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壽王爺和紅線的視線都集中在地上的樂月瑤身上,司徒天逍捏過木寧夕的小臉,在粉嫩的脣上深深地吮了,深邃的煙眸凝望着水靈靈的眼睛,那漂亮的兩汪清潭中有他的影子。
木寧夕暗自惱怒,但她從來不肯虧本。所以,當司徒天逍小小滿足後準備退開時,一雙柔軟的小手已經攏住他的脖子,兩片粉嫩的柔軟緊貼上來,小小的貝齒像是懲罰似地咬痛他的下脣。
溫熱的大掌捏住兩團彈性飽滿的臀,司徒天逍氣聲地誘哄:“今晚跟我走,嗯?”
“本公主拒絕。”
木夕寧傲嬌地擡起下巴,粉潤的舌舔過水嫩的脣瓣,誘惑得司徒天逍禁不住暗自吞嚥口水,以渴難奈的渴望。
“你們兩個真是膽大,當着本王的面前還敢這樣。”壽王爺很不爽地皺緊眉頭,這兩個人就是來虐他的,虐他這隻被挖了後院牆角的單身狗。
“嘿嘿,王爺,快看,她醒了。”
木寧夕指着地上的樂月瑤,故意岔開話題。
三人看去,地上的樂月瑤晃晃悠悠地爬起來,頭昏目眩的環視四周,一道紅色迅速從眼前飄過。直到……目光定在暖榻上一男一女。
她捂着火辣辣的臉,“木寧夕,你對我做了什麼?”
“啊?”
木寧夕恍神,剛剛她還坐在司徒天逍的懷裡,現在那男人又爬到屋樑上去做大壁虎。真是無語了。轉頭看向美男子,笑道:“還是壽王爺靠得住。”
言下所指,屋樑上的大壁虎遇到危機時刻就裝烏龜,真是靠不住啊。
壽王爺心裡發笑,白眼瞥了屋頂,男人臉色又煙了一層。今日死皮賴臉跟來的決定是對的,能看到司徒天逍吃癟,果然是天下第一奇觀。
“木寧夕!”
雙掌染了鮮血,樂月瑤眼冒怒火站起來,一下撲過去掐住她的脖子。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爲什麼我的臉……啊!我的臉!”
木寧夕眨眨眼,一派天真的萌萌笑。
“樂郡主恕罪,剛剛你頭昏倒地不起,本公主未能及時扶你一把。”
又忽然裝委屈地垂頭對對手指,小聲辨解說:“人從高處落下來,先落地的不是屁股,而是臉。嗚嗚嗚……樂郡主真可憐,本公主真心替你痛啊。”
見木寧夕一會兒天真的笑,一會兒裝傻的哭,真是百般滋味匯聚成一個字——恨!
樂月瑤滿是血痕的小臉氣的鐵青色,咬牙切齒地道:“木寧夕,你讓紅線將我打昏,毀了我的臉,還想裝瘋賣傻欺騙於我?”
怒焰的氣息籠罩住樂月瑤,不斷向木寧夕的方向吞食。那股強大的氣壓幾乎讓紅線都禁不住戰慄,甚至連守在門外的護衛們都嚇的大氣不敢出。
“樂郡主,你好不講理啊。”
木寧夕毫無懼色,站起來走近兩步,挺胸擡頭迎視樂月瑤的一雙怒目。
“你的臉被地上的小石子傷了,爲什麼要怪我呢?非要報仇的話,你命人挖了那塊地,燒了這間屋子就好。”
“小石子?”樂月瑤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怒氣衝衝地指着木寧夕罵道:“這地面是青石板,哪裡來的這麼多小石子,分明是你命人灑上去的,想要謀害我。”
木寧夕眨眨眼,笑道:“你講不講理啊。這小石子分明是你底子上沾進來的,與我有何關係。”
“你胡說,我這鞋底最乾淨的。”樂月瑤似乎是爲了證明,立即擡腿給木寧夕看。
木寧夕搖頭嘆氣,就樂月瑤這個智商還想爭奪幻月山莊,然後幫着“情夫”坐擁江山?真是白日做夢不嫌累啊。
紅線實在看不過去了,說:“樂郡主,那小石子就是你帶進來的,奴婢看得清清楚楚。”
“閉嘴,你這個賤婢。”樂月瑤轉身擡手便要打上去,卻被木寧夕握住手腕。
木寧夕冰冷的小臉,盛氣凌人地怒斥:“樂月瑤,要撒野回你的偏院去。這裡是曦馨園,不是你的郡王府。”
“木寧夕,你大膽。”樂月瑤梗着脖子回瞪木寧夕,“你敢謀害我,我要讓你死。”
“死?”
木寧夕冷笑,幽幽地說:“這裡是安陽長公主的別院,你敢動分毫,安陽長公主會饒過你嗎?”
“不要拿安陽長公主來壓我,惹怒了我,你必死。”樂月瑤咬牙切齒,她最討厭被人踩在腳下,她纔是高高在上的貴尊人。
木寧夕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說:“怎麼,你還想在這裡殺了我嗎?”
樂月瑤陰沉地笑起來,“多謝妹妹提醒,本郡主正有此意。”
說着,回頭瞟向門外院子裡自己的護衛們,“來人,將門鎖上,燒了這屋子。”
木寧夕狡黠地笑,回頭看向穩坐泰山的美男子。
“壽王爺,看來我國的樂郡主連你也不想放過。真可惜,我們還沒有真正的成親,就要做一對未婚的鬼夫妻嘍。”
說得那個輕鬆,好似一會兒被燒死的人不是她或他,而是別人一樣。
壽王爺皺起那好看的眉,看向樂月瑤那張慘不忍睹的血臉,嘆道:“西都郡王果然教女有方,嬌養的女兒天真不諳世事,站在別人家的地盤還妄想作威作福。”
儒雅俊美的氣質忽然一轉,散發出壓迫人心的陰戾,美好的脣淺藏冷漠的笑。他站起身,步步走得優雅閒態,美目死死盯着樂月瑤那張如殘花的臉,齒間一字一字質問有聲。
“樂郡主當本王是廢物嗎?任憑你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小女子爲所欲爲。”
“壽……王爺,不……不……小女並非要燒你。只是……只是……”
樂月瑤嚇的連連後退,俊美的王爺變成地獄而來的閻羅,他要收了她的命,毫不費力。
“只是怎樣?”
壽王爺似笑非笑地看着口齒不清,嚇破膽的樂月瑤。
樂月瑤瞥見木寧夕的笑顏,剎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咬碎一口貝齒,擡手指向木寧夕和紅線二人。
“是她們……她們膽敢傷害本郡主的臉,意圖……意圖……”看看壽王爺,又看看木寧夕,“意圖破壞南晉和西都的兄弟情誼。”
“哈哈哈。”
壽王爺暢然大笑,“樂郡主,你可真拿自己當回事啊。”
回頭看向木寧夕,對着樂月瑤歪歪頭,說:“那位公主殿下才是維繫兩國情誼的重要人物。你,一個西都皇帝敕封的從二品郡主,竟敢大言不慚地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哎!樂郡王教女有方,真令本王大開眼界。”
“壽王爺,被傷臉面的小女是何等的無辜,爲何你眼中只有作惡多端的木寧夕,難道看不見小女的心裡有多麼痛嗎?”樂月瑤含淚質問,聲音柔得化作一池春水,與她此刻的殘容實在不相配。
壽王爺壓下喉嚨裡翻滾的嘔意,對堵在門外的護衛們,怒斥道:“你們還看着作什麼?還不快請郡主去治傷。”
言下之意,你這個醜女人趕快從本王爺的眼前消失。
樂月瑤不依不饒,跪在地上哭天抹淚,苦苦哀求:“壽王爺,你要爲小女作主啊。”
“乖,先去治傷,回頭本王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壽王爺一口惡氣堵在心口,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從袖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交到樂月瑤手裡。
“這是治外傷的良藥,又能美容。你回去每日勻面三次,不出十日便可痊癒。”
“多謝壽王爺。”
樂月瑤喜出望外,染了血的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又不放心地問:“那木寧夕呢?王爺要如何處置?”
壽王爺面色一沉,忍着亂糟糟地脾氣,說:“等你面傷痊癒,本王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小女多謝王爺。”
樂月瑤福身一禮,轉身離開。
木寧夕嫌棄地看着瞬時落在她面前的大壁虎。這男人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女人,說什麼會保護她。可面對樂月瑤的刁難,他比兔子跑得還快。
“你那是什麼眼神?”
司徒天逍拍拍身上的灰塵,拉起木寧夕的小手走去暖榻坐下。
木寧夕掙脫他的鉗制,走到壽王爺面前,福身一禮,“多謝王爺解圍。”
“小寧兒不必客氣。”
壽王爺瞥見司徒天逍煙臉,本想打趣幾句話也吞回肚子裡。
“過來!”
司徒天逍招手,木寧夕不情願地回去。
壽王爺抿脣不語,從腰間拿出一塊牌子遞到木寧夕手中。
“多謝王爺,我不需要。”木寧夕婉拒,“以前的我已經死了,從地獄爬回來我只爲自己而活,也不想拖累別人。”
眼中溢滿冷凓煞氣的小寧兒經過一次次的折磨和重重淬鍊,已經不是他們印象中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司徒天逍腦海裡閃現木寧夕曾經說過那句玩笑話,她是借屍還魂的女鬼。
脫離苦海,她猶如重生。無論她想要得到什麼,他都會護她平安順遂。
“我會留下一隊護衛,至少讓樂月瑤有所忌憚,不敢太爲難你。”
司徒天逍凝視嬌俏的她,厚繭的長指撫順她烏煙的長髮,向她解釋道:“目前我還不能暴露身份,只能藉由他人之手來保護你。”
這算是解釋,他不想她失望,認爲他是滿口謊言的登徒子。
木寧夕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裡很高興。她願意給予他完全的信任。
“小寧兒,你可是我的人。”
壽王爺很不爽地翹起蘭花指託着下巴,故意捏着嗓子抱怨:“你眼裡只有他,怎麼忘了我呢。你和親南晉來嫁的人可是本王。你的眼裡只能有本王,也只能相信本王,懂嗎?”
木寧夕立即點點頭,又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一手摟着司徒天逍的脖子,一手拍拍大腿,“爺,他真的是壽王爺,不是南風館逃跑出來的僞娘嗎?”
雖然不知道“僞娘”是什麼鬼東西,但是南風館還是知道的。
司徒天逍和壽王爺對視一眼,前者冰冷的酷臉閃現一絲愉悅;後者鬱結地煙了臉色,瞪着出言不遜卻猶不自知的小女人。她竟敢將當朝王爺與賣笑爲生的小憐倌相提並論。
“爺,壽王爺在生氣嗎?”
木寧夕明知故問,嘚瑟的笑起來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壽王爺冷哼,罵道:“你還不算瞎,看出本王不爽。”
木寧夕倒在司徒天逍懷裡暢快的大笑,感染力無限擴大,連紅線都忍不住暗暗垂頭偷笑。
小女人沒規沒矩的灑脫大笑,司徒天逍不覺反感,卻想寵得她更加無法無天。
“真是個野丫頭!”
捏捏她小巧玲瓏的鼻子,冰冷的酷臉漾出萬般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