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擁擠着衝了過來,將四周的空間堵了個水泄不通,吶喊聲直震天穹,刀光霍霍、劍光凌凌,短槍嘯嘯、長矛排空,旗幟招展、遮天蔽日。
這一時不知爲何只覺的熱血沸騰,刀砍手劈身子左躲右閃的向着一個方向而去,單刀輪起處刀劍槍矛相擊的“叮咣”聲不絕於耳,人們好像根本不知避讓,只管直衝而來試圖用肉身擋住我的去路,緊隨在身後的是那個黑衣少年,一把大刀輪的如同個風車般,身上早已是讓鮮血浸的溼了。
單刀一個側砍將身側面一個直撲而來的持刀的人砍翻在地,腳下一滑幾乎摔倒,急忙一躍而起幾把長槍的槍尖已到了胸前,單刀直輪開來將幾把槍的槍頭直削了去,仍是有一把沒有了槍頭的槍柄撞在了身上,雙腳一錯身子急忙一旋,雙腿輪開將近身的十數個人直踢的倒飛了出去,慘呼聲四面響着幾乎沒有個休止。
幾支長箭帶呼嘯直了喉間,根本來不急去揮刀抵擋。只好向向後一掙隨手抓過個人來擋在身前,一陣“撲撲”的響聲嶴飛而至的長箭幾乎是將手中之人橫穿,鮮血直撲了一臉,手中之人慘叫幾聲便沒了聲,隨手將他的身子揮起,看着幾把刀劈入了他了身子,便將單刀一轉將揮刀的數人砍翻在地。
這時幾把刀同時劈來夾帶着幾隻長槍的槍尖,身子一閃讓開了來勢力單刀狠狠的劈了過去,再向左一撞,一個旋身右腿直接將近前的數人掃倒在地,長嘯一聲單腳輕點地面騰空而起,雙腳錯動重重的踹在了幾個人的胸口,眼看着他們慘叫着倒飛而去撞入人牆,身子一落左手一掌將一人擊的飛向空中,順勢刀鋒迴轉劈劃過了兩人的身子。
輪起刀根本不講了什麼招法不招法,這麼些人涌上來如果還講那些個招數,人們不會也無法躲閃刀鋒,招數在兩人鬥狠時到是能起些作用,可那也只是兩人都顧了性命,現在他們一個個幾若瘋狂的直衝從四面八方亂亂撲到,招數明顯的也就沒有了用,重要的是比誰的動作更快些,只好也只能是左劈右砍腿掌並用的向前艱難而行。
忽然有十幾個人擁成了一個小陣突出人羣疾衝而至,當先的一人將手中的長劍一晃即又向着右側閃身而過,隨後的兩人左右一分一前一後兩把長劍分指上下的刺了過來,還未來的急將單刀揮去,那兩人一閃身向兩旁一讓,從他們的身後露出三把長劍的尖分作上、中、下直對着我而來,這讓我一時有了種手忙腳亂的感覺。
急忙向後一退卻與一直緊隨着我的黑衣少年撞在了一起,想向一旁讓去卻也不能夠,左右的刀劍縱橫而來,只好將單刀斜斜的一揮劃了個大圈將近身的人們逼退,再將單刀慌亂迎面劈去想着能將幾把劍撞開,誰知眼看着劍尖們猛然的向回一收,瞬間只覺的無數的尖劍成了個扇狀分做了一個立面,上中下各有十數支劍尖蜂涌而至,一時眼前劍光撩亂,十數個劍尖划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圓從各個角度直刺將過來,擋了上擋不了下顧了左顧不了右,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心裡不由的大急,想自己這一身能力如果這樣受些個傷可真是情非所願了,情急之下將單刀對着迎面而來的一個執劍者狠狠的拋去,見他驚慌的偏了頭身子一躲閃,單刀沒入了後面的人羣中,迎面而來的劍峰因這人的停滯均是一頓,只這一頓間可爲我贏得了片時的機會,急忙雙手一錯氣息流轉,十指錯分化出十把長劍狠狠的對着三面迎來的劍陣亂亂的掃了過去,劍氣至處只聽的“鐺啷”聲不絕於耳,十數把長劍紛紛的碎裂,人們的慘叫聲隨後也不斷的響起。
這一時根本不再去考慮什麼性命不性命的事,如果稍有猶豫說不定會將自己的這一條命送在了這裡,這些人中有不少人分明是早晚的在了一起練出了許多個奇奇怪怪的陣法,我若是個常人說不定早就是沒了性命,還是咬緊牙關先顧了自己再說,如瘋了般拚命的將十指輪轉,想着或許能讓這些不想要了命的人後退幾步。
這一輪開十指眼中所見全是些耀眼的亂舞的光芒,光芒到處擁擠着的人們的血肉四濺,長劍和大刀的碎片滿天飄散,身前身後身左身右的人們的慘呼聲時時響起,眼中所見着的是擋住去路的人們剎那間被劍光四分五裂,不少人血肉模糊的倒向大地,什麼大刀、什麼長劍的與劍氣一碰即碎成無數的碎片亂紛紛墜地,那些執刀執劍的人躲閃的稍慢即身異處。
身子不時的躲閃着飛來的刀和飛來的劍的碎片什麼的,不知怎的心裡生出了種說不清的快感,原來心裡隱隱的怒氣也是漸盛,擋我去路者當然只能是自取滅亡,不過也盼對手們更多的人擁上來感覺感覺被他人欺凌的心情。狠下心來只知不停的亂揮着手臂大步向前,將十把劍毫無章法的來回對着人密集處漫空掃動。
不知有多少人還未衝上前來即一頭栽倒在地,鮮血早已是將腳下的大地浸的深紅,耳中滿是了人們的哭喊聲、嚎叫聲,還有幾個近前的人怒瞪着雙眼大聲呼喊着毫不畏懼的舞着大刀揮着長矛的衝了上來,只是未等衝到距我還有個十數米開外處已然被劍氣掃中一頭栽倒在地。稍遠些的人們似乎這纔開始驚慌的如洪水般向兩旁退卻,身子周圍十數米的範圍內倒是沒有了一個能站起身來的人,腳下也不知踩過了多少倒地的身體。
再向前衝了片刻後眼前已是有些透亮,隱隱的能看着了草原的遠景,心裡不由的大喜,緩緩的停住了前衝的腳步,聽着身後重重的喘息聲,知道是黑衣少年緊隨着而至,稍覺寬慰。古人有言“非生不知人而實是人不知生也”,這些人平日裡不知怎樣的驕橫拔扈,即然不將自已的性命當回事,我也不用爲他們操那份閒心,現在也算是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再行的幾步腳下已然是青青的草地,站在了乾淨的青草中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扭過了頭向後看去,慘像頓時映入眼中。
仍有數千的人漫散着呆呆的站着形成了一個好大的半圓,無數的旗幟東倒西歪,近前的人們大張着嘴提着刀槍劍矛的看着我一動不動,似乎爭殺已然結束。一條足有二十餘米寬的血路透過擁擠的人們從我方纔立足之處直直的鋪到了腳下,路的長度也絕少不了有個數十丈,橫躺側臥的人們將條路鋪的滿實,斧刀劍棒的扔了一地,有不少的還活着的人從血路中擡起鮮血淋瀝的身子哭喊着求助,那個方纔與人爭鬥的黃大護法呆呆的站在路的另一端,癡癡呆呆的看着我。
心裡突然之間有了些說不出的難受,這算是什麼,方來此地即造了這麼大的惡,今後該如何才能立的住腳。這一戰本非所願,可是似乎也用不着下了這麼大的狠手,看着那些到處散落着的肢體,只覺的心頭一疼幾乎有些不能自持,真是後悔不已,只想狠狠的罵自己幾句,方纔完全可以凌空而去,不必與這些人爭殺不休,這個景怕是一生也難忘記了去。
“識相的快些滾,不然,在我師祖的劍氣下你們一個也活不了,快滾。”黑衣少年臉色蒼白的對着呆立着的人們怒吼起來,方一吼完手拄着大刀突然急的半蹲下身子大口的嘔吐了起來,神色極是痛苦。
不由的仰天長嘆一聲,如果自己沒有經歷過說不定與黑衣少年一樣,這一時身子也是難受之極,只是忽然間好像又不認識了自己,低下頭來厭惡的看了看雙手,這雙手這一時已是沾滿了那些人的鮮血,自己與個人世間傳說的惡魔並無絲毫的區別,只怕是這個惡名在這方天下里會轟然傳開。
黃護法緩緩的行了過來,在他的身後是那幾個年輕人,兩個年輕人半擡半抱着的一人已然是少了條臂膀,一個年輕人緊忙着用自己浸滿血漬的破碎的長衫使勁的纏着那人傷口,不過行來的腳步均是迅捷。
“多謝師祖救命之恩,”黃護法臉色臘黃的對着我彎下腰去:“還請師祖同回玉山,好主持本教大局。”
看着幾個少年一個個臉色蒼黃的緩緩的跪在身前,腦中只覺的陣陣的空白,隱隱的聽着了“玉山”兩字後才似乎清醒了過來,這方天下里也有個玉山,真是不可思意的緊了,現在在這裡就是想等那個進入靈境的漢子也不能夠,還是先離開了再說罷,遂長嘆一聲緩緩的點了點頭。
黃護法慢慢的直起身來,臉上的神色到是平靜,可看着我的眼神裡全是恐懼,對着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師祖,那我們就走罷。”說着話擡腳即行。
方想隨着而去,已然聽着遠處有人大聲的疾呼:“哪裡走?惡魔,你拿命來。”
忙扭頭看去,見着一身着黃衣之人從遠處縱躍而來,只一轉眼間身形即由小變大,行進度當是驚人,想想如果自己當做個普通人那般行來,怕是還無法與之相比,不由的精神一振,即然來了強敵,現在又與這些人肯定已是成了敵人,大不了再拚他一番,還真不信了邪,憑自己的能力不信戰勝不了這些身無多少內息卻又好強鬥狠的普通人了。
黃衣人轉眼到了身前,約有個六十開外當是年歲也不低了去,見他看着黃護法“哈哈”大笑起來:“老東西,看你這會能跑到哪裡去?老子可是追了數年,每次都讓你能逃了,現在各派已是聯手前來討伐,怕是你再也無處遁形了罷?”說着話看了看四周頓時一呆,“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人們默默的看着黃衣老人均是一言不,黃衣老人有了些着急的樣,對着站成一團離的最近說是最近其實也有個數十步開處的十幾個人大聲喊道:“王掌門的,這是怎麼回事?”
扭頭看了看那個王掌櫃門,年約五十有餘,身着了一身的緊身黑短靠,手執着一杆長槍呆呆的看着黃衣老人,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我,我們、我們、我們。”說完了這幾個詞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黃護法看着黃衣人學着他的語氣“哈哈”大笑了起來:“龍三蛟大人,你們這次可是失算了,沒想到你們竟然鼓動了這麼些個門派這麼多人前來送死,也真是了不起,只是你千算萬算的少算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千年前得道的師祖奉天命回來了,”然後輕蔑的撇了撇嘴角,“所謂天不絕人,老天都看不過去你們的所作所爲,哈哈。”一邊說着話一邊“哈哈”的笑着,只是臉上沒有絲絲的笑意。
被稱爲龍三蛟的黃衣人一臉疑惑的看了看我們幾人,目光從我的身上掃過去又掃回來直直的盯在我的身上:“你就是那個千年前得道的人?哼,那你豈不是一千多歲了?嚇唬誰?”
黃護法看着黃衣人搖了搖頭道:“你師傅來了沒有?你的師弟師兄們來了沒有?還有你的那幾個成了仙成了神的旁門左道的師叔來了沒有?是不是嚇唬你伸伸手不就知道了?”
聽了他們的對話心裡真是有些反感,黃護法分明是還想着讓我出了手去幫助他們,這一時心裡的懊悔更盛了些,就是有人想逼着與我爭鬥也懶的理睬,冷“哼”了一聲背對着那數千的人們邁步向着前方而去,只想早一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雖然自己已是攪入他們的恩怨之中,可是隻要不再理會當也能脫得出身來。
黃護法慌忙的行在了我的身後:“祖師且慢行,老夫在前引路。”說着話已是快步行到了我的身前,幾個年輕人相互攙扶着也隨了,黑衣少年與我行了個並肩。
“站住,”黃衣老人身形一飄到了我的前面:“哪裡裡來了個野小子在這裡充了個大,竟然目中無人,也不看看老夫是誰。”
我停住了腳步歪了頭看了看黃衣老者,笑了笑道:“你又是什麼人?攔着俺的路想幹什麼?”
黃衣老者將手一背高仰了頭看着天空傲然的道:“老夫人稱混世蛟龍三,在這個世上雖然排不上第一可也落不到第二,你即然自稱來自千年前,哼,依老夫看當是個絕世的大騙子。老夫喜歡,呵、呵,騙人騙到了一種極高的境界,甚至騙到了千年以前,真了不起,老夫很是佩服。”說完又是“哈、哈”的大笑。
心裡對這個人不知怎的着實有了些厭惡的感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繼續邁步而行。
黃衣老人忽的一個縱躍又攔住了去路,臉上帶着笑容道:“怎麼?怕了?慌言被揭穿了?想這麼開溜沒那麼容易。”
心裡一時大怒,這人好無來由的再三攔路,而且說話極是難聽了些,若不是後悔自己方纔的行爲,對自己很是自責,這一時只怕是早揮拳與他不肯干休,也不知怎的,只一到了這裡自己的的性情也變了許多,有些個殘狠暴烈,或許是這一路而來的孤獨造成的結果,現在只想好好的躺下休息休息,這樣的人與他無法較真。身子一晃腳一錯動瞬間行出一條弧線,已然繞過黃衣老人將他甩在了身後。
“好本事,”身後傳來一聲喝采:“你是不是使的千年前失傳的萬里行雲步法?如果是現在又能得見,可真是老夫的運氣。好,你那裡也別去,隨老夫到老夫的莊院,什麼時候教會了老夫,什麼時候老夫高興了你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聲音未落,一陣風聲響起黃衣老者已是站在了身前,心裡不由的有些吃驚,這個老人的身力的確不弱,只好停住腳步看着他冷冷的道:“讓開。”心裡想着是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纏人的人。
黃衣老者呵呵的笑着道:“讓開?你可是個寶貝,我怎麼捨得讓你走。”忽然伸雙手五指曲如鷹爪般疾抓向了我的肩頭,一臉猙獰的大喝一聲道,“你還是與我一起走罷。”
這一下突起難其時早已預料的到,在黃衣老者再次閃身擋在面前時已然是忍不住要出手與他一搏,待他一出手心裡更是早有了警覺。隻身子一閃右手順勢搭上其左手腕,反手一帶一個旋身將他向遠處的還站在那裡的人們甩了過去。
黃衣老者可能根本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做,“哇哇”怪叫着亂揮着四肢聲音從空中一路飄了過去,不過眼看着他快着了地在半空裡一個翻身已然穩穩的站在了人羣前方,然後怪叫一聲與那些人一樣的表情呆呆的看着我,即然沒有傷着說明此人的能力當是不可小覷,此地不易久留,早走早好,遂不再理睬任何人擡腳即走。
還未行的幾步只聽的前方有人大聲呼喊:“誰也不許走,待老夫們到了再說。”擡頭看去,草原上遠遠的飛奔來了幾人,服飾分做了紅、藍、白、黑,看上去就是四朵不同色彩的雲貼着草地疾飄了過來。待他們到了近前纔看的清容貌,均是長衫罩身,臉色與其所着的長衫的顏色到是一致,也分做了紅、藍、白、黑,即連鬍鬚絲也是一般的顏色。
不由的覺的極是有趣,記得初見四大天王時也是這般模樣,只後來待在一起久了便感覺不到他們與其他的人有何不同,在這方天下里猛然又見到了類似的人,當然覺的有些可笑了,也不知他們是誰學了誰的習慣,非要這般裝束。
黃衣老者飛快的跑了過來,然後對着四人不住的埋怨道:“你們幾個怎麼纔來,教主來了沒有,老夫剛纔幾乎栽了個大跟頭,這小子將老夫當了個綢包直接的扔出了那麼遠,幾乎摔了個跟斗,”說着話一指遠處站着的人們喘了口氣,“待會老夫也一定要把他扔那麼遠。”說完話手扔是一指遠處站着的人們。
穿着了一身大紅長衫的老者伸手捋了捋頜下紅色的長鬚看着黃衣老者冷森森的道:“活該,我說老三你什麼時候能夠不再那麼恣意妄爲,得便宜的機會你從不會放過,早都是警告過你,這下可算是吃了虧,好、好。”
黃衣老者頓時怒氣衝衝的對着紅衫老者道:“別以爲你臨時當了個老大,總有一天老夫會過你也讓你噹噹老三。”
紅衫老者忽然滿臉笑容:“不服氣?現在就打一場。”然後將長袖一捋上前一大步就是要揮了拳,白衣老者和綠衣老者兩人慌忙的伸手攔了開。
黑衣老者半眯着眼看也未看幾人,而是看着站在我身前緊護着我的黃護法道:“黃大護法,你怎的有空來這裡了?怎麼樣。一場大戰也沒見你少了什麼,是不是又是飛一樣的跑了。”
黃護法“嘿嘿”一笑道:“誰飛一樣的跑還說不定呢,只怕是過一會你們想跑也跑不了。”
黑衣老者淡然一樂:“你的嘴比你的功夫歷害的多,依老夫看你還是將那老古董交出來,說不定老夫心一軟會讓你留個全身去見上蒼的。”
黃護法扭頭看了看我忽然“哈哈”的大笑起來:“你們這五個蛟蟲可別得意的太早,待會就知道誰給誰留個全身了。”
白衣老者頓時一臉的怒容,長長的白鬍須在胸前飄蕩着,身子一挺鬆開了緊拉着黃衣老者的手,一個大步到了黃護法的面前,身子一扭,左手化掌右手執了個怪異的訣直功而去,這一個訣的起手勢讓我心頭大震,急向前一衝順手將黃護法帶向了身後,身子一擰讓開了來掌,左手一晃直接祭起“泰山”硬封“萬里洪水”。
這幾個人可真不是一般人,依着這個白衣老者所行的大咒正是“洪水咒”,“所謂咒成有先後、洪水卻無情”,這一個大咒非身居強大的內息之人才能將驅轉,否則能力稍弱遭咒言反嗜,強行起咒者不死也差不到那裡去,現在他能輕易間隨手起勢,即算是我要那樣做怕也要提前個片刻,心裡當然吃驚不小。
憑空裡“嗵”一聲轟響,卻是手掌與白衣老者的手掌相碰,兩道大咒直接相抗瞬間狂風大做,直吹的身子也有了些搖擺。
白衣老者“騰騰騰”的倒退了數十步才穩住了身子,雙手無力的垂在了身側,身着的白色長衫已然碎成了一片片的條掛在身上,將個白白淨淨的身子露在了外面,一張白臉早不知成了什麼顏色,青中直透着紅,雙眼無神的張大了嘴呆呆的看着我一聲不出。
一個深約兩米開外的大坑在了身前,想方纔那一下的撞擊可是了不得,那可是兩道大咒在硬生生的相碰,要不是見機的快,黃大護法怕是直接的就會丟了性命,不由的搖了搖頭看了看白衣老者,心裡更多了些疑惑,這些大咒他們是如何知曉的,說不定在他們的身後有着數個修行的人在爲他們執掌着大局。
紅衣老者和黃衣老者兩人呆若木雞的看着我,黑衣老者緩緩的長吸了口氣對着我道:“你是何人?”
未等我答話,黃護法從我的身後閃身而出,一臉傲然的看着黑衣老者道:“這是我家祖師,千年前就已去了上蒼,現在受命回來欲傳道於我們,玉山門派從現在起將不可同日而語,好不再受你們的欺凌,從現在起還是老實些罷,不然小心天罰。”
黑衣老者看了看我默默的點了點頭道:“我想起來了,傳說千餘年前玉山一派有兩個成道之人去了上蒼,共同留下了一篇武功秘笈,被世人稱爲天書,千餘年來人們爲了那本看不着的書爭殺不休,你如果真是那其中的一個,我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即然已是知道了,說不得師傅師叔們會一起去玉山尋你,暫且告辭。”說完話扭頭即走,腳下如行雲流水一般貼着草皮向遠處滑去,身影迅縮小,其他幾個老者相互看了看一聲未出的也隨着飛快的離去。
黃護法長出了一口氣,看着我恭敬地道:“師祖這一回來可算是救了玉山一派,那幾個人均是當世的頂尖人物,上一次他們來玉山,我們這一派死傷了盡半數,多虧老夫見機的快,帶着少主逃下山去,這幾年過的日子那叫個苦啊。”眼中竟是有了些淚光。
腦中這時有些空白,也不知應該做什麼時候不應該做什麼,怔了片刻,默默的向前而行,至於要去何處當是個未知數,黃護法急忙行在了前面,幾個年輕人擡着傷者緊隨在後,至於那些還呆站着的人們也不再去想。
大約一個時辰後即到了一處小鎮外,黃護法扭頭看了看我道:“師祖,這裡有我們的一處莊院,不如去那裡休息片時?”遂點頭應了。
黃護法頓時滿臉歡喜的模樣,對着我彎了彎腰然後扭頭大步而行而去,起身邁動腳步隨在了他的身後,其他人慌亂的隨了,那個黑衣的年輕人帶着一臉傷心和興奮的複雜表情緊緊的跟着我。
小城不大不過人來人往的顯的十分熱鬧,到處都可看着些小小的商鋪,百姓們身着的衣在自己看來當是相當於我們那裡進入了明朝時的樣子,不過對於大明朝到是沒有太多的好感,只那個朱棣隨意所爲足夠世人所棄,即連個宮女們也不放過大肆殺代,死於其手的宮中之人沒有個萬人也有個三四千的數,也不知那樣的人怎的就成了皇帝,那些隨着他南征北戰的將軍們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隨着黃護法一進了小城,到處都可聽着些對他的問好聲,還有不少的百姓遠遠的對他揮着手,“黃老爺子,回來了”、“黃老爺,身體可好”、“黃老爺、你出去可太久了”,從亂亂的關懷的話語中知道黃護法在百姓們中還有些個威望。
隨着黃護法順着街道緩緩而去,過了兩處街口便站在了一幢很是普通的大院前,院落牆壁上蓋着琉璃,兩側牆壁畫着九條龍身琉了金黃色正吞雲吐霧,不過看起那些畫的龍與我所見還是有所不同,至少那個龍尾上就沒有那麼些個羽,有些個光禿禿的樣。
一進了硃紅色的雙扇大門,早有其家人迎了出來,見着黃護法均是跪在了地上一臉的欣然,如此看來這個老人可真是受到人們的尊敬了,人品當也不會差了去。於是放下心來的隨着而行,繞過影壁是一進大院,約有個四五百個平方,兩側面有十數間廂房整齊的排了去,大院中有不少的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正在使動着手中各種兵器,或對戰或獨練,當是些家丁或是護院。
在一聲聲的問好聲中,穿過大院直向後而去,再繞過了一處假山又是一個大院,穿過大院再行入一個門前,間上有字“來若飛去”,兩側也貼有綢作的對聯,看來民俗民風到是與我們那裡極相似。
在黃護法熱情的謙讓聲中行入屋內,屋內到也是極普通,無非是些桌椅什麼的,只不過正面牆壁上所貼着綢畫讓心裡有了些恍惚,那個景分明正是太上的景,只那座山那些宮殿心裡怎麼也不可能忘了去,在那方大殿前的空地上生的事,在心底深處早就狠狠的烙了個印記。
幾個年輕人忙着行向別處,黑衣少年提着大刀與我一步不離,隨後有幾個大漢進了門,然後老者將他們一一的介紹,這也才知道他們門派的名,全名叫做玉山雲仙派,黃護法是這個門派的左護法,身居的武功在同行中也算的上位於前列了,不過聽他說來只是這個世上極普通的一個武術世家出身,只因數十年前太多的門派前去玉山索要什麼“天書”,從那時起不停的生爭執,遂一直纏鬥到了現在。
對於江湖中人打打殺殺的事沒有一點點的興趣,聽他們亂亂的講述着也有些個心驚,均是今兒個殺了誰明兒個準備去殺誰,誰對他們有威脅誰對他們有恩,應該先除去什麼門派應該去保護什麼人,心中很不以爲然。
正說着話聽得門外人聲呼急,一個家人扮樣的年輕人急匆匆而入,見了黃護法跪下道:“不好了,門外來了好些人,領頭的自稱‘太上尊者’。”
黃護法的臉色頓時大變,半轉了身看着我顫抖着嘴脣說不出話來,而我心裡的震驚也無法用言語來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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