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涯此時正慵懶的半躺在牀上,臉色含笑的看着輕輕走進來的衆人。
“你……”監詩韻臉色一紅,指着楚無涯就要開罵,不過一想到那聲虎吼,話音一轉到:“你是不是男人啊!在幾個美女面前都不知道表現得殷勤一點。”
楚無涯毫不在意的一指旁邊變得座位,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可不想到時候詩韻公主這麼罵我!”
“你……”詩韻很聰明的閉上了嘴,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吃癟,要是以前,早就衝上前去揍人了,不過他對這個男人總有一種莫名的害怕,特別是他那一雙眼睛,甚至下人。
楚無涯滿意的看了看冥和幾位貴族。先是讓三位皇子在外面吃癟,降下他們的傲氣,然後讓膽小鬼吼一聲,讓他們知道什麼人是可以得罪的,什麼人是不可以得罪的,最後更是慵懶半躺,給人一種放Lang形骸的錯覺。
有些人,完全不會在意皇權,他們只在意實力。就算是皇帝家惹了他們,他們也會不顧一切的偷襲,偏偏這些人實力強大,更兼行蹤詭異。
楚無涯給他們的感覺就是這種人。反正楚無涯也只是想要得到白虎心,至於其他的東西並不是很在意,只要能震懾住這些小貴族,讓他們在自己忙活的時候不要使亂就可以的。
冥輕輕咳嗽一聲,臉色嚴謹的說道:“軒轅兄,陛下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不過……”冥看了看楚無涯的臉色,繼續說道:“不過,在場的只有我親眼見過軒轅兄的神蹟,陛下千金之體,有些人不是很放心,所以……他們想請軒轅兄當衆表演一下。”
楚無涯還沒說話,妖姬就臉色一寒,戲笑道:“你家陛下好大的面子,我家公子治病,他還要疑神疑鬼,沒叫他自己過來,就算給你們陛下面子了。不要不知好歹!”
監詩韻,監詩蘭,監無空等幾人開始一聽妖姬的話,就差點大吼:“來人,給我吧他們拿下,治你們個不敬之罪!”
不過一聽到妖姬後面的話,頓時臉色一變,暗道僥倖。原來這人竟然是冥刀將軍請回來治病的。
冥刀一想嚴謹治軍聞名於白虎帝國,想來不會無的放矢,也就是說這男人真的有本事治好老皇帝的病。要是得罪了一個能治好老皇帝病的絕頂高手,想想就不寒而慄。
楚無涯沉思了片刻,眉頭輕蹙。
冥眼見楚無涯就要發作,急忙說道:“軒轅兄不急,陛下說了,如果軒轅兄真的能治好陛下的病,以後就是我們白虎帝國的供奉,國庫寶物仍你挑選三件。”
楚無涯眉頭慢慢展開,笑道:“那我們先去看看陛下的病情吧!”
冥臉色一紅,急忙站了起來,拉着楚無涯就要往外衝。
楚無涯一見暗道:“這冥不會是老皇帝的私生子吧!”臉上輕笑道:“莫急,待我準備一番。”說着看了看腳下的膽小鬼,笑罵道:“你就先出去玩吧!到了外面我會找你的!”
然後取出一根絲巾,讓妖姬遮住她的絕世容顏。才提腳跟着冥離開煙雨閣,坐上馬車朝着白虎帝國皇宮行去。
所謂天子家無家事,皇家的每一件事都和天下平民息息相關,每一件事都會改變天下的走向。更何況白虎帝國這樣的巨無霸,每一件事都能決定神魂大陸的未來,像外來醫師給皇帝看病自然是重中之重。
以前也不乏出現過這種死刺,爲了刺殺,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要是楚無涯也是這樣的刺客,那他們就是引狼入室。
馬車靜靜行了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巍峨的宮門,衆位守門的侍衛一見識自家老大的馬車,後面還跟有三位皇子,幾位公主的車架,哪裡還敢阻攔。
“聽說今天有大事發生。”一個侍衛用肩膀捅了捅身邊的人,笑說道:“賭不賭!”
那人回頭一望,冷笑道:“你當我是傻瓜,剛剛老元帥,丞相,國公幾位大人都進去了,現在就連冥大人,幾位皇子、公主都進去了,莫不是……”
“天下家事,不要議論!免得落人口實!”侍衛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那人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笑,眼中一片駭然。
天……要變了。
軲轆軲轆……馬車輕輕駛進了中門,現在並不是上朝時間,所以也就從偏門直奔御花園。
精緻雖美,但在場的每一個人有心情去欣賞奇花異草,一行人直衝御花園深處。
遠遠地一個青衣人疾步走了上來,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眼神突然凝聚在楚無涯身上,皺着眉頭問道:“冥統領,這位想必就是你說的軒轅公子吧!”
感覺到刀子般的眼神肆無忌憚的掃視自己,懷疑,戒備,冷厲……種種負面情緒都能從中看出,就是沒有半點好意,楚無涯冷哼一聲,輪迴之眼直接發動,一道血光一閃而過。
噗……青衣人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駭然的看着楚無涯,卻是不敢直接和他對眼了,滿臉狠歷的說道:“冥統領,你能保證他的身份麼?”
冥一聽,躊躇了片刻,堅定的說道:“你放心,我願意以項上人頭擔保!”
青衣人冷哼一聲,直接回頭帶着楚無涯他們直奔御花園深處。
一個三層高的閣樓挺拔而起,樓外樓亭凋謝,一條玉帶繞山而行,涓涓流向遠方,無數仙草奇花怒放,散發着誘人的清香,更有五彩雲雀花中翩舞。
十幾個造型各異的白虎石像聳立在閣樓前後,或盤,或立,或撲,或展翅,一股股無形的氣勢散發開來,楚無涯直覺的無數殺氣直透心神,差點都把持不住。
“呵呵……各位愛卿現在相信了吧!冥統領跟隨朕幾十年,他的看人眼光,朕,還是信任的!”
一聲爽朗的笑聲自閣樓中傳出,一個威武的中年**刀闊斧的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羣人。中年人身着一件繡有插翅白虎的紫袍,頭戴白色玉冠,腰間配有紫龍玉蟒腰帶,腳下穿有紫翎沙雕靴,人未到,一股無形的霸氣直欲沖天而起,無人敢與之對視。
略顯蒼老的臉上佈滿蚯蚓般的周圍,絲絲白髮頑固的從青絲中掙扎而出,頗有幾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姿勢。
一雙眼珠略顯蒼幽,開闔間神光乍現,但是一股難言的疲憊充盈眼底,這就是白虎帝國的皇帝陛下,從外面看來應該是一個權力極重的人,這樣的人,對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肯定利大於弊。
身後跟着一個頭額寬大、高聳,一雙眸子散發着攝人的神光,彷彿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窺視,一身青衣讓他顯得有幾分隨意,他就是閒賦在家的老元帥劉開,人稱劉一刀。上陣殺敵,下馬擒敵,從來只是一刀,不管成與不成,絕不使出第二刀。
但是就憑着這一刀,斬盡天下英雄,斬出一個劉一刀的威名。天下間擋得住的沒幾人。
旁邊的是蘭家家族,也是帝國宰相大人——蘭亭序。功績,無。過錯,無。一生看似無功無過,但是沒人敢質疑他的存在,曾經也有人質疑過,皇帝放他請假三天,結果三天內國內大事小事不斷,直接損失金幣三百萬。這讓質疑他的人無人再敢妄言。
剩下一個人就是太傅魏無涯!此人一生耿直,兩袖清風,至今家財不過一萬金幣,並且學識淵博,內政、外交、軍事無一不通,無一不精。並且是當今帝王的老師,也是現在太子太傅,不過就算太子是他的弟子,他也從不參與奪嫡之事。一心撲於家國大事,倒是帝國一景。
而隨在他身側的就是當今皇后,蘭亭序的女兒——蘭輕眉,一身白碾光絹珠繡進描挑線裙,點綴着朵朵茉莉花,束上一條流紗冰翼帶,雲鬢如霧,釵如天青而點碧,珥絲留銀而嵌珠,手執輕羅小扇,華麗而不張揚。柳弱花嬌,細腰以雲帶爲伴,系成一蝴蝶結墜在身後。
一頭烏髮傾瀉至腰間,伴着清風,襯得飛揚的髮絲,上斜插一珍珠髮簪,綰着青絲三千。明眸清澈似春水,玉指潔白如蔥根,櫻脣沉醉如朱丹,花容似瑤池畔仙子,淡雅脫俗,美得傾國傾城,纖塵不染。
這個女人很強勢,就連他老爹,老公在某些時候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不過他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己該做什麼,從來不會做出越軌的事,再加上通過劉思思,和很多大臣的妻子都有關係,到沒有大臣會以此爲藉口諫言。
“這位就是冥統領口中的軒轅神醫吧!哀家代夫君多謝神醫千里迢迢趕來爲我夫君治病,但有所求,必有厚報!”蘭輕眉一句話就將整個場景拉的彷彿話家常般,少了朝堂間的爭鬥,在沒有失儀的情況下,盡力拉近了楚無涯等人的關係。
楚無涯輕輕頷首,彎腰道:“草民軒轅丘,因爲家族原因不能像皇后行禮了,莫怪!”
“軒轅?”蘭輕眉輕蹙眉頭,突然驚訝道:“莫非是五萬年前敢想神拔刀的人祖軒轅龍……”
“正是!”楚無涯一臉傲然的點了點頭。
其他人聞言全都一肅,面帶憧憬的望着楚無涯,準確的說是望着他身後的軒轅龍。
楚無涯也不在意,看了看老皇帝,沉吟片刻說道:“皇帝陛下是不是覺得心脈堵塞,每次運功的時候都是心悸絞痛,全身筋脈吩咐刀子刮過。
每次一有大的運動,都會氣喘吁吁,全身虛弱。尤其見不得火,見到火時,全身發冷,不自覺的抖動。”
“神醫,果然是神醫啊!”老皇帝也顧不得失態,疾步上前,拉住楚無涯的手,連聲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神醫可有解救辦法,魔冥靈珠我已經讓人準備好,時刻準備着送給軒轅公子作爲見面禮。”
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攀住一根救命稻草,要是平時,皇帝還會注意儀態問題。但是現在在場的都是他至親之人,楚無涯化名的軒轅丘更是幾萬年前老家族的後人。生命有了保障,儀態纔是第二。
楚無涯捋了捋下巴的八字鬍,成竹在胸的笑道:“陛下不過是練功走火入魔,如果在十年前,小子有十層十的把握。現在嘛!因爲拖得太久,把握只有六層左右,不過……”
老皇帝等人一聽以前有十層把握,都是臉色一喜,但是後來聽到楚無涯說現在只有六層把握,都有幾分失魂落魄,最後一聽還有轉折,本來以前還有點討價還價的心態,現在被楚無涯幾句話全部拋之九霄雲外,連忙問道:“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