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聖廷另一座山峰上,一名面色陰沉的青年男子躺在病牀上,緩緩睜開了眼睛,正是被沐寒煙一劍重創當場昏死過去的韋笑天。
“笑天,你醒了。”看他睜開眼睛,一名老者上前說道。
“玄機師叔,我昏睡了多久?”韋笑天問道。這名老者名叫卜玄機,乃是聖廷內廷執事之一,雖然職位不高,但資格極老,還曾與韋笑天的父親同門學藝,自十年前父親與神殿高手一戰身亡之後,更是多虧了他對韋笑天多加照料,所以韋笑天對他極爲敬重。
“三天!”韋笑天微微一驚,而後滿是怨恨的說道,“沒想到那沐寒煙竟有如此實力,下手如此狠毒。”
“她若是沒有這個實力,當初又怎麼可能破開冥王神器,救下各國高手,我早提醒過你不要小看了她,你還是大意了啊。”卜玄機倒是沒有什麼驚訝,而是淡淡的說道。
“師叔,你的卜算看來是對的,文山多半是死於沐寒煙之手,以他的心機百變,又有萬蟻噬心丹防身,除了沐寒煙這樣的人物,龍巖學院弟子之中沒有人殺得了他,那些導師自恃身份,就算看出他的來歷不簡單,也絕不會輕下殺手,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更不會下殺手。”韋笑天說道。
原來卜玄機是星卜師,韋笑天懷疑到沐寒煙的身上,並不止是因爲猜測,更多的還是因爲他的卜算,之所以連其他人一起查驗,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畢竟沐寒煙在龍巖山脈救下各國高手,身份地位與其他神之守護後裔全然不同,連聖主大人都對她另眼相看,傳聞夜闌渢又對她一往情深,而卜玄機只是一名執事罷了,他若是因爲他一句話就直接懷疑到沐寒煙的身上,怎麼都說不過去。
“你說得沒錯,原本我對卜算的結果也不是太相信,但從交手的結果來看,連你不防之下都敗在她的手中,也只有這樣的實力,纔可能殺得了文山吧。”卜玄機嘆了口氣說道。
“沐寒煙,我一定會殺了他,替文山報仇血恨。”韋笑天咬牙切齒的說道。
“笑天,你千萬不要莽撞,聖主大人招集沐寒煙等人前來聖廷,乃是爲了那十二位遠古強者留下的傳承,更是爲了大陸安危,你切不可因爲私怨壞了大事。更何況這都是我們的推測,始終沒有真憑實據,若再向沐寒煙出手,怕會惹怒聖主大人啊。”卜玄機趕緊勸道。
當他說到那十二位遠古強者留下的傳承之時,韋笑天的眼中露出一絲煩躁之色,但是馬上又掩蓋了下去。
“玄機師叔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的。”韋笑天深吸一口氣說道。
“那就好,聽說那天你走後不久,韓玉堂也去找了沐寒煙的晦氣,同樣也吃了大虧,這個沐寒煙不能小看啊。”卜玄機又有意無意的感慨了一句。
“韓玉堂,他又跟沐寒煙有什麼過結?”韋笑天心頭一動,問道。
要用世俗各國的標準來衡量,韓玉堂也可算是紈絝子弟的典範了,韋笑天對他倒並不陌生。
“以前倒是沒什麼過節,大概就是像安立宏等人一樣,嫉妒沐寒煙等人神之守護後裔的出身,更嫉妒他們被聖主大人選中破例前往聖劍峰修煉,於是在峰下佈下一座千幻降魔陣想要羞辱他們,最後不但被沐寒煙破了陣法,反將他困在其中,逼得韓玉堂賠償了大筆丹藥不說,還被迫鑽了狗洞,反正他們這樑子算是結大了。”卜玄機笑呵呵的說道。
這一天一提起韓玉堂的糗事,聖廷上至長老下至尋常門徒,都是這樣的笑容。
“還有這種事,那韓玉堂多半是不會善罷甘休了。”韋笑天意味深長的說道。
“何止是韓玉堂,聽說金啓聖的師兄慘死於龍巖山脈,也怪罪沐寒煙見死不救,把帳算到了她的頭上,對她懷恨在心,還有另一個聖徒澹臺常青的弟弟澹臺軒聽說也與沐寒煙有仇,這一次灰溜溜的回聖廷,也與沐寒煙有關,對了,還有田安南田長老,不但唯一的侄子、也有人說是私生子田安南廢於沐寒煙之手,自己更是因爲她緣故丟掉了長老之位,怕是對沐寒煙恨之入骨。反正沐寒煙在聖廷得罪的人太多,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算你不出手,她離開了聖劍峰也是寸步難行,你又何必急在一時,要報仇,以後總有機會。”卜玄機說道。
“原來沐寒煙得罪了這麼多人,那我倒是不急在一時了。師叔你自便,我去後山修煉調養幾天。”韋笑天微微一笑,轉身朝着後山走去。
就在轉身的一剎那,他的臉色變陰沉下來。
有一件事他並沒有告訴卜玄機,他找上沐寒煙,爲的並不止是給韋文山報仇,更多的,還是爲了那十二位遠古強者留下的傳承。
聖廷十二聖徒,現存的其實只有五位,而這五人之中,他的實力資質都是最差的,直到兩年以前,才被聖主看中收入門下。
半年以後的北淵霧原之行,除了沐寒煙等人,他和夜闌渢等四位聖徒,以及其他一些血脈覺醒的聖廷子弟也會一同前往。
以他的實力,很可能就會被人取而代之。他兢兢業業苦心修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被聖主大人看中位列五大聖徒之一,當然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那不但意味着前途盡毀,更是生平奇恥大辱,他當然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
那些聖廷子弟也就罷了,就算明知道他們對自己有威脅,韋笑天也沒有機會下手,目光自然就投向了沐寒煙等來自大陸諸國的神之守護後裔,而這些人裡,沐寒煙的威脅顯然是最大的。
這,纔是他向沐寒煙發難的真正原因!
“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除掉沐寒煙,就算除不掉,也不能讓她的實力有太大提升。”走出房門的時候,韋笑天握了握拳頭,心頭暗暗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