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龍無錯死亡之盾的厲害,她想要擊敗他談何容易,就算真的僥倖勝了,多半也是兩敗俱傷,其他祭司又怎麼可以畏懼於她,怎麼可能不戰而降,真當他們是嚇大的嗎?
幼稚,真是太幼稚了!開始被沐寒煙目光掃來掃去,他們原本還有些不安的,現在就發現,自己其實是高看沐寒煙了。
不止是他們,就連其他那些看懂了沐寒煙用意的祭司,都忍不住哧之以鼻。這個沐寒煙,還是太年輕了啊,真把他們各殿祭司當成爛泥嗎,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沐寒煙,本來還想讓你先得意兩場的,既然你存心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吧。”龍無錯原本還準備和其他祭司商議一下,先派幾個人消耗一下她的實力,沒想到她第一個就選上了自己,也有點驚訝。不過他仗着死亡之盾的厲害,根本沒把沐寒煙放在眼裡,聞言一聲冷笑,越衆而出站到了比試臺的中央。
“龍無錯,看樣子昨天給你那一巴掌還不夠啊,你還是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沐寒煙飛身而下,站到龍無錯的面前,譏諷的說道。
“賤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張狂!”昨天那一巴掌,可是龍無錯生平奇恥大辱,每每想起,他都恨得直咬牙。沐寒煙再次提起,分明就是傷口傻鹽,龍無錯頓時勃然大怒。
“啪!”又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到了他臉上。
按照祭司比試的規矩,先要相互行禮,然後退到一定的亂離之外,等負責擔當裁判的神官宣佈開始才能出手,這也是因爲神術攻擊範圍與劍技更遠的緣故。所以龍無錯完全沒料到沐寒煙會出手,又被扇了個正着。
“竟敢侮辱本主祭,昨天我說他對我不敬漫罵詆譭,你們還不信,這下信了吧。”沐寒煙攤了攤手,對臺上的一衆主祭說道。
“沐主祭,祭司之間的比試,並無神職高低之分,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份了!”龍傲離怒聲說道,昨天一巴掌,今天又是一巴掌,這不是在打龍無錯的臉,分明就是在打他龍傲離的臉嗎?
“可是比試不是還沒有開始嗎?照主祭大人的說法,是不是等到我和你動手的時候,也可以隨意漫罵侮辱了,罵你祖宗十八代都沒有關係了?”沐寒煙理直氣壯的說道。
龍傲離被她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雖說祭司之間的比試的確沒有神職高低之分,一切靠實力說話,可事實上還是有最起碼的尊重的,龍無錯剛纔那句話,的確有失體統了。
沐寒煙問的這句話實在太毒,他可不好承認,否則說不定哪一天和人交手,真被人連祖宗十八代一起罵了。
這個臭小子,以前看起來也挺有城府的,怎麼變得這麼沉不住氣了。這一次是被沐寒煙真的抓住口實了,那賤人二字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也不好再糾纏下去,只能狠狠的瞪了龍無錯一眼。
“雙方行禮,各自後退十步。”龍傲離乾脆代替了神官的職責,對兩人下令道。
沐寒煙兩人各自朝後退去,至於行禮,肯定都是免了。
“開始。”一等兩人到了指定位置,龍傲離便下令道。
“死亡之盾。”龍無錯一聲怒吼,直接就使出了自己的最強神術。
只見道道銀芒閃過,透出濃濃的殺伐之意,迅速凝結成一面巨大的尖盾,朝着沐寒煙飛去。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龍無錯的殺手鐗,但臺下衆人還是情不自禁的發出一陣驚呼之聲。
和昨天的死亡之盾對比了一下,他們才發現此前的龍無錯還是有所保留的,並沒有施展出全部的實力,而此時的他,才真正的傾盡全力。
房東來慘死的一幕彷彿又出現在眼前,所有人都知道,沐寒煙這一次多半是不能活着走下比試臺了,畢竟,房東來修習的是大地法則,其防禦之強,足以和諸位主祭抗衡,可是就算這樣,他都擋不住龍無錯有所保留的死亡之盾,沐寒煙就算實力不錯,難道還能遠遠強於諸位主祭不成?
人羣中的高威虎,龍無當,還有與其他主祭並排而座的褚陽和,都重重皺起了眉頭。不管出於利益也罷,真心也好,他們都不希望沐寒煙死在比試臺上,看到龍無錯這一招全力施爲的死亡之盾,都下意識的爲沐寒煙着急,擔心。
沒有人注意到,沐寒煙的嘴角微翹,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那是得償所願的微笑。
一下來就使出最強的神術嗎?這正是沐寒煙所希望看到的,也是她那一記耳光的真實目的。
“八荒,神隕!”沐寒煙輕喝出聲,長劍之上,閃起一片青翠欲滴的光芒。
隨着沐寒煙長劍劃過,那青翠的光芒飄逸而出,如同一片青色的霧影,朝着那充滿殺伐之意的光盾籠罩而去。
可是,看到這一幕,以龍傲離爲首的一衆主祭卻是不屑的笑了,臺下的祭司們也暗暗搖頭,高威虎,龍無當和褚陽和臉上眼中的憂慮也更濃了幾分。
他們可不是沐寒煙這種半道出家的祭司,對法則神術之間的生克之理再清楚不過,顯然,沐寒煙這道神術中使用的是生命法則,而生命法則和死亡法則也的確是相互剋制,但到底誰剋制誰卻並不是絕對的,取決於雙方的實力高低,只要實力稍稍高出半分,這種剋制就會成倍放大,那半分的實力差距,也可能轉變成絕對的優勢或者劣勢。
龍無錯那死亡之盾所散發出的殺意是如此的強大凜冽,別說臺下觀衆了,就連臺上的主祭大人們都感覺到莫大的壓力,而反觀沐寒煙,那生命法則雖然運用得輕靈有餘,卻是明顯的威勢不足,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如果她用的是其他法則也就罷了,就算弱一點,也未必就沒有抵擋之力,但是很遺憾,她用的是生命法則,這種劣勢會被成倍放大,根本就不可能抵擋住死亡之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