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地往前飛,好像是來到了哪裡啊?你……我……”催大師一下子沒詞了,急得快哭了。
“好像是來到黑洞了,宇宙中的黑洞,好可怕啊!可別把我吸進去了。”皮特的胡言亂語又來了。
“對,就是黑洞,你不要掙扎,就讓黑洞吸你進去吧!不要害怕,也不要拒絕,吸進去了,慢慢地吸進去了……”催大師又找到感覺了。
皮特:“好的,好的,吸進去了,吸進去了……”
皮特的聲調越來越低,眼神也越來越迷惘,心裡卻越來越氣,暗道你大爺的,催眠我還需要我給你現編催眠詞兒?
“黑洞裡竟然還有另一個世界,怎麼這麼眼熟啊!原來是來到東南亞了……啊!你的朋友庹少爺的家到了。”催大師好像是胡言亂語得更是沒譜了,其實還是很有針對性的。
“啊?庹少爺在哪裡?我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不對啊!這裡不是庹少爺的家,庹少爺家沒有霓虹燈,庹少爺的家在一個風光旖旎的小島上……”皮特又泄露了天機,黑洞還有霓虹燈?
催大師一陣狂喜,激動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小……小島在哪裡?叫什麼?離港區有多遠?”
“港區?在港區的是寶盤,是個假的,真的可是被盜墓集團的人調包了……咦?我怎麼說起了這件事兒?我這是在哪兒?剛纔在說什麼?”皮特故伎重演,假裝突然要清醒了,厲聲問道。
“沒……沒說什麼,小皮啊!你有點兒醉了,沒關係,你還是慢慢地看着窗外,看向那遙遠的地方,多麼黑的夜啊!”催大師沒想到皮特這麼快就“醒”了,慌忙開始繼續煽情。
“黑夜有什麼看的,我纔不看呢!嗯?這……你……我……”皮特如夢初醒,緩緩地轉過頭來,瞪大了眼睛直盯着催大師看。
催大師慌忙起身說沒事吧!你有點兒醉了,我扶你回去嗎?
誰知卻是皮特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催眠師……
皮特眼中閃過一絲的蔑視,心道被你耍了這麼久了,今天可是要好好地收一點兒利息了。
皮特拿起筷子,一邊吃菜,一邊東拉西扯地聊起了家常,心裡還在盤算,還是大老闆有錢,點的都是些高級菜,真想把華生幾人也叫來免費品嚐一下……
胡來,咱又不是叫花子,這豈不是嗟來之食嗎?
“高總還在蘭市呢!他可是太精了啊!上次得知寶盤在北市已經被人調包了,起初是被嚇破了膽,可後來竟然轉危爲安。
他眼珠子一轉,正話反說,給七爺說他得到密報,寶盤可能在港區被人調包了。結果不但洗清了的罪過,還立了大功了。
他這可是全靠我配合啊!我要是給七爺說實話,他阿高就要玩兒完了……”催眠師被點了穴,在皮特的循循善誘之下,竟然像說夢話一樣地吐露心扉。
“老名山?我當然知道啊!那裡傳說有一個巨大而神秘的寶藏,現在大家爭得頭破血流的四寶是幹什麼的啊!就是最終要用在老名山的……”催大師可真的是在泄露天機啊!
皮特突然用餘光看到剛剛從電梯出來的一個年輕人,正狐疑地看着自己的方向,應該是接應催大師的同夥兒。
皮特趕緊端起酒杯,走到催眠師面前,假裝是要敬酒,卻恰恰擋住了這個年輕人看向催大師的視線。
皮特輕輕拍打了催大師幾下,催大師猛地一下醒來了。
皮特:“先生都喝暈了,
我也暈了,要不是我的朋友使勁兒叫我,我還清醒不過來呢!剛纔喝得有點兒猛了,咱們可是一見如故啊!來,再喝一杯,我得陪朋友去了,咱們改天再聚。”
皮特和催眠師幹了最後一杯酒,然後回到了自己的雅座。
皮特一落座,就聽麥安琪說道:“你倆這是啥情況啊!前面還看不出來,後來越看越看不明白,好像是都喝醉了。”
皮特搖了搖頭,用餘光看着催大師和年輕人離開了大廳……
催大師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一路飛奔,身後的保鏢兼司機還在小心地詢問沒事吧!
催大師心道剛纔好懸啊!這姓皮的慢慢地已經有點兒抗催眠了,說了沒幾句就清醒了,差點兒露餡兒了。只是記得自己扶着姓皮的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了,怎麼暈暈乎乎地快睡着了?
唉!這酒量一直就上不去,三杯就醉了……
皮特萬萬沒有想到催大師是因爲酒量的原因,竟然沒有絲毫懷疑哪裡不對。看來酒是好東西啊!喝幾杯下肚去,任你是有酒量還是沒酒量的人,都會認爲一切的不對都是酒精惹的禍。
皮特知道現在幕後勢力又要集中力量去尋找一個小島了,可東南亞最不缺的就是小島了,看你怎麼找……
至於盜墓集團,肯定會受到幕後勢力的圍追堵截,自己的壓力就會驟然減輕,就是沒想到順便還便宜了扶桑勢力。
四人回到了賓館以後,皮特才訕笑着說道:“不好意思,我……我明天還要繼續參與破案,所以……”
皮特本想着可能會被三人再次指責,沒想到華生卻說道:“我們早就有思想準備,無所謂了,反正今天已經定下了標準,只要你放我們一次鴿子,你就要有勇氣再好好地出血一次。”
皮特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死死按住了口袋裡錢包,看上去還真不是裝的,三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崔師傅就開車過來接走了皮特。到了稀有金屬集團的專案組會議室後沒多久,案情分析會就開始了。
劉處長先是通報了昨天摸排調查的最新進展,首先就是對交接表進行了技術處理,大體恢復了“小葉同志”消失的筆跡。
經過鑑定,基本確定正是某部勤雜工朱師傅的筆跡,也基本確定是工程指揮部尹師傅的筆記,這樣就基本確定了二件事。
一是朱師傅和尹師傅很有可能就像小皮同志推斷的那樣,二人是同一個人。
二是這個人就是冒充小葉同志的犯罪嫌疑人,現在只要摸清他的真實身份,就可以迅速通緝並實施抓捕了。
專案組的氣氛立刻就活躍了起來,撲朔迷離的疑案終於露出了勝利的曙光……
劉處長接着說道:“時間已覈實了,犯罪嫌疑人從早上離開工程指揮部到下午回到某部辦公樓,用了整整五個小時。
如果推測這段時間犯罪嫌疑人是回老家藏匿貴金屬去了,則他老家大概的位置可以測算出來了。”
皮特已經在地圖上劃定了犯罪嫌疑人老家大概的範圍。
劉處長繼續說道:“摩托車的事也有了眉目,現有兩個目擊證人,一個是某部的工作人員,一個是工程指揮部的工作人員。
目擊證人已經確定,在街上曾經見過各自單位的朱師傅和尹師傅騎過摩托車。
而某部的一名辦公室工作人員還說起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朱師傅曾經託他辦了一個摩托車的駕駛證。
當時走的還是正常報名、交費、培訓、考試的程序,只是有熟人關照,朱師傅的駕駛證很快就拿上了。
這是一條重磅的消息,也是最關鍵的一條線索。今天上午偵察員已經出去覈查了,預計犯罪嫌疑人的真實姓名馬上就會浮出水面,因爲辦理駕駛證必須要有身份證。”
專案組沸騰了……但鮑局長卻一眼掃到了平靜依舊的皮特。
劉處長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說道:“這還要感謝小皮同志啊!正是他最先推斷出犯罪嫌疑人有可能是騎摩托的, 而且騎摩托車是要有駕駛證的,辦理駕駛證是需要身份證的。
我們順着這條線摸排調查,果然獲得了重大收穫。”
劉處長最後通報的是關於犯罪嫌疑人口音的情況,這也正是皮特建議調查的。
劉處長:“經過相關人員的仔細回憶,犯罪嫌疑人表面上說着一口比較標準的普通話,但和北市話明顯不同。但可以確定是北方口音,而且是北河一帶的口音。
但根據袁工的仔細回憶,袁工確信犯罪嫌疑人應該是帶有一些的津市口音。”
皮特的面色終於有點兒變化了,心道犯罪嫌疑人怎麼會是津市口音?本來自己還以爲是北河口音呢!
因爲犯罪嫌疑人一路南下,最後一個電話正是從即將進入北河的地方打過來的。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小看犯罪嫌疑人了,明明應該一路向東回津市,卻故意向南迂迴了一下,然後才轉省向東。
這顯然是犯罪嫌疑人的障眼法,故佈疑陣,就是爲了擾亂專案組的偵破方向。
皮特突然想起了南省來的小個子,也是玩兒的這一手,明明人住在東城,去故意去西城吃飯。
皮特根據犯罪嫌疑人的新路線、往返的時間、摩托車的時速等開始了重新的計算。回家的路線故意先往南再往東,而回北市的路線則是一條由東往西的直線……
很快,皮特就在地圖上標註出了嫌疑人老家大概的區域。
劉處長通報完後,專案組成員都開始踊躍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