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炎站在原來的那根柱子上沒有再出手,靈族青年巴圖也回到了先前立身的石柱上,雙眼冷冽地盯來,也沒有再出手。
無聲對峙中,兩人都在防備着對方。
雖然都沒有攻向對方,但無形中的氣勢對碰卻非常的激烈。兩根石柱中間,那裡的空間隆隆震顫,不斷炸開,氣流狂涌。
蘇炎知道,這個巴圖雖然傷得不輕,但其戰鬥力卻沒有減弱,一旦再次出擊,勢必會被之前更加猛烈可怕!
先前巴圖施展出了靈族傳承的秘術武技,但是卻沒有爆發出靈族的血脈之力!
昨日那個靈族青年在盛怒下展現出了血脈的力量,攻擊強度得到了一倍以上的增幅!而這個巴圖,他體內的靈族血脈比昨日的那個靈族青年更純正,一旦展現出血脈之力,必然會更加的強悍!
禁區邊沿,靈族衆人緊張關注着角鬥場邊沿的戰鬥。領頭的靈族老者與其身邊的青年都皺着眉頭,臉色有些難看,似乎對於巴圖的表現感到很不滿意。
"這個巴圖是怎麼回事?一個半雜不純的古血體質都鎮殺不了,真是把我靈族年輕一輩的臉都給丟光了!"藍衣青年聲音低沉,很是不滿,眼中時而迸射出縷縷寒光,冷哼道:"早知道巴圖這麼沒用,還不如讓我卡拉巴出手,五十招內必將那小子的頭顱擰下來!"
"巴圖的表現確實令老夫很不滿意,但是那紫衣小子實力不弱。就算換做你出手,五十招內恐怕也不見得能殺了他。"靈族老者看了看旁邊的藍衣青年,見他似乎並不服氣,"看看再說吧,希望巴圖激活血脈之力後能扭轉戰局,否則他恐怕也會步了羅蒙的後塵,血濺角鬥場。"
"哼!我們靈族在太古時期睥睨世間萬族,能有多少勢力能與我們抗衡?靈族祖先當年靠的是什麼,就是我們靈族獨天獨厚的血脈與攻擊能力出衆的血脈傳承秘術!我靈族男兒從不弱於人,巴圖如果連那個小子都打不過,死在了角鬥場,那是他技不如人,不值得同情!但是我卡拉巴,明日定會親手擰下那小子的人頭,爲死去的族人報仇!"
"呵呵!你卡拉巴這麼厲害,不如現在就進入禁區與那紫衣少年分高下決生死吧。"旁邊的山峰上,雨族人羣前方,一名年約二十餘歲的青年,蒼白的臉給人以病態感的青年哂笑道。
"雨風,你別用言語來擠兌,明知道太古時代末期,大帝封困我們靈族的時候就立下了禁咒,除非有外界的武者在禁區出現,我們雨族的人才能踏足禁區。而且大帝曾說過,只有我族的年輕輩才能進去,每日限定只能進去一人!現在你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故意挑釁嗎?"
"挑釁麼?"雨族青年淡淡一笑,眼神卻很漠然:"我雨風並不覺得你有資格成爲我挑釁的對象,你還真當自己是靈族的當代天驕不成?什麼時候等你們靈族的靈虛等人出關了再說,至於你,還不配。"
"你!"藍衣青年卡拉巴雙眼通紅,胸膛劇烈起伏。被雨族天驕這般輕視與羞辱,心中非常的憤怒:"雨風!你不要太狂!真等我族的靈虛少主等人出關,屆時你若再敢挑釁,必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自取其辱!"
"是嗎?我們就等着看吧。只是我擔心,你恐怕活不過明日,是沒有機會等到那一天了。"雨風淡淡一笑,一臉雲淡風輕。說完,也不再理會卡拉巴,轉身遙望禁區中央。
"雨族的少主好威風,好氣度。"看到族中的年輕強者吃癟,那個雨族老者不淡定了,冷眼斜睨雨風,譏諷道:"雨族少
主天資超絕,年僅二十餘歲便已經是同代天驕,年輕王者以上的存在。而今卻有這份閒心來譏諷我族的年輕強者,真是讓老夫佩服。少主尚且如此,看來你們雨族人的涵養也不過如此啊。虧得萬古以來還自詡正道。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忘記了太古年代末期,到底是爲什麼纔會被大帝封困於此的?"
提到這件事情,雨族的人全都變色。
蘇炎問雨族少女的時候,雨族的人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那是因爲他並不知曉事情的始末,但是靈族的人對這件事情非常的清楚。靈族老者這樣說,明顯就是在恥笑雨族。
"巴巴魯!你不要動不動就提我們雨族祖先在太古末年做的那些事情。我族祖先當年的確是犯下了大錯,但也是無心之失。萬古以來,我雨族世世代代傳承,莫不告誡後人,不能重蹈覆轍。哪像你們,當年犯下滔天罪惡,大帝宅心仁厚,沒有滅了你們一族,而讓你們在此繁衍生息。可是你們卻不記大帝的恩德,全然不知悔改,將來必會自食惡果!"
"嘿,雨澤,老夫懶得跟你說這些。我們靈族做事與你們雨族沒有關係。萬古以來,我們共同生活在這片天地中,彼此間雖然有小摩擦,但也都相互剋制。這一次,你們雨族看熱鬧可以,可你們如果要來插手此事,老夫保證會讓你們雨族付出代價!"
"轟——"
禁區中央傳來巨響與強烈的波動,打斷了靈族老者與雨族老者的談話,所有人心神都被吸引了過去。
蘇炎與靈族青年巴圖經過一刻鐘的對峙,激烈的戰鬥再次爆發了!
"在我靈族的血脈之力下,任何強敵都將灰飛煙滅!"
巴圖強勢無匹,渾身繚繞着密集的靈紋,交織成古篆在肌體上閃耀刺目的光華,攜滔天血氣撲殺而來。
"昨日,你的族人也是這般自信,最終難逃身死神滅的下場,你也不例外!"
蘇炎瞳孔微縮,一條五爪金龍與一頭紫金麒麟同時衝出體外,伴隨左右,與他一起迎向巴圖。
"吭!"
"吼!"
真龍吟、麒麟嘯,震動山河,霸氣沖霄!
此時此刻,蘇炎展現出了肉身的極盡力量,沒有半點藏拙。
巴圖的氣息太恐怖,血氣旺盛了兩倍,攻擊力強悍得驚人,還沒有撲殺到身前,便讓他有種肌體被刀割的感覺。
這種情況下,蘇炎知道自己不能再隱藏實力了,必須全力以赴才能鎮殺這個高出自己至少一個大境界的強敵!
"聚靈印!"
"靈能印!"
巴圖一出手就接連施展了兩種印訣,兩方大印演化而出,天地間的靈氣如江河般彙集而來,比之前更加猛烈,大片的空間全都被靈氣衝擊得崩裂了!
"轟隆隆!"
聚靈印當先而來,靈能印緊隨其後,狀若山嶽,鎮壓得天搖地動,風雲色變!
蘇炎的體表"轟"的燃燒器金色的炎陽神火。這不是真氣之火,而是他的炎陽血脈之火。緊接着,肌體上浮現出了金色的符紋與古篆,散發出銳利無匹的氣息,這是金屬性的本源之力!
炎陽與金銳兩種本源被蘇炎融合了起來,凝聚於右手臂與手掌,猛的往前拍了出去。
"大崩裂手!"
炎陽之火的暴烈,金銳之力的銳利,"轟"的迎擊在聚靈印上。
剎那間,無盡的火焰爆裂開來,淹沒天與地。蘇炎的手掌攜着金的銳利之力"嘣"的擊穿了聚靈
印,使其瞬間崩裂。但聚靈印爆開的力量濺射到了蘇炎的身上,洞穿了他的血肉,金色血液立時飛濺了出來。但蘇炎並沒有理會傷勢,手掌去勢不減,繼續往前轟殺。
巴圖面露驚色,趕緊捏動印訣,想要補上一道大印。然而五爪金龍與紫金麒麟瞬間衝擊在了靈能印上,使得靈能印劇烈震顫,險些崩碎!
幾乎就在同時,蘇炎的那隻金色手掌閃電般轟碎長空,如熾烈的神日攜着霸絕山河的力量種種轟擊中了本就即將裂開的靈能印。
"轟!"
靈能印上交織的靈紋爆發出恐怖的光芒,"嘣"的四分五裂。
巴圖瞳孔猛縮,新的靈印還沒有施展出來,見金色的手掌勢同破竹般向着自己的胸膛轟殺而來,趕緊抽身暴退,準備暫避鋒芒。
"沒有機會了!你躲不過!"蘇炎的聲音冷漠無情,速度驟然暴增。他早就知道巴圖會抽身退開,所以提前一步欺身而上。在巴圖驚慌失措的眼神中,一巴掌扣在了他天靈蓋上,"噗"的將其頭顱生生摘了下來。
無頭屍身的脖頸中衝起數米高的血液,在空中綻放成一朵妖豔的血花,然後灑落而下,濺到了角鬥場上,爲塵封萬古的鬥場增添了新鮮血液。
巴圖的無頭屍身晃了幾晃,轟的從空中栽落了下去,整片天地瞬間安靜了下來。
禁區邊沿,靈族的人全都變色。尤其是老者身後的那些靈族弟子們,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身爲靈族血脈後裔,他們是驕傲的,自詡天地間沒有幾種體質能與靈族血脈抗衡。而昨日與今日卻接連遭受打擊,兩名族中的年輕精英先後折在了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歲的紫衣少年手中!
"此子很可怕!他究竟是什麼血脈!不過凝海境中期,肉身竟能修煉到這個程度,恐怕能與太古時期的蠻獸媲美了!"靈族老者面色陰沉,一口老牙緊緊咬着,微眯着眸子森冷地盯着立身在角鬥場石柱上的蘇炎。
"哼!死在他的手中,只能說明巴圖技不如人!那小子肉身的確很可怕,但並不代表他的真氣修爲也有這麼可怕!我們靈族血脈並不是以肉身見長,他只是佔據了地利而已。禁區中有秩序禁錮了武者的真氣,否則我靈族隨便一人出手也能將他鎮殺成肉泥!"老者身邊的藍衣青年卡拉巴很不服氣,殺意森森地盯着蘇炎:"若不是每日只能有一名年輕輩的族人進入禁區,我現在就進去擰下他的頭顱來當球踢!"
"卡拉巴,你可不要輕敵,小心步了巴圖的後塵!"靈族老者沉聲提醒,而後說道:"我看你明日還是不要入禁區了,從你的幾個堂兄中選出一人會比較穩妥些。畢竟他們的血脈不弱於你,境界也比你高上些許。"
"長老……"
"不用說了,老夫已經決定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們靈族的年輕輩去送死!"
"可是……"
"沒有可是,此事不容再議!"
……角鬥場的石柱上,蘇炎低頭看向腹部,那裡有三個手指大小的血洞。聚靈印崩裂時濺射出的力量洞穿了他的血肉,傷及到了內臟。不過對於他這樣的肉身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礙。
巴圖的頭顱還在手中,雙眼圓瞪,瞳孔中凝固着驚恐與不甘,嘴大大張開,臨死前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卻沒有能說出來。
提着巴圖那顆尚在滴血的頭顱,蘇炎向着禁區邊沿踏空而去。這樣的行爲驚到了雨族的人,一個個睜大了眼睛,不知道這個紫衣少年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