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所說的四皇叔帶來了個人指的就是三公主,要知對於李華和我兩人而言,是挽救了他們的皇朝,爲什麼又非要取我的性命,我覺的心裡有了些悶,眼見的三公主已是沒的性命之憂,也只能將這事暫且放下不提,暗中讓李鐵拳小心從事,將她關於大營之內並由親兵們監看,以免再出現不應有的心煩。
皇四叔臉上很有些羞慚,不住的解釋着這個他似乎根本不知道的事,和老太傅一起陪着我一直到了天黑,方纔離去。
天一放亮,東都兵士們已是整裝待,在彭老將軍與張仁和白應傑的安排下,在太陽初升之時,開始一隊隊的登上大船,一批批的離開了正口關。
大將軍張仁看着一隻只先後大船緩緩離了港,臉上的神情卻是極爲的輕快,拉着兩人到了守備府中與我天南地北的說着話,尋問着那個世上的變化。我等四人正說的高興,耳聽的院中一亂,一個訊卒不顧一切的跑進了廳中,身後是十數個親兵手執着彎刀也追了進來。
訊卒根本不理睬身後緊隨而入大聲呼喝的兵士們,一見到我單膝一跪大聲的喊道:“大將軍不好了,京城有變,津機衛再次作亂,皇上不知所蹤,朝庭衆臣死傷近半,左丞相急傳大將軍回兵救援。”一面喊着一面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玉版,雙手舉過頭頂,然後身子一軟一下摔倒在地。
我吃了一驚忙起身幾大步到了訊卒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訊卒的面容極爲憔悴,雙眼紅腫,想是一路趕來未曾歇息的緣故。
津機衛本也由哪吒掌管,只是這次出兵北上與東都作戰,我硬是將他帶了來,隨後津機衛便由皇親掌管。如今那個皇親又起兵犯上,聯想起三公主欲將我置於地而後快的作法,我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小皇帝的登基是全靠的是李華和我不惜一切的剪除異已的結果,這一刻我們遠在千里之外,想起那晚還是太子的他眼中的神情,我有了些揪心。
其實這時我已是心亂,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要是李華在此地就好了,他一定會有個什麼辦法讓我心安,看着親兵們扶着訊卒出了廳堂,心裡感嘆太清國真是個多災多難之地。轉了身正亂亂的想着,張仁已是開口說了起來。
“大將軍無須煩惱,這次我東都出兵也是受了太清一個皇親的力邀。記的那日有太清的大臣派人來到我朝與陛下言明,如能推翻了天下,扶着一個人登了皇位,將與我朝共管太清或劃地而治。現今我朝大敗自是不再提起此事,只不過因國師所言之事,我等自是全力相助。”張仁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道。
彭老將軍不慌不忙的接着道:“張將軍所言甚是。我也是作如此想法,朝中皇親作亂定是早有準備,僅憑大將軍手下的兵士恐難以應對了,不如將我軍與大將軍兵合一處,迅趕回京都平了叛,也好能靜下心來專心修練了。”
白應傑大叫道:“正是,老將軍所言有理。大將軍無須擔了心,如果小皇帝果真失了蹤影,大將軍不妨取了天下,自己坐了皇位也免了禍亂了百姓。”
我心裡頓時亂成了一團,心“砰砰”跳個不停,如果真如白應傑所說取了皇位,這個皇帝自是非李華莫屬,讓他能夠擁有天下何嘗不是件美事,這倒是個絕好的主意,如果真是有了這個結果,對李華而言是個再好不過的結局了。反過來說,如果事不能成,轉身即走,那些人也對我們無可奈何。
正想着,李鐵拳帶着趙一劍撞進了廳堂,人還未進了的門已是大聲喊了起來:“大將軍,我聽說了京城又亂,是不是準備回兵勤王?”聲音未落,兩人已站在了我的面前,對着東都的三位大將只是拱了拱手,四目便死死的盯住了我,神色極爲緊張。
我點了點頭道:“正有些想法,想回兵救援又恐已是來不急,兩位將軍先不要忙亂了,此事還應具體的商議,還須找一個好的可行的法子纔是,先請坐了。”親兵們忙上了新茶。
這一時我心裡已有了個初步的決定,就是盡力的拖些日子,讓京城亂它個夠,既然那些人想作亂,而小皇帝已沒了影,是死是活只有天知道。不妨讓他們全都跳出來後揮兵南下,爲李華奪取天下,畢竟我現在還掌控着太清天下的兵馬,現已有將士二十餘萬,還有個皇帝親賜的兵符在手中,大可打着救皇帝的旗號討伐反賊。
廳內一時安靜了下來,我靜靜的想着可能或不可能的遇見的事,想着出兵伐叛時應做的事。在我那個世界裡最有名的當是曹操,挾皇帝以威諸侯,實際掌控着天下,其中智謀迭出,計策百變,這對於現在的我真是有着莫大的幫助了。
正想着,親兵進來報,幾位將軍攜手而至,忙傳了進來,
周大刀、曾鐵錘、郭明海、劉節才、張世泰、趙勇年、陳崗、張蘇裕俱都青衣小帽,已是亂亂的吵嚷着進了廳中,不久老太傅和皇四叔也到了府中。
此時時已正午,傳了親兵備膳,衆人俱都在此胡亂的用了些,隨後商議起辦法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漸漸的有了個清晰的思路,果真採取了東都彭老將軍的建議,合兵一處,共擔大事。
於是命了李鐵拳作了個先鋒,郭明海輔之作了個副將,領兵兩萬直至四口鎮先守了。周大刀、張仁和曾鐵錘引兵三萬直撲京都外,分別搶了京外的三座輔城以爲大軍開道。白應傑和方明引本部軍兵兩萬在京城外堵了南來的官道,防止有其它的南方將士引兵北上,這一路自是不會對反抗的太清兵士們手軟了。
我和彭老將軍親率其餘的將領帶着大軍一路直奔京師,並讓東都老將軍作了個副帥負責調動人馬,衆人到無異議,隨後人馬迅的調動起來,彭老將軍也緊忙傳令追回了已出了的東都兵士們,三日後大軍揮師南下。
這一個安排我有着自己的想法,也存了爲李華奪天下的私心。當初眼看着李鐵拳等人爲了個小皇帝寧可失了性命,自是先將他支了開,以免到時有了些行事的不便。
白應傑真是個玲瓏的大將,很是明白我的想法,走時悄悄的對着我的耳朵說:“大將軍無須擔心,只要是爲了國師之事,我等無不盡力。”說完,“哈哈”一笑而去,我自是知道他已對我的按排瞭然於心,對着他開心的一笑,而其餘衆將則不明所以,無不一臉的納悶。
三日後點齊了兵馬,一聲炮響,衆將各自引兵紛紛離去。
李鐵拳果真是個將才,一日兩夜即趕至四口奪了兵權,將裡裡外外俱都安排了自已的親信。
周大刀幾人引了兵如風一樣直奔了京師外的三座衛城。
白應傑和方明明顯的已是商議過,方明騎馬過我的身邊時小聲道:“大將軍放心,如果讓我尋的了那個小皇帝,我一定會。”說着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着縱馬而去,我不由的也是心喜異常。
眼看着一路路人馬漸漸的沒了影,留下了李明、徐剛守了正口關,我和彭老將軍引兵進了恰林關,通知了金吒和哪吒,讓他們隨了大軍緩緩而行。九日後到的四口鎮,將三公主交與李鐵拳,並讓他做了個五關的總兵,李鐵拳很是感激涕零,話別後便引了十萬兵衆向京師迤邐而去。
一路上各色旗幟獵獵隨風舞動、戰鼓隆隆聲不絕於耳。
兵士們組成了一個個一字長蛇的陣法,一隊隊有序而行。每千人一個方陣,每五百匹馬爲一個梯次,每百輛戰車爲一個衝擊隊,十餘萬人一路路的順了去,綿延了數十里。我和幾位將軍位了中軍,眼看着隊伍前不見了頭後不見了尾,當真有些意氣風。
這一路行來,幾個大將當真是將我做了大帥,一路上不停的講解着用兵的法子,我也明白了許多,只是還未實際應用過而已。
按金吒、哪吒所說,在經過山地時要靠近有水草的地,駐紮時,要選擇居高向陽的坡。如敵軍在高處,不要一味仰攻,不然會很受損失。
橫渡江河以後要迅遠離河岸,如果敵軍渡河來進攻,不要在江河中迎擊,而要乘其部分已渡、部分未渡之時,予以攻擊,這樣最爲有利。當然具體的情況還要斟酌才能給予定性。如果要與敵軍交戰,也不要靠近江河迎擊他,因爲這樣,敵人就不肯渡江了。在江河地帶駐紮,同樣要居高向陽,切勿逆着水流在敵軍下游駐紮或佈陣。
經過沼澤地帶,應迅離開,不要停留。如在沼澤地帶與敵軍遭遇,那就要依傍水草而靠近樹林。在平原地帶駐軍,要選擇地勢平坦的地方,最好背靠高處,前低後高,不至於生各種疾病。丘陵、堤防駐軍,必須駐紮在向陽的一面,並且要背靠着它爲上。
自己的部隊旁邊有山川險阻之地、潢井低窪之地、或多林木、或生蘆荻,草木繁茂矇蔽遮蓋,必須仔細地檢覆、搜索,因爲這些都是易隱伏兵和姦細。敵軍離我很近而仍保持鎮靜的,那是因爲它倚仗據有險要的地形。敵軍離我很遠而屢次來挑戰的,那是企圖誘我進擊。敵軍之所以不居險要而居平地,定有以利誘我的用意。
彭老將軍也是不住口的與我論兵,衆將紛紛而言。
劉節才的兵法的應用明顯的高過數人,按他所說又是另一個局面。
打仗並不是兵愈多愈好,只要不恃勇輕進,兵衆合力就足用,能判明敵情虛實便能而戰勝敵人了。無深謀遠慮又輕敵妄動的人,勢必成爲俘虜。將帥在士卒尚未親近依附時,就貿然處罰士卒,那一定人心不服,人心不服就難以使用;如果士卒對將帥已經親近依附,仍不執行軍紀軍法,這樣的軍隊也是不能使用的。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我也深受感動,這些人並未將我置外,看來我在軍中到是深得了他們的擁戴了,只是兵法之事不是一日而成,我還欠缺太多太多。
八百里路讓兵士們再緩行也不過一月有餘,我有意壓住了行軍的度,每日裡同了衆將把酒言歡,衆將也是極爲開心,按理說行軍途中嚴禁嗜酒,可我根本不管這個規矩,彭老將軍也是日日高歌,只劉節纔不住搖頭卻也無可奈何。
眼見的再有個四、五日便可到了京城,訊卒如流水般的來來去去傳遞着消息。這一日看着天晚,紮下了營寨。
訊卒不住飛馬報來消息,白應傑和方明於城南與勤王的南郡郡守任清河一場混戰,兵士傷亡過半,竟是大敗,現正引了敗軍往這裡退了下來。南郡郡守也沒再引兵追擊,而是重兵進了京城,廢了少帝,擁立了皇六叔坐了皇位,國號仍叫太清,改年號爲太平元年,大臣多有不滿者均遭了重刑,並強力鎮壓反抗的兵勇,現今城內已是一片血光。
忙請了衆將進大帳內議事,衆將亂紛紛的也一時沒了主意,只好先穩了大營,暫不去京都,傳檄天下,對於南郡郡守的所作所爲予以斥責。
三日後,白應傑和方明引了殘兵回到了大營,身上多處帶傷,金盔早已跑沒了影,方明身着數箭,兵器也失了蹤。
我不由的想起老帝這幾個兄弟,無一不是有着涎逾國器之主,我現在的身邊還有個四皇叔,三公主又是要與我等拚命,這其中必有些緣故了。只不過歷來皇室權位的爭奪決定着天下的興衰,百姓們何罪自也是苦不堪言,一定要在這次一次將這些個劣根除個乾淨纔是。
問明瞭當日戰事,安排白應傑等人歇息了後,我心中已是有了個定案,與金吒、哪吒商議後,更是有了些信心,遂開始一一安排,準備與任清河大戰後一定天下。
劉節才作了個先鋒,引了本部兵五千先去城外南門安扎,尋機出戰。張世泰、趙勇年各引兵五千於劉節才配合,尋可設伏之地誘敵於城南,力爭奪取先機。
白應傑和方明各引兵五千,於城東、城西鼓譟,以期造出大兵壓境的氣勢來。
周大刀、張仁和曾鐵錘除留下三座輔城的守兵外,各引兵五千遠遠的將城圍住了,不得放走城內的一個兵將。
我帶着大軍於兩日後重兵圍城,以圖生變。
衆將紛紛得令而去,訊卒也早將消息傳了出去。
一日後,周大刀、張仁、曾鐵錘紛派訊卒傳回消息,三路人馬已是出了輔城,我遂引着衆軍連夜起程,殺奔京都,務求一戰而勝。
眼見的離京都不足一日的路程,天也黑將下來,彭老將軍於是安排紮營,忙亂着隨口吃了些東西,早早的歇在了帳內,想着來日與南郡郡守先行商議,如若不肯自是大軍相就。
路上行軍也及是勞累,昏昏沉沉的睡了去卻又是難以睡的踏實,正碾轉反側,耳內聽的喊殺聲四起,慌忙披了衣物起了身,外面已是火箭如蝗密密的射了進來,兵士們無不東西亂躥,火光已是沖天而起,一時心裡不由的緊張了起來,毫無疑問,我們中伏了。
剛到得帳門外,十數只火箭身在了大帳上,大帳瞬間已是燃起了大火,幾個親兵亂亂的上來圍住了我,遠處喊殺聲伴着陣陣的馬蹄聲已近了身邊。慌亂間提了大刀一進不知該怎麼辦時,張世泰與趙勇年已各引了數百名兵士護住了我,我也被張世泰一把提上了馬背,在衆兵士的擁裹下向外衝去。
剛過的數個大帳,金吒與哪吒各自提了兵器也衝了過來,彭老將軍騎在馬上不住的大聲呼喝,可憐兵士們亂成了一團,又有誰能聽的見在這震天的喊殺聲裡顯的及爲微弱的聲音。
慌忙間衝出了大火籠罩的大營,想着奔前營而去,一路上不斷遭到亂箭的伏擊,身邊的兵士們迅的減少,幾員大將身上多少都有了傷,當真是狼狽不堪,眼看着前方已是有了自已的前營大寨,寨中沒有多少火光,四下裡映照着大旗仍是我方的人馬,於是心裡稍安。
不料一隊人馬從側方又殺了過來,數十支火把下馬上一員戰將身着銀盔銀甲,滿臉的落腮鬍須很是威猛,手提着長柄大斧攔住了去路。一看見我們,他便將馬繮繩一提立住了身,對着我們“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來他已是認出了我。
“果不出我家郡守之料,我今日可要立個頭功了”。果然,那員戰將邊笑邊用一隻手將顯得沉沉的長柄大斧對着了我大聲喝道:“你這個護國的大將軍還不下馬受縛,也免了我親手砍了你。”言語聲震如牛,當是員虎將。
這時,一支流矢正中了我身下的馬的前胸,戰馬吃痛明顯的受了一驚,前蹄一閃身子一立,我立時頭朝下的載了下來,身後的張世泰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只是衣物承不住我的重量已是瞬間碎裂,不由自主的繼續跌落。
我眼角的餘光分明看見,那員戰將已是高舉着大斧,口中大聲的呼喊着催着戰馬向我直衝而來。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