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開，明王出世，彌勒降生！”
“聖女降臨，白蓮重生！”
商洛山，十幾萬狂熱的白蓮教士兵震聲高呼，迴盪在整個山林。
袁術的幾萬山蠻、山賊被重重圍困，眼神迷離，似乎受到了白蓮教首領的影響，毫無鬥志，而且還有山蠻倒戈，投靠白蓮教。
“這羣賊寇，只會些邪門歪道，衆將士不要被迷惑！”
袁術約白蓮教在外面決一死戰，結果手下的武將和士兵受到白蓮教影響，不少人紛紛倒戈。
武將受到的影響還不大，而頭腦不靈光的山越和山賊，受到白蓮教影響，完全不聽從袁術的號令。
袁術本來以爲對方和黃巾軍一樣故弄玄虛，但白蓮教、張角等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真的會使用妖術。
白蓮教聖女唐賽兒顯現神蹟，在戰場上空有朵朵蓮花綻放，天女散花，梵音大作，所有看到神蹟的袁術士兵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
也就是袁術、紀靈、橋蕤等武將可以忽視唐賽兒天賦的影響。
只是這樣一來，袁術已經沒有可用之兵。
紀靈滿頭大汗，對袁術說道：“主公，恐怕只有驍勇之士，才能無視白蓮教的影響。我們麾下，只有五千人不受影響。五千人可無法擊敗十幾萬白蓮教教徒……”
袁術面如豬肝，他不是陳慶之、薛仁貴等人，可以以少勝多。
袁術很多時候，是憑藉人多勢衆，才能打敗對方。
“招降袁術，我可封之爲大護法。”
唐賽兒使用妖術，耗費大量真氣，可見唐賽兒身邊白霧繚繞，香汗淋漓，白衣緊緊貼在凹凸有致的嬌軀之上，三千青絲都有汗水流下。
這種影響整個戰場的天賦，對體力和真氣的消耗都極其巨大，唐賽兒也堅持不了多久。
如果趁着這個機會招降袁術，吞併袁術的班底，那麼唐賽兒的白蓮教就大有可爲了。
藍田縣，李商隱上任縣令之後，李商隱爲在藍田關陣亡的將士立碑，然後繼續組織民夫修建藍田關。
此次有契苾何力、程名振的豹騎營鎮守藍田關，即使袁術捲土重來，也難以攻破藍田關。
在李商隱上任沒有多久，一夥來自長安鎮的神秘人物找到李商隱，而且還帶來了張華的書信，調用部分被俘虜的山蠻。
“另外，還需要徵調藍田縣部分熟悉秦嶺地形的獵戶。”
“不成問題。”
爲首一人向李商隱要求調用十幾個山蠻俘虜和獵戶，李商隱一一答應下來。
眼前這人不是什麼簡單的官吏，而是張華勢力暗地裡的情報機構。
在李商隱面前之人，名爲朱驥，是明憲宗時期的錦衣衛指揮使。
朱驥還與另外一個大人物有關聯——朱驥是明朝大臣于謙的女婿。
張華在消滅安祿山之後，朱驥見張華勢力有前途，於是主動前來投靠。
張華聽說此人風評不錯，又與明朝大臣于謙有關，自身更是世襲錦衣千戶，做到錦衣衛指揮使，管轄投靠張華的錦衣衛。
此次，朱驥奉命前去秦嶺之中，探查袁術勢力的虛實，需要熟悉當地情況的山蠻和獵戶協助。
除了朱驥本人，朱驥還帶着幾個錦衣衛，便衣辦事。
朱驥在藍田縣逗留了兩日，然後進入茫茫秦嶺之中。
商州鎮，此地被白蓮教佔領之後，白蓮教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招收教衆，從十幾萬人擴張至幾十萬人。
袁術被偷家之後，不敵白蓮教，不得不加入白蓮教，成爲白蓮教的大護法。
袁術的部將紀靈、橋蕤也加入白蓮教，成爲白蓮教的天兵天將。
商州鎮以及附近其他村鎮，全部換上白蓮教的心腹，白蓮教成爲秦嶺之中最強大的勢力。
“你們是哪裡人？！”
看守商州鎮城門的白蓮教徒攔住十幾個獵戶打扮的青壯。
十幾個獵戶推着簡陋的獨輪車，上面堆放着剛剛獲得的獵物。
“我們是青山村的獵戶，追逐獵物至此，聽說此地人口衆多，故前來販賣，換些鹽糧回去。”
朱驥僞裝成獵戶，已經摸清楚沿途的情況，知道在商州鎮北邊有一座青山村，說出來之後，這些看守城門的白蓮教教徒也不狐疑。
“還請通融一下。”
朱驥令人將部分獵物分給這些白蓮教徒。
如果是普通獵戶，拿出金銀纔是怪事，多數情況下，平民使用的是銅錢或者直接以物易物。
白蓮教徒爽快地貪下這部分獵物，然後放朱驥一行人進入商州鎮。
“袁術竟然被白蓮教擊敗，白蓮教已經不是普通的流寇了，他們似乎還會妖術。”
“爲首的妖女是永樂年間的唐賽兒，此人自稱得到一個石匣，內有寶劍兵書，研習後通曉法術兵法，以傳白蓮教爲名，集合民衆造反。”
“難不成這個唐賽兒在這個世界真的會法術兵法？”
朱驥在沿途已經陸續打聽到袁術被唐賽兒的白蓮教擊敗一事。
如果唐賽兒不會法術兵法，只是普通的流寇，那麼即使唐賽兒的兵力多於袁術，也不見得是袁術的對手。
但唐賽兒既然擊敗了袁術，那麼朱驥不禁懷疑唐賽兒真的領悟了法術。
如此一來，唐賽兒的白蓮教就不是普通的農民起義軍那麼簡單的勢力了。
“從打聽的情況來看，唐賽兒在與袁術交戰時，確實使用了白蓮教的法術，讓袁術的將士軍心動搖，最終袁術寡不敵衆，被唐賽兒的白蓮教衆活捉。”
“白蓮教分爲普通教徒和護法，這些護法似乎與妖女唐賽兒一樣，會一些妖術，是白蓮教之中的精銳。”
“白蓮教如此強盛，怎麼會流落在秦嶺之中？弄清楚這些白蓮教教衆到底從哪裡來，這也是一個重要的情報。”
朱驥深入白蓮教的地盤，如進龍潭虎穴，儘量打探清楚白蓮教的虛實。
白蓮教可比落魄的袁術強盛許多。
袁術在這個世界失去袁氏的名氣支撐，靠着幾個忠誠的部將效力，才能割據一方，而袁術本人對張華的威脅不大。
這個世界有諸多名門望族，汝南袁氏只是一個望族，還有東晉謝氏、隴西李氏、清河崔氏等家族，再加上袁術在後世的名聲不好，袁術難成氣候。
白蓮教本來只是一支農民起義軍，但白蓮教有人習得法術，這就相當可怕了。
而擊敗白蓮教，迫使白蓮教逃入秦嶺的諸侯，更是不容小覷。
朱驥極力弄清楚前因後果，也藉以得到有關南陽盆地的情況。
關東諸侯想要進攻關中，主要有三條路，一條是從太原出發，經過河東，渡過黃河，抵達關中。
第二條路是攻下洛陽，經過崤山，攻打潼關。
第三條路是從南陽出發，走商於古道，攻打武關、藍田關，圍攻長安。
理論上，南陽諸侯也可以威脅關中。
割據南陽盆地的諸侯，比起白蓮教還要可怕，直接打垮了唐賽兒的白蓮軍，迫使唐賽兒轉戰秦嶺。
農民起義軍一旦遇到重大挫折，一般會選擇轉戰山區，避免被對方徹底圍剿，然後再等待時機，東山再起。
唐賽兒的白蓮教也極其幸運，進入秦嶺之後，發現在秦嶺中稱王的袁術出兵攻打關中的藍田縣，於是唐賽兒趁虛而入，輕鬆佔領袁術的地盤，還迫使回師的袁術投降。
否則，如果袁術派遣大軍，在商於古道層層設防，那麼白蓮教必定損失慘重。
“這羣人，有些古怪……”
在袁術麾下效力的明朝縣令，跟隨袁術加入白蓮教，成爲白蓮教的護法之一，此時在商州鎮巡邏，他發現了僞裝成獵戶的朱驥一行人的異常。
這個明朝縣令曾與明朝的錦衣衛有過節，總覺得朱驥等人的言行舉止，有錦衣衛的影子。
“是我眼花了？”
明朝縣令想了想，揮手示意一衆部下跟上，前來盤問朱驥一行人。
朱驥等人被這個明朝縣令察覺，朱驥右手下意識放在劍柄上，隨時準備動手。
朱驥帶來的人都是精壯之士，不敢說以一敵百，小規模的戰鬥中，以一敵十還是沒有問題的。
此縣令看到朱驥的長相，身軀又是一震，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於是喚退左右。
朱驥見此人喚退左右，知道對方無意與自己發生衝突，於是也示意手下解除戒備。
明朝縣令問道：“大人可還認得我？”
朱驥上下打量此人，此人年紀四旬，但在朱驥的腦海中，卻無此人的印象。
明朝縣令想了想，又嘆道：“大人不認識我也不足爲奇，但我可認識大人。在下徐節，內鄉縣知縣，後升任福建道監察御史，成化年間，曾上疏劾錦衣衛掌衛事、都指揮同知牛循。我曾因爲此事，與大人有過一面之緣，印象深刻。”
“我有印象了。”
朱驥回想起來，此人正直，曾經彈劾錦衣衛高層，在錦衣衛內部引起不小的轟動。
只是錦衣衛因爲地位特殊，被文官彈劾，更是家常便飯。
“大人應該不是真的當了獵戶，不知在下是否可以得知大人爲哪一方勢力效忠？”
這個自稱是福建道監察御史的明朝官員徐節，猜出了朱驥的意圖。
他不相信明朝錦衣衛指揮使會淪落到在秦嶺當獵戶的地步。
朱驥盯着徐節。
此人與他一樣，都是明憲宗時期的大明官員，如果可以策反此人，那麼錦衣衛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及時獲得白蓮教勢力的情報。
朱驥想通，嘴角微微上揚：“既然是故人相見，何不小酌一杯，把酒言歡？”
徐節嘆道：“可以在此地見到故人，殊爲不易啊。”
錦衣衛在打探白蓮教的虛實時，白蓮教聖女唐賽兒也在設法探查關中的情況。
“南陽那個皇帝兵強馬壯，太過厲害，我們白蓮教一時半會無法敗之，只能設法進入關中了。”
“派出我們的教衆，秘密前往關中，在各座村莊招攬教徒。一旦我們攻打藍田縣，讓這些教衆響應，可勢如破竹。”
唐賽兒與一衆白蓮教高層經過商議，在無法擊敗南陽諸侯的前提下，決定進軍關中，提前派出幾十個白蓮教護法和數百教衆，秘密潛入關中，擴大白蓮教的影響，以便在張華的領地發動白蓮教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