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株千年靈物。
縱然吳家身爲燕國四大家族之一,勢力雄踞一方,對外來的強者待遇優厚,但也沒有這麼個要求法!
尋常的神通境強者,吳家大多以一年二十株千年靈物,外加一些福利待遇,便可使其安頓下來,但這一人的要求卻高到了如此程度,竟然是要他人的五倍待遇,此刻,衆多修士唯一的想法就是……
這是個瘋子,不用理他!
外界的議論紛雜混亂,對此,徐石卻是處之泰然,鎮定自若,按照自己的打算潛心修行。
在這修行之中,那吳言倒是經常來尋他飲茶輕談,關係倒是遞進了不少。
兩三日之後,庭院中,兩人坐在一張白玉石桌對面,一邊飲茶,一邊閒談。
“道友,吃了孽火神蓮之後,敢問你母親身體好了嗎?”
“承蒙道友關心,那藥物效果很不錯,她的身軀已經轉好,相信沒有多長時間,便可成功轉好。”
吳言一身青衣,面色淡然,風度翩翩,吮吸了一口靈茶,又開口說道:“也不知道先輩們會不會答應道友的要求,在下對此有些忐忑啊。”
徐石只是搖了搖頭,灑脫一笑:“這一點,就只有他們才知道了,我只需靜等結果就可以了。”
他頓了一頓,又開口說道:“只是,在下有些問題已經在心中存留許久了,想請道友解答一下,不知道友方不方便?”
“什麼事?”
“曾聽聞說,我們這塊大地有所缺失,所以生出的天級異象會天生有些殘缺,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說法?”
“哦,這個啊,的確如此。”
那吳言笑了一聲,隨即說道,“這是因爲我們這地方太久沒有過異族血液灑下了,失去了靈性,所以纔會導致地方的靈氣不足,無法誕生太強的天級異象,不過這也沒關係,一流勢力都爲那些殘缺的天級異象製成了補天液,這種靈液飽含各種靈草,只要等人踏入神通境時飲用液體,便能補足,不過,我見道友氣息充足,卻也不像是有所缺憾的樣子,想必是有幸喝過吧?”
聽到如此一段話語,徐石心中一驚。
他的異象,竟然是圓滿的?
難道是因爲那訣的原因?
他沉寂一息,並未在這上面多做計較,而是將心神放在了吳言所說的異族血液上。
“異族血液?在下不知這是什麼,還請道來。”
“哦,這一點就是牽扯到洪荒萬古了。”
“洪荒之後,人道已定,人爲萬物之長,生靈之尊,只是這種高貴至上的身份,是需要東西去鋪墊的,這累積,便是妖族,但那妖族又怎願意被我等遙遙在上?久而久之,天道演化之下,便形成了千年殺劫和萬年殺劫。”
“殺劫?”
“正是殺劫,每過千年,都會引發一次百年殺劫,每過萬年,都會引發一次五百年殺劫,殺劫來臨之時,妖族和人族將會肆意對殺,毫無憐憫,若是妖族勝了,便可掠奪人類精血,獲取天道賜予人族的垂青,實力大進,而若是人族勝了,妖族之血便可洗滌大地,讓大地靈氣充盈,從而使得人類受益,可以誕生更多強橫異象,兩者之間,都需對方的血液來強化自身,這種大殺戮,自從萬古直到現在,已經流傳了上億年了。”
說到此處,吳言的神色微變,似乎有些感嘆。
上億年的大殺戮,何其長久?
滾滾屍骸,流傳在萬古歲月,存留下來的血仇不可能罷休,爲了維護各自的尊嚴,這種情況還將繼續延續下去,直到世界終結。
徐石一時沉寂。
他默然了許久,又開口問道:“那殺劫又是何處開始?”
吳言嘿了一聲,回道:“最近的一次,已經快了,這一次將是萬年的大殺劫,大約也就是還剩幾十年了,好在這世界是人道爲尊,除了殺劫持續的那段時間之外,人就是萬物之長,異族想要宰殺人類,必定遭受天道的懲罰,所以也就一些小妖精敢胡亂動,直到殺劫開始的時候,纔有巨妖狂魔出世,毀滅諸生。”
萬年大殺劫?
腦海中的念頭不住狂轉,徐石心中一抖,思緒紛雜。
他終於明白,當日在羅夢城時,那螳螂老妖對他的問題吞吞吐吐,後來還來追殺他,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他用手捏了捏鼻翼,讓心神緩將過來,又開口說道:“倘若我們這一次輸了,會是什麼結果?”
“滅族。”
吳言簡單直接的說出這個詞,沉聲說道,“千年的小劫,只能讓我等氣運衰敗,生不出什麼太強的異象,若是萬年大劫敗了,我們這一地將會徹底死滅,這一地的人類全部衰亡。”
他頓了一頓,似乎感覺氣息有些頹喪,“我們這一片土地,其實已經輸了好幾次了,幾千年前的時候,還有神魔級異象誕生,但最近千年,因爲靈地失色,卻是一個神魔級異象都沒有,最終的結果並不樂觀,到了大劫之日,會有無數大妖現身於世,搜刮人命,一些恐怖的荒古遺種將多如牛毛,甚至還會有來源於萬古歲月中的古之神魔出世,他們將會毀滅了所有生靈。”
聽到此言,徐石閉上了雙眼。
他未曾想過,自己渴望已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殘酷,陰冷。
原來,距離世界末日,只有短短數十年時間。
只是,知曉者爲什麼不公之於世?
對,也是,公佈了又能怎樣?只會引發動亂罷了,什麼也改變不了。
細想了一會兒,他輕聲相問:“難道,就沒有人類化身的仙神來守衛嗎?”
吳言搖了搖頭:“有倒是有,只是不在此地,有神魔化身一國之主,鑄就不朽的王朝,也有神魔建立一片仙地,不染世間的塵埃,但那些地方,都不會有力量來護佑的,因爲這是大殺劫,萬古的邪魔巨妖都會出世,人人自顧不暇,誰又有空護衛我們這種連神魔異象都蘊生不了的腐朽靈地?”
說到這是,他的語氣已經有些悲愴,感覺未來一片灰暗。
靜寂,無聲。
只有微風吹過,驚響庭院中的樹葉。
漫長的沉默之後,徐石豁然起身。
他的眼神堅毅如鐵,清澈明亮,似乎堅定了某種信念。
“既然躲不了,那就去面對吧!”
然而,過了幾天,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吳家內部竟然通過了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