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煙抹了把冷汗,她也就是隨口找個理由訛柳千源一筆罷了,高威虎配不配合都無所謂,哪料到他竟然將一個重傷垂死之人演得如此唯妙唯肖,要不是深知他的底細,她都快要信以爲真了。原來,這胖子還有演戲的天分,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柳千源怔怔的看着高威虎,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傢伙的演技如此精湛,恨得一陣牙癢。
要說起來,他那一劍固然陰狠毒辣,而且兇險到了極至,但是並沒有給高威虎造成太大的傷害,倒是高威虎那一通勢如瘋虎的狂劈亂砍着實把他傷得不輕,要不是靠着祭袍護身早被他劈死了,如今只要想到那漫天的斧影寒芒,他全身的骨頭都跟要散架了一樣。只說傷勢,誰賠償誰還說不一定呢。
不過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沐寒煙擺明了要訛他,哪有道理可講。實在要講的話,也是用實力來講。
祭袍已毀,赤雷金翼獸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他可能連高威虎都擋不住,又哪有實力跟沐寒煙講什麼道理?打落牙齒也只能自己吞下去了事。
“我賠你就是。”一邊說,柳千源一邊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一個木盒交給了沐寒煙。
打開一看,裡面的五彩魂珠竟有上千枚之多。沐寒煙有點驚訝,看來這傢伙倒是收穫不小,不過也是,有赤雷金翼獸在,一般的異獸遇上他們恐怕連抗拒之心都沒有,獵取五彩魂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到那一顆顆晶瑩玉潤的五彩魂珠,沐寒煙眼中頓時金星亂閃。
進入黑木獄後,她一心只顧着尋找天材地寶爲流光治癒血脈,爲生命古樹恢復生機,其間又是與斬淵連番苦戰,又身陷生死幻境當中,也沒有好好的獵取五彩魂珠,雖然吹貨大尊那兩次暴走她們也跟着佔了些便宜,但總的說來收穫並不太大,看到柳千源身上這些五彩魂珠,沐大小姐動起了心思:單單一個柳千源,身上就有這麼多五彩魂珠,其他人加起來應該也不少吧?
“就這麼點?”沐寒煙本來只是想要小小敲記竹槓就放柳千源走的,見他身家如此豐厚,倒是捨不得這樣放過他了,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你想要多少?”柳千源咬牙說道。
沐寒煙以爲他有赤雷金翼獸的幫助,獵取五彩魂珠很容易,卻不知道他是用靠着家傳神術秘法驅使赤雷金異獸,每一次召喚勞神費力,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輕鬆。爲了獵取這上千枚五彩魂珠,他其實也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和努力。
要換成別人,一下子得到這麼多五彩魂珠怕是要笑得合不攏嘴了,沐寒煙居然還嫌少,她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如果你傷的是別人,哪怕傷的是我,賠償千枚五彩魂珠倒也夠了,可是你傷的是高威虎高大人啊,可能你不知道,高大人是我花雨神殿數萬年纔出現的絕世奇才,更是我花雨神殿的中流砥柱,也是我花雨神殿振興的希望,同時還是……”沐寒煙不知道他們身上到底有多少五彩魂珠,也不好貿然開價,免得便宜了他,只好口若懸河一個勁的往高威虎臉上貼金,以突出高大人的身價。
柳千源聽得一陣茫然,是,高威虎的實力是不錯,發起狠來也的確可怕,可是左看右看,他怎麼就看不出這胖子有半點萬年奇才中流砥柱振興希望的風采呢?
其他人看看高威虎,又看看沐寒煙也是默然無語。爲了敲竹槓,這位主祭大人也是拼了,高威虎那一身肥肉都快要被她吹成花了。
不要說別人,就連高威虎自己都聽得一陣汗顏,看看自己的粗胳膊肥腿,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該減肥了,不然就這賣相,也對不起那萬年奇才中流砥柱的名頭啊。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賠,你,你,你,還有你們,都把五彩魂珠交出來。”柳千源實在聽不下去了,指着一衆心腹祭司說道。
雖然這些祭司遠不如柳千源身家豐厚,但是勝在人多,很快,沐寒煙面前又多了近千枚五彩魂珠。
“這麼少。”這樣的結果,早在沐寒煙的預料之中,撇了撇嘴,又接着說道,“爲了幫高大人提升修爲,你不知道我花雨神殿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所有的修煉資源都用在他的身上不說,還欠下一屁股爛債。好在高大人也沒有讓我們失望,年少有爲一鳴驚人,在花雨城,不知道多少女子對高大人一見傾心,爲了他甘願一生不嫁,被你傷成這樣,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隱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回去以後該如何向她們交差,……”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拿出來,都拿出來。”柳千源聽得一陣惡寒,對其他祭司說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如果不把他們油水榨乾,沐寒煙不用動手,用這些話就能把他噁心死。
死亡神殿一衆祭司也實在噁心得不行了,一等他開口,就乾脆的交出了身上的五彩魂珠。
“好,行了。”輪到陳若山等人的時候,沐寒煙擺了擺手說道。
陳若山在潛龍谷的時候就曾替她鳴不平,聽說此前柳千源爲難蘇寶兒的時候他也曾開口勸阻,沐寒煙對他印象不錯,也就不想爲難他了。
而且她看得出來,陳若山等人不受柳千源待見,也就沒得到什麼好處,身上的五彩魂珠少得可憐。反正柳千源等人交出的五彩魂珠已有近兩千枚之多,不缺他們這點。
陳若山等人感激的看了沐寒煙一眼,將拿出手的五彩魂珠收了回去。
“我們可以走了吧?”眼睜睜的看着一行人辛苦獵取的五彩魂珠被沐寒煙訛得乾乾淨淨,柳千源心頭像被刀割一樣,嘩啦啦的鮮血長流,但是卻沒有發作,而是強忍恨意,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說道。
“走吧走吧。”沐寒煙正清理着戰利品,哪有功夫理他啊,擺了擺手說道。
柳千源帶着死亡神殿一衆祭司,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