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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石這一路行來,何其艱難?
被迫隱姓埋名走了一路,將己身藏匿於人海間,磨礪自身,到了此刻,終於苦盡甘來。
說起來,突破似乎是機緣巧合,但更多的,卻還是因爲他的自身積累。
逃竄過程宗,只要一有空餘的時間,徐石便靜下心神,體悟這蛻變的訣竅,平常時候看不出太多變化,但日積月累之下,體悟的精華留存於心間,慢慢的蘊存下來,直到今日,受了齊正龍的刺激盡數爆發,才一舉鑄就!
立在原地,徐石閉眼凝神,靜靜的體悟自身。
在他的體內,血氣磅礴猶如江海,蘊藏了數之不盡的生機,一股無形的力量流動於肌體中,使這肌肉越發堅硬,似乎堅不可摧。
踏入了神通境之後,他的全身都仿若脫胎換骨,一股無盡的力量在體中涌動,皮膚仿若是經過了一場洗練,變爲緊緻結實,堅硬無比,就算是以鋼刀砍落,也不會有一絲損傷!
感覺到自身力量的變化,徐石心思一動,神念之海立時流出金色的神念,駕馭庚金之氣不住轉化變動,隨意由心。
而那刀光和氣劍的道文符印,根本不用花費心思凝成,只需神念駕馭,便可順手拈來。
這便是神通境的玄妙之處!
到了這一步,法力和神念形成了極致的和諧,駕馭神通不僅能施展出它的極致力量,而且輕鬆無比。
深深的體味了一刻,徐石不由暗歎。
境界不全,終究是不明白神通境的神奇奧妙,一步之差,便是雲泥之別!
“如今到了神通境,我總算是有了自保的資本了。”
他起身遙望天穹,長長輸出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正如這澄澈的天空,清淨無瑕,不見陰霾。
以他如今的境界,已然不懼普通神通境的強者了。
天級異象之力,外加上冥王死降術,他決然不懼同階的任何修士!
只是,雖然有幸突破了桎梏,踏入神通境,但他的想法卻並未改變,仍舊是橫穿這三山,脫離齊國的領地,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想法。
至於原因,倒是十分簡單。
其一,他雖然成爲了神通境的修士,但手上的神通未經錘鍊,威能不足,若是硬與那些神通境強者硬槓,不上冥王死降術,他未必就能討着好去。
其二,齊國如今危險重重,這地方多存留一天,他心中都有不安。
只要立足於這片土地,都有可能面臨險境,萬一那元神境的長老不要臉皮的跑來殺他,他都沒地方跑去,即便是自己呆在這深山裡,都感覺不是特別安全。
而且,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各種神通秘術五花八門,若是某些修士手裡,要有個什麼能追蹤他人蹤跡的奇門神通,那他的結果必定是一場慘劇。
“算了,還是走吧,我如今還在明臨山,後面還有兩座山要走,不出三山,不要放下謹慎。”
他站起身來,掃了一眼周圍的地形,思慮了片刻,這才朝着一個遠方走去。
而在三山之外,一座款式高貴的營帳中。
齊正虎坐在中間的圓座上,手指託着下巴,面色陰沉。
昨天夜裡的那場大戰極其激烈,但他的傷勢卻不算重,只是調養一下,也就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夜戰歸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後輩掉了一根胳膊,而九成的修士更是在此地死滅,這讓他多少心中有些不快。
而就在他心中不順時,又有三名神通境高手從遠處而來,言稱專門爲了斬殺徐石而來,身爲王室之人,自然要做好貴族身份的舉動,起身迎接。
來者,是來自於衡水宗的三名修士。
這三人一高一矮一胖,人人各有各色,都穿着一身極其昂貴的雲織道袍,極其顯眼,見到齊正虎這個齊國王族,那一高一矮只是見了個禮,然後便沉默下來,不再說話,唯獨只有那胖修士笑眯眯的開口搭話,詢問有關徐石的消息。
備下三兩杯淡茶,和這胖修士稍稍聊了幾句,簡單闡明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齊正虎正襟危坐,蹙眉問道:“道友,如今這徐石已經深入山林,敢問各位道友,你們又該如何找到那此人?”
三名修士交流一下眼光,由那胖修士笑呵呵的開口:“道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們尋了一個人,他的異象乃是一條神犬,嗅覺極其靈敏,只要被他聞過味道,哪怕是天涯海角,也可以順着氣味找到。”
“這麼神奇?”
聽聞如此神奇,齊正虎立時來了興趣。
天下之間,異象種類何其之多?總有人會孕育出非同常人的異象,而在這之前,他從未聽過附近有人異象是條狗的。
“呵呵,倒也不是沒有限制,他的嗅覺靈敏度有限,只能嗅到三日以內的行人味道,超過三日,他就找不到那人了。”
胖修士臉上笑意微淡,緩聲解釋。
“哦,原來如此。”
聽聞如此效果,齊正虎點了點頭,對此失去了興趣,開口問道:“那,諸位道友,那你們什麼時候動身?三山可不是什麼好找的地帶,裡面的地勢錯綜複雜,若是你們慢了一步,恐怕徐石很有可能會就此逃走了。”
“自然是馬上動身了,斬殺這種邪魔,我等自然義不容辭。”
胖修士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又邀請說道,“道友,要不要我們一同去那三山裡面走上一遭?也好正好有個伴?”
“多謝各位道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齊正虎臉色微變,隨後連咳兩聲,掩蓋去自己表情的細微變化,輕聲道,“只不過,我前些日子偶感風寒,不適宜走遠門,我就不過去添亂了吧。”
風寒?
聽到這兩個字,胖修士的眉毛輕挑而起。
神通境的修士,不畏寒涼,不懼炎暑,想生個小病都是極難的事情,不想去也就算了,爲何能編出這樣蹩腳的理由?
他聳了聳肩,客套了兩三句,便告別了齊正虎。
目光送着三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盡頭,齊正虎冷笑了一聲,喃喃說道:“衡水宗是什麼宗門,衆人皆知,你們這三個人還想坑我不成?我可不傻,那徐石邪乎的很,我可不想再碰了,剩餘的事情,都由你們解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