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腿好了!”突然,一名年邁的老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欣喜若狂的喊道。
他的雙腿早已萎縮得有如干柴,顯然是殘疾多年,就連剛纔前來廣場都是由人背過來的,可是此時,那瘦小的雙腿卻支撐他再次站了起來。
老人一邊喊,一邊用顫抖的雙手挽起褲腿,那本來早已失去生機的雙腿,竟然閃動着如嬰兒肌膚般的光澤,如果以神念探查而去便會發現,其中的經脈血管正在飛速的生長擴展,充滿了活力。
“手能動了,傷好了,我的傷好了。”一名中年漢子擺動着手臂,竟然喜極而泣。
四周,衆人臉上都閃過震驚之色。剛纔那名老者認識的人不多,但認識這名中年漢子的人就多了。名叫李秋原,原本就是天陽神殿的護衛,家中數代都爲天陽神殿效力,也頗有些名氣。十年前,他跟隨諸葛秋緝拿一名流寇的時候不幸負傷,右臂經脈盡斷再也無法活動,不少人都爲之嘆息。
此時看他擺動右臂的樣子,顯然傷勢已經痊癒。
“我的病也好了,老天有眼,我的病終於好了。”
……
人羣中,接連響起一聲聲欣喜若狂的歡呼之聲。來參加祭神儀式的百姓中,不少人都是久病纏身,或者舊傷難愈,所以纔來碰碰運氣,看主祭大人們傳播的神旨福音能不能幫他們治癒傷病。
當然,虔誠虔誠,但他們也知道,主祭大人們並不是萬能的,如果真有那麼靈驗,他們也就不只是主祭,而是神了,所以他們只是抱着一份渺茫而美好的願望罷,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期望。可是誰能想到,他們的傷病,真的就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沐寒煙的身上,先前其他主祭都已經停手,只有沐寒煙一個人還在低聲吟唱,還在打着手決,他們當然知道到底是誰的功勞。
“神之祈禱,是神之祈禱!”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
剎那之間,剛纔還歡呼沸騰的廣場,再次平靜下來,所有百姓都跪倒在地,用無比莊嚴,無比虔誠的聲音念道,“尊敬的祭司,感謝您賜予我們新生,我們將以畢生的信念爲您祈禱,以我們的生命捍衛您的榮光……”
數十萬人的唸誦,竟是如此的整齊劃一,沒有一絲雜音。
饒是沐寒煙見慣了大風大浪,在這一刻,竟然也有些莫名的震撼。
“什麼是神之祈禱?”沐寒煙有些不解的問身後迎了過來,神情同樣虔誠的沈雨荷道。
她好像在神殿古籍中看到過關於神之祈禱的記載,不過因爲與修煉無關,她懶得浪費時間就直接跳了過去。
“神之祈禱,顧名思義就是由神親自主持的祈禱,其效果遠比尋常祭司的祭禮強多了,就像你剛纔看到的那樣,據說就連主祭大人親自主持祭禮,都未必能與神之祈禱相比。”沈雨荷有些興奮的說道。
“可是剛纔哪來的神?”沐寒煙莫名其妙的說道。
“據說最爲虔誠的祭司,在參加祭禮的時候有可能得到神的眷顧,然後施展出神之祈禱。”說到這裡,沈雨荷的神情突然變得有點怪異。
她跟沐寒煙接觸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早就看出來,這位主祭大人真正的興趣是在修煉上,對於什麼神之光輝,神之旨義根本半點興趣都沒有,甚至連神之祈禱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
對於傳說中的神,她又哪有半點虔誠可言。
然而就是這麼一位一點不信神的主祭大人,偏偏得到了神的眷顧,施展出了神之祈禱,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沐寒這才明白過來,所謂的神之祈禱,其實還是神殿統治百姓的手段而已。
事實上,她剛纔很清楚的感覺到,隨着自己最後一道手決打出,無限的生命氣息從四面八方雲涌而來,最後匯聚於廣場之上,下方那些傷病難愈的百姓之所以復原,都是因爲這個緣故,跟神之祈禱半點關係都沒有。
說到底,這其實就是一種神術,只不過太過奇妙,太難以施展罷了。
沐寒煙回想了一下剛纔的情形,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施展出神之祈禱,一方面是因爲十二位主祭無意間的輔助,幫她大幅提升凝鍊了神念,一方面是因爲傲來神獸的記憶又覺醒了一部份,自己真正的掌握了那段口訣和手決,另一方面,大概也有機緣巧合的關係。
如果換一個時間地點,就算依舊有十二位主祭的輔助,就算依舊有覺醒的傲來記憶,以她現在的實力,也很難調動這麼龐大的生命之力。
不過,真的是機緣巧合嗎?是不是也太巧了一點?
沐寒煙心中一動,想到了葉嫣然的天霖神愈之術,那原本是隱藏於她血脈之中的天賦神通,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自己卻是無法使用,必須依靠葉嫣然來施展。
難道,這所謂的神之祈禱,其實可以由她自己施展的天霖神愈,也就是說,在學會祭司神術之後,她終於可以施展出自己的天賦神通了。
沐寒煙越想越是可能,也越想也是激動,要知道花月等追隨者早就已經領悟並掌握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天賦神通,偏偏她這個主上,卻是遲遲不法領悟天賦神通,她已經爲此鬱悶很久了。
可惜還是需要其他十幾位主祭的輔助,沐寒煙的猜測也無法得到最終的驗證,只能暫時先將那份激動壓抑在心底。
“糟糕,我想起一件事情,這下麻煩了。”沈雨荷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大變,滿是憂慮的說道。
“什麼事?”沐寒煙問道。看到沈雨荷憂心忡忡的樣子,她也有點莫名的緊張起來。
“我聽說很多得到神的眷顧,施展過神之祈禱的祭司壽命都不長,只要一旦施展了神之祈禱,就會變得極爲虛弱,很難再活十年,而且實力也難再有所突破,主祭大人你有沒有事,你可千萬不要嚇我,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花雨神殿該怎麼辦啊?”沈雨荷的手在沐寒煙身上這摸摸那敲敲,擔心都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