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譽客卿!”張羊在一旁驚呼出來,轉念一想,名譽客卿又怎樣,大哥絕對擔得起這個職位,最重要的是這樣大哥就真的和他成爲一家人了。
葉石聞言也是心動,一直以來葉石都認爲客卿是世界最偉大的職業,尤其是前面頂着一個‘名譽’,這類人就是傳說中的只拿不做的主,完全是葉石理想中的職位。不過在見到張羊先是一驚,接下來沒有任何表示的模樣,葉石就有些懷疑了,難不成這‘名譽客卿’不是那麼回事,得小心點彆着了老狐狸的道。
儼然,張濤在葉石的眼中已經是一隻老狐狸了。還真別說,張濤這一系列的表現,就像一隻不願意讓到嘴美味跑掉的老狐狸。
原先張濤看見葉石眼裡的喜色,顯然對這‘名譽客卿’心動了,沒來得及高興,張濤就見葉石朝他兒子那看了一眼,然後眼神就變了。
輕視,戒備,張濤明顯在葉石一閃而過的眼神中找到了兩個重要點。張濤忍不住捂住劍,怎麼他就忘了張羊這混,期待張羊說些什麼張濤已經放棄了,但沒想到在即將成功之際,竟然敗在了這兒子身上。
“葉石小兄弟不要誤會,名譽客卿是一個很輕鬆的職位,擁有絕對的自由,你能夠繼續開你的劍坊,張家也不能夠強求你做些什麼不願意的事,而且你每個月還能從張家領取一定數額的礦石和金幣作爲俸祿。”張濤連忙解釋。
什麼時候,張家的少家主竟然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一位鑄劍師擔任名譽客卿了。在高日城,只要張濤一句話放出去,將會有不少鑄劍師爭奪這名譽客卿之位,偏偏這葉石對這名譽客卿之位不受吸引,而對方確實有值得拉攏的實力和潛力。
這一切,都因爲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張濤看向那還沒有察覺任何情況的張羊,微微嘆了口氣,要是兒子像女兒那樣精明,而女兒變得像兒子這樣消停,那該有多好啊。
“葉大師不用擔心,在下可以作保,少家主所說不假。”王海也在一旁保證。
這麼一個接觸到六品劍範疇的鑄劍大師,王海也想與之探討,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同爲張家客卿,那樣即有溝通的渠道,又不會因爲向年輕人請教而尷尬。
葉石聞言再次心動,但目光依然朝着張羊看去,看見張羊有些着急的模樣,並且使勁的點頭,葉石才答應道:“好吧,名譽客卿就名譽客卿吧,希望張伯父一言九鼎,再怎麼說我和張羊也是兄弟,而不是什麼名譽客卿。”
葉石知道張羊的單純,這才答應下來,最後怕張濤事後不認賬,葉石才連忙的加碼親情戲。連少家主也變成了張伯父,又提起了和張羊是兄弟,以後這張濤想要陰他,也要悠着點,不然他就把張羊給直接拐走。
張濤這才鬆了口氣,最後張羊使勁點頭的模樣張濤也看見了,加上葉石最後的一段話,張濤不得感嘆一聲。
敗也張羊,成也張羊,因爲張羊而讓葉石對名譽客卿之位有了戒備,又因爲張羊和葉石的兄弟之情讓葉石答應了下來。然而身爲當事人的張羊,卻是蒙在了鼓裡,至始至終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實經過。
“放心,我說過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張濤溫和的一笑。
一旁的張羊總算有反應了,滿臉醋味的看着葉石,他那老爹可從沒有對他這樣溫慈和藹過,儘管對大哥的本事很佩服,但這不影響一個身爲兒子的心。
葉石被張羊盯着有些彆扭,眼睛一轉,連忙的扯開了話題,“這個,張伯父,雖然是家人了但也要明算賬,我不知道名譽客卿的俸祿多少,這些我都可以收下,但鑄劍的規矩不能亂,該有多少我還是會向你們收取的,半個金幣都不能少。”
財迷如葉石,怎麼肯吃虧,俸祿我照拿,但該有的錢一個也不能少。不然的話,不是說名譽客卿足夠自由嗎,家族不會強求他不願意的事情嗎。
“這是自然。”張濤微笑一聲答應了下來,鑄劍付錢這本來就是鑄劍師應有的權利,哪怕是給家族外其他人鑄劍,家族也不會干涉。
所謂客卿,就是鑄劍的優先權,也就是說一旦家族需要,在不違背鑄劍師信念意願的情況下,鑄劍師需要先給他們鑄劍。當然,最重要的是家族的給予手段,給了那麼多東西,還怕鑄劍師不用心。
只可惜這次遇見的是葉石這典型的‘白眼狼’,一開始就奔着只拿不做的想法去的,就像葉石所說的,俸祿收下,該有的還是得有。
這不僅是在金錢上,還有信念、意願和原則,哪怕葉石再貪錢,一些原則問題一樣不能改。
“好了,事情暫且告一段落,我們該回去,把這件事稟告給爹纔對。”張濤笑道,對於這次意外收穫很是滿意。
而張濤嘴中的爹,自然就是張家現代家主張誠顯,儘管身爲少家主,儘管擁有一個可分配名譽客氣名額,但這樣的大事也要稟報家主才行。
王海自然沒有意見,探討的事情不急,應該給葉石一個適應和消化的時間,“這樣的話,在下等下次再來請教葉大師。”
葉石毫不客氣的收下,爲了樹立自身形象,葉石習慣的違心說了句:“一定一定,王大師一定要來啊。”
不知被忽悠的王海信以爲真,對葉石的印象再度上升,好一個不驕不躁的天才青年。
張羊在一旁看着佩服不已,連王大師都對大哥這麼恭敬,不過他的劍好像還在王大師手裡,見都要回去了,張羊心裡卻迫不及待起來,道:“王大師,你能否把巨崛劍還給我。”
王海老臉一紅,習慣性的打算把劍拿回去研究,一時沒記起這劍其實是有主人的,但要把這劍還回去,王海這時竟然生出幾分不甘。
這不是王海要貪圖巨崛劍,他想要的無非是研究幾人,也好爲接下來和葉石的探討打好基礎。要想探討鑄劍術,首先要了解一個人的鑄劍風格、習慣不是,這樣交流起來就會變得極爲簡單。
張濤苦笑起來,對這兒子算是沒指望了,也就剩下習劍的料,其餘的順其自然吧。但這時,還是要把王大師的圍解開,不然王大師還真下不了臺。
葉石在一旁看出了張濤的想法,臉上一笑,提前站了出來,道:“巨崛劍是我專門爲張羊加工鑄造的,我想張羊還是必須先熟悉劍,才能儘快掌握。至於王大師如果願意,我可以把另外一柄剛剛鑄造完成的劍借給你。”
王海乾笑幾聲,卻是沒有再把劍留在手上,遞給了張羊,只是對於葉石所說的劍,王海卻沒有多大指望了。
從張羊那裡得知葉石將劍加工鑄造,而現在巨崛劍確實加工完畢,那麼剩下的時間能夠鑄造出怎樣的劍來,哪怕是四品劍,王海也不會真的放在眼裡。至於說那是之前鑄造一半的,王海就更不會在意了,鑄劍最怕中斷,哪怕事後竭盡全力的彌補,也不可能鑄造出一柄好劍來,這是鑄劍師中的一道鐵律。
不過在王海接過葉石遞來的劍,聽見葉石說這劍剛出爐不久,還沒有命名時還沒有在意,只是之後則是露出慎重的神色,似乎這劍也非同尋常,要不是那劍上還有餘溫,王海差點以爲這是一柄早就鑄造好的寶劍。
但也因爲這樣,讓王海不得不懷疑這劍的質地,更加小心的觀摩了起來。
“張羊,你彆着急着回去,我這有一些巨劍的招數,要是你想的話,我可以介紹你知道。”葉石說道。
這是葉石在確定張羊這小弟後,便有了的一點想法,神聖鑄劍師的技能還能用,想必遊戲中他的一些戰鬥技能也還在,其中就有一些巨劍類的基礎技能。但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能不能學習,一個小弟,不就應該有當實驗品的覺悟嗎。
“要,我要。”張羊眼前一亮叫了出來。
葉石被張羊這曖昧的語句嚇了一跳,背脊一陣冰涼,剛剛他還差點真以爲掉進背背山了。不過對於張羊上鉤,葉石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忽悠本事不能丟,這時葉石必須保持着傳授秘技的光輝形象。
就連一旁的張濤也受到感染,一次可能是裝的,兩次可能是裝的,但那麼多次了,見到葉石始終爲張羊着想,張濤也終於相信了葉石的真誠,他確實是將張羊當做兄弟了,別的不說,就憑這樣葉石在他心裡的印象頓時提高了幾個階段。
誰會去想,葉石忽悠已成本性,三句話中最少一句帶着忽悠,想要從其中看出破綻,比起在假話中找出真話還要困難。
而就在葉石、張羊和張濤露出笑容,有聊無聊的搭着話的時候,終於聽見反應過來的王海一陣低吼。
“五品劍,這竟然又是一柄五品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