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白以爲白靈看錯,然而當他看向唐銘的手時,他真的動了。
看到段墨白眼中驚喜,白靈知道自己沒有看錯,既然唐銘醒了過來,她必須馬上給他輸送內力。
當白靈要站起來時,她身體一晃,有些不穩,段墨白見狀急忙將她扶好,”你最近內力消耗太多,怕是撐不住,還是由在下來吧。“
白靈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逞強,於是坐在牀邊,讓段墨白給唐銘輸送內力。
在段墨白的幫助下,唐銘慢慢睜開了眼睛,當他睜開眼睛看到白靈時,眼神暗淡。
白靈欣喜的看着唐銘,然而唐銘的眼神,她也看在眼裡,她說的對,唐銘不會原諒她,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唐銘沙啞着聲音說道。
段墨白見狀上前說道:“唐兄,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白姑娘這些天一直守在你身邊照顧你,如果沒有白姑娘的話,你真的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
“讓她走,我不想看到她!“唐銘不再看白靈,依舊倔強的說道。
段墨白沒有想到唐銘醒來之後就趕白靈,“唐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白姑娘救的!“
“我並未讓她救我,如果可以的話,那我現在就把這條命還給她!“說罷,唐銘舉起手便往自己天靈蓋上打去。
白靈見狀,急忙握住他的手,心疼的說道:”唐銘,你這是何苦?“
“放開我!“當白靈抓着唐銘的手時,唐銘極爲嫌棄的將她的手甩開,”我是捉妖師,你是妖,如果你再不走,我現在就收了你。“
“好,如果你收了我心裡會好受點的話,那麼你動手吧!“白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唐銘不生她的氣。
“不要以爲你這麼說,我便不會收你,既然如此,別怪我無情!“說罷,唐銘便拿出他收妖用的法寶,就要將白靈收起。
段墨白見狀,急忙奪走唐銘的法寶,衝唐銘喊道:”唐銘,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姑娘可救了你的命,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
“哼!“唐銘身體還很虛弱,看到被段墨白搶走的法寶,他沒有力氣奪回來,只好說道:”既然我的命是她救的,那麼我還給她就是。“
“唐銘!“白靈知道唐銘恨她,只好說道:”好,我走,你只要好好養好傷,你讓我走,我走便是!“
“白姑娘,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你不能走!“段墨白見唐銘如此對白靈,心中自然氣憤。
當白靈說這話時,唐銘並未看向她,白靈多麼希望唐銘能夠原諒她,她真的不想離開他的身邊,可是她是妖這件事情不能改變,唐銘不會將她留在身邊。
白靈一步一步退回房間,直到她離開,唐銘也沒有看她一眼。
當白靈離開房間後,唐銘重重的癱軟在牀上,段墨白看着唐銘,發現他背對着他的肩膀有輕微的顫動,段墨白明白,唐銘是在壓抑自己的情感。
“唉,你這是何苦!”段墨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出房門,讓唐銘一個人在房中待一會。
“白姑娘呢?”段墨白找到傑西卡,詢問白靈的下落。
“白姑娘走了!”當白靈從房中出來的時候就去找了傑西卡,讓她將她送出部落,她要回去。
雖然傑西卡挽留,但是她還是決意馬上離開,對於她和唐銘之間的事情,傑西卡也看得出來,心想也許是兩人鬧了一些矛盾。
“他們兩個人,脾氣怎麼都這麼倔!”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情,段墨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唐銘身體稍微有些恢復之後,便讓傑西卡將他送出部落,他要完成的事情已經完成,也是該離開的時候。
段墨白擔心唐銘身體,也與傑西卡幾人告別,陪同唐銘一同離開。
當張靖再看到唐銘時嚇了一跳,這滿臉鬍渣神情頹廢的人,還是他的師兄嗎,“段公子,師兄他——”
“一言難盡啊!”段墨白看着一旁的唐銘,無奈的說道。
此時張靖才發現並未見到白靈的身影,“白姑娘呢,白姑娘怎麼沒有來?”
見張靖聽到白靈,段墨白急忙制止,小聲說道:“別說了,以後別在你師兄面前再提白姑娘。”
“怎麼回事?”張靖不明白,走的時候兩個人還好好的,這回來之後怎麼就變成一個人,一個不完整的人。
段墨白將張靖拉出房間,然後把他們這一路的事情講給他聽。
“什麼?白姑娘是九尾狐?”當張靖聽到段墨白說白靈是九尾狐時,張靖詫異地喊了出來。
“噓,小點聲,你小點聲行不行?別讓你師兄聽到。”段墨白指了指唐銘的房間說道。
張靖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唐銘回來後會變成這樣。“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讓我師兄一直這麼消沉下去?”
段墨白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沒有辦法,心病還須心藥醫,你師兄這病除了白姑娘,誰也醫不好。”
“可是……”想到師兄變成這個樣子,張靖着急地問道:“那白姑娘呢,白姑娘去哪裡了?”
“被你師兄攆走了,現在在哪裡,我上哪知道!”段墨白想起當時白靈傷心的樣子,怕是不會再回來了吧。
“這可如何是好。”張靖雖然是捕頭,斷案不少,可是關於男女之間感情的事情,他確實不懂。
段墨白想了想,想起一個人,一個唐銘絕對會聽他話的人,“要不你去問問你師父,你師兄最聽他的話,說不定他老人家能勸勸他。”
“師父出去遊歷,暫時不會回來,我也無法找到他老人家啊!”張靖有些爲難,師父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根本找不到。
“那怎麼辦,現在我們說什麼唐銘也聽不進去。”段墨白無奈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張靖這時也沒了主意。
“頭,有你一封信。”正在這時,李望從外面回來,手裡拿着一封信。
“信?”張靖不知道此時誰會給他寫信。
當他拿到信的時候,看到信上寫着“吾徒張靖親啓”的字樣,看到這幾個字,張靖急忙將信拆開。
這時師父寫來的信,不知道他信中說的是什麼內容,想來師父知道唐銘此刻在他這邊,說不定信上有提到唐銘的事情。
“太好了,是師父來的信,這下師兄可沒有時間傷心了。”張靖看完信高興的說道。
段墨白看到張靖高興的樣子問道:“有什麼事嗎?”
張靖拿着信,一邊往唐銘房間走去,一邊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師父讓師兄去找一個人,我想那人知道師父在哪裡,只要師兄去了那裡,我想肯定會見到師父。”
“那太好了!”段墨白看着張靖並未說出信的內容,心想也許是一件他們門內的事情,也不好繼續問下去,便站在外面,並未同張靖一同進入房間。
張靖走進房間後,發現唐銘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張靖看了看他,知道他並未睡覺,便走過去說道:“師兄,師父來信了!”
聽到是師父的信,唐銘急忙站起來,“拿過來!”
聽到唐銘的話,張靖急忙將信送到他的手上。
唐銘接過信,打開一看,上面是師父讓他去幫一個人的忙,而那個人曾經是他多年前認識的一位好友,讓唐銘一定要盡心幫他完成事情。
看到師父信上所說,唐銘拿起劍便準備離開。
張靖見狀急忙跟上去,“師兄,你不休息一天再出發嗎,你纔剛回來。”
“我沒事,師父的事情重要,我現在要去京城,這邊的事情怕是幫不上你了!”唐銘說道。
“我這邊倒是沒什麼事,京城不比青山縣,那裡魚龍混雜,你自己要多當心。”張靖擔心的囑咐道。
唐銘知道張靖擔心他,於是說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我會給你寫信。”
看到唐銘從房中走出,段墨白走上去,“唐兄,這是要去哪裡?”
唐銘沒想到段墨白並未離開,“段兄,這些日子多虧你照應,只是現下在下有事要出趟遠門,怕是不能請段兄喝杯酒了。”
段墨白見唐銘此時不再如前幾日那般,心中放心不少,“唐兄客氣,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就是,不管怎麼樣,我們也是患難與共,同生共死的兄弟,有什麼事唐兄儘管說話,用得上段某的儘管說就是。”
唐銘覺得這件事情既然是師父交代,想來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並不想把其他人牽扯進來,“這件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還是不要連累段兄的好。”
聽到唐銘這般說,段墨白心中不快,認爲唐銘並未將他當朋友,“唐兄見外不是,之前的事情是段某欺騙唐兄在先,唐兄並未怪罪於在下,還竭盡全力幫助在下,如今唐兄有事,段某定不會不管!”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唐銘見段墨白說的如此,自己自然不會再有所託辭,“段兄,千萬別這麼說,既然這樣,那唐某要麻煩段兄了!”
見唐銘如此這般,段墨白笑了笑說道:“只要唐兄不將段某當外人,段某心中自然高興。”
“既然這樣,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唐銘心中着急,不願再耽誤時間。
“好,那我們邊走邊說!”兩人騎上馬,揚長而去。
看着唐銘二人離開,張靖心中感慨,因自己身份原因,只能留在青山縣,如果可以的話,他也願意和唐銘一起,持劍走江湖。
“在看什麼呢那麼入神?”
聽到聲音,張靖轉身看去,邀月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後,看到邀月,張靖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邀月說道:“你忘記了嗎,我們今天約好一起乘船賞月的啊?”
張靖走到邀月身邊,深情的看着她,“沒有,怎麼可能會忘記,只是現在天色還早——”
“我聽說你師兄回來,我便來看看,看來我是來晚了。”看到城門外揚起的塵土,邀月知道這次是沒有趕上。
“師兄有事,並未在此多做逗留,等師兄下次回來,我定會將我們的事情告訴他,現在天氣轉涼,你也要注意身體,我們回去吧。”張靖有些心疼的看着邀月,擔心她會着涼。
“好。”邀月見張靖關心自己,心中自然高興萬分,走在張靖身邊,兩人往張靖住處走去。
此次唐銘要去見的人便是順天府府尹佟佳德康,佟佳德康在十幾年前曾經和唐銘的師父有一面之緣,因當時佟佳德康幫助過唐銘的師父,所以這次佟佳德康有事便書信唐銘的師父。
唐銘的師父因遊歷在外,且年事已高,不願再管紅塵之事,於是便將此事交給了唐銘。
唐銘雖因白靈的事情痛苦不堪,可是師父所託之事不得不做,心想,也許離開那個地方,自己的心也就不會那麼痛。
當佟佳德康知道唐銘是其師父的親傳弟子時,極爲高興的歡迎其前來,“多年未見老師父,不知道他身體如何?”
唐銘回道:“多謝大人關心,師父他老人家身體健朗。”
佟佳德康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上一次見老師父還是十三年前的事情,沒想到一眨眼,你都已經這麼大了,不知道這位是——”
段墨白行禮說道:“啓稟大人,在下段墨白,是唐兄的朋友,這次唐兄有事,在下自然義不容辭。”
“英俊不凡,人中龍鳳,不錯,不錯!”佟佳德康打量着段墨白,口中讚歎不已。
想當年佟佳德康見過唐銘一次,那時他還是一個孩子,想不到現在已經長成一個如此英俊的少年。
“師父交代來到這裡後,讓我聽大人安排,有什麼事,大人吩咐便是。”唐銘自然不會忘記他這次前來的原因。
佟佳德康說道:“好,這件事情本官不便去查,如果是你的話,本官想着要方便很多。”
唐銘知道自己江湖人身份,如果一個身處官場之人需要江湖人去處理的事情,想來是不願讓他人知道的極爲秘密之事,“大人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