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年以前,這裡曾經是一個仙神並立,高度繁榮的文明。
只不過後來,名爲“刑郡”的龐然大物造訪了這裡,自那以後,仙帝隕落,神皇失蹤,璀璨的仙神文明不再,這裡徹底成爲了一片蠻荒世界。
此界之默默無聞,就連同屬刑郡旗下的其他世界都知之甚少,直到大約二十年前,一件事情轟動了刑郡旗下上百個世界。
此界作爲試煉之地,百界天才相繼踏入,追尋成皇問道的契機。
卻沒想,最後百界天才幾乎死傷殆盡,無數痛失傳人的各界帝皇勃然大怒,聯名上書刑郡。
於是,刑郡派出了大軍討伐第九界,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結果再一次令人意想不到,刑郡大軍折戟沉沙,領軍的天罰大將龐錚亦是被第九界天帝顧辰所殺!
一夕之間,天帝成了第九界無數子民心中的信仰,但也在那一天,他消失了。
一般民衆不知道天帝去了哪裡,甚至大多數人並不稱呼他爲天帝,更多的稱呼他年少崛起時的名號——霸王!
霸王失蹤了,一失蹤便是整整十六年,但這十六年裡,在第九界無數生命古星上,霸王二字卻從來不曾被人遺忘。
無數的家庭以香火供奉天帝,諸多的宗門以霸王的傳世事蹟教化弟子。
傳說中,天帝雖然失蹤了,但在浩渺的第九界內,卻有那麼一顆生命古星,居住着天帝的親人。
此星名爲蒼黃古星,乃是人傑地靈之星,無數修士曾夢想到此星朝聖,卻紛紛在星空中迷失方位。
傳聞,當年天帝的戰友們爲了守護此星,隱去了此星的存在,更有帝皇親自守護着那裡,只爲報答天帝之恩。
蒼黃古星,崑崙大陸上,今日。
“如何?找到那小鬼了沒?”青牛一臉頭疼之色,詢問身前的大黑狗。
“東荒、中土、南嶺、西漠、北原都找遍了,根本沒找到那小兔崽子!”黑狗咬牙切齒的道。
“那他能去哪?要知道公主殿下罰他面壁思過三個月,如今纔過去十天,他就給溜了,怪罪下來,我們不好交代呀。”青牛舉起蹄子,捂住了臉。
“古星外圍有軍隊和大陣守護,他不可能無聲無息離開蒼黃古星,所以應該還在星球上。可能,又去了仙靈大陸?”黑狗不確定的道。
“仙靈大陸?莫非又去了顧族,聽他父親以前的故事?”
青牛聞言,臉上流露出複雜之色。
自出生便不曾見過自己的父親,所有關於父親的記憶,只能從他人的口中探聽。
天知道,那個孩子這些年有多不容易。
想到這些,青牛的怒火消了大半,眼眸中反而透露出一絲溺愛。
“老牛我親自走一趟仙靈大陸吧,得趁着公主殿下還沒發現把他叫回來,不然他面壁思過的時間恐怕就要延長咯。”
“還有件事沒說,龍馬那傢伙,似乎也不見了。”黑狗臉露古怪,斟酌着道。
“什麼?”
青牛聽聞立即暴跳如雷,“那小鬼又和那臭驢子混在一起?”
“你冷靜冷靜。”黑狗尷尬的勸着。
“你讓老牛我怎麼冷靜?那臭驢子不學無術,一身流氓習性,顧毅和它混在一起哪回有好事?”
“上次去崑崙主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那臭驢子帶着顧毅喝酒,結果那小鬼喝醉了把崑崙神族幾個天才都教訓了一頓,甚至連人家老子都給揍了,到現在還被人稱作小霸王呢!”
“小霸王這稱號不是挺好的嗎?”黑狗一陣哭笑不得。
“好個屁!不行,絕不能讓他被臭驢子帶壞,我得趕緊去找他們!”
青牛說完破空飛起,直直奔着東荒外的大海而去。
同一時刻,懸浮於大海之上的遠古遺蹟頂部,一具白骨亙古長存般,望着天空一動不動。
日升月落,潮起潮退,天地精華在他那骨體之內進進出出,淬鍊得他的骨體越發神異。
“他在這裡呆了那麼久時間,就真的沒有移動過?他老是盯着天空,是在看什麼嗎?”
離遺蹟不到百丈的地方,顧毅睜着一雙純黑色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詢問身邊的龍馬。
他今年十六歲了,有着一張與父親頗爲相似的臉龐,同時還繼承了母親那股世間少有的氣質,整個人可以稱之爲丰神俊貌。
“鬼知道他在想什麼……小毅,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龍馬忐忑不安的看着白骨道君,每一次靠近他,它總本能的感到不自在。
這位前輩太詭異邪門了,當初顧辰可是劃了禁地嚴禁任何人靠近這裡,以防發生任何意外。
它向來不是安分的主,但對顧辰當年的這個決定還是十分支持的,每次經過這裡都是繞着走。
奈何顧毅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奇寶寶,今天非拉着他走入禁地,想要近距離的看看白骨道君。
看看也就算了,這小子竟然還想和他交流,真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這小子純粹就是少根筋?
“龍馬叔,你們都說過這位前輩深不可測,那他有沒有可能帶我離開第九界,去尋找我父親?”
顧毅又問道,說話間離那白骨道君又近了一點。
“第九界對外的通道已經不在了,就算是他,恐怕也做不到吧?”
龍馬遲疑道,這才明白這小子靠近白骨道君的真實目的。
自打懂事以來,顧毅就很想去尋他父親,爲了這個目標,向來頑皮的他修煉更是刻苦之極。
按理說從小到大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多多少少會對父親有些怨氣,但這小子卻偏偏是個例外,他打從心裡面,崇拜着自己的父親,每時每刻都想要見到他。
見不到他本人,他就去找見過他的人,哪怕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哪怕是一名癡呆說胡話的老人,只要能聽到關於父親的傳聞,他總是聽得津津有味的。
“我父親是一個大英雄,總有一天我也要和他一樣。”
顧毅年少之時,這是最常從他口中說出的話。
隨着年齡漸長,儘管他談論父親的次數少了,但身邊的所有長輩卻看得出來,他一直以傳聞中父親的形象在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