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龐謝坐在餐桌前的時候,需要做的只是按時赴約而已。
吃過早飯之後,兩人一起出發,三個小時之後,龐謝如期抵達見面地點。
出乎他的預料,見面的地方並不在鐵輕雨就讀的康奈爾大學附近,而是在曼哈頓區的羅伊斯大廈附近,這是因爲羅伊斯大廈是整個大都會最著名的報紙——《星球日報》的總部。
鐵輕雨讀的是新聞傳播專業,最近正在跟她的幾個夥伴,在《星球日報》做實習生,並且雄心勃勃的啓動了一個龐大的計劃,準備發掘一篇大新聞。
在羅伊斯大廈不遠處,有一家叫做“藍色號角”的咖啡店,這是他們之前訂好的會面地點。
當龐謝和霍姆斯進店的時候,正好是上午12點15分,距離會面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兩人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靜靜地等着鐵輕雨的到來。
五分鐘後,咖啡館大門推開,鐵輕雨的身影出現在咖啡館門外。
龐謝一眼就認出了鐵輕雨,這不單是因爲她的華國人長相,更多的是因爲一種氣質和味道,一種與鐵行雲極爲相似的氣質,帶着一種草原的氣息,一眼望去,就知道兩人有血脈之親。
鐵輕雨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在她身後還跟着兩個小夥子,一個身材略矮,卻看起來很靈活,目光非常靈動,另一個則看起來非常結實,舉止沉穩,目光銳利,讓人想起捕捉獵物的獵人。
“你好,是鐵輕雨嗎?”龐謝起身迎了上去。
“是的,你就是龐先生?”鐵輕雨點點頭,好奇地看着龐謝。
“是我,請坐。”龐謝輕輕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三人先坐下,同時,向這三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夏洛克.霍姆斯先生。”
“你好。”鐵輕雨點點頭,同樣向龐謝介紹道:“這是我在康奈爾大學的同學‘小爬蟲’帕克和‘狼緩’羅根,他們跟我一起在星球日報實習。”
“霍姆斯?你就是布魯克林區的霍姆斯偵探?”帕克驚喜地喊了出來,他是兩人中身材較爲矮小的那位。
“你知道我?”霍姆斯擡頭,無精打采地瞧了他一眼。
“當然,你可是整個大都會最有傳奇色彩的偵探,我有一個做警察的朋友非常崇拜你,記錄着你在大都會警局協助辦理過的每一個案子,我還在在他家裡見過你的照片!”帕克湊過去說道,眼睛裡直冒星星,就好像看到偶像的追星族。
“嗯。”霍姆斯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你崇拜偶像咱們回頭再說,今天我們是來陪鐵輕雨見這位先生的。”羅根插話說道。
“OK,我太興奮了。”帕克尷尬地笑了笑,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好,龐先生,之前霍姆斯先生在電話中告訴我,您是我在華國的親人的朋友,是這樣的嗎?”鐵輕雨問道。
“沒錯。”龐謝點點頭。
“這個……我不是不相信這件事,只是有點難以置信,畢竟隔了這麼多年,而且隔了數萬公里的距離,找到一個人的概率太小了,畢竟,我之前也試圖找到在華國的家人,可惜一點消息也沒有。”鐵輕雨說道。
“爲了找到你,我確實花了很大的代價,總算結果還算幸運。”龐謝說道。
“嗯,那……爲什麼是您來?我的家人呢?”鐵輕雨問出關鍵問題,雙手微微顫抖,看得出來她非常緊張。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容我慢慢告訴你。”龐謝說道。
“沒關係,我下午請了假,您儘可以全部告訴我。”鐵輕雨說道。
龐謝輕輕嘆了口氣,眼前忽然閃過鐵行雲的面容,便從兩人初次見面說了起來,一直說到最終鐵行雲死在榮格手上。
當然,其中不少地方都做了改動,比如,帕勞變成了暹羅的大毒梟,素猜變成了與毒梟勾結的政府官員,榮格則變成了歐洲犯罪組織派來的殺手。
至於鐵行雲,身份倒沒什麼變化,依舊是正義感爆棚的暢銷書作者。
“當他死在我眼前的時候,給我最終的遺言是希望我找到他妹妹,並且照顧她。”龐謝說道。
聽完整個故事之後,鐵輕雨的眼圈漸漸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不過,她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女孩,使勁眨了眨眼,把淚水又忍了回去。
“這是你哥哥的遺照”龐謝從懷裡摸了一張照片出來,放在鐵輕雨面前,接着說道:“至於你的父母,早在我認識你哥哥之前就已經去世了,我也沒有他們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鐵行雲臨死前拍的,雖然兩人的長相不是特別相似,氣質卻驚人的相像,只要看過一眼,就不會懷疑兩人是否有血脈關係。
“我……”鐵輕雨輕輕拿起照片,捧在手中看了一陣,然後小心的收了起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斷落在桌子上。
“鐵小姐,你哥哥現在葬在華國南詔州,如果你不忙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回去看看他,這也是他的遺願。”龐謝說道。
“我很想念他……”鐵輕雨漸漸停止了哭泣,說道:“但是現在不行,大概還有兩個月左右,做完手頭上的項目,學業就能完成,到時候我想回國呆一段時間,除了看望哥哥以外,再去雲州草原上走走,找找其他故人。”
“好吧。”龐謝嘆了口氣,果然被霍姆斯說中了,看來他還得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不需要這麼久,我們加點勁,或許一個月就能做完,到時候就能提起畢業。”“小爬蟲”帕克說道。
“嗯,我也這麼認爲。”羅根說道。
“對了,你們在做什麼項目,或者,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做。”龐謝說道。
“是這樣的,我們在康奈爾大學的圖書館發現了一份檔案,在大都會的歷史上,有一個神秘的傳言,據說這這裡潛藏着一支黑暗血族,在暗中控制着這座城市的一切,我們的畢業論文就是把這支血族找到,然後通過報紙,讓所有人都瞭解這個家族實際情況。”帕克毫不遲疑地說道。
“呵呵,血族……那你們可要小心,這座城市裡曾經有很多人有你們的想法,可惜他們都沒成功……”霍姆斯忽然插口說道。
“還有別人找過?他們最後是放棄了嗎?”帕克問道。
“他們最後都死了。”霍姆斯說道。
“……”帕克無語。
龐謝聞言,心中不由一動,對他來說,血族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名詞,而是實實在在的黑暗勢力。
就在桌上一片沉寂的時候,忽然有人用渾厚地聲音打着招呼:“Hi,輕雨、帕克、羅根,你們中午出來喝咖啡嗎?”
龐謝順着聲音望去,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高大白人,捧着咖啡給他們打招呼,黑褐色的頭髮與霍姆斯相仿,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腋下還夾着一沓報紙。
“哦,老師,我們陪鐵輕雨見幾個朋友。”帕克急忙站了起來,先跟這人打了個招呼,然後轉回頭來,對龐謝和霍姆斯介紹說道:“這是我們報社的前輩。”
這個白人聽了介紹之後,轉頭向龐謝和霍姆斯望去,略微挑了他眉毛,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你好,兩位,我認識你,霍姆斯先生,你可是大都會的名人,還有這位來自華國的先生,初次見面。”
“你好,龐謝。”龐謝起身,點頭致意。
“你好,克拉克.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