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他突然激動了起來,滿是希翼的看着我說,他是被你傷的對不對?你能除掉他對不對?只要沒有他,姐姐就會變成原來的樣子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明顯就帶了一絲落寞。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猛地響起。緊接着陳勳走了進來,他臉上帶着一絲陰鬱,眯着眸子死死的盯着小男孩,倏地冷笑一聲道,看你的好弟弟,原來是打着這個心思。
看到陳勳進來,小男孩猛地站了起來,臉上倏地一白,眸子中閃過一抹驚慌。
我心頭一跳,暗叫一聲糟糕,他說的話都被陳勳聽到了,我緊張的盯着陳勳,但願他看在胡娜的面子上,能夠放過他。
胡娜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她臉色十分難看,三兩步就走到了小男孩面前,擡手一巴掌用力的扇在了小男孩臉上,胡娜比小男孩高一個頭,力氣自然也大了不少,當時小男孩臉都腫起來了,腳下一個踉蹌,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胡言,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胡娜打了小男孩一巴掌後還不解氣,踹了他一腳後又指着他大罵。
我咬緊牙根,猛地瞪大雙眼,實在是沒有想到胡娜會這麼狠心,就連自己的親生弟弟都這麼對待。
胡言捂着臉躺在地上,擡頭瞅着胡娜,眼底都是淚花,卻倔強的不肯哭出來,許是也沒想到他姐會因爲他一句話就這麼對他。
可他是爲了她好啊!
我憤怒的看着胡娜,她腳下還在用力,一下又一下的踹在胡言身上,臉上都是憤怒的神情,就好像胡言剛剛的話是針對她一樣。
胡言也不反抗,就瞅着他親姐一腳又一腳的踹在他身上,淚花轉啊轉的,偏偏也不掉下來。陳勳冷笑着站在一邊,就好像是看戲一樣,靜靜的欣賞着這一幕。
我用力攥緊拳頭,忍不住大叫一聲,住手!
真是可笑啊,我方纔還想着陳勳會看在胡娜的面子上饒了胡言一命,沒想到,現在看來最想要了胡言命的就是胡言最想救的親姐姐胡娜!
以前只以爲她有些冷淡,沒想到原來是連一丁點人性全都沒有了!
胡娜冷笑的看了我一眼,反問了我一句,你憑什麼管我?少逞英雄了,你自身都難保了。
我心頭一陣憤怒,是啊,我現在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確實沒資格管胡娜。
可是虎眼是她的親生弟弟啊,他是因爲她纔來救我的啊!我這麼想着,也這麼吼了出來。
聽了我的話,胡娜臉上的嘲諷明顯更重,她蹲下身子,用手輕拍着胡言的臉,滿臉恨意的說,因爲我?呵,那是他良心上過意不去!當初爲了自己把我換出來的又是誰?現在又來假惺惺的做什麼?什麼家人?屁都不如!
我心頭一震,猛地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胡娜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推開,老闆娘哭着跑了進來,直接就跪在了胡娜面前嘶吼道,你有什麼怨氣衝媽來就好了,小言他是無辜的啊!當初這件事是媽決定的,媽錯了啊,小言他是不知道的!
胡娜顯然已經陷入了瘋狂,她瘋了一般的伸出手,一把又一把的抓在老闆娘的臉上,直接把她的臉抓的血肉模擬的,她尖叫着,你不是我媽,從你把我換出來那一刻,你就不是我媽了,我恨你,恨你!哈哈哈,你沒有想到吧,勳哥沒有殺我,他對我很好,你們一家子現在全都成爲了我的奴隸!
老闆娘用力的搖着頭,淚水摻雜着血絲,一時之間臉上竟有些恐怖,她哽咽着,小娜,你活着媽高興,真的高興,媽就算給你做牛做馬,都是願意的。
胡娜扭曲着臉大吼,你放屁,不要假惺惺的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看着瘋狂的胡娜,滿臉心痛的老闆娘,還有躺在地上已經滿臉淚水的胡言,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胡娜爲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了。
看來,當初陳勳看上的人是胡言,陰差陽錯之下被換成了胡娜。爲了弟弟,她被親生父母親手推到這個地方,胡娜不可能不怨,而陳勳要的就是這份怨恨,所以才留下了胡娜,將她養成了這個性子!
怪不得,第一次見到胡言的時候他會那麼痛苦,看來當時他就已經知道是因爲他,胡娜才被帶走的!胡言方纔憤恨的表情,還有他們一家人的反常,似乎都有了解釋。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突然有些不理解這對父母了。正因爲偏愛,所以釀成了親生女兒這樣的性格嗎?
就在這時,陳勳好像看夠熱鬧了,上前一步拉住胡娜,瞥了老闆娘一眼對胡娜說,小娜,你想報仇嗎?
我看到他說這話時,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心底突然滑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在這一瞬間,胡娜臉上終於恢復了一絲人性化的表情,她扭過頭去攬住陳勳的腰,輕聲喃喃,勳哥,這世上就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我用力攥緊拳頭,恨不得上前敲醒胡娜,你醒醒吧,他是在利用你!利用你身上的怨氣啊!
我突然覺得有些無力,這些話我並沒有說出來,因爲我知道說這些話,只會引起她的怒氣而已,並沒有多大用處,胡娜是不會相信的,她現在已經徹底的被陳勳控制了,
陳勳握緊胡娜的手,聲音透着一絲絲詭異,不如,讓他當我的“實驗品”吧,他們既然爲了那臭小子放棄你,現在就應該讓他們自食惡果,相信我,他們會瘋掉的。
我腦袋轟的一聲響起,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陳勳,他是故意的!這樣一來,胡娜就會跟她的家人徹底的反目成仇,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控制胡娜了!
呵,陳勳真是打的好主意啊,讓怨恨達到最高點,煉製厲鬼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陳勳爲了培養一個完美的“實驗品”真是煞費苦心!
老闆娘聽了陳勳的話就徹底的失控了,她上前一步抱住胡娜的大腿,哭的幾乎都要斷氣了,她懇求的道,小娜,他是你弟弟,你的親生弟弟啊,媽求求你,你殺了媽都行,你不要對小言下手啊,他還是個孩子啊!
胡言反而解脫了一樣,對着胡娜笑笑說,姐,是不是我成爲他的“實驗品”以後,你就不恨了?你就能變成以前的樣子了?你替我好好照顧咱爸媽,我,我願意……
到底纔是個十五六的小孩子,怎麼可能一丁點都不怕?說到最後的時候,胡言就已經開始哽咽了。怕,他是怕,但是這個孩子單純的認爲,他姐的變化是因爲當時他爸媽爲了他,把他姐推了出去,如果現在換成他了,也許他姐就能回來了。
聽了胡言的話,老闆娘臉都變色了,她發狂一般的嘶吼着,小言,你住口,住口啊!接着她扭過頭繼續求胡娜,小娜,媽來當實驗品,讓媽來當,讓媽來當啊……
兩人的話對胡娜並沒什麼影響,她依舊是滿臉的厭惡,一腳把老闆娘用力的踢開,罵了一句,滾開,勳哥能讓胡言當實驗品那是他的福氣,瞎叫什麼?噁心。
我無力的閉上雙眼,腦海中突然響起胡言剛剛說過的話,他說,你是個好人,我不想你變成我姐那樣。
在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變成胡娜那個樣子嗎?六親不認,泯滅人性?
我冷笑一聲,在心裡給了自己答案,不,我不會,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寧願親手了結自己!我不會讓我媽傷心,更不會親手殺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