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洛蘇櫻坐在窗前,夜晚的溫度很低外面的水都已經結了冰,連月光都彷彿是凍得慘白慘白的,羽然跟臘梅都不在她的身邊,被她支了回去睡覺。
洛威翻着牆看到這一幕才滿意的從牆上跳了下來,敲了敲院子的門。洛蘇櫻脣邊浮現一抹笑意,“誰呀?”她走了過去問道。
“是我,洛威!”洛威湊近了回答道,一張臉因爲激動而漲的通紅,滿眼都是猥瑣的笑。今天的情形真是連老天都在幫助他啊!洛蘇櫻一個人他行動起來可是十分方便的。
洛蘇櫻將院子的大門打開,看到洛威後明顯的吃了一驚,“都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我這裡?”洛蘇櫻問道,側着身子讓開了一條路,洛威喜不自禁立刻的就進了院子,來到正廳坐下。
這纔開口,生怕洛蘇櫻將自己轟出去,“蘇櫻啊,我娘快過生辰了,你也知道我以前都是在夫人那裡養着的,對孃的喜好並不清楚,聽娘說她跟你的關係最要好,就想着過來問問你我應該準備些什麼!”洛威將早就想好的託詞說了出來,看着洛蘇櫻彷彿是信了自己,在心裡沾沾自喜。
“其實,三姨娘喜歡什麼我也是不知道的,不過我知道她是真的關心你,或許你多多陪陪她就可以了,倒不需要那麼的刻意!”洛蘇櫻說道,看了看外面的夜空,連一顆星星也沒有,提醒道,“雖然我們是姐弟,可這畢竟是深更半夜,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明天說的,你在我這裡呆的久了有些不合適!”希望他可以明白自己的提醒,及早的收手,否則就真的不能夠怪她了!
洛威並沒有料到洛蘇櫻會說的這麼直白,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裡,可是他們約定的信號還沒有響起,他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死皮賴臉的說道,“蘇櫻啊,你看天都這麼晚了,我是真的很冷,不然你給我一杯熱茶喝喝吧,喝完我就走,你看怎麼樣?”擺明了是拖延時間,賴着不走。
洛蘇櫻面上的神情並未有任何的變化,心裡的情緒卻在默默地改變着,“好啊!”洛蘇櫻答應道,看着他興奮的笑容她的心變得漸漸冰冷起來。
突然門外響了一聲爆竹的聲音,沉悶的就像是悶在泥土裡一樣,洛蘇櫻聽羽然提起過現在終於明白了洛威埋進去的是什麼,她已經端了茶回來,看到聽到聲響的洛威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到了自己按捺住激動,洛蘇櫻佯作並未發現任何的不妥,將茶水擺在洛威的身前,“喝水吧!”她開口說道。
洛威卻一把抓住了洛蘇櫻的手,洛蘇櫻掙脫着,將他甩開,一張俏臉因爲憤怒而微微泛紅,“你到底要幹什麼!”洛蘇櫻斥道。
“蘇櫻啊,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你就從了我吧。當這洛府的女主人有什麼不妥嗎?”洛威突然變了一張臉,猙獰可怕,發着冷笑。
“你瘋了啊,你可是我的弟弟,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啊!”洛蘇櫻道,洛威並沒有注意她的右手已經拿起了茶盞的蓋子,攥在手裡。
“洛蘇櫻,你是不是我父親的種誰都不知道,告訴你,反正你今天是逃不過去,不從也得從。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你還是乖乖地就範,興趣我能讓你快活快活!”洛威高興地說道,坐在椅子上,一臉的信心滿滿。
洛蘇櫻反而平靜下來,盯着洛威,“你是真的不打算放過我嗎?”
洛威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
洛蘇櫻突然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中的神采也變得高深,一雙眼眸更是讓她顯得神秘,高貴,不容於任何人的侵犯。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洛威,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的。”洛蘇櫻道,“我看在你是洛雲平唯一的兒子的身份上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拋棄的,你在等你的人吧,別等了,他們不會來了!”洛蘇櫻從桌上的木盒裡掏出一個布袋扔到桌子上,“這是他們讓我帶給你的,看看吧!”
洛威不明白洛蘇櫻怎麼會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可是她的命令彷彿是天生的就帶着一種讓人不能夠反抗的力量,洛威聽話的打開了布袋,“啊!”他慘叫一聲將布袋扔到了地上,只見布袋裡血淋淋的全部都是人的耳朵!“是你,是你乾的?”洛威的聲音結結巴巴的。
“你覺得可能不是嗎?”洛蘇櫻冷笑着反問。
洛威想也不想的就要逃跑,洛蘇櫻並不急着追趕看着他倉皇而逃的身影摔了手裡的杯蓋,一聲清脆的聲響以後洛威只覺得自己被人給提了起來一下子就扔到了洛蘇櫻面前。
“蘇櫻,不,姑奶奶,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就是一時起了色心!”洛威求饒道,他不笨更加會見風使舵,明顯的洛蘇櫻不是簡單的人自己遠遠的不是她的對手,眼下保住性命重要,反正她就在洛府也逃不了!
不過洛蘇櫻並不是好糊弄的人,她背轉過身看都不看洛威一眼,蘭生單膝跪在洛蘇櫻面前,“恩人,怎麼解決這個小子?”
“他是洛雲平的獨子,留個全屍吧!”洛蘇櫻開口說道,她馬上就要進宮,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的紕漏而耽誤了事情。
起身離開毫不理會洛威那一聲聲悽慘的叫聲。
天已經亮了,溫暖的太陽升了起來,雖然還是寒冷的天氣可倒是有了幾分溫度一般,照着人的身上不知不覺的就敞亮起來。
三姨娘一大早的去尋洛威並沒有見到還以爲是自己的兒子生了氣不理自己,畢竟洛蘇櫻的院子裡一夜都是毫無動靜的,如果洛威真的去鬧就算是失敗也會有個回聲的吧?
洛蘇櫻是個脾氣倔強的人,又不好對付。在洛府裡洛雲平對她的好可比對他們都要多,可是即使是這樣又如何,當家的畢竟是洛雲平啊,只要她重新的奪回了洛雲平的喜愛,到時候還怕她的威兒不能夠稱心如意嗎?
“如意,你去將我鎖上的木盒子拿出來!”徐惠吩咐道。
如意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拿給徐惠,見她掏出用手帕層層包裹着的鑰匙打開了木盒子,裡面的密封更是嚴實,饒是如此也讓她心有餘悸。
“姨娘,您真的要用嗎?這東西可是老爺禁止的啊,萬一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啊!”如意提醒道,她總覺得三姨娘這些日子以來患得患失的,原本的平和心態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變得陌生了起來。
徐惠顫抖着拿出裡面的東西,將裹得嚴實的紙袋一層層的撕破,用手絹掩着口鼻,如意也趕緊掩着自己的口鼻,另一隻手將香爐取了過來。
徐惠拿着勺子舀出來一點放進了香爐裡,異香撲鼻。她將剩餘的仍然裹得嚴實放進木盒子裡,才鬆開了自己的口鼻。
“如意,這件事情你誰都不可以說起,聽見了嗎?”徐惠聲音嚴厲,眼中透着陰狠,“現在你去將老爺請過來吧!”
如意應了一聲就要出去。
徐惠將桌上的燭臺點燃,拿着燭臺就要往香爐裡擲去。
突然,門外響起了如意焦急的聲音,“哎呀,四姨娘,我們姨娘有事情在忙,您真的不能夠進去啊!”徐惠一驚趕緊將手裡的燭臺熄滅,還來不及將香爐藏了起來四姨娘就已經走了進來。
秦萍萍面帶笑容的走了進來,“我說好久都沒有看見三姨娘你在老爺的身邊晃悠了,就想着是你身體不舒服還是怎麼的過來看看,沒想到你是安然無恙啊!”話裡的譏諷讓徐惠的手攥的更緊,眼中有一絲的不耐煩。
“老爺最近事兒多,我也不能夠總是打擾啊!”徐惠開口爲自己辯解,反正過了這一關以後她一定會重新得到洛雲平的歡心的,因爲她對藥可是很有信心的。
“事兒多?”秦萍萍重複道,譏諷的笑着,“三姨娘你確定不是年月記錯了,老爺這還讓我過去陪他解悶兒呢!我可是先走了啊!”她笑着就要出去。
三姨娘還沒有剛鬆一口氣,四姨娘卻又突然折返回來,猛地趁三姨娘不備,將她掩在身後的香爐給拿了出來,“我就說你的屋子裡有什麼味道,好你個徐惠,你竟然敢用老爺禁止使用的藥物來迷惑老爺,看我不告訴老爺讓他懲罰你!”秦萍萍甩手就要離開。
徐惠突然拽住她的衣角跪了下來,“四姨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迷了心智,你不要告訴老爺,我以後都不會了!”
“哼!你個賤人,休想我放過你!”四姨娘甩開三姨娘的手,“你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生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嗎,我的女兒可是宮裡的婉妃娘娘,執掌着後宮的鳳印呢!你拿什麼想要掌管洛府的內務,想要讓老爺將你扶正,我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如意的!”
四姨娘不理會三姨娘的求饒,甩開她的糾纏就向門外走去。
她並不知道在她的身後三姨娘的眼神漸漸的兇狠閃着嗜血的光芒,突然的衝了過去拿着香爐一下子砸在四姨娘的後腦勺上,鮮血飛濺,四姨娘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