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寧夕嘲諷地笑睨玉珠,將匕首鋒利的刃更深地割進皮肉,嚇得樂月瑤驚慌尖叫,眼中蓄滿淚水。
玉珠更是嚇的垂頭伏地,聲細如蚊地告饒,連連稱“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公主!”
玉環大喊一聲,撲通跪在地上央求:“求公主收手吧,郡主千金之軀不容侮辱。倘若傳出去,對公主也是百害無一利呀。”
樂月瑤即使害怕,也禁不住得意起來,隨聲道:“是呀,你這個假公主冒犯了我這個真郡主,第一個誅殺你的便是外祖母。”
低眼瞟了頸側的匕首,冷聲警告:“只要我大喊一聲,這裡的護衛們都會衝進來。”
木寧夕柳眉舒展,似笑非笑地說:“樂月瑤,你忘了嗎,這裡是南晉國安陽長公主的別院。而我是西都皇帝敕封的扶柔公主,不算是假的。我先殺了你們三個,再大叫一聲。那些護衛們衝進來也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樂月瑤心頭一悸,問:“爲什麼?”
木寧夕擡擡下巴,傲嬌地動動握着匕首的手腕,一副期待的表情。
樂月瑤疑惑,順着木寧夕的視線看回頸側的匕首。握在纖纖玉掌中的匕首柄嵌着碧色的寶石,其中最大的一顆上刻有“樂”字。
“你,你怎麼會……天啊!”
離得最近的玉環捂住嘴不敢再出聲,驚恐萬狀地盯着木寧夕手中的匕首。
那是郡王府的寶物——碧青,怎麼會在木寧夕的手裡?
樂月瑤恍然回神,氣咻咻地罵道:“賤人,你竟敢偷走我的貼身寶物。”
“的確是個寶物。”
木寧夕讚賞的目光巡視着手中的匕首,“不知西都郡王得知鎮府之寶被偷,還會不會繼續寵愛一個賤婢生下的庶女呢。”
“你胡說,我是正房嫡女。”樂月瑤抵死不承認,反口質問:“你何時從我身上偷走的?”
木寧夕眯起笑眼,露出八顆小白牙,笑呵呵地說:“剛剛我脫裡衣的時候呀。”
“不可能。”
樂月瑤一口咬定,指着她的鼻尖,“我一直貼身戴着寶物,你撲上來時已拿着匕首。可見你早就偷走藏在身上,想要隨時置我於死地。”
木寧夕狀似惡狠狠地樣子要咬掉鼻尖前的手指,嚇得樂月瑤連忙收手。身子動,鋒刃深,她白皙的頸立即被匕首割出一道細小的血痕。
“哎呀,流血了。”
玉珠大叫,用力扳開木寧夕的手。
似是有意隨着玉珠的手勁橫掃一下,匕首鋒利的刃在玉珠的襦裙上割開一道口子。另一隻被樂月瑤抓住的手借力一推。
只聽得“嘶——拉——”悠長一聲……
玉珠捂着受傷的腹部跌坐在地,指縫間浸出一絲血紅。
“啊——!”
又接連一聲悽慘恐怖的尖叫,令在場的人頭皮發麻,心臟顫亂。
衆人目光齊聚向鋪在地上的小席,全身瞬間僵硬,遲遲不敢動作半分。
木寧夕把玩着匕首,頂着一張豬頭臉坐在暖炕上,笑眯眯地看着仰躺在銀刺小席上的樂月瑤。
一副好心腸地勸說,“你送來的小席太金貴,我這殘弱的身子哪有福氣躺在上面呢。既然是你的心愛之物,我受之有愧,就不留下啦。”
樂月瑤被玉環扶起,全身痛得她面容扭曲,胭脂被冷汗浸糊,攥緊的雙拳發狠似的顫抖着。貝齒間擠出憤怒的詛咒,“木寧夕,我絕不會放過你!你等着下地獄吧!”
“地獄?”
木寧夕玩味一笑,“好呀,我真想看看地獄是什麼樣子。”
玉珠捂着受傷的肚子,小聲命令婢女們收走銀刺小席。跟在樂月瑤身後離開前,她回頭看了眼站在一旁握劍柄的紫線,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