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樂月瑤來啦。”
一直趴在門縫上的彩兒驚然大叫,回頭對着木寧夕使眼色,目光一怔,好奇地問:“咦?這位大人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沒有看見?”
“噗——哈哈哈哈,彩兒你真是古今第一睜眼瞎。”
木寧夕刁鑽地調侃,惹得彩兒羞憤地捂着臉,怨念地叫一聲“公主”。
“噗呵呵呵,爺,她竟然沒看見你。”木寧夕努力不讓自己的口水笑噴出來,尤其看見爬在屋頂橫樑上的司徒天逍那張煙臭的酷臉,更加抑制不住的捧肚大笑。
“閉嘴!”司徒天逍氣的臉都紅了。恨不得飛下來揍她一頓屁股。
木寧夕仰頭望屋頂,調戲道:“我說爺,你這隻大壁虎裝得可真像。給你點個贊!還有還有……你千萬別一失足成千古恨,掉下來摔個狗趴。那可是很丟人的呦!哈哈哈哈哈!”
捂着肚皮笑成一團,都沒有見到面前一道煙影飄過,木寧夕被司徒天逍帶上屋頂的橫樑,大掌狠狠拍着渾圓的臀。
“野丫頭,拿爺當樂子瞧,你膽肥啊。”
“唔,疼!”
木寧夕摸摸屁股,討好說:“爺,放我下去吧。我還要和紅線、彩兒商量商量呢。”
“商量什麼?”司徒天逍疑惑。
櫻脣勾起,清純的小臉露出一抹小小的邪惡,那詭異至極的可愛驚豔了司徒天逍。他不禁吞嚥口水,平靜的心竟剎那燃起團火。
“寧兒,你要小心。”
抱住木寧夕安全落地,司徒天逍仍擔心她會吃虧。
“放心啦。”木寧夕豪爽地叉腰,“既然她來送死,我就不客氣啦。”
“必要時,我會幫你。”
“爺,你只管看戲吧。”木寧夕笑呵呵擺手,說:“哼,想用毒蟻折磨我。今天,看我怎麼作死她。指定要她走着進門,躺着出去。”
“少說大話。”司徒天逍還想訓斥幾句,卻被木寧夕忽視。無奈的嘆息,縱身一躍坐上屋頂橫樑。手中把玩着錢,可隨時變化暗器。
木寧夕對紅線和彩兒招招手,三個人頭挨着頭開討論會。
屋頂上的司徒天逍饒有興趣的觀察木寧夕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聰明如她,且看一會兒要如何“作死”樂月瑤。
還沒等三人散開,屋子大門被踹開。
樂月瑤精緻容妝,聘婷嫋嫋,三寸金蓮宛若行步雲端。她身後跟着兩名婢女,一名爲玉珠,一名爲玉環。
三個賤人,就是她們把原主綁上石頭沉入院外的臭湖裡溺死的。木寧夕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她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也是原主人留下的唯一感知。
木寧夕暗暗深呼吸,心不再懼怕,身體平靜下來。她瞪大明亮的眼睛,即使莫明的溼潤含在眼眶裡,仍然努力地睜到最大。
雙手合十在胸前,她喃喃輕語:“寧兒,從此我們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存在。我行之,天欲阻,必逆;我行之,人慾攔,必弒。”
晶瑩的淚珠滑落,木寧夕仰望窗外的天空,彷彿暴風雪中有一道孱弱的靚影,與她遙遙相望。
木寧夕對着天空點點頭,她準備反攻,好好的給樂月瑤一些顏色瞧瞧。哼!她和寧兒一起變強,再不是那個膽小如鼠的小弱雞。
樂月瑤嘲諷地看着裝神弄鬼的木寧夕,完全不在乎剛纔說的那些連篇鬼話。
橫樑上,司徒天逍陡然一驚,那句“天欲阻,必逆;人慾攔,必弒”的話彷彿平靜山峰瞬間崩塌瓦解,何等震撼。
他的寧兒好陌生,陌生到他感到害怕。
司徒天逍的耳邊久久徘徊着那句話,他忽然間明白木寧夕爲什麼說自己是“借屍還魂的女鬼”。她變了,從心裡變了。
可是,不管她變成什麼人,他永不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