慢慢喝。
正喝着,樓上下來三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個穿着考究西裝的青年男子,皮膚微黑,走路一晃一晃的,看來是喝多了,嘴裡罵罵咧咧的;後面跟着一個面容豔麗,身材豐滿的美婦,面帶愁容;一個跟班模樣的人跟在後頭,眼睛不規矩地盯着美婦的臀部,一臉猥瑣相。
美婦看到周揚,怔了一下。周揚這般帥氣的男人在大廳裡如鶴立雞羣,想看不見都難。周揚也看見了美婦,微笑點頭示意。 這女人周揚認識,或者說見過更合適,就是“瑞麗珠寶店”的老闆趙麗。趙麗自然記得周揚這個美男子,不過因爲不熟,兩人都沒打招呼。
三人出了門,青年男子和趙麗說了句什麼,趙麗回了句,男子很不高興,抓住趙麗的胳膊往一輛黑色奧迪上拽,那跟班在後面推。趙麗使勁掙扎着,無意中隔着玻璃看到周揚,本能地露出求助的目光。眼看就要被搡進車裡,趙麗猛地推了一把西裝男子,西裝男打了個趔趄,很生氣,擡手就是一個耳光搧去......
趙麗嚇得本能地閉上眼睛......預想中的打擊並沒到來,睜開眼睛,男子的手離自己的臉不到一寸,身體保持着一個奇怪的姿勢,一動不動;趙麗慢慢地移開身體,回頭一看,那個猥瑣男彎着腰,兩手做着推的姿勢,身體前傾,也是一動不動。趙麗看着這詭異的一幕,即驚喜,又不解,還有點莫名的恐懼。小心地看看四周,周圍的人都長大了嘴看着這邊,玻璃窗裡那個帥的不像話的男人拿着瓶酒對自己微笑示意了一下,一揚脖子,“咕嘟... ...”幹了半瓶,轉頭不再看自己。趙麗顧不上多想,疑惑地看了眼周揚,招手叫了輛出租車,走了。
外面發生的事,李強也看到了,本來他是認識趙麗的,不過此時趙麗背對着窗戶,李強看不到正面,所以沒認出來。心裡猜測是哪個官二代“強搶民女”,這種事多了去,再說也不是李強這種平民百姓能管、敢管的。正在看熱鬧,隱約瞥見周揚的手動了一下,然後那兩個人就像按了暫停鍵一樣定格在那了。李強的嘴不例外地張的大大的,半天才回過神來,去看周揚,這傢伙正拿着半瓶酒吹呢。
李強一指窗外,“揚子哥,你看外面!” “看什麼,喝酒。”周揚瞪了李強一眼。
“是你!肯定是你!我看見你的手動了!只是,他是怎麼做到的呢?”李強看周揚淡定的神色,堅持自己的猜測,雖沒說出來,但滿臉的興奮和驚訝卻掩藏不住內心的激盪。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圍着兩個“木偶”議論紛紛,有說中邪的,有說人體藝術的,還有人說被點了穴的,最後一種說法差不多接近事實真相。有熱心羣衆就打了110。因爲坐在窗子邊,不時有無聊的人趴在玻璃上往裡看。
周揚不喜,叫來經理,要了個包間,上樓去了。很快,菜端了上來,吃喝完,李強搶着結了賬,二人出來,人羣已經散了,也不知是110還是120拉走了兩個“木偶”。對此,周揚絲毫不關心,兩個小時後,“定身術”自會解除,不過身體受損是肯定的,猥瑣男再也直不起腰,至於西裝男,周揚順手給他做了“個小手術”,以後怕是不能人道了。周揚沒算到的是,以後兩人還有見面的一天,當然這是後話不提。
兩人一路閒逛着回酒店。本來李強說打個的,被周揚否了。李強不明白爲什麼周揚喜歡逛街,但李強現在是心甘情願,死心塌地要給周揚當小弟,對周揚是絕對服從。老大喜歡,小弟遵命就是。
回到酒店,就五點多了,周揚說晚飯不出去吃了,叫服務員送四箱啤酒到李強的房間,李強要了個外賣。兩人喝酒。正喝着,李強的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大哥。李強接了電話:“大哥?”
“強子,聽我說。我在西雲市,生意陪了,欠了三百多萬,他們不讓我走,說兩天內不還錢就殺了我。你現在帶錢過來,到了打電話,有人去接你,還有代問你嫂子好... ...”話沒說完,手機裡傳來“嘟嘟”的忙音,顯然是旁邊有人。
李強看着手機,兩眼發呆。周揚在李強後背拍了一下,李強回過神來;周揚問:“怎麼回事?”李強把事說了。周揚問:“你打算怎麼辦?” 李強六神無主地:“我要去救我哥。” “錢夠嗎?” “我銀行卡里有五十多萬,車裡還有你給的十萬。” 周揚取出銀行卡,“拿去,密碼是*******”李強連連擺手,“揚子哥,我不能要。” “拿着!”周揚瞪了李強一眼,李強囁喏地接過銀行卡,心裡激動,“謝謝揚子哥!”
周揚擺擺手,“你什麼時候走?” “我現在就去訂機票。”李強說着站起身,忽然身子一頓,“不對,揚子哥!”
“怎麼?”
李強:“我大哥叫我代問嫂子好,可我大哥離婚好幾年了,沒再娶妻啊。”周揚一聽也覺得不對勁,稍一考慮,對李強說:“你哥可能有危險,你去了也有危險。這樣,我和你一塊去。”
李強還在猶豫,周揚已經站起身,說道:“發什麼愣?走。”
西雲沒有機場,兩人訂了離通海最近的南山市的機票,一個小時後起飛。一路無話,七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二人出了機場,已是半夜兩點多了,打了車來到市區,找了個酒店住下,準備第二天去西雲。兩人一都是夜沒睡,周揚是打坐了一夜,李強是心裡有事睡不着。第二天早早起來,李強滿臉憔悴地在屋裡轉來轉去,想去敲周揚的房間門,又怕打擾了周揚,滿腹心事地亂轉。剛過七點,有人敲門,李強開了門,周揚走了進來,看到李強的臉色,周揚輕輕搖了搖頭,“你哥不會有事的,走吧。”
南山市距離西雲二百多公里,李強租了輛車,一路疾馳,兩個多小時後抵達西雲。也沒下車,就在車上撥通李濤的手機,沒人接。過了幾分鐘,李強再次撥通電話,那邊在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後,接了電話,卻不說話。李強開了免提:“我是李濤的弟弟,到西雲了。”那邊傳來一個南方口音的普通話:“錢帶了嗎?” “帶了。” “等着。”對方掛了電話。
李強錘了一下方向盤,“草tm的!”
周揚:“急什麼,先住下再說。”
兩人就近住下,也不出門,就在屋裡等着。 快中午的時候,李強餓了,叫了外賣, 周揚又叫服務員送上來兩箱啤酒,兩個人邊吃邊喝着。又等了兩個小時,李強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