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接着說道,小個子可能想找理由先回來一趟,然後再趕往交易地點。
因爲小個子要急於通知你們,不但是爲了立功,也是爲了他的安全着想。萬一同夥兒交易完了後殺人滅口怎麼辦?或者是把他押走怎麼辦?只是你們覺得小個子有回來報信的藉口嗎?
苗局長說有,小個子可以說我還要回去拉上胖子一起去啊!
皮特說對手會說不用了,上午看他挺好的,再說了你也累得不行,就不用拉他了。苗局長歇火了……
張科長又說小個子可以說我還沒給胖子和瘦高個兒打招呼呢!他倆會擔心我。再說了他倆不會動,吃飯都成問題,我起碼要給他們做頓飯吃,或是買一點兒什麼吃的東西。
皮特說對手會說這兩個廢人,餓死算了。張科長歇火了……
皮特說小個子最多隻能找藉口推辭二次,否則就會引起同夥兒的懷疑。這樣一來,小個子只好硬着頭皮跟着同夥兒走了。
皮特說還有一個變化就是萬一買家說現在去不了,或是要晚一點兒才能去。這也沒有關係,對手會說你們不來就算了,要是晚一點兒來,我們可以等。當然,小個子也要一起等。
皮特思索了一下突然說道,我覺得對手應該還是在老地方交易,無泉山已經可以排除了,其它的地點都沒有柏塔山理想。
張科長說有道理,但是……我們怎樣才能獲得他們交易的準確地點和時間呢?
皮特說還是需要一個局外人在附近待命,然後必須以絕對不會被人察覺的方式盯上小個子。並在小個子和同夥兒接頭之際,用順風耳偷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或是小個子打電話的內容。
然後由這個局外人再打電話通知你們,除此以外,別無他法,除我以外,再無他人。
苗局長和張科長激動得狠狠地拍了一下皮特的肩膀,一個拍左肩,一個拍右肩。
皮特這回學機靈了,暗自運功,老苗和張科長瞬間差點兒被彈飛了,還是皮特出手拉了二把才勉強站住……
果不其然,午飯後小個子突然接到了信號,不遠處有人喊了一句,老南啊老南!
啥意思?這就是同夥兒和小個子的聯絡暗號,只要小個子聽到有人喊老南啊老南!那就是同夥兒召喚,需要馬上出門接頭。只要小個子出門,自然會有人在安全距離之外揮手……
唉!這是啥暗號啊!還以爲喊老男或是老男人呢!
皮特早就出了小院,先在附近潛伏。而苗局長也已經給小個子面授機宜了,讓他只要聽到同夥兒說馬上交易,立刻毫不拖泥帶水地跟同夥兒走,免得引起同夥兒的懷疑。
皮特很快就發現了小個子的身影,等小個子走了一段距離後,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皮特提前已經把這一片兒偵查了一下,能打電話的地方,最方便的就是附近的一個郵電局。而皮特確信,小個子一定會在這個郵電局給買家打電話。
皮特快步超過了小個子,小個子沒有任何的反應,只因他不認識皮特。皮特直接先進入了郵電局,買了信封和信紙後,假裝開始寫信,卻用餘光盯着窗外和門口……
過了一會兒,小個子和一個面色溫和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小個子徑直走向最靠裡面的電話機,開始打電話了。
中年男子則有意無意地站在小個子的旁邊,卻是堵住了通道,又占上了另一部電話機,就是防止有人靠近偷聽。
皮特心道好傢伙,本以爲二人要在這裡先接頭,然後再由小個子打電話通知買家。現在看來二人已經在外面接過頭了,指令也下達了,要是小個子不在這裡打電話,事情還麻煩了。
“是我,時間已經確定了……不會再改了,柏塔山下的公園後面……就現在……我們可以等,最長等一小時,好的,再見!”小個子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皮特的耳朵。
柏塔山?皮特再一次被自己折服,心道最近怪了,說啥來啥。
小個子和中年男人一起走出了郵電局,皮特看着他們上了門口的一輛車走了。
皮特趕緊把信紙和信封收起來,走向電話機,拿起了電話……打完電話後,皮特馬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柏塔山而去。
坐在車上,皮特給司機說師傅你開快一點兒,我有急事。司機說小夥子你就放心吧!絕對耽誤不了你的約會。
皮特說你怎麼知道我是去約會的?師傅說趕着去公園的,就沒有一個不是約會的。
皮特心想自己這哪裡是去約會的啊?這明明就是去破壞別人的約會的……
皮特也曾經考慮過另外一套方案,那就是偷聽到小個子和同夥的對話或是小個子的電話內容後,選擇以最快的速度坐出租車跟上二人的車。
可這套方案明顯有問題,第一,既然要立刻跟蹤,就沒有時間打電話了。無法通知苗局長,那就只能自己單槍匹馬地行動。
第二,用出租車跟蹤對手的車,不但有可能跟丟,還有可能關鍵時刻恰巧沒有出租車,眼看着對手的車跑遠了,除了急得原地跺腳,難道還能跑步跟車?
當然也可以讓苗局長安排一輛車,只要看見自己從郵電局出來了,立刻急速駛來,載上自己後再跟蹤對手的車。但這一系列的動作,極易被對手察覺而打草驚蛇。
所以皮特和苗局長商量了一套穩妥的辦法,那就是皮特得到準確的交易信息後,放棄跟蹤對手,第一時間打回電話通報交易信息,然後直接去交易地點,提前守候。
因爲對手全部都是外地人,畢竟路況沒有本地人熟悉。而且出租車司機熟門熟路,還可以駕車走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小街小巷,應該是會比對手提前到達柏塔山公園。
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萬一對手真的是狡兔三窟,中途又停車,並讓小個子下車重新給買家打電話,更換交易地點,那皮特就會徹底被人耍了。
皮特一個人被耍了還不算什麼,關鍵是苗局長以及身後所有的警力都被耍了。唉!還神探呢?這簡直就是超級傻蛋!傻蛋就傻蛋,關鍵是這個風險和代價是巨大的。
所以最終還是有了一個補救的方案,那就是警方在小個子的住處所在的區域提前布控,從小個子出門到上車開始一路追蹤。中間要不斷變換跟蹤車輛,確保絕對不能被對手發現。
一旦情況有變,不至於皮特歇菜了,整個大部隊都歇菜了。
皮特已經趕到了柏塔山公園,司機跑得真得很快。
皮特讓司機直接將車開到了公園的後門,司機詫異地說你們不在公園約會?皮特說我們要在半山腰約會,準備爬山,翻過這座山,然後再徒步下山……
皮特在快接近柏塔山公園後門的地方,提前下了車。付了車費後,師傅說小小年紀就會騙人,你這穿着皮鞋怎麼爬山啊!皮特笑了笑就下車了。
皮特邊走邊按照苗局長的描述尋覓,很快就找到了上次交易的地方。就在路邊靠近柏塔山方向的一小片凹進去的開闊地,這裡可以停車,往前走幾米就是柏塔山的山腳。
這裡的山腳全是類似於懸崖峭壁的山體結構,人是無法爬上去的,只有離這裡幾百米的地方有臺階可以走上去。但臺階兩旁的山勢依然陡峭,不適合遊人爬山遊玩。
皮特之所以預感對手今天還是在這裡交易, 是因爲對手不熟悉蘭市,短期內很難再找一個合適的好地方。
皮特知道現在留給自己躲藏起來的時間很短,因爲小個子他們也快到了。皮特環顧周圍,基本上沒有發現可以躲藏的地方。路兩旁倒是有樹,但大樹不多,還沒有樹葉,隱蔽性打了折扣。
皮特看附近沒有遊人,嗖地一下就竄上了最近的一棵大樹,並不停地爬上爬下,最後選擇在大樹的中部停留。這樣不管山坡上還是樹底下的人,都會被樹枝遮擋大部分的視線。
皮特還是覺得自己有暴露的可能,就開始不停地折樹枝,把自己從頭到腳都用樹枝纏來捆去,重新僞裝了一遍。
皮特剛纔沒招了,心想只有上樹一條路了,自己已經上過多少次樹了,都記不清了。明明屬雞的,又不是屬猴的,咋那麼愛上樹,會上樹。
唉!其實雞上樹也是有典故的,會飛的雞一般晚上都要飛上樹去睡,否則半夜裡來拜年的黃鼠狼可不管是臘月還是正月……
皮特正胡思亂想,就看見一輛車從山下開上來了,然後開始拐彎。皮特一眼就認出了這輛車正是小個子剛纔上的那輛車,透過車窗玻璃,皮特發現車內只有三人。
皮特暗道不對啊!小個子說來交易的同夥兒是三個人,加上小個子應該是四個人,難道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沒有參加交易?
車子在交易地點處的路邊停住了,並沒有開進開闊地。只見小個子一個人下了車,車子馬上又啓動了,一溜煙地又順着的大路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