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鴻雖然只在丹溪宗中停留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對丹溪宗的各處地方已經非常熟悉了。他輕車熟路的朝驪山走去。
第一次到丹溪宗的時候來到丹溪宗的時候,紹鴻的心情中不僅有加入丹溪宗的興奮,在他的內心深處對丹溪宗還有一絲敵意。因爲他覺得哥哥紹展的失蹤和丹溪宗有些關係。
而這次重回丹溪宗之後,經過一個個對他投來奇異眼光的丹溪宗弟子,紹鴻的心境已經有了很大改變。
經過了一系列的事情,紹鴻已經知道哥哥的失蹤完全是暗瞳一族的操作,與丹溪宗沒有半點關係。丹溪宗當年也知道紹展的情況,但是他們多年以來完全沒有力量去試圖尋找紹展失蹤的真相。所以丹溪宗只好告訴邵家紹展已經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當中死亡,雖然這是一種安慰邵家的手段,但又何嘗不是安慰丹溪宗的一種方式?
紹鴻已經隱隱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他對丹溪宗也沒有恨意。雲羽翔暗算他的事情,紹鴻也相信這並不是丹溪宗的意思,這只是他和雲羽翔之間的個人恩怨。不然的話,丹溪宗中的護衛不會這樣放任他進入丹溪宗,丹溪宗中的弟子看到他,眼中也不會僅僅只有驚異了。
不久,紹鴻便來到了驪山腳下,令牌依舊管用。確認了他核心弟子的身份,驪山腳下的守衛便放他進山了。
重新走上直通頂峰的雪白石階,紹鴻還沒有走出多遠,便看到從高出石階上一個人狂奔了下來。
“兄弟,你終於回來了!”人還未到,激動的喊叫已經傳入了紹鴻耳中。
任飛霖!
看到自己在丹溪宗中的好友,任飛霖來到,紹鴻的心情也非常開心,他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飛霖,你還好吧?”紹鴻來到任飛霖面前問道。
任飛霖卻比紹鴻要激動的多,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肩膀,狠狠道:“你小子沒有死也不給我透個信,讓我白白爲你傷心了半年。就算不想讓別人知道,偷偷給我個消息總行吧?!”
紹鴻聽到任飛霖的話,知道任飛霖是真的爲他擔心,他心中一暖,想要對任飛霖說聲謝謝,眼神感激的看了任飛霖很久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任飛霖看到紹鴻猶猶豫豫的表情,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對着紹鴻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道:“紹兄弟,你這什麼眼神,看得我怪不舒服的。”
紹鴻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尷尬的笑笑道:“飛霖,不是我故意不通知你,而是我被困在一個地方,一直到最近才找到出來的方法,真的沒辦法通知你。”
紹鴻並沒有將他的遭遇告訴任飛霖,他知道自己在乾墟當中得到的通神戒牽扯實在太過巨大,如果輕易的將這些事情告訴任飛霖,說不定今後會給他帶來災難。
任飛霖聽完,露出一副瞭解的表情,他也不追問紹鴻,而是摟着紹鴻的肩膀道:“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問,別的我看不出來,你的實力可是更讓我看不透了。”
紹鴻呵呵笑着,沒有說話。他也看出來任飛霖的實力雖然有所進步,隱隱有突破到玄階中級的跡象,但如今還停留在玄階初級的地步。這也難怪,畢竟任飛霖在這丹溪宗當中修煉,條件已經很好,不過比起紹鴻的機遇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任飛霖繼續說道:“兄弟我到如今都沒有找到一個像樣的美女當老婆,下次叫你去幫我撐場面的時候,你可不要拒絕。”
兩人不斷朝驪山之上行走,任飛霖卻不斷的說着丹溪宗當中那個弟子長的漂亮,半年之中有那些變化,等等這些話題。
紹鴻一路上聽的甚至無語,越來越少開口,只靜靜的聽着任飛霖眉飛色舞的講述。
任飛霖一個人說了許久之後,發現紹鴻很久都沒有說話,這才反應過來道:“紹兄弟,你好對我說的這些不感興趣。不過這也對,兄弟你半年都沒有回來了,等我帶你一一見過這些美人之後,咱們細聊。嘿嘿。”
說完這些,任飛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嘿嘿獨自笑了起來。
紹鴻又安靜了半晌,終於鼓足勇氣對任飛霖開口說道:“飛霖,我這次回來解決一些事情可能就要離開了。”提起離開這件事情,他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有些沉重。
“離開?”任飛霖聽到紹鴻的話,愣了一下之後,繼續道,“怎麼剛剛回來就要離開?那你這次要離開多久?”
紹鴻知道任飛霖以爲他離開之後,還要回來,心中一痛道:“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丹溪宗了。”
任飛霖的神色大變,他難以置信的說道:“爲什麼?!你……”
任飛霖的語氣十分激動,他幾乎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紹鴻料到任飛霖會是這樣的反應,他拍拍任飛霖的後背,解釋道:“萬劍池當中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不得不和雲羽翔做一個了斷。這次事情之後我肯定也不會在丹溪宗內呆下去了。”
任飛霖聽到紹鴻的話,臉上已經出現了震驚的神色,他注意到了紹鴻提起雲羽翔的時候,眼神當中出現在紹鴻眼中的恨意。以他對紹鴻的瞭解,既然紹鴻的出現了這樣有些神態,那麼誰勸說他也不會聽的。但他還是盡力的勸說道:“紹兄弟,你如今的實力雖然有所提升,但是雲羽翔已經達到了玄階高級巔峰的地步,你不是他的對手!”
任飛霖提起雲羽翔的時候,並沒有用雲師兄來稱呼,而是直呼其名。
紹鴻聽出任飛霖言語當中全是爲他擔心的言語,他朝任飛霖笑了笑道:“無妨,我有擊敗他的把握。飛霖,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任飛霖聽出了紹鴻語氣當中的自信,他有些落寞的道:“既然你有把握,那我也不阻攔你。再解決和雲羽翔的恩怨之前,你還是先到我哪裡,我們好好的談一談可好?”
紹鴻沉吟了一下道:“也好。不過我們還是先去找到藍師妹,我在丹溪宗裡就你們兩個好友,這次上山的時間不多,咱們三人還是聚在一起好好聊聊吧。”
誰知任飛霖聽到紹鴻提起藍淑萱之後,神色突然冷淡了下來,沒有開口說話。
紹鴻不解的問道:“怎麼了,難道你有什麼難處?”
“我和藍淑萱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任飛霖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她在你出事之後,已經是雲羽翔的人了。就等着雲羽翔當上宗主之後,穩坐她的宗主夫人。我們即使現在去找她,她也不會見我們的。”
這次輪到紹鴻震驚了,他難以置信的一字一句問道:“飛霖,你不是在開玩笑?藍師妹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任飛霖嗤笑着說道:“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清楚,爲了名、爲了利,有些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我當初也不相信,但是在我幾次上山去間藍淑萱都吃了閉門羹之後,雲羽翔又幾次出手教訓我,說是帶藍淑萱傳話,說讓我不要再去騷擾她。我就相信了,原來她之前和我們在一起的樣子,不過是裝出來的。”
任飛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狠狠的擊中紹鴻的內心,雖然他認定了他和藍淑萱之間只是普通朋友,但不知爲什麼他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中還是隱隱作痛。也許這只是對朋友的關心吧。
紹鴻仍舊不相信,他雙手抓着任飛霖的肩膀,看着任飛霖的眼睛道:“飛霖,你可打聽過,這其中是不是另有什麼隱情?”
任飛霖看到紹鴻的樣子,對紹鴻說道:“這其中能有什麼隱情。你難道不知道?在你們前去萬劍池之前,雲羽翔已經開始對藍淑萱開始糾纏不捨了。雲羽翔是少宗主,任何一個丹溪宗的女弟子都拒絕不了這種誘惑的啊。呵呵,雖然我也明白藍淑萱心中的想法,但是我還是不能原諒她。”
說道最後任飛霖的表情有些悲愴。他和紹鴻一樣,都是對名利沒有什麼想法的人,自然而然的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爲名利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這也是唯一能夠解釋他們心中如此憤怒的原因。
紹鴻聽完這些,心中因爲過度的痛苦,反而寧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道:“無論如何,我還是去見上藍師妹一面,想必她應該會見我這個老朋友一面的。如果她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正好能夠幫她。如果這真是她的選擇,我也能夠理解。不過這樣的話,我對上雲羽翔就不得不留手了。”
任飛霖的心中也被紹鴻的沉靜感染,他對着紹鴻說道:“那我們還是一起去吧,我也想聽聽藍淑萱的真心話。”
兩人本來就是邊走邊說,說完之後,距離藍淑萱居住的地方已經不遠。兩人加快速度之後,很快便來到了藍淑萱的住所之外。
藍淑萱在半年內實力已經提升到玄階中級,居住的地方也隨着實力的提高和雲羽翔的關係,搬到了更高的地方。
“藍師妹,我是紹鴻,你出來吧,我有話對你說。”紹鴻和任飛霖兩人就站在院中,大聲說道。
房間內,擺設非常豪華。而藍淑萱的橙色身影正伏在金色的枕頭上抽泣。突然,久違已久的紹鴻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聽到紹鴻的聲音,她的身軀輕輕一顫,馬上從牀上下來,往門口衝去。她的瞳孔當中還閃爍着淚花,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得心疼。
剛剛聽說紹鴻回來的時候,她心中的猶豫和顧忌,此刻在聽到紹鴻的聲音之後,都煙消雲散。可就在她衝到門口,正要開門的時候。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
“紹鴻!你還敢回來!”
正是雲羽翔。
而藍淑萱欲要看門的動作也因爲雲羽翔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