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一股熱流輕輕的淌過。
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液一滴又一滴的從別西卜的手掌上落下,滴在少女那一張精緻無比的俏臉上,綻放出一朵朵妖異的血花。
“這該死的豺狼人,身體不大力氣倒是不小。”
看了一眼被自己緊緊握在手中的鐵矛,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遠處。
在密林深處,隱隱可見一道道灰色的身影敏捷的從一座座樹叢中閃掠而過,不斷的朝着正處於大路中央的兩者逼近。
“剛纔,謝謝了......”
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別西卜,儘管愛麗絲還有些生他的氣,可也還是爲他剛纔將自己壓下去的行爲表示了感謝。
就剛纔那個位置,如果自己真的連一點警覺心都不帶的話,說不定那一柄被別西卜抓在手裡的鐵矛會直接穿透她的心臟。
或許這樣並不能導致她死亡,但也絕對能夠讓她重傷,至少短時間之內恐怕難以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制手段。
更何況愛麗絲和別西卜之間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唯一的關係大概也就是兩人都想着相互利用對方。
愛麗絲想要利用別西卜來懲罰懲罰那個委託組織,並且想辦法得到那份額極大的金幣;而別西卜則是準備將愛麗絲家當成自己在荒域的一個據點,打算長時間賴在她家不走。
雖說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心裡的想法是什麼,可至少就現在而言,兩人的關係是沒有好到能夠讓別西卜隨便出手相救纔對。
“沒什麼好謝的,我不過是怕你死了之後路上沒什麼人陪我聊天。”
別西卜和愛麗絲好歹也相處了好幾天的時間,對眼前這個魔王大人的脾性也早已摸得清清楚楚,愛麗絲雖然有時候看上去兇巴巴的,但實質上她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至少並不像是外面所傳言的嗜殺自私。
最重要的是,和愛麗絲一起的時候別西卜感覺自己好像很輕鬆,無聊的時候就開口調戲調戲這個魔王大人,看着她因爲說不過自己而臉紅的樣子也能讓他心情變得好上不少。
要不是如此,別西卜也不會在那個關鍵時刻將她給拉過來壓住,用自己的手掌去接住那一根足以貫穿少女胸腔的鐵矛。
“......”聽到這話,愛麗絲下意識的白了他一眼,但她也清楚這時候吵架明顯是不明智的。“這麼多豺狼人,應該都是被我們剛纔的聲音給吸引過來的吧?”
“不然呢?”
“另外,我的手掌剛纔受了點傷,現在需要包紮一下,對付豺狼人的事兒可就只能交給你去做咯。”別西卜也不打算和愛麗絲講什麼紳士風度,很是老實的就說出了自己的現狀。
“沒關係。”擺了擺手,愛麗絲走到驢車前面望着周圍正在迅速逼近的灰色身影,面帶着自信的表情開口道。“不過只是一羣實力只有高階的豺狼人而已,看我一會兒怎麼幫你報仇。”
一邊說着,她還一邊拍了拍別西卜的肩膀。
那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在一個正在安慰小弟的大姐頭一樣。
遇到這種情況,別西卜也是不由得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被一個搓衣板當成小弟來看,這還真是有些別樣的感覺。
這些傢伙我又不是對付不了,不過是不想動手所以才隨便找了個藉口來敷衍敷衍。
好吧,既然你都說了要幫我報仇了,那我也就老老實實呆在後面睡覺好了。
╮(╯▽╰)╭
眼睛在躺下去的別西卜身上一掃而過,愛麗絲體內的魔力宛如水流一般朝着四周擴散而出,周圍的空氣一下子便是被魔力所充斥。
就連躺在驢車上的別西卜也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想要看看這個傢伙究竟是要做些什麼出來。
“你先給我把手包紮好再睡覺好嗎,要是一會兒出現了什麼連我也無法應對的狀況,那你可不要怪我把你丟下獨自逃跑。”
“你這傢伙簡直比赫爾薇爾還要囉嗦。”嘴上抱怨着,但他還是老實的在驢車上的藥箱裡取了點紗布吧手掌被纏了一圈。
爲了不影響揮劍的靈活,他並沒有纏得太緊。
揮了揮手臂,確定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後,他重新把目光給放到了愛麗絲身上。
魔王基本上已經等同於荒域的最高戰力,他除了見過無比接近於聖階的赫爾薇爾出手過一次之外,就沒有見過其他擁有着強大實力的人動過手。
現在能夠看到魔王的實力,這樣的機會當然是不能夠輕易的放過。
“自深淵呼嘯而過的寒風,吹刮吧,藉以風神艾俄羅斯之名將這眼前的一切都盡皆粉碎吧!”
伴隨着少女的咒語念出,一股寒風輕輕的從別西卜的身後刮過,冰涼的感覺就好像是冰冷的手掌在自己的脊背上劃過一般,這令他的身體一顫,腦海深處閃過了一絲危險的感覺。
這道魔法的威力或許不及赫爾薇爾那天施展出來的審判之劍,也就是那一把黃金聖劍,但這種屬性的魔法卻是有着一個其他魔法無法替代的效果。
“風,這個世界無處不存在這風,說到攻擊,恐怕風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防禦的攻擊手段之一吧?”
就在他自言自語時,周圍的樹木開始在這寒風的作用下微微晃動。
“嗤!”
“嗤!”
豺狼人的身體被撕裂的聲音不時在空氣中響起,它們嘶吼着掙扎着試圖避免被風刃懶腰斬斷的命運。
可這無聲無息的攻擊卻宛如死神的鐮刀一般,悄悄的,不發出任何動靜的便是收割走了一條又一條生命。
隨後從它們的腳底纏繞而上,死死的將它們纏繞束縛在地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