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大人,傳送陣已經布好了,我們出發吧。”文高仁對沐寒煙說道。
一踏出上一座傳送陣,衆人就馬不停蹄的奔赴下一個傳送點,有沐寒煙,找到準確的傳送點當然輕而舉,不過佈陣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這種簡易傳送陣並不複雜,以文高仁數十年的陣法經驗,一個人動手速度更快,兩個人礙手礙腳反而浪費時間。
趁着這個時間,沐寒煙又寫了封信詢問葉易安的近況,雖然知道再着急也幫不上忙,但多少求個心安。
各個神殿都馴有專門用於傳信的異獸雲鷹,說是異獸,其實攻擊防禦和普通雲鷹並無差別,只是神念要強大得多,一經馴化,便可將主人的神念烙印於它的腦海之中,它也可以通過這烙印尋找目標,而不需要固定路線和位置,倒是比聖廷大陸的飛鷹傳書還要方便。
最重要的是,雲鷹個頭不大,吃得少,而且還能自己捕食獵物,平時放養便可,省錢,要不花雨神殿也未必養得起。
將寫好的書信放進鷹爪上的竹筒,放飛之後,沐寒煙快速朝傳送陣走去。
木屠幾人也駕着馬車,駛向傳送陣。
就這在時,沐寒煙突然停下了腳步,猛的擡起頭來。
“快退!”沐寒煙大聲驚呼。
“主祭大人,怎麼了?”沈雨荷奇怪的看着沐寒煙。
難道傳送陣有問題,可是以文高仁的陣法實力,佈置這種傳送陣,不可能出什麼問題吧?
沐寒煙沒時間解釋,一把抓住沈雨荷的肩膀,直接將她朝外扔了出去。
其他人的反應明顯比沈雨荷快了不少,看出沐寒煙神情有異,幾乎是下意識的飛身後退。
“轟”,就在他們退出傳送陣的一剎那,只見一顆巨大的火球如流星墜落,重重的轟擊在那傳送陣法之上。
剎那之間飛沙走石,地面上,竟被轟出一個深達近丈,方圓三丈的土坑,地面成了一片焦土,甚至連碎裂的石塊都在高溫下熔成了火紅的晶體。
衆人都是臉色劇變,如果不是沐寒煙及時提醒,他們又退得夠快,恐怕也要變成一堆焦炭了吧。
“什麼人?”文高仁厲聲喝道。
這,顯然與傳送陣法無關,就算自己佈下傳送陣法時出了差錯,也絕不可能引來天降流星,更不可能釋放出如此威力。
“不錯,果然有些門道,老夫倒是小看你了。”一名老白髮蒼蒼,臉上蒙着黑又面巾的老者出現在眼前,陰惻惻的冷笑道。
文高仁等人注視着老者,神情都變得異常的凝重。
雖然他的身形有些佝僂,疲弱得彷彿一陣風都能吹倒,但卻絕對沒人敢小看於他。剛纔那一記神術的威力,根本不是神靈祭司能夠施展出來,這名老者,絕對是神心祭司級別的高手,而且還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是什麼人?”沐寒煙沉聲問道。
“堂堂主祭大人,怎麼會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老者譏諷的說道。
他,當然就是歐家三曾祖,歐平軒,不過就算早已將眼前幾人視爲死人了,他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活了這麼大歲數,陰溝裡翻船的事情他見得太多了,絕不會無謂冒險。
“那好吧,我換個問題,誰讓你來的?”沐寒煙歪了歪腦袋,接着問道。
對方既然蒙着面巾,顯然是不可能暴露真實身份的,問了也是白問,不過沐寒煙依然開口,自然有她的用意。
一邊問,她一邊將手伸出背後,悄悄向沈雨荷等人打着手勢,示意他們抓住機會趕緊離開。
此人的實力實在太強,雖然現在都還不清楚自己的祭司等級,也無法分辨出對方的等級,但是捫心自問,她就算全力施展八荒神隕,也未必有剛纔的威力。沈雨荷等人留下來只會是累贅,她一個人或許還有保命的機會。
“你不用白費心思了,你們一個都走不了。我聽說主祭大人手中有一套不錯的陣法之術,能不能借我一觀,我可以保證,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給你們一個全屍,也不會讓你們受半點痛苦。”歐平軒看出了沐寒煙在打什麼主意,傲然說道。
“走!”沐寒煙突然一展長劍,騰空朝對方當頭斬去。
原本她還想拖延一點時間,爲沈雨荷等人多爭取一點逃生之機的,但是聽到對方的話,她就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儘管對方不肯道明身份,也沒有說出幕後主使,但既然提到了陣法之術,沐寒煙又怎麼可能猜不出他是受誰的指使而來。
除了歐德川,誰還會對她的陣法之術感興趣。顯然,歐德川已經知道了修復陣法的秘密,所以才找上了她,而不是文高仁。
而且除了他,其他各殿祭司就算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除非對自己恨之入骨,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誰會鋌而走險對另一名主祭暗下殺手?
沐寒煙也知道,對方雖然沒有道出身份,但既然說出了陣法的事,就不怕被她們猜出身份,絕對不準備放她們任何一人活着離開,拖得越久,對她們反而越是不利,先發制人打他個措手不及,或許還有幾分逃命的機會。
倉促之間,她也來不及施展八荒神隕,但以她如今的實力,全力出手的任何一劍,都同樣的不可小視。
剎那之間,寒霄劍火光閃爍,劍身焰芒搖曳,突然脫劍而出,如同一匹落下九天的火練朝着對方傾泄而下,就連四周的空氣彷彿都跟着燃燒起來一樣。
這一次,讓沐寒煙驚訝的是,那朵總是被人誤以爲扮豬吃考慮的小火苗竟然沒有出現,難道這也跟威力有關,威力越大的神術,那道火苗越容易出現?
當然,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沐寒煙雙目死死的盯着對方,神念也牢牢的鎖定在他的身上,不求一擊斃敵,只希望能重創於他,給自己,還有其他人多爭取一點逃命的機會罷了。
看到沐寒煙突然出手,歐平軒卻沒有一絲驚訝,臉上,眼中,似乎還浮現出一絲輕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