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司徒天逍早到一步,靜靜地翻閱桌上的公文。
駱名流在前,鬼一在後,二人進入書房。
“主人。”
“主人。”
駱名流作揖行禮,鬼一單膝跪地。
“名流,過來看看,你可識得它出自誰之手。”司徒天逍將一封信交給駱名流,看向鬼一,“起來吧。”
“是。”
鬼一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卷,一枚袖箭和一顆流星鏢,起身上前放到桌上,後退一步,稟告:“經查袖箭上極隱蔽的記號與樂郡主使用的暗器流星鏢上的記號如出一轍,是西都郡王府獨有的標記。”
西都郡王府嗎?樂月瑤?
司徒天逍拿起袖箭,這是那日從木寧兒胸口取出的,上面殘留着浸毒後的黑鏽和乾渴的血漬。
“樂月瑤沒有那麼多現成的殺手浪費吧。”
駱名流已經坐在椅子裡,一手舉着一封信紙,一目十行;另一手習慣地揉搓着一個象牙小算盤,掌巴大小、雕工精美,色澤如凝脂般柔亮,可見駱名流對它的喜愛之情,必是整日不離手。
“劉士彥。”
那晚和木寧夕一同在含芳閣偷窺,與樂月瑤纏綿的男子正是信陽侯的二孫劉士彥。這次殺手的功夫路數與信陽
侯府護衛功夫完全吻合。
司徒天逍敢用腦袋作保,這批黑衣殺手定是劉士彥暗中指使的,爲的就是一併將他和木寧夕同時除掉。
將桌上的紙卷展開,上面寫:“尋遍,無果。”
忽然感到一陣寒氣撲來,駱名流馬上換了離門最近的椅子上坐好,“主子,你別亂發寒氣。萬一把我和鬼一凍成冰人,多少事情還沒來得及稟告,你多虧本呀。”
司徒天逍瞥一眼,這傢伙果真商人本色,處處算計。再回頭看向鬼一,道:“說。”
鬼一頷首,稟告:“壽王爺命人來報,王爺接到皇上諭令,先一步動身回汴州。請主子五日後,務必回京中相見。”
“去吧。”
“屬下告退。”
鬼一恭恭敬敬退出,擡頭便看見兩個嬌小的身影像雕塑似的趴在屋頂,木寧夕甚至丟下一顆葡萄威脅他不許聲張告密。
無奈,鬼一閃身,落在屋脊之上。站在此處,屋中言論聽不到,又能不遠不近地保護木寧夕安全。至於那位蒙面女,管她死活呢。
書房裡,司徒天逍隨手端起茶碗喝一口,斜睨門邊椅子裡的駱名流,“怎麼,怕我發怒一掌拍死你。”
駱名流哂然而笑,將信送回桌上。遂,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雙手不輕不重地揉搓象牙小算盤。
“主子,咱們的皇帝是從他親岳父手中搶來的帝位和江山,信陽侯這點小計謀難道皇上心裡不清楚?楚王,壽王,齊王,這三人心裡也清楚。”
“依我看,如今信陽侯與龐丞相、司徒老將軍兩相勢力平衡,皇上才能高枕無憂啊。”
司徒天逍亦認同,“楚王驍勇,壽王多智,未來無論他們哪一個登基爲帝,都能恩澤百姓。”
駱名流笑道:“這可難辦了。主子與楚王、壽王二人都私交甚篤,不知要選哪一位追隨呢。”
“誰都不選。”想到木寧夕,司徒天逍一展愁眉,笑如春風,“等到那時,我便陪着寧兒遊歷江川湖海,作一對神仙眷侶。”
“主子,等你棄江山不顧,可許我賣掉換錢?”駱名流一臉欠扁地討好。
司徒天逍心情大好,“準了。”
“原來我家主子愛美人勝過愛江山。”駱名流失落地嘆氣,“我步步算計,以爲跟對了主子能聚萬世之財。沒想到……唉,趁着眼下有權有勢,我要多多積聚財富,免得哪日淪落到街邊作乞丐。”
“憑你這張嘴,作乞丐很適合”
駱名流眸中閃光,促狹問道:“主子,你把寧兒小姐當閨女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