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有感性的一面,即便敏行身爲方外之人,在世間行走久了,也難免沾染上人間煙火,若說一點不捨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敏行還想着能夠早日積攢夠功德,回現代去。
敏行道:“原本我們此來,就是要幫助你於秘境中化解戰家危難,但昨夜我發現,戰家危難已不復存在,秘境開啓後亦會一切順利,所以我們也就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戰長戈聽說戰家危難已經化解,心裡高興,知道這和敏行等人有關,急忙一番感謝。
敏行也不客氣,就那麼受了戰長戈的謝意。她從乾坤戒裡取出一大摞符咒,遞給戰長戈,“世間萬事皆有因果,很多事,外人雖可伸出援手,但終究需要自己努力。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些符咒,戰師兄你留着,或許關鍵時刻能助你一臂之力。”
戰長戈眸光微暖,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多謝。”
敏行笑,“戰師兄不必客氣。我和容玄另有要事,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萬望你們保重。”
戰長戈重重點頭,“好。”
戰長鎩聽說敏行他們要走,很是不捨,但也知道戰家此時正是新舊交替的時候,戰家腐朽得太久了,他和兄長還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做,根本就沒有時間傷懷。
“你們也要多保重。”戰長鎩紅着眼圈惡狠狠道。
戰長戈歉意道:“幾位師弟要走,爲兄本該親自相送,只是眼下戰家瑣事太多,我一時難以抽身,還望師弟勿要怪罪。”
敏行擺擺手,“不會。”她有心再提點一番戰家兄弟,“戰家家主之位,覬覦的人很多,戰師兄若想坐穩家主這個位置,怕是沒有那麼容易。秘境之中,或有機緣,希望師兄能夠牢牢把握住,如此對你今後行事,裨益良多。”
戰長戈心裡感動,“好,我記下了。”
該說的都說了,敏行和容玄相視一眼,道一聲“後會有期”,便上了馬車。
目送馬車漸行漸遠,戰長戈從來嚴肅的臉上終是劃過一絲傷感。
家主之位,高高在上,又何嘗不是一副枷鎖。
馬車上,敏行望着道路兩邊不斷後退的景色不由得唏噓不已,來的時候與去的時候心境完全不同,短短几天時間就已經物是人非。
“那麼多人盯着家主之位,也不知道戰師兄要用多長時間才能穩住大局。”敏行想起戰家那些極品,就覺得頭痛不已。
容玄從後面靠近敏行,胸膛若即若離地貼在她背後,下巴擱在她肩頭,同她一起透過馬車車窗看外面的風景,“無需爲他擔心,他並非無用之人,若是連這點風浪都經不起,以後便是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也遲早被人從上面拉下來。”
“再說,還有戰家老祖支持他。”容玄補充道,他心裡又忍不住泛酸,“你是我的,不許你這麼關心別的男人。”
敏行側目,“小氣鬼。”
容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嘴角的笑滿是邪氣,“爲夫這是在意你,夫人不要太感動。”
敏行胳膊肘拐了一下身後不要臉的某人,“能把小心眼說得這麼高大上的,也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