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前的生靈沒了動靜,徐石深深吐出一口氣。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徐石殺死的第一頭荒古遺種,過程可以說是極度簡單。
有了這死滅刀光,他完全可以將自身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縱然這白蛇非同一般,手上佔有無盡罪孽,同階之中,少有敵手,在這三刀之下,亦然崩潰於無形!
以實力來說,這白蛇雖然敵不過那赤火孽龍,但總歸也是荒古遺種,通過這一戰,徐石測出了自身的實力水準,對自己的戰力有了把握!
沒了生機支援,白蛇呼吸停止的瞬間,它的人形身軀潰散開去,化成了原形。
“還好,回覆了原形,要不然我還真不好下手。”
掃了一眼屍體,徐石輕笑一聲。
他托起來那龐大的蛇軀,剛準備轉身離去,卻看見門外,那許人山走了出來。
眼見着自己的妻子化爲了白蛇,他盯着徐石,顫抖着手指,陡然喊道。
“我妻子呢?我剛剛看見了,你……你殺了我的妻子!你這個妖孽!你把好生生的人殺了,還要用妖術把她變成蛇的樣子,你好狠的心!”
許人山,瘋了。
他根本無法經受失去妻子的打擊,更加無法認清妻子是個蛇精的事實,便將一切災禍放在了徐石頭上。
他一臉悲憤的模樣,無比悲切,眼眶發紅,激動的嘶吼道。
“你這個妖精,好生歹毒!”
“大家快來看一看啊,這個妖孽殺了我的妻子,破壞了我的幸福,還把她變成了白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衆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殺人了!大家快來看一看啊,還有沒有人管了?”
悲情的聲音在周邊四處遊蕩,響徹周邊,傳向了四面八方!
由於此地乃是凡人之地,行人奇多,伴隨着一陣陣的呼喊,周圍的凡人羣涌而來,指指點點。
“呦,那不是許相公嗎?他那妻子,可是個美人啊!”
“怎麼的?那許夫人在附近不是一向名聲極好嗎?怎麼聽許相公說,那少年手裡的白蛇,好像就是許夫人吧?”
“不會吧?許夫人出了名的心善,應該不是該不會這個少年,就是傳說中的妖道吧?”
立時,場面上議論紛紛,喧騰之極!
聽着那吵嚷的聲音,徐石心中毫無惱意,反倒是輕嘆了一聲。
塵世污濁,居住在這世間久了,心也變得污濁了,無法分辨是非,容易被世事所誤導,這種情況下,擺明了白蛇是爲妖精,但這些人言語裡卻將矛頭指向了他,只能感嘆人眼愚鈍,不能一世清明。
他也懶得多做辯解,隨手一揮,運用神念搜魂大法,便將衆人記憶中今天的事情抹去,單單隻留下了那許人山的記憶,單獨處理。
徐石倒是很想看看,這蛇精到底做出了什麼舉動,纔會讓這書生如此失態,做出這般舉動。
瞧着周邊衆人紛紛暈倒,沒了反應,那許人山更是慌亂起來,連忙嘶吼道。
“大家快來看啊,殺人啦!妖道心狠手辣,殺了好多人啊,快……”
徐石一指過去,許人山當即昏倒,種種記憶浮現而出。
沉默許久後,他撇動一下嘴角,神色不屑。
依照此人的記憶看來,這二人果真可以說是神仙眷侶了,生活溫馨,平淡安樂,那白蛇也是一副好婦人的模樣,安心服侍,瞧那趨勢,似乎會百年好合,一生不渝。
兩人之間,的確有那情緣存在。
只是……
“建立在上百條人命上的愛情,所謂的血色浪漫嗎?”
徐石冷笑一聲,心中閃過諸般資料。
那吳青龍之前交給他不少信息,至少有上百名凡人死在了這白蛇手上,就連神通境高手都有一人折損在這上面!
若是白蛇和許人山真的是一對人妖伴侶,倒也罷了,他徐石絕不會管,或許還會祝福一下,可這結果呢?
“我管你如何如何幸福美滿,一條妖蛇罷了,斬就斬了,說我破壞你的幸福?那就破壞了吧,當真是可笑!”
嘴裡嘀咕了一句,他想了想,隨手掏了百十兩白銀丟給許人山,扛着蛇屍就此遠去。
“大妖就是大妖,所謂的人妖情緣?頂多只是凡人的妄想罷了,這個世界上,人與妖之間,只有你死我活的道理,容不得半點風花雪月!”
半日之後。
大妖城。
巡查了一次四周的城防,吳青龍暗暗點頭,準備再起身巡視一遍。
此地乃是大妖山的關鍵防線,若是此地出了差錯,燕國必定是生靈塗炭,血流漂櫓,容不得半點粗心大意。
自從這大妖城建起以來,至今已有數百年,不知道多少修士在此地拋灑熱血,屍骨無存,但終究是擋住了大妖山無數生靈的攻伐。
可以形象的說,這座巍峨浩大的城池,是由修士的血與泥築成的,每一寸城牆,都累積着先輩英魂的血與淚!
而身爲這座城池的守衛者,吳青龍已經駐守了整整三十年,一日不曾安心修息。
今日,也當如以前。
“也不知道,少年那邊如今進展的如何了?”
掃視之中,吳青龍心中不禁在想。
以那人的實力,恐怕可以很快得以解決吧?
能在大妖山中來去自如,橫行直撞,清理一個妖精應該是手到擒來,至多三天,應該就會有消息。
“嘖,不一定,時間可能還要拖的更長一些,倒也不是我看不起那少年,只是這神通境大妖潛藏的太深了,很難搜尋的到,我雖然也是神通境,可想要抓到這個大妖,恐怕也得花費時間。”
心中思緒流淌而過,吳青龍暗暗點頭。
此人做事一向穩重老成,習慣以穩爲先,所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倒也正常。
默默的又巡視了一會兒,空氣中,陡然飄來一股香甜的芳香,味道極爲濃郁,讓人垂涎欲滴。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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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食物的味道,而且這食物中含有大量的精氣!
吳青龍當即判斷出來,循着香味,就找了過去。
數十息後,他找到了源頭,嘴角不由得一抽搐。
視線中,那本以爲幾天後纔會歸來的少年已然出現,神采奕奕,毫無一點疲倦神色。
不僅如此,此人還在熬着一口大鍋,看見了他,更是哈哈笑了出來,真情邀請道。
“哈哈哈,道友,這回你有口福了,來來來,我們一同來享用蛇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