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別西卜心裡還對這些冒險小隊的人抱有着那麼幾分希望。
他們就算是再怎麼注重自己的利益,可是到了真的威脅到整個極冰城存亡與否的時候,這些傢伙好歹也應該稍微認真一些,多爲這個自己已經居住了這麼長時間的地方着想纔對。
再不濟官方也應該派遣出重兵,和即將遇到的邪魔族亦或者說是更加恐怖的存在來一場激烈的戰鬥纔對。
但現實的情況卻往往有些令人惱火。
當別西卜抵達現場,看到現場這些冒險小隊的人還在那裡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嘰嘰歪歪這麼久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對這羣傢伙抱有着什麼好的期望。
這一場委託到最後最爲激烈的肯定不是與冰原深處潛藏危險的戰鬥,而是自己內部的人與內部人之間的爭鬥。
這些傢伙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爲了委託而戰鬥,可實際上他們的本質目的卻是爲了那所謂的莫須有的寶藏。
在他們的心中,恐怕就連那極冰城可能遇到極大的危險,他們這些參加委託的人都有可能會遇到大麻煩這樣子的話在他們看來恐怕都只是加爾茲自己編造出來的,根本就沒有的情況吧?
所以說,這一趟過去,等到了極北冰原之後,恐怕這羣傢伙更多的就是想着如何暗中進行爭鬥,甚至於說坑殺自己同僚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屆時,真正會幹正事兒的恐怕也就只有別西卜和加爾茲等人了。
所以說......
“在這個時候,之前我叫你買的東西也就能夠派的上用場了。”
說着,他將加西爾背在背後的那一大包東西接了過來,隨手丟進手鐲中之後取了一小部分出來。
一時之間,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頓時瀰漫在了空氣之中。
這樣子的一股突如其來的清香味也是讓現場的一衆冒險小隊的人不由得轉頭看向了四周,就像是在尋找這一股清香的來源究竟是何處似的。
朝着別西卜的手心看去,那是一朵純白色的花卉,從未在極北冰原待過的衆人自然是不知道這種花究竟是什麼。
“這叫做清心花,就和名字一樣,其效果就是能夠提神醒腦。”
看着別西卜手中的那朵清心,希維雅有些不解的這麼說。
“就算是替身醒腦,也是不可能會讓這羣傢伙的腦子清醒過來,意識到究竟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吧。”
事實確實是如此。
只不過......
“這多清心又不是那給他們提神醒腦用的,清心的確可以提神醒腦,但是如果清心加上一些藥劑,然後進行調製的話就會讓這種清心的香氣變成只有魔獸才能夠聞到,並且能夠吸引魔獸,引起它們躁動的特殊氣味。”
想要讓這羣傢伙幹正事兒,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們的神經高度緊繃,不讓他們放鬆下來在路途上思考着怎麼對自己身邊的這些同僚下手纔是。
而現在,別西卜所用的手段便是主動將周圍的魔獸都給吸引過來,不給他們太多的休息時間,讓他們在魔獸的一次次攻擊之中被激發本來的血性,同時她也想要藉此讓他們清楚的意識到,極北冰原深處出現問題這樣子的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確有其事。
只有這個樣子,才能夠讓這羣傢伙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同時讓他們深刻的認識到,他們心中猜測的那個所謂的寶藏根本就是一個他們想象出來的,根本就不存在的玩意兒。
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等着這羣傢伙意識到這次委託真的有危險的時候,他們想要離開那也是絕對不可能了。
屆時,他們爲了自己能夠活下去,也只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件事情之中,根本就不敢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懈怠。
到了那個時候,別西卜的目的差不多也就是達到了。
這種方法雖然聽上去好像有種把人往着賊船上面逼的感覺,但是仔細想想的話,如果這羣傢伙不是被利益所驅使,想要在這件事情上面佔到什麼便宜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剛好和這麼大的麻煩面對面碰撞到一起去呢?
說到底了,就是自己做的。
所以說啊,這個世界上自以爲聰明的人是有很多的,雖然裡面大多數都是自以爲是的蠢貨。永遠不要認爲自己的什麼想法和猜想都一定是正確的,因爲你一旦這樣子去想的話,總有一天你會倒黴。
正當別西卜在想着這些東西的時候,一旁的加爾茲也是在嚴格的進行這監督工作。
雖然到最後走了大部分冒險者小隊成員,但最終所留下來的也還是有着一百來人,如果不將物資提前準備好的話,估摸着還沒有進入到深處,他們這麼多人就會因爲食物的問題不得不被迫放緩行程,甚至於說中止這次的調查任務了。
所以說,物資是必須要準備充分的。
而那些押送物資的人也是一個個小心謹慎的將一箱箱物資搬上馬車,認真的檢查儲存的位置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之後,他們纔敢放心的將東西給放上去。
如果不去聽那些冒險者小隊隊長之間的對話,只是看着這裡的情況的話,實際上還是挺有幾分緊張而嚴肅的氣氛。
大概是受到了這氣氛的影響,那些原本還在一旁嘰嘰歪歪扯上一大堆東西的傢伙也是一個個閉上了嘴巴,轉而投身到了搬運物資這這件事情上面。
人都是有羞恥心的。
看到別人在那裡認真做事兒,結果自己等人卻是在一旁因爲一些小事兒而爭吵這麼久,他們的心裡也肯定會感覺到羞恥,在這個時候他們會停下爭吵,轉而幹起正事兒也都是因爲這個的原因。
“要是他們能夠一直保持這副模樣就好了。”
別西卜這樣子說着,同時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而此時的他卻並沒有發現,在離他們最遠的一支冒險者小隊那邊,那名曾經被他一拳打飛了不知道多遠的黃毛青年此時正用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