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內,蘇炎和娜塔雅被安排到了一座環境幽雅的獨立院落,秦老漢也因他們的原因而得到了特殊的待遇。
相府的管家看他年邁,又是相爺都禮遇三分的蘇炎帶來的人,自然也就特別的照顧,安排的都是些輕巧的活。
小婉兒暫時與秦老漢住在一起,雖然不是住的什麼上等房間,但也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幾乎快比得上府中的管事們的住所了。
蘇炎的院落很大,裡面有汪人工湖泊,一座精緻的亭閣建造在湖泊中央。
亭閣四周的欄杆都刷上了硃紅色的油漆,亭內有張白玉石桌與幾個石凳,還有個白玉石案。
亭內的空間很大,足有方圓五六米,可以容得下上百人。
蘇炎坐在石桌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陣陣風吹過,帶着湖水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娜塔雅爲他斟上一杯酒,然後挨着他坐下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爲什麼主動提出傳授易容奇術給秦丹皇的人。以你的聰明肯定能想到秦丹皇會召見你。"
"那你說除了這個方法,還有別的辦法能對付高家嗎?"蘇炎不答反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推到娜塔雅的面前。
"的確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娜塔雅再次爲他斟滿酒,"可是這樣做會有怎樣的後果,你也應該很清楚。當時鍾丞相的表情與眼神說明了他不想你見到秦丹皇。這也說明以他對秦丹皇的瞭解,將來的事情有可能會發展到對你不利的地步。"
"不爲所用,必爲所殺。"蘇炎淡淡地說道,一臉雲淡風輕,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麼。娜塔雅黛眉微蹙:"既然你知道這些君王的心思,那麼你是否已經想好應對的辦法了?"
蘇炎轉身看着她的眼睛:"跟着的時間也不短了吧。你說我有幾次做事沒有留過後路?先前我們在鍾丞相面前說的所謂的計劃,只是我們的計劃而已,並不代表高爾夫就真的會如我們說的那樣,輕易的就被打敗。想要不付出什麼代價就解決掉蓄謀數十年的高爾夫,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想……"娜塔雅眼中露出驚色,道:"你不會在算計秦丹皇吧?"
"不,我沒有想過算計他,只是爲自己留條後路罷了。俗話說太平本是將軍安,卻無將軍享太平。過河拆橋,鳥盡弓藏的事情,自古以來都是君王們喜歡乾的事情。我若沒有準備,豈不是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如果我只身一人倒也不怕,但是有你們在身邊,現在又多了小婉兒。所以,不管任何時候,我都必須做到萬全,避免悲劇的發生。"
"嗯,你說說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到時候解決了高家,如果秦丹皇要讓你留下來怎麼辦?"
蘇炎淡淡一笑:"高家謀劃這麼多年,大的方面來看早就已經佈局妥當了,要是能殺進皇宮早就殺進去了。但是高爾夫並沒有這樣做,鍾丞相說他是忌憚影衛統領——血塗。"
"既然血塗對高爾夫的威脅有這麼大,你覺得他不會想辦法去解決這個威脅嗎?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高爾夫現在就在等待一個可以對付血塗的人物。我們從鍾丞相口中得知,奇士府的兩個府主以往都不是王朝內部的人,那麼高爾夫是不是能通過左派的府主而尋找到極強的武者?"
"這樣分析是有道理,但是我們如何能肯定高爾夫什麼時候能找到那樣一個強者?"
"他越晚找到越好
,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準備時間。"蘇炎一臉高深,道:"你以爲我會將易筋縮骨術一次性全部傳授出去嗎?我會故意留下個缺口,讓他們在短時間內無法修煉到完整的程度。而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在相府內修煉,努力提高境界……"
……娜塔雅凝視着蘇炎,彷彿今天才徹底的瞭解他:"你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怕嗎?如果連這些角色都對付不了,將來我如何能走得更遠,如何能對付更強的人,又如何能保護你們。"
娜塔雅心中一軟,眼神泛起絲絲情意,道:"曾經我以爲憑自己的能力怎麼都能對你有些幫助,可現在看來,跟在你身邊,反而成了你的負累。"
"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負累,正是因爲有你們在身邊,我纔能有足夠的動力。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
"嗯。"娜塔雅露出幸福的笑容,帶着些許羞澀道:"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蘇炎頓時來了興趣,壓制心中的好奇,笑道:"不管什麼禮物,我都喜歡。"
娜塔雅眼中泛着羞意,起身走到涼亭中央,絲絲寒冰真氣在身體四周瀰漫開來,而她也隨着瀰漫的真氣翩翩起舞。
蘇炎呆住了,從來沒有想過娜塔雅會主動在自己面前跳舞,也沒有想到她不但會跳舞,而且舞姿是如此的迷人。
寒冰真氣化爲冰藍色的花瓣,隨着她舞動的妙曼身姿而飛舞,使得她看起來宛如在冰雪世界中曼舞的仙子,蘇炎深深的迷醉了。
仙姿玉骨的她每個動作都柔美到了極致,眼神也不再那麼冰冷,而是充滿了柔柔的情愫,似秋波盪漾。
花瓣飛舞,衣袂飄動,勝雪的長髮隨着舞姿飛揚。
蘇炎看得入了神,也感到深深的驚豔,太震驚也太意外了。
此刻的娜塔雅哪裡還有以往的冷豔,她柔美至極,芳華絕代,舞姿傾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娜塔雅的舞姿停了,空中飄飛的冰藍花瓣也消失了,直到她微紅着臉走到蘇炎的面前時,蘇炎才從沉醉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怔怔地看着她,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是不是我跳得不好看,你不喜歡……"娜塔雅有些忐忑,她很少跳舞,這隻舞還是童年的時候跟母親學的。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跳。
"你跳得很好,我非常喜歡!"蘇炎一把將她拉到懷裡,輕輕捏着她的下巴:"希望以後你能經常跳舞給我看,你的舞姿真的是太美了。我真沒有想到,性子冰冷的你竟然還能有這麼柔美的時候,能跳出這麼傾世的舞姿……"
"嗯,只要你喜歡,我隨時都可以跳給你看。今天是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跳舞,今生也只會在你的面前跳舞。"娜塔雅紅着臉,有些羞澀,但是卻也很有勇氣。
聽着這樣的話,蘇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非常受用。他能感受得到娜塔雅對自己是越來越依戀了,這種情感在不斷昇華。但同時也能感受到她有心事,似乎在擔心着什麼。
正常情況下來說,以她的性子是很難在突然間有這樣巨大的改變。即便是要改變,那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可是今天她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他感到意外了。
蘇炎抱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啊,怎麼會這麼問。"娜塔雅並不承認,而且表現的很驚訝,似乎真的沒有心事。但這
並不能瞞過蘇炎,他微眯着眼睛凝視着她:"那你在擔心什麼?"
被蘇炎這樣看着,娜塔雅的眼中露出了些許慌亂,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目光,道:"爲什麼這樣看着我。"
"我在想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明明有心事爲何不肯跟我說。"
"我……"娜塔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然後轉過頭來正對蘇炎,紅着臉說道:"我要是說出來,你……不許取笑我……"
"好,不取笑你,我保證。"
"你……是不是綰綰姐來找過你?"
蘇炎一怔,驚道:"你怎麼會知道?"
"看來她是真的來過了。"娜塔雅仿若自語,她的臉更加的紅了,"你們……你們是不是……是不是已經……已經……"
"已經什麼?"蘇炎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究竟想問什麼,"你要問什麼直接說就是了,欲言又止的可不像你的個性。"
娜塔雅的臉更紅了,她低下了頭,小聲道:"你們是不是已經……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了……"
……蘇炎呆立當場,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娜塔雅來到客棧的時候,慕容綰綰已經離開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問出口以後,娜塔雅反而沒有那麼羞澀了,睜着冰雪般的眸子凝視着蘇炎,似乎無論如何都要他給她個回答。
"是。"蘇炎回答得很乾脆,但同時也很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
娜塔雅離開蘇炎的懷抱,走到亭閣欄杆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沉默着沒有說話。
"你接受不了,是嗎?"蘇炎帶着歉意走了過去,"你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綰綰是我的女人,這已經成爲了事實,而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如果你覺得心裡很委屈,無法接受這件事情,等離開了這片時空,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爲什麼要等到離開了這片時空?"娜塔雅轉身看着蘇炎,眼中泛起一層水汽。
"這裡有太多不確定因素,我不能讓你獨自離去,那樣會很危險。"
"既然關心我也捨不得我,爲什麼還要讓我離去?"娜塔雅的眼神充滿了委屈,淚水溼了睫毛,幾乎就要掉落下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說過接受不了,只是心裡覺得有些酸酸的,可是你卻……"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辦法做到只對你好。"蘇炎將她抱在懷裡,"我怕你覺得委屈,所以讓你做決定,決定權在你手中。"
"我不是那種善妒的女子,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你們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也是大衆所認可的,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我們身爲女子,有時候有點小心酸也是很正常的,難道連這點心酸都不行嗎?"
"我們一起來到這片時空,短時間內是還不去了。我以爲在這種情況下,我會成爲你人生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突然知道你和綰綰姐的事情,所以才……我不是接受不了,也沒有怪她更沒有怪你……"
"是我理解錯了,不要難過了好嗎?"蘇炎輕輕擦拭着她眼角的一絲淚痕,道:"我還想天天看你跳舞呢,一直看到老,直到我們的牙齒都掉光了,臉上爬滿了皺紋……"
娜塔雅噗嗤笑了,"亂說,就算是我老了,也不會滿臉皺紋牙齒都掉光。要真是無法保持容顏了,我還不如坐化算了,纔不讓你看到我滿臉皺紋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