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瞪着一雙大眼,很是害怕,咬了咬嘴脣道:“你們想幹什麼?是玄王爺帶我來的,他就在裡面,你們可別亂來!”
“玄王爺帶你來的?哈哈哈!”衆女又狂笑起來,有幾個笑得是前仰後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慕容香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道:“哎吆,真是笑死我了!我看你不僅傻,而且還有妄想症!玄王爺會帶女人來吃飯?那簡直就是天荒夜談!犬”
雲落只是抱着雙博縮着頭,卻是不敢再說話了。
看着她這樣,慕容香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兇光,勾着脣道:“呵呵,那就讓我們替玄王教訓一下這個給他戴了綠帽子,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賤女人吧。”
說着,她袖子一撩,就朝着雲落的臉上揮去,而她身後的女人也趁機揮手打了過來。
幾人來勢洶洶,出手迅猛,而云落等得便是這一刻。
她原本一動不動地貼門站在那裡,可是當她們撲過來的時候,她身子一側,快速閃到了一邊。
而慕容香她們的來勢很猛,也絕對沒料到雲落會躲開,就這麼直直地撞在了門上踺。
“砰”的一聲,雅間的門被撞開,一羣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齊齊跌了進去,在地上滾做了一團,好不壯觀。
緊接着,一道輕靈的女聲響起,“玄哥哥,這些姐姐在玩什麼遊戲啊,小媛也可以玩嗎?”
衆女來不及呼痛,就被這聲音,還有周身驟冷的溫度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擡頭一看,頓時全體怔住了。
正冷着一張臉,用陰沉的眸光看着她們的人,可不就是玄王南翼玄嗎?
玄王爺真的在這裡?!
“玄……玄王?參見玄王爺!”
跌在上面的幾個女人連忙爬了起來,順勢跪在了地上,慌亂地請着安。
慕容香被幾個女人壓在最下面,此時的她面色蒼白,想請安,卻發現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南翼玄凌厲的眸光掃過這幾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最後看向站在她們身後的雲落。
剛剛她那幾句顫顫巍巍的話,可都被他聽了個分明,可是現在的她,哪有半分害怕的樣子?
這個女人,剛剛分明就是裝出來的。
她在利用他?!
南翼玄眸中的寒意漸濃,只是未等他開口,雲落就很禮貌地福了福身,然後道:“既然王爺有這麼多的客人,那雲落就不打擾了。”
說着,她有看向了南靜媛,聲音卻是和緩了許多,“三公主,改日你來我落芯苑,我親自給你做好吃的。”
說完,也不管南翼玄是何反映,她就轉身施施然地離去了。
“砰!”
南翼玄那緊握的雙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幾個膽小的女人直接被他嚇得重新癱倒在了地上。
冷寒若霜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女人,就如在她們的頭頂澆下一盆冰水,被他看過的女子皆是渾身顫抖,臉色慘白。
這裡有幾個女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南翼玄,可是她們根本就不敢擡頭看上一眼這傳說中的絕色天容。
“全部給本王丟出去!”冰冷的聲音砸下。
下一秒,兩道身影忽的出現在了房中,一手兩個,將這些千嬌百媚的富家小姐們像扔破麻袋一般扔了出去,毫不憐香惜玉。
這兩人是什麼力氣,這一扔,她們連叫都來不及叫上一聲,就直接暈死了過去。
洛楓剛剛跨進醉芳居的大門,耳尖的他就聽到了樓上傳來的幾道“咚咚”聲,不由得滿目的疑惑。
剛想上去看個究竟,卻看到了一道倩影正好走下樓梯,朝着門口走來。
雲落?!
她怎麼會在這裡?
“雲大小姐。”洛楓搖着玉扇迎了上去,滿面的笑容。
雲落腳步一頓,朝着他微微福了福身,卻並未說話。
洛楓還想說點什麼,掌櫃卻是急呵呵地跑了過來,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他聽了之後面色一變,略帶狐疑的眸光看向了雲落,但隨即便轉身朝着樓上跑去。
雲落緩緩步出了醉芳居的大門。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她摸着肚子皺起了眉頭。
她在宮中轉了一大圈,這都臨近傍晚了,卻是一粒米都沒吃到,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微微一擡頭,她的視線落在了對面的“落芸坊”三個字上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整了整衣衫,她朝着落芸坊走去。
時值傍晚,落芸坊內生意不錯,穿着統一服裝的導購姑娘正在跟顧客們做着講解,聲音清脆,口齒伶俐。
雲落環視了一圈,很是滿意地點點頭。
她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來了,姚姐把這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真是難爲她了。
就在雲落看着的時候,一個身穿藍衣的女子朝着她走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之後,
猶豫道:“這位小姐……你是來買衣服的嗎?”
此時雲落身上穿着的是南靜怡的衣服,雖然料子很不錯,但畢竟是她所有衣服中最最舊的一件了,款式也早已過時。
雲落不着痕跡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店裡的正式導購穿的是粉色制服,而實習導購穿的則是藍色的,這些都是她一手設計出來的。
看着這實習導購眼中的不確定,雲落故意裝作一副忐忑的樣子,不安地道:“我聽說落芸坊的衣服都很漂亮,就想來看看。”
果然,那實習導購一聽,頓時皺緊了眉頭,面露鄙夷地道:“對不起小姐,現在客人很多,您若是隻是看看,那我就不招待你了,請自便吧。”
正說着的時候,有兩個女子恰好跨進了大門,那實習導購看都不再看雲落一眼,直接去招呼別人去。
雲落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落芸坊的宗旨就是,進門便是客,不帶有色眼光看人!不管客人有沒有購買的意向,都要熱情相迎,全程陪同!
而這實習導購,明顯沒做到這一點。
她搖搖頭,正想到裡面再去看看,卻不想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雲落,你個賤人爲什麼會在這裡?”
雲紫凝!
雲落扶額嘆息,都怪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仇家怎麼是一個緊接着一個追上來啊。
她都快招架不住了好不好?
無語地回頭,雲落朝後看了過去,卻見剛剛那個嫌棄她的實習導購,正領着帶着面紗的雲紫凝和李佩蘭走了進來。
這回可熱鬧了,一下來倆啊。
這兩人一見到雲落,就死死地盯着她不放,眸中帶火。
雲落視若無睹,只是規規矩矩地朝着李佩蘭福了福身,“母親。”
李佩蘭原本因着女兒被趕,兒子被搶走,一直鬱鬱寡歡,今天雲紫凝好說歹說,才把她拉出來,想到這裡來做身新衣,換換心情。
卻不想剛進門就見到了這個害得她沒了女兒和兒子的死敵,憋了幾天的氣頓時爆發了。
“雲落,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誰是你的母親,你給我去死!”李佩蘭像瘋了一般地撲上去,揮手就朝着雲落的臉打去。
雲落正想躲開,可是一道白影卻忽的落下,帶着她的腰閃到了一邊。
李佩蘭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擡頭欲罵,卻在看到眼前之人的時候愣在了原地。
不僅僅是李佩蘭,在場的所有女子在看到帶着雲落飛開的白衣男子之後,都瞪大了眼,一臉的花癡相。
一身白衣純潔如雪,滿頭銀絲只用一條白色的髮帶束在身後,雖然帶着白色的面紗,卻絲毫不影響他那清雅出塵,宛如謫仙的氣質。
就在衆女犯着花癡的時候,雲落卻是不着痕跡地離開了他的懷抱,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靜靜地垂首站在一邊。
看着空落落的手,凌飛寒的心中一窒,雙拳猛地收緊。
只是當他擡頭的時候,眸光卻又恢復了清明。
沉凝的眸光看向李佩蘭,身影不冷不淡地道:“這落芸坊乃是生意場所,雲夫人在這又是辱罵又是施暴的,恐有不妥吧。”
李佩蘭已經在雲紫凝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凌飛寒,聽着他的口氣,好像跟這個落芸坊有點關係,便回道:“剛剛是我魯莽了,不過這是我左相府的家事,我只是作爲一個母親在教訓子女而已。”
一聲“左相府”,一聲“母親”,就搬出了自己的架勢,李佩蘭這招不賴。
凌飛寒淡淡一笑,“既是家事,那便回家再去處理吧。進了我落芸坊,我們有義務保證每一位顧客的安全,所以雲夫人若是想在這裡教訓人,那就對不住了。”
凌飛寒這話很明顯地表明瞭自己主人的身份,在場的人一聽,都紛紛議論起來。
“咦,原來他就是落芸坊的主人啊,長得可真美。”
“是呢,即使沒看到臉,我都被他給迷住了。”
“對了,我聽說落芸坊是雪影樓的產業啊,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雪影公子?”
“天,他真的是雪影公子嗎?”
整個落芸坊中沸騰了起來,衆女都是變成了眼冒金星的花癡女,甚至連雲紫凝都不例外,唯一例外的就是臉色蒼白的李佩蘭,還有面帶諷笑的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