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一大早我就聽到某個女孩興奮的尖叫聲。啊,真討厭,我想睡覺……

"蘭斯,快起牀,霍格沃茲的信來了!"安傑拉衝進我的房間,手裡揮舞着兩個羊皮紙信封。

"安傑拉,你進門前不知道要敲門麼?"我用被子矇住頭,"你和文森特一起看不就得了嘛……"

"不許賴牀!快起來!"安傑拉硬是把我從可愛的被窩裡拽了出來,"起來嘛……"

"好好好,我起牀。"認命地嘆了口氣,我坐了起來,"我一定要給我的房間加一個抗擾咒……"

安傑拉白了我一眼:"我這是爲你好。就你那小身板,最缺的就是體育鍛煉!"

"我又不是運動員,要那麼好的身體做什麼?"我半睜着眼睛看她。

"你可是男生,玩什麼病態美!"安傑拉拍拍我的臉,"快去洗臉刷牙,然後跟我跑步去。"

我哀叫一聲。自打從哈利那裡回來後,安傑拉就天天早上拽着我在時常晨霧瀰漫的倫敦街頭晨跑,說是要加強身體素質。

"老爸也去?"

"那當然,快點吧你!"安傑拉扔下我的那封印着霍格沃茲徽章的信,出門去了。

我撿起信封。算算日子,哈利應該被接到陋居去了吧?那裡將是哈利的第二個家,哈利會被人說成是韋斯萊家的第七個兒子……

冷哼一聲,我把扔到桌子上穿衣服。應該問問赫敏,她什麼時候去對角巷買東西。

"你爲什麼一定要今天去買東西?"安傑拉不解地問。

"今天會遇到很多人。"我說,"而且老爸約了赫敏的父親,他有一顆牙不大對勁。"

"我們先去古靈閣是吧?"老爸興高采烈地問。

"嗯,不過我打算去看看帕蘭佩恩家的金庫。"我對老爸說,"知道一下自己有多少錢總不是壞事。"

"蘭斯,很高興見到你!"赫敏在大理石的櫃檯邊對我招了招手,"你好,喬伊德先生。你一定就是安傑拉,我是赫敏·格蘭傑!"

"你好。"安傑拉恢復了自己一貫的溫順表情。

"你沒有看到哈利他們嗎?"我問赫敏。

"他們還沒來。你說帕蘭佩恩莊園裡有一個圖書館,實在是太棒了!"赫敏很興奮。

我注意到她一貫毛蓬蓬的腦袋上彆着一個鑲着水鑽的小蝴蝶結髮卡,心裡一樂:看來這個小妮子也到打扮自己的年紀了呢。

閒聊了幾句後,我看見一堆紅頭髮走進了古靈閣的大門,於是停止了與赫敏的交談。安傑拉有意無意地往我身後縮了縮,老爸看上去有點緊張。

"啊,你們是麻瓜!"韋斯萊先生非常高興,"咱們一定要去喝一杯……"

我安靜地笑了。無可救藥的韋斯萊先生看上去脾氣相當好,胖乎乎的韋斯萊夫人也不錯,只不過他們家人太多了。

"哈利。"我跟他握了握手,"很高興看到你長胖了。"

"還好吧。"哈利笑了笑。

"嘿,蘭斯!見到你真高興啊!"雙胞胎中的一個跑來抓住我的手。

"你那些糖果真的很不錯。"另一個雙胞胎推開他的兄弟,"我想咱們可以合作試試?"

"不錯的主意。"我笑了笑。說起來那些整人糖果的點子還都是借了喬治和弗雷德的創意,而我也不討厭他們兩。

"我們先去取錢吧,等會在這裡碰面。"韋斯萊夫人有點急躁。

"哈利,跟我一起吧。"我低聲對他說,"我去帕蘭佩恩家的金庫。"

"我和安傑拉在這兒等你,兒子。"老爸說。

哈利跟韋斯萊先生說了幾句,跟我一起坐上了一輛小車。我不怎麼喜歡過山車一樣的小車子,因爲在車上我總覺得自己要被甩出去了。

先去哈利的金庫取了錢,然後小車一路往下,衝過一段瀑布後來到了帕蘭佩恩家族的96號金庫。

帕蘭佩恩家族的金庫在很深的地底,是一個大約三十平米左右的大高大房間,裡面有一多半都是金加隆,還有不少各色珠寶從裡面露出半個頭來,一直堆到了屋頂。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座頗爲壯觀的金山,紙上的數字和見到的實景差別之大,簡直要讓人眩暈至死。

"你怎麼啦?"哈利好奇地伸頭看了一壓,也張大了嘴,"哇!蘭斯你好有錢!"

"呵呵呵……"我傻笑了幾聲,趕緊進去了。

裝了幾捧金加隆在錢包裡後,我猛然撇到一團銀色的東西擱在牆角,便走過去拿出那件東西。那是一件斗篷,觸手光滑如絲,銀亮輕薄如同月光,我突然明白了這是什麼。頓時一陣驚喜的電流通過我的身體,比我看到這一堆金加隆還讓人興奮。

這是一件隱形衣。

我深呼吸了幾下,竭力抑制住自己的驚喜,把它塞進了被我施過擴大咒的書包裡。

"找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了嗎?"哈利在我出來後問我。

"收穫頗豐。"除了隱形衣我還隨手拿了兩樣不大東西。一個是一面手掌大的鏡子,另一個則是一個薔薇形的小掛墜。至於這兩樣東西有什麼用,我打算回到家再研究。

"我們一定要一起喝一杯!"老爸和赫敏的爸媽被韋斯萊先生拉走了,我對老爸揮揮手。

"蘭斯,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哈利在走出出古靈閣的時候問。

"我還要陪安傑拉買東西。"我說。

"你今年也要上霍格沃茲了嗎?"韋斯萊夫人和藹地問安傑拉。

"是的,夫人。"安傑拉乖巧的說。

"金妮也是,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買東西。"韋斯萊夫人笑眯眯地說。

"太好了,我對對角巷還不是很熟。"我對金妮微笑着點了點頭。

金妮看看我和安傑拉,似乎不是很贊同這個提議。

韋斯萊夫人給金妮買得大都是舊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金妮的情緒越來越糟糕,於是我便和韋斯萊夫人道了別。在摩金夫人的長袍專賣店裡,我多買了兩件長袍。

"給金妮的?"安傑拉問。

"嗯,給她的。"我把長袍裝進安傑拉的揹包裡,"你還需要什麼?"

"魔杖和書。"安傑拉看了看單子,"我們先去買魔杖好吧?"

奧利凡德先生很高興在他圖書館一樣的店裡又一次見到我,我不能不說他的記性實在是太好了點。

"你去年幹了些什麼?"安傑拉小聲問我,"他怎麼那麼激動?"

"在試魔杖的時候差點燒了他的頭髮而已。"我漫不經心地說,"順便拆了半間魔杖店,把我老爸差點沒嚇死。"

安傑拉捂嘴笑了。小卷尺早已量完了她的尺寸,圈在地上扭了幾扭。

"山毛櫸木和獨角獸毛,很不錯的魔杖。"

"梨木和鳳凰羽毛,很柔韌。"

"柚木和鳳凰羽毛……"

安傑拉試了大約二十多跟魔杖,纔拿到了一根櫻桃木獨角獸毛的魔杖。我付了錢,然後和安傑拉走向不遠處的麗痕書店。

"啊,洛哈特在簽名售書?"安傑拉有些不滿地看着門外的一堆人。

"可我們得買課本不是嗎?"我聳聳肩,"走吧。"

"我不想和中年婦女擠在一起。"安傑拉皺起了漂亮的小眉頭,"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好嗎?"

"那你自己去吧。"我給了她三個加隆,"我在書店二樓等你。"

店裡擠得水泄不通。我跟韋斯萊夫人說了幾句話後躲到了二樓上。書店的二樓和樓下簡直有天壤之別,而且這裡有很多碼成堆的書,樓下的人幾乎看不到樓上的人,而樓上的人卻能對下面的東西一覽無餘。

不錯的設置,適合偷窺和暗殺。

我隨手翻了翻一本《與食屍鬼同遊》,看到樓下混入幾個紅腦袋和一個黑腦袋,便從口袋裡拿出一雙膠皮手套和小彈弓,以及被我縮小了的糞蛋,戴上手套瞄準洛哈特的腦袋。

洛哈特很快就發現了哈利,真是不錯……

啪,一個糞蛋不偏不倚地打中了洛哈特的鼻子,他在向哈利奔過去的途中倒在了地上,店裡立刻鬧騰起來。

"哼哼哼。"我脫下手套把東西收回口袋,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蘭斯·喬伊德,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轉過身,德拉科·馬爾福的語氣懶洋洋、冷冰冰地,他直視着我走了過來。

"日安,德拉科。"我看着他。假期裡我給他寫了幾封信,他也不是沒有回給我,只是那種居然與千里之外的措辭標準地讓人無可挑剔。我們都沒提起上學期末的那件事,但我能感覺得到,我已經深深傷害了這個鉑金小貴族那顆驕傲的自尊心。該跟他說些什麼?大腦竟然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那是你做的?"德拉科用下巴指了指樓下的一團混亂。

"是的。"我淡淡地說,"我不喜歡做作的人。"

"幹得不錯。"德拉科冷淡地評價,語氣極像斯內普。

沉默了片刻後,我決定找些話題:"德拉科……"

"你說得對,蘭斯。"德拉科突然小聲說,"假期裡我在家仔細考慮過了你說的話。雖然不怎麼好聽,但是你說的有些道理,我不該像一個普通孩子那樣隨性。"德拉科用他那雙顏色很淺的藍灰色眼睛看着我,"我決定原諒你上學期的無禮。"

我吃了一驚。原以爲德拉科會和我形同陌路,視我爲仇敵,沒想到他居然先來跟我和解了。

"謝謝你,德拉科。"我低聲說。

德拉科的嘴角挑起一個笑容,伸出了手:"我們還是朋友。"

"嗯。"我握住他的手,心裡突然平靜了很多。德拉科和我並肩站着,洛哈特已經在諸位夫人的幫助下弄乾淨了自己,正抓着抱了一摞書的哈利大聲宣佈自己將要去霍格沃茲教書。

"鄧布利多居然找這種人來給我們上課?"德拉科鄙夷地看着他。

"據說他是今年唯一申請教這門課的人。"我說,"反正他也教不了多久。"

"走吧,我把你介紹給我爸爸。"德拉科對我說,"我跟他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

"沒告訴他我是混血的?"我搖了搖頭,"你爸爸應該不會樂意看到我。"

"你現在可是帕蘭佩恩的繼承人。"德拉科皺了皺眉,"快走吧。"

我拖着步子跟上德拉科,卻見他和哈利打了個照面。

"哦,波特。"德拉科眯起眼睛,"連進書店都不能不成爲頭版新聞。"

"別胡說,他不想那樣!"金妮說,她對德拉科怒目而視。

"波特,你找了個女朋友!"馬爾福拖長着音調說。金妮的臉紅了,羅恩和赫敏擠過來,每人都抱着一摞洛哈特的書。

"哦,是你啊。"羅恩嫌惡地看着德拉科,兩人開始互相譏諷起來。

"德拉科,別惹事。"我按住德拉科的肩膀,德拉科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蘭斯!"三隻格蘭芬多的小獅子看到我後叫了起來。

"到此爲止了,德拉科,羅恩。"我皺眉,"你們不覺得這裡很擠嗎?"

"別多管閒事,蘭斯。"德拉科不耐煩地說。

韋斯萊先生帶着弗雷德和喬治擠過來:"你們在幹什麼?這裡的人都瘋了,我們出去吧。"老爸牽着安傑拉在韋斯萊先生後面探頭探腦,我對他點了點頭。

"啊呀呀--亞瑟·韋斯萊。"

是盧修斯·馬爾福。他一隻手搭在德拉科的肩上,臉上掛着和兒子一模一樣的譏笑。我的心往下一沉。

"盧修斯。"韋斯萊先生冷冷地點點頭。

"聽說老兄公務繁忙得很哪,"馬爾福先生說,"那麼多的抄查……我想他們付給你加班費了吧?"他把手伸進金妮的坩堝,從嶄新光亮的洛哈特著作中間抽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初學變形指南》。

"看來並沒有。我的天,要是連個好報酬都撈不到,做個巫師中的敗類又有什麼好處呢?"。韋斯萊先生的臉比羅恩和金妮紅得還厲害。

"我們對於什麼是巫師中的敗類看法截然不同,馬爾福。"他說。"當然,"馬爾福先生說。他淺色的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到了提心吊膽地看着他們的格蘭傑夫婦和我老爸身上。"看看你交的朋友,韋斯萊……我本以爲你們一家已經墮落到極限了呢。"

哐噹一聲,金妮的坩堝飛了出去。韋斯萊先生朝馬爾福先生撲過去,把他撞到一個書架上,幾十本厚厚的咒語書掉到他們頭上。弗雷德和喬治大喊:"揍他,爸爸!"韋斯萊夫人尖叫:"別這樣,亞瑟,別這樣!"人羣驚慌後退,撞倒了更多的書架。"先生們,行行好--行行好。"店員喊道。

老爸驚訝地用眼神詢問我,我對他聳了聳肩,德拉科看看我,臉色有點尷尬。

海格把他們拉開了。

韋斯萊先生嘴脣破了,馬爾福先生一隻眼睛被《毒菌大全》砸了一下,手裡還捏着金妮那本破舊的變形術課本。他把書往她手裡一塞,眼裡閃着惡毒的光芒。我心裡一動,他塞給金妮的書市兩本而不是一本。

"喏,小丫頭--拿着你的書--這是你爸爸能給你的最好的東西--"他掙脫了海格的手臂,向德拉科一招手,衝出了店門。

"爸爸,等等!"德拉科想喊住他,我對他搖了搖頭:"我想他現在應該沒什麼心情見我,以後再說吧。我們學校見,德拉科。"

德拉科抿緊了嘴,對我輕輕點了點頭算作認可,然後瞪了羅恩他們一眼,追他爸爸去了。

因爲有海格那個店員沒敢攔我們。老爸和赫敏的爸媽嚇壞了,韋斯萊夫人則是氣壞了。

"我想買一個寵物可以嗎?"安傑拉拉了拉老爸的衣袖,於是我們在書店門口跟哈利他們到了別。

"你想買什麼?"我問,"貓頭鷹的話我覺得有艾俄羅斯就夠了。"

"我想要那個。"安傑拉指了指一間寵物店。我順着她的胳膊看過去,一直雙色瞳的黑貓正透過櫥窗一動不動地盯着我們。它的眼睛是一金一籃,十分奇特。

"還真符合女巫的審美。"我對老爸無奈地搖搖頭,一起走進了那家寵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