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以北,張華親自帶着花木蘭、孫尚香、梁紅玉、許褚、馬武等武將,來到匈奴漢國的邊境偵查。
匈奴漢國是張華計劃討伐的勢力,張華特地提前來探查地形,確定出兵的路線。
“陸續有匈奴和其他部落的人口投靠匈奴漢國的劉淵。劉淵此人雖然默默無聞,但也只是相對於我們而言。實際上劉淵在匈奴等部落,名聲大噪,關中地區有不少部落都投靠了劉淵。現在劉淵估計有六十萬人口。”
張華估算劉淵的人口。
各個諸侯都在拼命搶奪人口。
張華搶走袁術25萬人口,馮異從匈奴人那裡搶回5萬人口,各個武將抄掠塢堡和山寨,又獲得5萬人口,雷薄和陳蘭,再帶來2萬人口,華陰縣目前是37萬人口,基本上恢復了袁術勢力原本的人口規模。
至於被唐軍搶走的10萬人口,除非擊敗唐軍,纔有可能搶回來。
張華帶着數百禁衛軍,來到渭北探查,擊潰巡邏的匈奴騎兵,深入匈奴漢國的領地,如入無人之境。
有鐵鷹斥候的戰鷹在方圓三十里盤旋,張華完全可以在匈奴騎兵主力合圍之前,回到自己的領地,因此,張華有恃無恐。
陳宮說道:“在匈奴漢國的東邊,隔着黃河,就是河東了。因爲黃河呈‘幾’字型,在幾字的東邊,爲河東,幾字的中間,爲河西。幾字的西邊,爲西涼。”
“換而言之,匈奴漢國與完顏宗望的女真勢力,可能只有一河之隔。從河東進攻關中,不失爲一個好的選擇。因此戰國時期,秦國與魏國頻繁爭奪河東之地。”
花木蘭打斷陳宮的話,對張華說道:“公子,在東北邊據此五里處,有兩支兵馬正在交戰,人數約有數百人。”
“匈奴漢國的領地,竟然還有其他勢力與匈奴人爲敵?”
張華詫異。
以劉淵對匈奴漢國的控制,應該不至於出現反叛的兵馬。
“如果對方只有數百人的話,我們過去看看。”
張華帶着衆人前去一探究竟。
對方只有數百人,無論如何,張華都有能力處理。
五里外,一輛馬車被三百匈奴騎兵圍攻,四周散落着匈奴人的屍體。
護送大馬車的是一個雙鬢髮白的老將,以一己之力,斬殺上百匈奴騎兵,鮮血順着刀刃流下。
老將氣喘吁吁,但眼神依然凌厲,掃視其餘三百匈奴騎兵。
這些匈奴騎兵被老將凌厲如刀的眼神嚇到,不寒而慄,一時間竟然不敢上前。
對方斬百人,似乎猶有餘力。
“他的體力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我們人多勢衆,給我上!”
匈奴千夫長驅使匈奴騎兵上前,與這個孤軍奮戰的老將廝殺。
“死!”
老將乾脆利落,大刀將一個匈奴騎兵攔腰斬斷!
刀光迅疾,匈奴騎兵的兵器根本無法格擋,被大刀擊開,下一刻,已經被斬殺,失去意識。
這員老將的刀法勢大力沉,左右劈砍,摧毀匈奴騎兵的兵器,再斬數十匈奴騎兵。
匈奴千夫長臉色鐵青,這個老將殺了他差不多兩百騎兵。
這個人簡直就是怪物啊。
他收到的命令是活捉這個老將。
活捉一個武力超羣的武將,比擊殺更加困難,否則匈奴騎兵就可以亂箭射殺這個老將了。
匈奴騎兵因爲老將的勇猛,士氣下降,竟然再次被擊退。
匈奴千夫長臉色更加陰沉,他帶着幾百人,難道連對方一人都沒法活捉?
噠噠噠……
另外一隊匈奴騎兵出現,與這個匈奴千夫長匯合。
“劉曜大人,沒想到要驚動您親自出兵!恕屬下無能!”
匈奴千夫長看到這隊騎兵的主將是劉曜,趕緊向劉曜請罪。
“此人武藝果然超羣,這不是你的過錯。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劉曜挑選一千精銳騎兵,奉命追擊這員老將。
匈奴漢國的漢王劉淵正在招攬各地武將,以壯大自己的勢力。
聽說這員老將就在自己的匈奴漢國,於是立即派出騎兵進行追擊,要活捉此人。
劉曜在匈奴騎兵的擁簇下,出來招降老將:“黃忠,我們漢王繼承了漢室正統,你若爲我們漢王效力,漢王可以冊封你爲大將軍,所有漢軍,皆由你來執掌。”
黃忠大口喘氣,盔甲破破爛爛,體力已經被匈奴騎兵耗盡,然而,黃忠依然不願屈服,聲音渾厚:“劉淵雖然以漢王自居,但實際上是匈奴大單于。我黃漢升,不會爲匈奴人效力。”
“我敬你是前朝猛將,這才以禮相待,否則休怪我動武了!”
劉曜揮手,一千匈奴騎兵壓上去。
黃忠爲蜀漢五虎將,即使黃忠不能爲己所用,也不能讓黃忠投靠其他勢力。
否則,黃忠會成爲匈奴漢國的強敵。
黃忠面對來勢洶洶的匈奴騎兵,臉色也不好看。
匈奴騎兵太多了。
源源不斷的匈奴騎兵到來,黃忠一個人根本無法戰敗他們。
再強的武將,也有力竭之時。
“戰!”
黃忠提起精神,氣勢向外散發,鬍鬚因爲氣流變化而抖動!
黃忠在生死關頭,竟然有所領悟,大刀斬出,一道明亮的金色刀氣憑空出現,向前方飛去,將五個匈奴騎兵連人帶馬,斬成兩截,鮮血灑到空中!
地面出現一道裂痕,像是被切割開來!
黃忠驚人的表現,讓匈奴人目瞪口呆。
黃忠似乎開發了體內真氣的用法。
黃忠一刀斬殺五個匈奴騎兵,在揮刀的瞬間,黃忠感覺體力被抽空了一截。
“威力雖大,但消耗的體力也相當驚人……”
黃忠感受到體力的變化,不由苦笑。
他一刀斬五騎,看上去很是駭人,但付出的代價是讓原本就不多的體力,雪上加霜。
各個武將都在琢磨運用體內真氣強化招式的威力,黃忠也有所頓悟,只是威力越強大,所需要的體力也越多,這是這個世界的能量守恆定律。
“他的體力所剩無幾,繼續給我上!”
劉曜見黃忠滿頭大汗,汗水夾雜着鮮血流下,整個人像是從血池中撈出來一樣,判斷黃忠的體力所剩無幾,於是命令匈奴騎兵繼續猛攻黃忠!
匈奴騎兵迫於劉曜的權勢,硬着頭皮,揮舞馬刀,凶神惡煞地殺過來!
黃忠爲了保存體力,不敢再使用體內真氣強化招式,而是改用最常用的刀法,畫地爲牢,儘量縮小攻擊範圍,以節省體力。
黃忠簡單的攻擊,再斬數十匈奴騎兵!
“不行,雙臂已經痠麻,再也使不出力了。難道我黃漢升,就此死於此地?”
黃忠長時間與匈奴人廝殺,緩解疼痛的腎上腺素效果已經消失,全身傳來痠痛感,而丹田中的真氣也寥寥無幾,即將油盡燈枯。
黃忠麻木地揮刀,匈奴騎兵從四面八方殺來,黃忠已經無法迴避匈奴騎兵的攻擊,被幾個匈奴騎兵揮刀砍中!
“不愧是五虎將,來到這個世界,他們越來越恐怖。如果有黃忠效力,那麼擊敗唐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要是黃忠真的爲父王效力,那麼我的地位,會不可避免地下降。”
劉曜認爲自己的能力不如五虎將之一的黃忠,對黃忠不免忌憚。
沒有黃忠,匈奴漢國就無法與企圖橫掃關中的唐軍抗衡,而黃忠加入,劉聰、劉曜等匈奴漢國的武將,地位會因此受到影響。
“不論如何,先將黃忠拿下再說,以後再設法拉攏,讓他爲我劉曜效力。”
劉曜繼續督促匈奴騎兵攻打黃忠。
突然,一隻戰鷹在空中翱翔,鳥瞰下方正在鏖戰的黃忠和匈奴騎兵。
劉曜察覺到戰鷹在窺視戰場,彎弓搭箭,一團黑影射出,貫穿戰鷹!
鐵鷹斥候用於偵查的戰鷹,被劉曜一箭射穿!
劉曜在匈奴漢國有“神射”的稱號,弓術出神入化,低空窺視戰場的戰鷹,被劉曜輕鬆射殺。
然而,劉曜的表情卻並不驚喜,反而更加凝重。
“這是夏鎮的鐵鷹斥候使用的戰鷹。”
劉曜知道張華勢力有一支鐵鷹斥候,專門使用戰鷹窺視各個勢力,一旦戰鷹出現,說不定夏鎮的兵馬就在附近。
“將軍,有一支騎兵在快速接近!”
“可惡!”
劉曜歇斯底里起來。
黃忠即將束手就擒,這個時候夏鎮兵馬出現,讓劉曜功虧一簣!
噠噠噠……
密集的馬蹄聲傳來,地平線盡頭出現一支重甲騎兵,馬武、周泰兩員猛將身先士卒,風馳電掣!
嘭!
馬武身披重甲,撞入匈奴騎兵之中,將幾個匈奴騎兵撞飛,方天畫戟橫掃,一排匈奴騎兵被馬武斬殺!
周泰持槍突進,鐵槍刺穿甲冑單薄的匈奴輕騎兵,沿途匈奴騎兵盡皆被殺。
匈奴輕騎兵在馬武、周泰的重甲騎兵攻擊下,快速崩潰!
“給我死吧!”
劉曜見馬武、周泰的重甲騎兵擊敗自己的部衆,在撤退前,不甘地向周泰射去一箭!
劉曜的重箭附着真氣,專門強化破甲,可以輕鬆射穿一寸厚的鐵甲!
劉曜藉助混戰中的匈奴騎兵掩護,暗箭傷人,勢在必得!
周泰正在與兩個匈奴騎兵廝殺,只見一道黑影射來,來不及格擋,被劉曜的破甲箭貫穿右胸!
右胸的護甲被附着尖銳真氣的箭簇破開,恐怖的穿透力讓周泰神經劇烈疼痛!
這支箭從周泰身後穿透出來,這種疼痛感,撕心裂肺!
“他必死無疑了。”
劉曜雖然不得不退,放棄黃忠,但稍微讓他欣慰的是,他在撤兵之前,成功射殺了張華勢力一員大將,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穫。
周泰大口吐血,但強大的生命力讓周泰的傷勢快速恢復。
右胸觸目驚心的傷口冒着白氣,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鮮血也因此止住。
周泰全身大汗淋漓,快速消耗丹田的真氣,用來恢復傷勢。
“周泰,你還好嗎?”
孫尚香見周泰接連吐血,擔心周泰出事。
“不礙事,險些就被敵將射殺,看來匈奴漢國也有弓術精湛之人,他的弓術不遜色於公主殿下。”
周泰耗盡真氣,這才勉強恢復過來,事後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他的要害被劉曜射中一箭,那麼哪怕以周泰強大的自愈能力,也會因此喪命。
劉曜的弓術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擁有驚人的穿透力,尋常盔甲在劉曜面前,形同虛設。
周泰在耗盡真氣之後,至少要數日時間,才能徹底恢復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
同樣體力耗盡的,還有黃忠。
黃忠大刀插在地上,勉強支撐身軀,警惕地掃視到來的張華一行人。
“我乃天命大將軍張華,與匈奴漢國爲敵。你又是何人?爲何匈奴騎兵會追殺你?”
張華先是挑明自己與匈奴漢國爲敵,讓對方放下警戒心,然後再詢問對方的來歷。
黃忠答道:“荊州劉表麾下中郎將黃漢升。匈奴漢國的劉淵招我爲將,我不從之,因此被匈奴騎兵追殺。”
黃漢升?黃忠!
張華看向這個老將軍,沒想到竟然是五虎將之一的老將黃忠!
從周圍匈奴騎兵橫屍遍野的血腥場景來看,此人沒有說謊。
也只有五虎將級別的猛將來到這個世界後,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在上千匈奴騎兵的圍攻下,重創匈奴騎兵。
黃忠以中郎將自居,估計是在荊州劉表麾下效力時穿越過來。
這個時候黃忠可能已經認識劉備,但沒有在劉備麾下效力。
而且,曹操揮師南下時,黃忠投靠的不是劉備,而是長沙太守韓玄。
這很有可能說明黃忠長期駐守長沙,鎮壓當地山蠻,以及抵擋來自江東的壓力。這個時候黃忠與劉備還不太熟悉。
“老將軍此時身受重傷,又被匈奴騎兵追殺,不如前往華陰縣暫住,以避開匈奴。”
張華知道黃忠的身份,立即在心裡琢磨該如何招攬黃忠,讓他甘心爲自己效力。
黃忠不願爲匈奴漢國的漢王劉淵效力,殺了劉淵數百匈奴騎兵也要離開,說明如果不能得到黃忠認可,黃忠有可能會寧死不從。
黃忠突然問道:“華陰縣可有名醫?”
名醫?
張華不明白黃忠爲何會突然這般詢問。
以黃忠的體魄,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完全可以恢復過來,根本無需名醫。
黃忠愁眉苦臉,指着馬車說道:“吾兒黃敘自幼體弱多病,身患不明重疾,命不久矣。但我只有黃敘一兒,如果他就此一命嗚呼,黃家將會絕後。”
張華流露出同情。
他確實聽說過,黃忠有一個兒子黃敘,只是黃敘沒有遺傳到黃忠強悍的體魄,反而惡疾纏身,英年早逝。
黃忠無後。
這也是黃忠始終愁眉不展的原因。
黃忠穿越過來之後,知道有可能遇到歷朝歷代的名醫,或許可能會逆天改命,治好兒子黃敘的惡疾。
黃忠沒有投靠什麼勢力,而是變成了流浪武將,帶着兒子黃敘四處尋訪名醫。
然而,一直到現在,黃忠也沒有找到能夠治好黃敘惡疾的名醫。
劉淵知道黃忠出現在自己的勢力之後,立即派兵強留黃忠。
於是出現了張華見到的黃忠大戰匈奴騎兵的一幕。
像是黃忠這樣還在四處流浪的武將已經不多了。
張華聽說黃忠的訴求,知道只要幫助黃忠治好黃敘的惡疾,黃忠會死心塌地效力。
“雖然我的領地沒有名醫,但有名醫之女,醫術了得,或許可以治好令郎的惡疾。”
張華想到名醫李時珍的女兒李文心。
李文心擅長辨別百草、熬製中藥,或許還真有可能藥到病除。
不管如何,先將黃忠騙過去再說。
如果治好了黃敘的病,自然最好。
如果治不好黃敘的病,張華也可以說自己盡力了,然後等到黃敘一死,還有希望招攬黃忠。
“但求一試!”
黃忠不由激動,他知道兒子的病情已經惡化,逃亡途中,一路顛簸,早已命懸一線。
既然張華的領地有名醫之女,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