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洞窟內巨響連天,鏗鏘顫音不絕於耳,熾烈的光與狂暴的餘波不斷涌出來,向着遠方擴散,覆蓋了洞窟外方圓數千米,一切山石樹木全部灰飛湮滅。
這樣的場景極其駭人,洞窟有多深,沒有進入的人並不知曉,那些戰鬥餘波從裡面涌出來,還能覆蓋方圓數千米,這樣的能量餘波實在太可怕!
“吼!”
“嘶吭!”
洞窟內傳來古獸的咆哮,那飛翼黑蛟之前一直低沉吼叫,而今發出了宛如龍吟般的聲音,那種聲音給人一種殘暴的感覺,即便是相距甚遠,仍舊感到陣陣心悸。
各大勢力都有部分強者衝進了洞窟,剩下的在遠處觀望,臉上充滿了焦急與忐忑。他們相距洞口萬米,呈扇形將這片地域圍了起來。
“裡面的廝殺相當激烈,不知道獵魔人協會的禁器是否能壓制那飛翼黑蛟,或許‘道之花’真的會落入他們的手中!”中年漢子在蘇炎身邊沉聲說道,言語間有着些許不甘。
“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
蘇炎並不覺得只靠獵魔人協會的禁器就能真的與那飛翼黑蛟抗衡,不過對於中年漢子的不甘,他倒是能理解。
雖然說,中年漢子自己很清楚根本沒有染指“道之花”的資格,但是眼睜睜看着這種絕世聖珍落入別人的手中,心中多少會有些失落感。
“轟!”
蘇炎話音剛落,洞窟內突然爆發出震裂天宇的巨響,彷彿有一個世界炸開了似的,整座山嶽瘋狂搖顫,狂暴的能量瞬間涌了出來。
涌出的能量席捲十方,裡面有崩斷的法則之痕在閃耀,熾烈的強光刺的人雙眼劇痛,不少的武者眼角溢出鮮血,趕緊閉上了眼睛。
蘇炎以血氣護住雙目,強行睜開眼睛遙望洞窟與那些涌出來的能量餘波,他感覺這種能量應該不是武道真氣的對碰而產生的。
“不好!禁器崩裂了!”
“快!快退出去!”
“趕緊撤!”
……
洞窟內傳來衆強者驚慌失措的叫聲,最先叫喊的是獵魔協會的強者,緊接着便是其他大勢力的強者。
蘇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這些人沒有能奈何得了飛翼黑蛟,即便是獵魔人協會的禁器也不行,最終被飛翼黑蛟給崩裂了。
顯然,剛纔的恐怖餘波是那禁器炸開而造成的。
“嘶吭!”
伴隨着衆強者的驚叫,緊隨而來的是飛翼黑蛟的嘶吼,一具具殘碎的屍體不斷從洞窟內飛出來,落在洞窟外,堆了數米高,鮮血再次染紅了大地,空中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一個個渾身傷痕累累的強者衝出洞窟,衣衫破敗,披頭散髮,全身都是血,無比的狼狽。
那些強者早已失去了之前的氣勢,此刻的他們猶如喪家之犬,惶恐逃竄,只恨爹孃沒有給他們多生兩條腿。
蘇炎在遠處的山巒上靜靜看着,大致數了數,從洞窟內衝出來的武者只有千餘人,而之前闖進洞窟的足有上萬人。
不過短短一刻鐘,來自各大勢力的萬名強者活着的只有千餘人,大部分都死於飛翼黑蛟的爪下。而洞窟外堆積的殘屍就有數千,還有一部分在洞窟內。
“該死!想不到那飛翼黑蛟竟然如此恐怖!”獵魔人協會的領頭者帶着十餘名武者衝了出來,回到獵魔聖子夜星魂的身邊,陰沉的老臉上仍有些驚魂未定之色。
“畢竟是上古時期的古獸,而且還是守護‘道之花’的生物,多年來肯定在‘道之花’的氣息下得到了巨大的好處。這飛翼黑蛟不好對付,一件禁器遠遠不能壓制它,我們必須儘快派人回去攜帶更多的禁器前來纔能有把握!”一名獵魔人協會的老者說道。
夜星魂嘴角泛起一抹冷意,眼中寒光閃耀:“就這麼辦,你們立刻派人回去將這裡的情況稟報給會長,讓他多派些強者多攜帶些禁器前來。我們獵魔人協會可不缺禁器,就不信還奈何不了那飛翼黑蛟!”
“聖子所言極是。遊護法,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總部,將此事告知會長。希望我們能趕在各大勢力的前面,否則‘道之花’恐怕會落入別人之手。”領頭的老者這般吩咐,隨後便盤坐下來療傷,不再言語。
“哼!你們獵魔人協會還打着這樣的算盤,癡心妄想!”天都王朝的人在對面的山巒上冷笑,一個個也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渾身都是血。
“自以爲是,以爲憑着一件禁器就能奪取‘道之花’,結果卻損失慘重,真是可笑,哈哈!”天都王朝的強者出言譏諷,卻不想獵魔協會的強者也冷笑了起來,道:“是啊,事實卻是你們跟在後面想撿便宜,結果損失比我們更加慘重,四名開天境巔峰的強者,數十名開天境中期的強者,活着走出來也就你們兩人而已。”
“哼!你們不要太得意!”天都王朝的強者臉色鐵青,緊緊咬了咬牙,道:“若不是你們有禁器在手,關鍵時刻幫了你們,恐怕這次你們沒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洞窟!”
“說這些有何用?”獵魔協會領頭者冷漠地看着天都王朝衆強者,嗤笑道:“事實擺在眼前,你們跟在我們身後,結果死的人卻比我們還多,這纔是最可笑的事情。至於‘道之花’,我看你們天都王朝還是不要妄想了,即便是衆人都不出手,任由你們攜帶禁器進入洞窟也是送死而已。”
“哼!到時候不知道誰是送死!”
……
天都王朝與獵魔協會的強者針鋒相對,冷言冷語,但彼此也就止於言語,並沒有動手,只是相互嘲笑與譏諷罷了。
“看來這兩大勢力似乎不對眼兒啊,以前也沒有聽說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真是奇怪了。”遠處的山峰上,中年漢子露出疑惑之色。
蘇炎搖了搖頭,對於天都王朝和獵魔協會,他並不瞭解,更不知道兩者是否有恩怨,但從他們針鋒相對這點上來看,彼此間應該是有衝突的,否則也不至於如此。
這裡有着無數的大勢力,即便大家都是競爭對手,搶奪古寶的時候相互廝殺,但是平時也都沒有衝突,哪怕是言語上的衝突也都很少出現。
可是天都王朝與獵魔人協會卻不同,不管是之前的秦天縱與夜星魂之間的言語對立,還是他們此來的領頭者之間的言語衝突,都可以看出來,這兩大勢力曾經必然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爭吧,他們爭得越厲害也好,這樣或許我們還能得到些好處。”蘇炎旁邊一名年老的散修者說道。
蘇炎依舊沉默不語,看了獵魔協會與天都王朝的人幾眼,隨後便悄然離去。
此刻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臨近傍晚時分,天陽就要落下山坡。
上百萬武者聚集在廣闊的山坳內,所有人的心思都在生長‘道之花’的洞窟與那四座封印着古劍的山嶽上。
除了中年漢子和那老者,沒有人在意蘇炎的離開。
離開山
坳,蘇炎翻過山嶺,進入了茂密的森林內。
他仔細觀察四周,確保方圓萬米內沒有別的武者,這纔將早已準備好的冰火爆裂彈拿了出來,一一掩埋於泥土中。
埋下十餘顆冰火爆裂,蘇炎抹去痕跡,接着繼續往前走,相距百餘里,再次埋下十餘顆,最終連續在五百里的路途中埋下了四十餘顆冰火爆裂彈。
看了看儲物戒指,在禁區內煉製的冰火爆裂彈只剩下三十餘顆了,蘇炎決定不再掩埋,剩下的冰火爆裂彈必須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若是在來之前多煉製些這樣的冰火爆裂彈就好了,只可惜時間太倉促……”
蘇炎搖了搖頭,繞過埋着冰火爆裂彈的路線,很快就返回到了中年漢子等人的身邊。
“小兄弟,你剛纔去哪兒了,我還以爲你離開了呢?”
“沒有,我只是覺得這裡有些壓抑,隨意到外面去走了走而已。”蘇炎笑着說道,隨後盤坐下來。
中年漢子和老者看了蘇炎一眼,也沒有多想,隨後便挪開了目光。
夕陽落下了山坡,最後的一縷陽光也被遮掩了,西方的天邊飄着火燒雲,將半邊天映得通紅。
到了這個時候,人們的漸漸的緊張了起來,同時也有些興奮。
“各大勢力的人又要拍強者進入深淵了。今日深淵內異象顯化,不知道再派人下去是否會有發生些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中年漢子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隨即笑道:“最好是引出一尊恐怖的存在,殺得那些大勢力片甲不留,哈哈!”
蘇炎深感無語,纔看出來這傢伙原來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他倒是也希望發生中年漢子所說的情況,屆時便可極大地削弱各大勢力的實力,等慕容綰綰和漓玥再次來到這裡,也就少了幾分危險,不用面對無盡的武者。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黑夜即將籠罩大地。
月亮悄悄爬上天空,鮮紅如血,紅得令人心悸。
夜空中的星辰閃耀着,不知是不是也因月亮的緣故而透着血光,這樣的畫面令人心中感到特別的壓抑。
山嶽上的深淵內寂靜了下來,時而傳出的戰劍錚鳴聲消失了,沖霄的殺伐與濃烈的血煞之氣也消失了,但這個夜卻依舊壓抑到令人無法呼吸。
各大勢力的人分別選擇了一座山嶽,率衆登山而上,來到巨大的深淵前。
蘇炎與中年漢子等人凌空而上,在高空眺望,接着血月的光芒,目力強勁的他們能清楚的看到深淵四周的場景,以及深淵下那沉浮的血色迷霧。
“血霧!竟然有血霧!”中年漢子驚呼。蘇炎微怔,道:“莫非以往沒有出現過這種血色的霧氣?”
“沒有,自從這深淵現世以來,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沒有見過這種血色的霧氣,今日算是反常了。白天的時候異象顯化,夜晚又出現了這樣的狀況,看來深淵下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今晚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老者也插話說道,神色凝重。
蘇炎點了點頭,他也有種不好的預感,潛意識中感覺到了危險,彷彿有封困萬古的絕世兇物即將自那深淵內脫困而出!
深淵內出了古劍到底還有藏着什麼?難道真的有可怕的生物蟄伏?可是上古年間至今少說也有十萬年以上了,就算是某些古獸能夠以沉睡的方式來降低生命精氣的消耗,但也絕對不可能捱過十萬年這麼漫長的歲月。
(本章完)