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也是不相信的,公主的錢袋啊,不說裡面的錢了,就是光一個錢袋就是價值連城,這小乞丐又怎麼可能撿到了還肯還會去呢?
小男孩氣得又吐出了一口血,手再也支撐不住身子,緩緩躺了下去,暈了。
雲落在他的鼻端試探了一下,好在還有氣,不過得儘快治療,不然原本虛弱的他就沒救了犬。
可是就在她想直接將孩子帶走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在人羣外面響起,“發生什麼事情了?”
低沉渾厚,又滿含冷意的聲音,讓圍觀的衆人都齊齊一怔,回頭,卻見一身黑衣的南翼玄雙手背後,緩步而來。
“二……二皇兄?”原本氣勢洶洶的南靜怡一見到南翼玄,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
而慕容香更是嚇得渾身動彈不得,剛剛被摔疼的地方又再次痛了起來。
南翼玄走了過來,凌厲的視線掃過躺在地上的男孩子和蹲在他身邊的雲落,然後看向了南靜怡,“本王在問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語氣,顯得他現在很不耐煩踺。
南靜怡動了動脣,正要回答,跟在南翼玄身後的南靜媛卻是忽然衝了出來,指着她的鼻子道:“就是你,就是你用鞭子抽我皇嫂嫂,還把我嚇得掉進了水中差點淹死了,你個壞皇姐,壞皇姐!”
南靜怡一聽,整張臉都變成了白色,而慕容香更是悄悄地退離了她幾步。
這個二公主,竟然做了這麼多得罪玄王的事情,離她遠點,免得被殃及池魚。
南靜怡不敢擡頭看南翼玄,低着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在知道南靜媛沒死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慘了。
現在的南翼玄可是連她母后和父皇都不給面子的,她差點害死了他的寶貝妹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可是讓南靜怡意外的是,南翼玄竟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然後看向了雲落,問道:“你要救這個孩子?”
雲落很意外他爲何會突然這麼問自己,但還是點點頭。
“好。”南翼玄微微一勾脣,“你救了小媛,本王幫你救了他,扯平!”
雲落嘴角一抽,這魂淡還真是會做生意呢。
不過她也沒拒絕,反正她也不想跟他有所牽扯,扯平了更好。
“好。”雲落站了起來,平靜地看向南翼玄,“那勞煩王爺派人將他送到百仁堂去吧。”
百仁堂,是月城最好的醫館,同時也是雪影樓的產業。
南翼玄點點頭,對着身邊的冷冽道:“將他送到百仁堂去,讓大夫……”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雲落就打斷了他的聲音,“王爺只要讓人將他送去便可,後面的醫治我會囑咐大夫的。”
這女人……
南翼玄本能地一皺眉,但還是對着冷冽道:“去吧。”
冷冽默不作聲地抱起了地上的男孩子,然後朝着百仁堂走去,而云落連招呼都跟南翼玄打一聲,就跟着離開了。
南靜怡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她什麼都不敢說
“落姐姐!”南靜媛想追上去,卻被南翼玄給拉住了。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南翼玄的眸光深邃一片。
這個女人,他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爲何在某些時候,他覺得她的眼神和性格,跟一個人很像呢?
不,肯定是他太想那個女人了,纔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斂回思緒,南翼玄再次看向南靜怡,冷聲道:“本王現在不動你,只是爲了給父皇一個機會,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他帶着南靜媛,瀟灑地離去。
見已經沒熱鬧可看了,圍觀的衆人f紛紛離去,卻爲着自己丟掉的東西而感到憤恨。
唯有南靜怡和慕容香還留在原地,兩人的臉上均是佈滿了殺意。
雲落這個賤人,讓她們在衆人面前丟盡了臉,這個帳,她們絕對會跟她加倍討回的。
冷冽把小男孩送到百仁堂之後,就迅速消失了。
一位穿着白色長褂的老者走了出來,摸了摸男孩子的脈象,皺着眉道:“姑娘,這孩子傷得太重,老夫恐怕無能爲力。”
雲落沒有說什麼,只是將一塊金色的令牌遞給了他,用着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道:“去落芸坊把凌堂主請來。”
那老者雙眸一瞪,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雲落,再看看手中的令牌,隨即便反映了過來,“是。”
派人去落芸坊請人,老者又讓人將小男孩送進了貴賓室。
一身白衣的凌飛寒很快就出現在了貴賓室內,當他看到雲落的時候,明顯愣了愣。
老者很識相地退了出去,雖然他沒有細問雲落的身份,可是那個令牌已經說明了一切。
再次見到凌飛寒,雲落的心情平淡了許多,她淡淡地道:“這孩子受了傷,你看看吧。”
傷者爲大。
凌飛寒雖然有着很多的話想跟雲落說,但現在還是救人要緊。
他翻開了小男孩的眼皮看了看,又扯開他胸口的衣衫看了看受傷的地方,最後纔開始診脈,只是當他的手搭上小男孩脈搏的瞬間,忽然神色怔了怔。
雲落髮現了他的異樣,不由得道:“怎麼了?情況很不好嗎?”
凌飛寒回神,連忙搖搖頭道:“不,雖然有點嚴重,但無性命之憂。不過因爲他年紀尚小,胸口受到的一掌震傷了心脈,需要好好調養一下。”
雲落鬆了一口氣,看着小男孩胸口處那青紫色的掌印,眼神變得犀利,“這個慕容香,仗着自己學過武功,竟然這麼對待一個小孩。”
“小落……”凌飛寒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卻只是搖搖頭,然後拿出金針給小男孩療起傷來。
他扎針療傷的時候,雲落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着他認真而用完美的側顏,一直強忍着的痛緩緩蔓延開來。
他對自己明明這麼好,自己的一個召喚,他就會馬上出現在她的身邊。
而且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整整五年的時間。
若說他對自己的感情真的只有兄妹和師徒情,那麼上次自己在吻他的時候,他又爲何會給她迴應呢?
當時他的反映不會有假,可是最終卻還是推開了自己,到底他在顧忌什麼呢?
就在雲落晃神的時候,凌飛寒已經收起了金針,“好了,他應該很快就能醒來了,你……”
這話還沒說完,他微微一側頭,看到了雲落那沉凝的眸光,頓時將餘下的話吞回了口中。
雲落收回了思緒,忽的開口道:“我被賜婚的事情,你知道嗎?”
凌飛寒的手微微一抖,手中裝金針的包突然掉在了地上。
可是下一秒,他就淡定無波地彎身將之撿了起來,一邊收入懷中,一邊淡然地吐出了兩個字:“知道。”
他的反映在雲落心中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她苦笑道:“所以你希望我嫁給他?”
凌飛寒擡頭看向了雲落,眸中神光流轉,卻是她完全看不懂的。
“你不會嫁給他的。”他的聲音堅定而果決,似有着十成的把握。
“哈哈哈!!”雲落忽然笑了起來,“凌飛寒,你到底是對我太有信心,還是對自己太自信呢?”
“都有。”凌飛寒依舊是那肯定的語氣,卻是氣得雲落都快吐血了。
她很想衝上去打他一頓,可還是強忍住了,最終只是道:“你出去吧。”
凌飛寒也不多說什麼,轉身靜靜地離去了。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雲落這纔想起自己脖子裡掛着的血玉。
她一起之下,竟然忘記問這血玉的事情。
“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昏迷着的小男孩忽然輕吟了一聲,而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雲落連忙走了過去,緊張地看着他的反映。
漆黑的瞳仁,空茫的焦距在看到雲素黎那張關切的臉之後猛然匯聚。
他瞪着眼,眸中滿是驚訝之色,“你……你……”
“別怕,我不是壞人。”雲素黎連忙低聲安慰着,臉上帶着笑容,“你受了傷,不過現在沒事了。”
小男孩這才反映了過來,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也想起了正是眼前之人救了自己,更想起了他從她身上感受到的暖意……
環視了一下四周,小男孩的神情顯然已經放鬆了些許,“謝謝你救了我。”
“舉手之勞而已。你叫什麼名字?”雲落一邊用帕子擦着他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輕柔地問着。
“我……”小男孩抿抿嘴,臉上有着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和失意,“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從我懂事起,我就是一個人了,只隱約記得自己是被家人給丟棄的。”
雖然記憶已經模糊,可是他的夢中總是出現一張驚恐至極的婦人臉龐,看着他一邊喊着魔鬼,一邊倒退着。他哭着,喊着,叫着“孃親”,想要去拉她的手,可是她卻無情地逃開了,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可憐的孩子。”雲落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以後你就叫黑瞳吧,我叫你小瞳,從今往後你就跟着我吧,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姐姐。”
雲落的下面有八大得力助手,名字都是她取的,紅橙黃綠青藍紫白,現在又多了一個黑。而前面幾人都是女孩子,他就是她們的小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