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李白握着劍鞘，站在汝州鎮的城頭上，突然心神不定。
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逼近城牆。
“李太白，你也感受到這股氣息了？”
杜牧看向李白，從李白的神情可以看出李白也感受到一股令人惴惴不安的氣息。
“嗯。”
李白點頭。
北齊神武皇帝高歡的大軍之中，不乏有強悍的戰將，其中最強者，讓李白都感到不安。
轟！
又有一塊投石機拋射的巨石撞擊城牆，城牆出現裂痕，碎石灑落！
北齊軍還在源源不斷登城，不時有攻城塔被火弩焚燬，雲梯車被守軍的飛鉤拽倒。
滾燙的火油淋下，燙傷下方的北齊軍，北齊軍發出一陣哀嚎。
佈滿鐵釘的夜叉擂沿着城牆輾軋下來，飛梯上的北齊軍被夜叉擂擊殺，倒下一地。
“滾下去！”
王鳳帶着一隊綠林軍，將登城的北齊軍撞下城牆。
從十米高的城牆墜落，幾乎是九死一生。
突然，綠林軍一陣慌亂，數以十計的北齊重甲步兵快速登城。
爲首的一員猛將揮舞馬槊，掃飛一排綠林軍！
綠林軍在這員猛將面前，和紙張一樣單薄，被擊飛十幾米！
“將他們驅逐下城！”
王鳳見北齊軍的重甲步兵登城，立即急了眼，想要將北齊軍驅逐。
“喝！”
登城的北齊猛將瘋狂揮舞馬槊，在守軍之中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啊啊啊！！！”
一個個綠林軍被馬槊抽中的瞬間，身軀已經離開城牆，然後快速墜落，粉身碎骨！
北齊軍憑藉這員北齊猛將打開突破口，迅速登城，陸續佔領城牆。
越來越多的北齊士兵登城，守軍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往這裡派遣大量兵馬。
“哼，不堪一擊！”
揮舞馬槊的猛將冷哼一聲，以一己之力，擋住來援的夏軍，讓後方的北齊軍源源不斷登城。
嘭！
王鳳混在綠林軍之中，嘗試攻擊這個北齊猛將，結果被北齊猛將一招擊敗！
“此人可能是高敖曹……這樣的力量，也太可怕了……”
王鳳見北齊猛將一槊就擊飛幾個綠林軍士兵，不由駭然，對高敖曹的力量難以置信。
高敖曹親自攻城，王鳳的綠林軍上去多少人，就有多少人被高敖曹斬殺。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樣一來，汝州鎮遲早會被攻破！”
王鳳心急如焚，卻無能爲力。
高敖曹這種級別的猛將，根本不是三流武將的王鳳可以匹敵的存在。
而且汝州七萬守軍，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驅逐高敖曹。
“西城牆是怎麼一回事？”
“於少保，北齊軍的高敖曹攻打西城牆，王將軍等人不是對手，這樣下去，西城牆可能會失守！”
“以多制少，難道不可取勝嗎？”
“此人有西楚霸王之姿，擋在前面，衆將士難以取勝，後方北齊軍前赴後繼，已經有超過五百敵軍登城！”
“這下難了。你們隨我，前去破敵，無論如何，也要驅逐高敖曹。”
于謙帶着一隊重甲步兵，去西城牆支援王鳳。
“西城牆危急，我們不可不救。”
杜牧在城內負責後勤，此時得知西城牆告急，於是慫恿李白，一起去救王鳳。
攻防雙方的焦點都集中在西城牆，北齊第一猛將已經登城，就看高敖曹能否佔領城牆，打開城門，迎接北齊軍的騎兵入城了。
北齊軍擁有大量騎兵，一旦北齊騎兵入城，汝州即告淪陷。
“隨我去奪取城門！”
高敖曹在城牆上斬了上百綠林軍，見八百北齊將士登城，佔據兩百米的城牆，於是帶着北齊將士，前去攻打城門。
“擋下他！”
王鳳歇斯底里地指揮綠林軍防守石階，阻止高敖曹下城奪門。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高敖曹隻身一人，衝入綠林軍中，所向無前！
馬槊橫掃綠林軍，綠林軍哀嚎遍野，完全無法阻擋高敖曹推進。
北齊重甲步兵跟在高敖曹後方，組成刀陣，不斷絞殺綠林軍。
不一會兒，城牆的石階已經遍地屍首。
城門處的千餘守軍用鹿角組成防線，阻擋高敖曹，鹿角卻被高敖曹的馬槊摧毀！
高敖曹強行摧毀鹿角，想要殺散聚集在城門附近的守軍，然後打開城門，迎接城外的騎兵。
當高敖曹殺到城門處時，倒在高敖曹手下的綠林軍，已經有數百人之多。
“根本無法阻擋……！”
防守城門的武將歇斯底里，看着戰神一般的高敖曹逐漸逼近城門，手下的兵馬一個個倒在高敖曹的兵器之下，毫無辦法。
高敖曹武力太高，綠林軍衆將士，完全不是一合之敵。
“將軍自起舞長劍，壯士呼聲動九垓！”
伴隨着劍訣，一道劍氣破空斬來，凌空斬落！
所向無敵的高敖曹臉色微微一變，手持馬槊迎擊，擊潰劍光！
轟！
劍氣潰散，狂亂的氣流向四面八方散去。
高敖曹竟然退了兩三步！
高敖曹臉色逐漸沉重。
很少有人可以將高敖曹擊退。
高敖曹看向到來的一隊兵馬，只見一羣鄉勇，擁簇着一個白衣劍客。
正是這個白衣劍客出手，擊退了高敖曹，在他的手中，還有一把三尺長劍，寒光流動。
“看來終於來了一個有意思的對手。”
高敖曹知道有些遊俠雖然無法帶兵，但他們的個人武力卻很高，比如朱亥、荊軻、南霽雲等等。
眼前這個劍客，看上去不像是夏軍的武將，表現出來的劍術卻極其高明。
“他就交給我來對付，你們驅逐入城的齊軍。”
李白抖擻長劍，鎖定了高敖曹。
高敖曹虎軀雄壯，站在原地，像是一座山嶽，不擊敗高敖曹，城門難守。
“太白兄，務必要當心，此人是被當時世人拿來與西楚霸王項羽相比的絕世猛將，不要勉強……”
杜牧提醒李白。
李白的劍術雖然出神入化，但論起力氣，未必比得上天生神力的高敖曹。
“我自有分寸。”
李白調用丹田內所有真氣，浩蕩的真氣在周天經脈快速運轉，全身周圍引起疾風，白色衣袍無風而動。
高敖曹率先發起進攻，因爲他是戰將，首要目標是奪取城門。
城內的守軍正在朝着此地增援，已經聚集了六七千人，殺入城內的幾百個齊軍甲士，未必可以支撐多久。
高敖曹必須儘快斬殺李白等人，打開城門，讓齊軍主力騎兵入城，才能算上是真正穩操勝券！
“殺！”
高敖曹揮舞馬槊，掃開阻擋在自己與李白之間的幾十個夏軍士卒，馬槊挾裹風火雷電，刺向李白！
“破！”
李白全神貫注，以長劍，迎戰馬槊！
馬槊和長劍快速激撞，火花四射，快到只剩下殘影。
李白腳底生風，快速騰挪，腳底不斷向地面卸力，高敖曹的衝擊力讓地面產生裂痕！
高敖曹像是一頭兇獸，馬槊擊中地面，大地碎裂！
李白憑藉靈活的身法，儘量避開高敖曹的攻擊。
高敖曹力大無窮，每一擊勢大力沉，虎虎生風。
“這是何人？”
綠林軍首領王鳳本來對阻擋幾近無敵的高敖曹已經絕望，此時突然出現一名劍客，擋下高敖曹，不由詫異。
“此乃吾友李白。”
杜牧自豪地向王鳳引薦李白。
“高敖曹的力道太大了，李白未必可以承受他的攻勢……我們絞殺入城的北齊甲士，再以戰陣，壓制高敖曹……！”
王鳳見李白的力氣不如高敖曹，只是儘量躲避高敖曹的攻擊，於是立即帶兵攻打跟隨高敖曹入城的北齊甲士。
北齊軍甲士面對差不多十倍兵力絞殺，不斷隕落。
“將軍，不宜久戰！”
北齊甲士數量越來越少，向高敖曹呼叫。
高敖曹瞥見手下的將士被誅殺，勃然大怒，額頭青筋凸起，進入狂暴狀態！
轟！
高敖曹氣勢爆發，震塌城牆附近的兩座木屋！
狂暴之後，高敖曹整個人像是出鞘的兵器，變成殘影，猛攻李白！
馬槊每一次掃蕩，恐怖的氣刃盪出，草皮和泥土被掀飛！
滋滋滋……
高敖曹全身竟然出現肉眼可見的雷電，像是銀蛇纏繞在高敖曹身上，就連兵器都有銀蛇繚繞！
馬槊擊中李白的長劍，電蛇順着劍身，攻擊李白！
李白手腕一麻，手中長劍險些脫手。
“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還有特殊攻擊……”
李白艱難應付高敖曹的兇殘攻勢，只能被動格擋。
高敖曹每一招都是殺招，再加上高敖曹恐怖的力量，李白感到前所未有的吃力。
“死吧！天崩地裂！”
高敖曹馬槊揮舞的速度再次提升，方圓百米，銀蛇亂舞，大地沉淪！
在這一刻，高敖曹怒髮衝冠，如霸王降世！
李白置身於高敖曹的攻擊範圍之內，承受雷霆轟擊，還有萬千道馬槊刺來，幾乎崩潰。
李白咬緊牙關，左手捏劍訣，右手長劍盪出漫天青色劍氣：“長嘯萬里風！”
浩蕩如海的青色劍氣飛舞，形成劍域，與高敖曹的雷池疊加！
四周正在交戰的夏軍和北齊軍，無不被兩個絕世高手交戰產生的動靜震撼，還有士兵伸手擋住襲來的狂亂氣流。
轟隆隆！
銀色雷霆與青色劍氣劇烈碰撞，大地碎裂，氣流席捲四方！
幾十座木屋倒塌，飛沙走石！
于謙帶着援軍到來時，也被眼前的場景震撼：“這個世界的武將，竟然可以到如此程度……”
“咳咳咳……”
沙塵逐漸散去，李白以長劍支撐身軀，勉強不讓自己倒下。
而在對面，高敖曹還屹立在原地，神情傲然。
“你們誅殺齊軍甲士！你們圍攻高敖曹！”
于謙見高敖曹這都不死，於是兵分兩路，用戰陣圍剿高敖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